“你也上来的吧小周,省得老是猜忌不断。”
孙韶霜笑道,连助理周宜龙也邀上了,周宜龙兴冲冲地跟上队伍了,少年心性,免不了好奇驱使他问着:“我只听过传说,还没真见过卧底呢。”
“字面表述没有卧底这个词,徐总队长,叫什么来着?”孙韶霜打趣道。
徐佑正尴尬笑道:“化装侦查员。”
“对,就这个词。”孙韶霜道。
“到底有几个人?”徐佑正问。
孙韶霜示意了贝琳一眼,贝琳道着:“四位,我们是模仿扒手团伙的方式建队的,有不同分工,有特定交流方式,有特殊的信息传输渠道,这样的话,便于我们更好地适应新环境,减少被人识破的机会……我们的绰号这样的排的,第一位叫贩子、第二位叫八哥、第三位是我,叫小小,第四位是队长,连起来谐音就是‘反扒小队’。”
周宜龙听得神往不已,脱口赞道:“哇哦,好酷。”
徐总队长却是呲着嘴,很无语的表情,贝琳小心翼翼问着:“总队长,您……您是不是觉得太草率了?”
“确实很草率啊,接引人,没有;应急措施,没有;一旦遇到紧急情况,我们的同志岂不是有危险了?这里扒手的江湖没那么和善,他们被抓到自残都下得了手,你说要发现有内鬼,那下手能轻么?”徐总队长道。
“没事,总队长,我们都是志愿者,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目前为止,我根本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贝琳道。
“那是因为,你还没接触到核心。”徐佑正背着手,进电梯了。
没想到总队长是唱白脸的,不看好,电梯里几位可就噤声了,只有孙韶霜在简单介绍,之所以选址在火炬大厦,是因为这里是个高档写字楼区,保安严密、监控密布,鲜有毛贼光顾,又地处闹市,不会引起注意。
电梯到站,顶层,沿着甬道路过几家标着外文标识的培训小公司,在此处走廊的尽头,无标识的一间防盗门前,贝琳摁着密码,开门进入了,进门就见两位便装的男子向众人敬礼,徐佑正机械地还礼,好奇地看了眼面熟的两位,其中一位笑着解释着:“徐总队长,我是省厅下属保密处的,见过您。”Μ.chuanyue1.℃ōM
徐佑正哦了一声,保密那些人什么时候都鬼鬼祟祟的,要他们出面,肯定不是小事了。
里层很大,又有一隔间,进门后两窗落地玻璃可以附瞰长安市区,房间里并排着数台微机在嗡嗡作响,从墙上接进来的线缆还裸露着,垃圾桶里,一大堆方便面袋子,整个房间里充斥着方便面和烟味,孙韶霜打开了窗户透气,周宜龙拉着椅子,请着徐总队长和孙教授坐下。
“你们这是,又建了一个通信基站?”徐佑正问,整体的警务指挥要依赖通讯畅通,而现代的通信已经不局限于通话和交流,还包括各种信息端的共享,看这里的架势,是把信息的触角已经伸向毛贼的江湖了,只是怎么做到的,还着实让徐佑正纳闷。
“对,我们的目的是,找一个全新的视角看扒窃犯罪,并且找到行之有效的针对措施。”贝琳道,他打开了投影,一摁电子按纽,窗帘徐徐而下,投影渐渐清晰了,昏暗中,徐佑正、孙韶霜、周宜龙都坐定了,这是要把暗地布局的“斩手”计划公布出来了。
“年前,我四名志愿者接受了招蓦,考虑到要接触的犯罪团伙特征,我们当扒手肯定不现实,于是孙教授建议,从犯罪模式的某个节点切入,同样可以达到侦查的目的,这一设想从被招蓦的同志身上可以看到。第一位,绰号贩子,他是计算机专业毕业,技侦警员,而且是高级程序员,曾经参加过目前投入使用的体貌识别软件测试。第二位,八哥,刑警专业,从事过反扒,担任过多次化装侦查任务。第三位,我,特警出身,擅长的是追踪,执行过多次追逃任务。第四位,队长,心理学专业,是位网警……不同的专业……”
“等等……”徐佑正叫停了,瞅了孙韶霜一眼,孙韶霜笑道:“您是奇怪这为什么是个大杂烩吧?”
