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这个养老院的辞职危机终于被自己暂时性化解了。

  刘大炮也终于能够沉下心来,好好地研究自己的系统了。

  事实上他在觉醒了系统之后其实除了“讲道理”之外,还有一个相对隐性的自带技能的,那就是查看幸福度。

  他现在看任何的老人,都能在老头的脑袋上看到一个大大的数字,而这个数字就代表了老人的幸福指数。

  每一名老人的幸福指数增长超过60,自己就可以进行一次系统抽奖,60以上,70、80、90、95、96、97、98、99、100都各有一次抽奖,可以看得出,这个幸福指数越到后面上升的条件就一定越苛刻。

  简单理解的话,60分是及格分,一个人如果认为自己幸福,差不多就是及格了,而100分,差不多就是本人坚定的认为自己已经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且没有之一的这么个标准。

  至于这个抽奖到底是怎么抽的,又能抽到什么东西,目前还不知道,眼下他这个养老院的老人距离幸福的及格分实在是差点意思,平均指数只有27,有些老人甚至连20都没有。

  差不多就是:赶紧让我死吧,一点也不想活了这么个心里状态。

  即便是最幸福的老人,也就四十不到,距离60分及格,实在是任重而又道远。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指标是养老院的综合评级,这个评级似乎会给整个养老院加持叫做称号技的被动技能。

  比如目前他这个区级普通养老院所自带的称号效果,可以缓慢的缓解老人失能的情况。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神级,事实上别说是能够缓解,哪怕是能够让老人的失能病症不再恶化,只要他能向外界证实,保证全世界有权有势的老人都会削尖了脑袋的往他这钻。

  评价指标相对就比较复杂,包括养老院的规模、在院老人的数量、获得过的荣誉、入院老人病死率和病死年龄、家属满意度、社会贡献及社会责任履行等。

  基本和他的上级领导考核他的指标是高度雷同的。

  换言之系统的目的,就是为了尽可能的去提高每一位老人的幸福指数,并扩大养老院的影响力,来收纳更多的老人。

  这倒是与他本人的目的并无冲突,甚至完全相同,这本就是他来当这个养老院院长想要干的事情。

  不过可惜的是他这是公立养老院,自己并没有养老院的任何所有权,原则上来说,这个养老院就是变得再好,老人们就是过得再幸福,自己好像也都不能从其中获得什么好处。

  能不能升官不好说,但肯定是别想发财了。

  当然,打他回家决定考编的那一刻起,他也就自己给自己绝了发财的念头,只要能够为人民服务,自己就算是辛苦一点,累一点,甚至穷一点,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唉~,安得广厦千万间,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这么一想,刘大炮都觉得自己是个伟大的人了。

  当天晚上,刘大炮先是回家跟家人报了个平安,和家人吃了顿饭,想了想又觉得实在不放心,在吃完了饭之后便又打车回了养老院。

  亲自查了一圈房,贪婪地看了一下每一位老人头上的数字,并在心中暗暗记录,陪一些老人聊了聊天,与晚班的护工打了招呼,正式认识了一下。

  一直到晚上九点熄灯就寝的时候,刘大炮甚至又拿出了安神吉他,干脆在广场上弹奏了一首纯吉他曲的《天空之城》来帮助老人助眠。

  收好了吉他之后他原本是想要回家睡觉的,只是打开了手机打车软件之后,看着上面二十六块的打车费又忍不住有点犹豫。

  这种边陲小城肯定是没有地铁的,公交车就那么几趟,到了晚上六点就收了,他家住在新城区,养老院坐落在老城区,还是比较远的。

  这要是以后一直这样,他那点基本工资光是来回上下班打车就有点遭不住花销。东北小城,非不得已的情况下买一辆电动车也有点不现实,到了冬天那玩意根本开不了。

  于是他想了想之后,却是干脆也住在养老院了,好在他作为院长办公室挺大的,老城区的地皮不值钱,养老院的占地面面积着实是不小,也专门给他配了一个很小的小卧室。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刘大炮想想昨天自己第一天来养老院上班的经历,依然有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

  第一时间便在脑海中重新呼唤了系统,看到大大的操作页面,确定昨天发生的一切并非是幻觉之后才重重松了口气。

  自己真的是碰到这种小说中才会碰到的奇遇了。

  咦?

