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
谢安随口应付着，又指向了木瓜汁：“老弟，这个呢？”
柳明端起木瓜汁，又是一口轻尝，后道：“熟透的鲜甜木瓜，煮熟后榨为汁液，经过煮制挑籽后，没了涩口之感，木瓜的鲜甜被尽数释放，委实不错。”
谢安亦是笑道：“食物本身的美感，最是动容。”
“但是……”
柳明突然又来个但是，再度把谢安搞懵，他惊讶地看着柳明，道：“这做法，已是最为还原木瓜本味，还有何不妥？”
“并非不妥，而是小的知道一个方子。”
柳明左右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时，方才小声贴着谢安说了两句。
谢安听罢，登时惊得大喊道：“什么？用牛乳炖煮木瓜，可以丰乳？此话当真？”
他喊声太大，惊得周边的人都回过了头。
柳明一巴掌拍在额头上，重重叹了口气。
木瓜牛奶丰胸，本来告诉他，只是为了让他给他那些莺莺燕燕试试。
但没想到，他直接给嚷了出来。
这下，秘密直接没了。
他赶紧将谢安拉下来坐着，尔后道：“漕运爷，法不传六耳啊……”
谢安这才察觉失言，赶紧拍了拍嘴，接连呸了三声。
柳明又端起了第三碗饮子看了看。
这碗，是浆水。
色泽微微发白，透明中略显浑浊。
很像醪糟汤。
一进嘴里，柳明顿时惊讶了起来。
口感略微发酸，却不似醋那般刺舌。
味道很是不错。
“这个浆水，略带酸味，清凉解暑，甚是好喝。”
柳明从来没喝过这玩意，他只觉着很是新奇。
被柳明一夸，谢安得意道：“浆水，是将青菜剁碎后，混入面粉，装进坛中择一阴凉处静置数日，便能食用，每个腌浆人手艺不同，所得也是不同，比如此家浆水，便是用的芹菜，腌制手艺很是不凡，老夫也甚是喜欢。”
柳明一口将其饮尽，咋舌些许后道：“若是煮上一碗面，加点细盐和肉碎，这玩意，可就美味了。”
“这吃法倒是有些新奇，下次老夫带点浆水回家试试。”
谢安敷衍着，将自己的鹿梨浆一饮而尽。
尔后便有些急了：“走吧，掌柜的？”
看他那猴急的模样，柳明尴尬地笑了笑。
放下手里的碗，起身和他一同离去。
他们走后，跑堂小二赶紧过来收了碗，尔后跑去了围挡柜台位置，道：“掌柜的，刚才那俩客人，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内里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扣了扣围挡，发出咚咚之声。
“那两人说，木瓜煮牛乳，紫苏饮炖肉汤，以及浆水煮面……”
柜台内冷了些许，那只带着手套的手再度从小洞里伸了出来。
递给了跑堂小二，一个不大不小的牌子。
小二拿过牌子一看，顿时犹豫道：“休沐？”
咚咚……
围挡再度发出轻扣之声。
小二有些不满，但没说什么，而是将客人全数哄散，道：“对不住各位，今日打烊了，明儿个请赶早。”
做完这些后，他将桌子全数收了，门板一挡，方才吹燃了火折子，点起了室内的油灯。
围挡柜台里，也走出了一个人。
这人虽是粗布麻衣，却有一头及腰青丝。
腰似杨柳握，信步亦如蝶。
肤白堪如雪，眉目皆传神。
谁又能想到，东城最红火的饮子店，掌柜的竟然是个女人？
女人走了出来，眉头微颦，道：“柯弟，你立刻去寻些肉与面，以及生牛乳回来，那两人所言，我想试试。”
小二哦了一声，一溜烟，从后门跑了。
过了些许，怡红院外的街角处。
柳明惊得张大了嘴巴。
上次去窑子，是他假扮朋远观的下人，去柳眉梢见识了一番。
当时觉着，传说中的窑子，也不过如此。
然而，今日和谢安到了怡红院。
他才明白，为什么有些地方只能叫窑子，而有些地方，则能叫青楼。
楼上满是红袖招摇，一个个衣着暴露，面容姣好的女人正在对楼下挥手。
光明正大地喊着：“官人，上来玩呀。”m.chuanyue1.com
店门外，五六个龟公模样的人，行为好似劫匪一般。
只要是男人路过，他们便会迎上去，直接抓住对方衣衫，道：“爷台，进去坐坐嘛。”
不少客人，便是被这般拉进去的。
大门口亦是站了不少女人，招摇得紧，时不时放声浪笑，小蒲扇轻轻挥舞，对着路边男人们各种诱惑。
时不时大门内，还会有满面红光，衣着富贵之人，醉醺醺地走出来。
龟公见状，便会一溜小跑，去街旁叫上一辆马车，将客人送回家中。
“开眼界吧？”
谢安拍了拍柳明的肩膀，道：“跟着老哥哥走，今日让你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说罢，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距离怡红院尚有十余丈远，眼尖的龟公便已经发现了他。
当即迎了上来，弓着腰陪着笑脸。
那模样，的确像个乌龟。
“这不是漕运爷吗？今儿个也要来玩玩？”ωＷＷ.chuanyue1.coΜ
谢安随手一摆：“老规矩。”
“得叻！爷台请好！”
龟公一路护送，将谢安请至怡红院门口。
当即一个老鸨模样的女人便迎了上来，一脸媚笑，道：“漕运爷，今儿个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带我小兄弟来见见世面。”
谢安随手朝着柳明一指：“喏，就是他，好生伺候着，懂吗？”
“漕运爷的小兄弟，那必须得好生伺候着。”
老鸨回头使了个眼色，一个面容姣好的姑娘便直接走了上来，抱住了柳明的手臂。
一对软肉，也顺理成章地靠在了柳明手臂上。
柳明整个人都僵了。
呼吸，都是腥的。
对于一个老处男而言，对于一个只对二次元纸片人叫过老婆的人而言，这样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谢安这个老狐狸，一眼就看懂了。
他脸上挂着男人都懂的神秘微笑，轻轻一拍柳明：“喜欢？”
柳明僵得如同木头一般，些许后，猛吞一口唾沫。
谢安再度一笑，看向老鸨：“老鸨，你家这位姑娘叫什么？”
“回漕运爷的话，叫小翠。”
“好，这位小翠，今晚我包了，好好陪陪我家小兄弟。”
还没进门，谢安便花了十两银子……
真是挥金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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