“对啊,都是不同专业,我怎么觉得太不专业了?”徐佑正道,这点也恰恰说到周宜龙心里去了,既然是化装侦查,似乎只有绰号“八哥”的刑警才符合要求。
“您忘了,失窃物品最多的是什么?”孙韶霜问。
“手机、钱包、饰品。”徐佑正道,好奇问着:“难道这和你们招蓦有关?”
“当然有关了,手机需要解码、解锁,否则不可能二次销赃,笔记本也一样。除了解码写码这项特殊的技能,犯罪团伙之间也在应用着即时通讯工具,甚至还可能通过APP去销赃,所以第一位“贩子”的化装侦查员切入点就选到了这个点,只要经他手的电子产品,一定有办法打上电子标识。“孙韶霜道。
徐佑正眼睛一下子亮了,想到了贝琳故意让随身手机、电脑“失窃”,进而钉住一个藏赃窝点的事,那黑科技肯定出自此处了。他惊讶道了句:“这个想法好……有效果么?”
“有,他一直在赛格电脑城、手机维修点、售后服务等地方混,收二手机,兜售解码软件,而且这几个月来,经他手重新写码的手机,也有几百部了,这是记录……”
贝琳道着,挑着一组视频文件播放着,手机、来写码的人,一张一张歪瓜裂枣的脸飞快地切换着,这些能进入PCI系统被识别出来有前科的人,已经打上标签了,周宜龙看得呲声笑出来了,如果将来有扒手知道,他是找警察给手机解锁写码了,不知道该作如何感想。
“他是收效最大的一个,手艺好、口碑就好、口碑一好,生意就好得不得了,有人拿十几部手机让他写码,这几个月,他每个月都能赚一万多块钱回来。”孙韶霜道,贝琳和周宜龙噗哧喷笑了,而徐佑正快哭笑不得了。他苦着脸道着:“孙教授,您这不符合程序啊。”
“所以才迟迟没敢告诉您啊,您别介怀啊,有问题……那个,梁厅扛着。”孙韶霜道,看样是不准备负责,她支身问:“您还想往下了解吗?”
“啊,接着说吧……”徐佑正妥协了。
贝琳整整思路,切换到了另一屏道着:“第二位切入的方式,虽然没有什么新意,不过也有新发现……传说的窑叔张军并不在窑村,窑村主体是以马勺、钢蛋、田鸡几人为首的扒窃团伙,他们主要作案的地方是景区,在市区没有大规模的作案,据八哥这段时间的追踪发现,他们的人员很复杂,有使刀的、有用镊子的,有老人也有妇女,作案的手段有点糙,有时候在景区偷不成就成抢了,已经引起数起群体事件……这是他跟踪的偷拍,这些团伙如果整体算下来,有几百人众了。”
屏幕上的播放让徐总队长汗颜了,鼓楼、未央、皇城、温泉等等三十多个景点的追踪,这个中的辛苦他很清楚,详细到这种程度,让总队长感慨道着:“替我谢谢这位同志,有机会,我想想见他,向这位同行当面致敬。”
“好的,我一定转达。”贝琳没想到总队长这么动容,局促地道。
“他是位功勋侦查员,我是专程上门请人的。虽然地域之间有差别,可恰恰旅游城市、扒窃团伙又可以忽略这种差别,以一个外来人不断化身追踪,隐藏在海量的外来人口中,还真不容易发觉,您说呢,徐总队长。”孙韶霜不无得意地道。
徐佑正点点头,不得不佩服这些设计的巧妙了,他出声问着:“那小贝你呢?怎么提前现身了?”