  平均幸福指数29?

  昨天不是还27呢么?

  刘大炮震惊莫名,这一晚上睡一宿觉的功夫,平均幸福指数居然长了两点?

  突如其来的喜悦一下子就冲散了刘大炮脑子里没走干净的瞌睡虫,刘大炮很高兴,很利索地便洗漱去了,完事儿之后亲自来到了食堂,看着来打饭的老人挨个打招呼。

  看着老人们每个人头上的数字都或多或少的上涨了1-3,刘大炮特别特别的高兴,别提心里多美了。

  “李爷爷,来打饭啊,您慢着点。”

  “张奶奶,您起的早啊,昨晚上睡得好么?”

  “小刘院长好啊。”

  “小刘院长,昨天没回家睡觉啊。”

  “小刘院长你这年轻人也起这么早啊。”

  “小刘院长您的琴弹得可是真好,昨天听您弹琴,我失眠的毛病都好了,睡得可香甜了,一觉睡到今天早上,没起夜也没做梦,现在精神百倍呢。”

  “哎呀,我也是啊,我也是昨晚上听着小刘院长的琴声睡着的,睡得可好了,比吃了脑白金感觉都好呢。”

  这么一说,众老人就跟互相传染了一样,纷纷聊了起来。

  “何止是睡眠变好了,今早上起来啊,我感觉我的腿都不酸了,手也有劲了。”

  “谁说不是啊,我也是,我也是啊,我这眼睛,我感觉睡醒之后看东西都清晰了。”

  “我的手好像抖得好像也没有之前厉害了。”

  刘大炮笑着道:“各位爷爷奶奶你们这是捧我了,你们若是喜欢听我弹琴,我以后天天弹给你们听便是,我大学的时候玩过乐队。”

  心里却是明白,睡得好十之八九真的是安神吉他的功效,但感觉身体变好,却一定是缓慢改善失能病症的疗效。

  因为是缓慢改善,所以效果不可能立竿见影,外人也未必看得出来什么,但是,作为被改善的这些老人或多或少的,一定能感觉到一点什么。

  还是那话,事实上老人失能的这个问题,只要不继续恶化,对这些老人来说就已经是医学的奇迹,天大的喜讯了。

  当然,此时这些老人都只会以为是心里作用,亦或者是认为是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好所致,毕竟老年人大多都有失眠的困扰,很难完整的睡个好觉。

  睡眠不足又导致他们在白天的时候无法集中精神,导致本来就已经有些迟钝了的神经变得更加迟钝。

  睡得好了,白天时精神就变好了,精神变好了,感觉身体的机能就稍微变好了一点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众老人也只当他们睡得好是因为刘大炮弹琴弹得好,一听这刘大炮答应天天给他们弹琴,自然也是纷纷叫好。

  又与这些老人聊了一会儿就见门口处一个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路歪歪斜斜比乌龟快不了多少,仿佛随便来一股风就能吹倒的老人正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

  头上硕大的一个幸福指数:41.

  刘大炮记得这个老人昨天晚上查房的时候幸福指数还是22来着,几乎已经到了不怎么想活的状态了。

  一晚上长了19点?

  这个涨幅也太夸张了吧!

  见状,他却是连忙上前将老人搀扶住了,口中道:“赵爷爷,您出门怎么不叫护工搀着您一点,或是坐轮椅推出来,您这么走多危险啊,您再摔喽。”Μ.chuanyue1.℃ōM

  老人闻言笑眯眯地转过头冲着刘大炮道:“能自己走路,多是一件美事啊。”

  众人见这他这样,也纷纷连饭都不打了,纷纷看热闹一样地就凑了过来:“哎呦,老赵头,你这是又能自己走路了?恢复得不错啊。”

  “老赵你这不是回光返照吧。”www.chuanyue1.com

  “滚你个老混蛋的蛋去吧你,老子感觉可好了。”