“我的目标是追踪大表姑,不得不现身,有点可惜,这个人隐藏太深,我追到的所有信息都是听说、传说,真正见过大表姑的,实在是少之又少。”贝琳不无懊丧地道。
“没那么容易,我们也追踪几年了。”徐佑正道。
“小小的事,我来解释,当我最早研究长安的扒窃案各类档案时,发现这个领域不管从什么地方开始,总绕不开的一个人。”孙韶霜道。
“古风城。”
“桥爷。”
徐佑正和周宜龙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了。
“对,这是曾经的江湖领袖,翻翻他履历可够吓人的啊,从文革时代就开始偷,而且危险嗅觉极其灵敏,躲过了几次严打,可惜的是最后折在团伙间的内讧中,据说他也被敲手断指,我们当年之所以能够抓到他,是因为这只老虎已经被其他恶狼拔牙了。”孙韶霜道。
“对,他被抓的时候我还在刑警队,是有人举报了他的下落,我们其实算不上抓了,等于是救了他一命,前脚拘捕、后脚就送医院,他也自知罪孽深重,后来审讯时很配合,交待了三百多起扒窃、盗窃案件,当年全市十三个刑警大队、中队,全部拉上他交待的案子上都不够,几乎是秋风横扫落叶啊,整个社会风气为之一新。”总队长道,江洋大盗伏罪,那绝对是大快人心的事,积年的悬案给下了七七八八,警察也省事了。
“……后来考虑到他的认罪态度较好,所以判决时是个缓期两年,两年后改判无期后,此时就中风偏瘫,据说很严重,您了解这个事吗?”孙韶霜问。
“不可能不了解,这种人我巴不得他死在监狱里,消息来后,总队陪同两位法医专程去过监狱,就为了核实一下确切病情,这个难道有问题?”徐佑正道。
“没问题,你们做的很好,确确实实是偏瘫,而且丧失了语言能力,保外时家里根本没人接,还是通知地方乡政府接收的,再后来就安排一个民间的养老院里,他的籍贯是西荆镇铁炉村,对么?”孙韶霜问。
徐佑正两肩一耸,惊讶了,这位孙教授把长安的底都摸透了。能了解到这种程度,徐佑正迅速联系贝琳的任务,脱口道着:“我明白了,您是想通过古风城,去寻找大表姑的下落?”
“不愧是总队长,贝琳的任务就是追踪大表姑的线索,长安这个江湖,老派的人都称自己是手艺人,有明确的辈份,爷、叔、姑、哥、姐、崽,能上升到爷那个辈份,基本都是传说上的人物了,小佛爷、桥爷等等,我想这些老派的江湖里,应该有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所以就命令贝琳顺着这条线索找……贝琳,你介绍一下。”
“……这个传说中的大表姑根本无迹可寻,我反查过数年的电子档案,提审过现在还服刑的嫌疑人,总有人能讲出一丁半点桥爷、小佛爷、或者大表姑的事迹,但与事实相悖的是,很多并不知道桥爷的籍贯,更别提知道桥爷的下落,大多数人以为早死了……我在这种凌乱的线索里找了两个月都一无所获,后来孙教授点醒,从已知的线索上下手,我专程去了几趟西荆镇,观察了那个养老院子数天,按常理推断,久病床前无孝子,像这种偏瘫的病人,恐怕只剩下等死的份了。奇怪的是,古风城活得很好……这一点在乡下很难了,没有自理能力如果能活得很好,那只有一种解释了。”贝琳道。
“有人赡养?”徐佑正脱口道。
“对。”贝琳点头。
这点让总队长拍额头了,有人赡养,那意味着最亲近,更意味着,曾经叱咤江湖的神偷绝技后继就特么又可能出来祸害人了。惊得徐总队长惊声问着:“是谁?”
贝琳笑了,排出了几张远距离偷拍的照片,那上头一个黑胖子,正搀着古风城,还有爷俩坐在院外的留影,小胖子正给老贼喂水。只不过这等人伦之乐看徐佑正牙疼了,周宜龙呲笑了,因为那个人是全市警察都认识的一个祸害:
布狄!
“我明白了,所以你们一直追着这个大眼贼……我说呢,这么个毛贼怎么值得你们这么上心。”徐佑正心中的疑惑解开了,不过新疑又生,好奇问着:“有发现吗?这个货脑子缺根弦,贼王要教这么个弟子,恐怕也是晚节不保。”
贝琳和周宜龙笑了,不料孙韶霜却道着:“您不觉得恰恰相反吗?落魄于斯,还能在身边不离不弃的,他不是瞎眼了,而是烧高香了。”
徐佑正点点头:“也对……可这个布狄,肯定不是个做大案的料。”
“那我们追踪这么久,您对他的手法怎么评价?”孙韶霜问。
徐佑正仔细想想,贝琳不失时机地放着追踪留存的剪影,踩盘子的、探路的、去娱乐场所大保健的、打掩护的,大部分照片是嘴里塞着照片吃,小部分照片是对着监控竖中指,但凡他出现的地方,肯定要案发……思忖片刻,徐佑正评价着:“这是邯郸学步,学了个四不像,不过也亏他脑袋不太灵光,要再聪明点,那就该我们头疼了……哦,也不尽然,像这类人足够我们头疼了,软硬不吃,标准的反社会性格,正常人恐惧的法律、监狱、拘留、审讯,对他来说根本不起作用。”
“还有一个特点您没注意到,他们作案不受区域限制。”孙韶霜道。
“对,这几个人作案手法比其他团伙要精巧很多,我没至今拿不到证据,不好拿啊,这家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会的,作案前先揪监控,你就抓了,也只能破坏公共财产拘留几天。”徐佑正道。
贝琳笑着,排出了这个团伙的成员,孙韶霜点着人介绍着:“陈俊,绰号导演,不会偷,也没有盗窃案底;乔玉琨,绰号二棍,案底是在酒店偷窃客人财物,此人长相很迷惑人;张兵,绰号哑巴,惯偷,不过前身上马二军马剃刀的左膀右臂,据说马剃刀被人寻仇,他也受重伤了,之后再无案底……总队长,你没觉得这几个人走到一块,有特殊原因吗?”
“对呀,不是一路啊。”徐佑正狐疑道,贼路十八弯,谁也说不清多少沟坎,但能说清的是,不是一种贼,不趟一趟水,比如蹬铁轮和滚大轮作案方式根本不同,比如撩包挑货和摘挂,根本不是一个层次,这几个人就例外了,不是一路,反正配合的这么默契,就无从解释了。
“我来解释吧。”贝琳道着:“**湖都有‘练崽’一手,像眷养聋哑人偷东西一样,他们会眷养一拔小孩当贼,自己坐享其成,根据目前情况,我怀疑布狄是古风城早年在长安眷养的小崽,假如这个崽跟他时间足够长的话,那耳闻目睹的技巧,也足够给他增加江湖阅历了……对了,拘留所看守所里认识这个大眼贼的人不少,都知道他经常吹嘘自己是桥爷亲传弟子,不过没人信,我最初也不信,直到看到他出现在西荆镇后。”
“你的意思是说,有高人在背后指点,把他们搓和到一路了?”徐佑正道:“这个高人,就有可能是和老派江湖有渊源的一位了。”
“除此之外,再无解释。”贝琳道,他放着数年前几段执法记录仪的留存,对比播放的是本月几次捕捉的视频,那手法,那表情,那作派,那么骚的走位,简直是判若两人,不看同一张脸,你一定会认为是脱胎换骨了。
“还有其他旁证么?”徐佑正小心翼翼地问,这样一条线索,很可能揭开一个困挠警察多年的谜。
“有。”贝琳道。
听得徐佑正又是耸然动容,本来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有,他愕然看了孙韶霜一眼,期待地看向贝琳,贝琳选着数据库的资料,挑出来的一屏画面却是新郑机场失窃视频资料,那个他看了很多次,和失主擦肩而过的一位女人,戴着宽沿的帽子,一闪而过……
“这个视频能证明什么?”徐佑正愣了。
“视频里看不到人,但能看这顶帽子。”贝琳道,他把视频帽子放大,放大,又排出了一组照片,一摞帽子,一看就是同款,看得徐佑正眼睛一亮,脱口问着:“在哪儿找到的?”
“西荆镇,我也是无意中找到的,技侦分析过这顶帽子的源地,由于视频放大以后清晰度受限,我们只能看到这种特殊的花纹,而看不出它质地,到西荆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当地镇上产这种帽子,而且是就地取材,用麦积杆当原料,压扁、扭花以后编成的帽子,有很多种款式,视频上这种,恰在其中……我做过切段拍摄分析,纹路一致。”贝琳道。
那就意味着,不管那位神秘的女贼是不是大表姑,但肯定去过西荆镇,恰恰贼王古风城也出身西荆,这就不是巧合解释得通了。
线索的价值从徐总队长脸上就能看出来,他莫名地兴奋了,直搓手,嘴里不迭地说着一个字,好!