  说着还笑着对刘大炮解释道:“我是脑血栓后遗症的半身不遂,前一段时间病情突然恶化,从半失能,变成了失能,连走路都走不了,死的心都有了,哪成想今天居然还能对付的又走两步了,嘿,看来这是阎王爷没打算收我啊。”

  刘大炮闻言,倒是差不多明白了。

  这个赵老头的身体,应该本就是介于失能与半失能之间的一个状态,稍微坏一点,就是全失能老人了。

  当然,因为老年人的失能现象几乎是不可逆的,正常情况下,哪怕是恰好卡在中间地带,一旦越过了失能的这一条线,以后就几乎不太可能自己起床了。

  所谓半失能,指的一般是日常生活中没办法完全独立自主的老人,一般像是帕金森啊,轻度老年痴呆啊,甚至耳聋眼花啊,瘸一条腿啊,这种问题其实并不大的老人也在此列,但其实自己一个人生活虽然困难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但完全失能老人指的是完全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老人,通常都是没法下床,只能等死的老人了。

  到了这个份上的老人,其实活着确实已经没什么意思了,据说西方发达国家几乎没什么失能老人的存在,亦或者说失能老人通常几个月就死,很少有东亚这边,有那比较孝顺的子女愣是生生把这种状态的老人能多养好几年甚至十好几年的。

  这就是孝道文化上的区别,就是不知,这种孝顺对老人来说到底是幸福还是遭罪了,通常这种状态下的老人也未必能说得清自己到底是想活还是想死了。

  这赵老头既然本就在失能与半失能中间地带,也就是失能不久,那么在缓慢缓解失能病症的光环影响下,睡了一宿教之后又变成现在这种严重半失能,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果然,对于老人来说,最大的幸福来源还是一个健康的身体啊,否则就算是富贵双全的亿万富翁,一旦人失能了,恐怕那幸福指数也不可能超过三十。

  不过,就他这身体条件,恐怕真的就只是能够勉强下地而已了,要说他比这养老院中绝大多数的老人都更幸福,那就是无稽之谈了。

  这也让刘大炮愈发的确定,这个所谓的幸福指数,应该是一个完全主观的数据,所表达的很可能是当下阶段老人的心灵状态。

  简单说就是幸福的概念更多的是取决于增量而并非是取决于存量。

  一个原本健康的老人突然间变得失能,大概率他的幸福指数会远低于那些失能已久,久卧病床的人。

  同样,一个失能的老人重新站起来,其短时间内巨大的幸福感很可能还要超过一名完全健康的老人。

  这么看来的话,其实他以后完全可以多收一些刚刚失能不久的老人进来住么,这样只要他们一站起来,马上就会把自己这养老院的平均幸福指数大大地拉升起来啊。

  只是……为什么这个老赵头一个人就提供了足足19点的幸福指数,但在平均数的拉升上,感觉又不是特别明显呢?

  平均幸福指数只涨了2啊。

  可是明明他今早上看到的每个老人,基本上都涨了2到三啊。

  正这么想着,就见门口突然有一个老太太面色通红地走进来,两步走得仿佛都带风,好似个健全的年轻人一般。

  进门之后二话不说,先是高高地举起凳子,狠狠地朝着没人的地方摔去,口中怒吼:“谁干的!你们谁干的!太过分了!你们太过分了!!”

  刘大炮看了一眼她头上的幸福指数,好家伙,19。

  这都快赶上一些全失能老人了。

  他对这老太太有印象,好像叫做高美华,是个很有风度,还挺有气质的老太太,昨天的时候记得她的幸福指数明明有36,几乎是全院幸福指数最高的几个老人之一了,怎么今天掉了这么多?

  何着这赵老头拉上来的平均值又被这老太太给拉下去了呗?

  “高奶奶,您这是怎么了?什么事儿让您发这么大的火啊,是不是我们的工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老太太一见了他就哭了,紧紧地抓着他的手道:“小刘院长,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我……我今天早上刷牙的时候,发现我那牙刷上面不知被哪个老王八犊子沾上屎了啊,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牙刷上沾屎可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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