明白了,孙教授所有不符常理的行径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不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而且要双管齐下,新案旧案一起捋,只是实在让徐佑正意外的是,这种关键的线索,就在一个人人皆知的大眼贼身上。
“……有了这个线索,我能追的人,只有布狄了,但是这个家伙实在不好追,居无定所,有钱了就逛饭店、睡洗浴中心,没钱了他躺在那儿就睡那儿,不过好的一点是,他又一次犯事被关进拘留所时,专案组正式启用新系统,追踪就容易多了……在双旗寨黑吃黑以后,他们这个小团伙分开了,他是每隔几个月就回一趟,我追踪的时候发现,不但带了个新人,又收了个小弟,三个人结伙居然顺路又到高铁上作案了……”贝琳放着布狄的近况,仨货在高铁站得瑟。
“专案组自开始组队以来寸功未建,我想大家都快不耐烦了,正好也需要点固定证据把这个大眼贼钉住,于是在高铁上,我们临时设计了一下,这几个家伙手挺快,把贝琳偷得连回程车票钱都没留下。”孙韶霜笑道。ωWW.chuanyue1.coΜ
此时相视间,所有的疑虑和误会都冰释了,周宜龙兴奋地道着:“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在这个小毛贼身上投入精力这么大。”
“投入这么大,都没盯住什么,这个布狄不简单啊,领着新人回一趟,没准再让桥爷点拔点拔,出来就是高手啊。”孙韶霜笑道。
徐佑正笑了笑,点点头道着:“这个方式对路,危险系数不算大,哎对了,贩子、八哥、贝琳是小小,第四个人在什么地方?”
“第四个人绰号队长,他是心理学专业,主要任务是研究扒窃嫌疑人的心理、行为模式,给我们将来的行动、预防提供理论上的支持,目前还没有进展。”贝琳道。
“那是后话了,现在的这些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孙教授,厉害,您这才叫科技强警,技术的、侦查的、心理分析的全用上了,和您能并肩一战,此生荣幸啊。”徐佑正竖着大拇指道着,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什么时候开始?有准信吗?”
“呵呵,你前面的吹捧,就是为了套最后这一句话,您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呢?来一场大的行动,最起码把大的团伙和销赃渠道打掉一部分,摧毁这个所谓的江湖体系,而且穷追不舍,不给他们重建机会,那整个环境,就逆转了。”孙韶霜道。
如果在下车伊始这么说,一定会被当成纸上谈兵,不过现在说出来,却让徐佑正信心百倍了,有这么翔实的信息作后台支撑,所差不过雷霆一击了,他思忖道着:“机会有很多,但无法保证,能打掉销赃渠道。”
“那就这个反扒小队,再给你一个惊喜吧。时间是一周后,一个演唱会。”孙韶霜笑眯眯地道。
演唱会,总队长掏着手机,而周宜龙已经查到了,是X国少女天团的长安演出,从警务的角度考虑,徐佑正马上明白了,越是这种人多乱场的时候,越是毛贼嚣张的时候,不管是球寨、演唱会、展览会等等这会那会,都是扒手喜闻所见的事,到那场合偷东西,警察根本管不过来,他思忖道着:“这个机会抓捕没问题,只要有这种会,都得拎几十个贼回来,并没有什么新鲜的啊?”
“老腔调能唱着新花样才是一出好戏。”孙韶霜道,她递给徐佑正自己的手机,黑暗中,徐佑正认真地看着屏显的内容,那是即将开展的一次大行动,名曰:斩手。
看着,先是疑惑,后是皱眉头,接着又是眉头舒展,徐佑正的表情几变之后,兴奋了,他嘿嘿冷笑了几声道着:“这招数有点狠啊。”
贝琳、孙韶霜看着徐佑正,似乎不明白怎么会这么评价,却不料徐佑正补充道着:“不过,我挺喜欢的,咱们合计下,我来当先锋吧。”
孙韶霜笑着答应了,总队长关了手机交给的一刹那,周宜龙看到了屏显的页首是份保密的计划,不知道具体的内容,不过看到熟悉的名字。
行动名曰: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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