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溶溶,灯影绰绰,在床上滚了一圈的胖修睿问他父王怎么还没来?
“父王今晚有事不来了,睿早点睡,明早还要去上朝。”
胖修睿坐起来兴致勃勃的说上朝可有意思了,“好些伯伯还要吵架,吵着吵着还跪下了,睿坐的高,看的真真的。”
文绵绵叮嘱了他,“以后这些事不能拿出来说知道吗,那些伯伯知道了会好伤心,好生气。”
“会气吐血吗?”
文绵绵煞有介事的点头,“还会气死。”
胖修睿严肃的点了头,“睿以后不说他们了。”
文绵绵让他躺下,“今日和你大哥一起上学,感觉怎么样?”
胖修睿笑眯眯的点头,“大哥最喜欢睿,大哥说的。”
“睿也喜欢大哥,大哥说要保护睿。”
文绵绵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脸,“那你喜不喜欢二哥?”
“喜欢。”
胖修睿有些烦恼,“二哥说他的娘亲给他安排了好几个先生,他早上好早就要起床背书,说起的时候天黑黑的,每天要念好多书,还要学琴,晚上也好晚才睡,二哥说他好累。”
“美娘亲,二哥为什么要起那么早?”
文绵绵给他盖好被子,“因为早前念书好啊,容易记住。”
“那睿也要早早的起来。”
“你还小,多睡一会儿没关系的。”说着刮了刮他的小鼻子,“早上的被窝那么温暖,你能起来?”
胖修睿笑了,“起不来。”
母子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胖修睿就打了哈欠,文绵绵给他数着的,只要他打到第四个哈欠就一定能睡着,现在已经三个了,再有一个就该进入梦乡。
与此同时,安南王府的酒宴还在继续,不过桌上那精美的菜肴几乎不曾被动过,倒是多了好几个空置的酒坛子,兄弟们似醉非醉,似醒非醒,不是一边喝一边哭闹就是愤愤不平。ωWW.chuanyue1.coΜ
华旌云好似觉得还不够,要摇摇晃晃的起身给兄长们斟酒,随后坐下苦笑一阵,“我原本就没想争,就你们一个个的起哄我才有了这个心思,我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心思,我以为我胜券在握......”【穿】
【书】
【吧】
说着一杯酒入喉,“你们都说我有强大的老丈人,有粮食,有银子,我也这么认为的,我想我只要争,你们谁是我的对手,结果......”
“千算万算,算不过父皇,算不过父皇啊......”
华旌胜笑了起来,笑的十分痛快,随即一杯酒入喉,道:“我也这么想,我想你肯定能行,谁知道,谁知道啊~”
华旌云凑上前,醉意朦胧,“二哥你都不知道,我心里气,有好多的火不知道怎么发泄,看着这么风光的我,我能得罪谁?”
“我老丈人就是和父皇穿一条裤的,我算什么?”
目光转向了华旌真和华旌钦,“我当王容易,你们当我愿意,我为什么当王?那是因为父皇的眼里就只有我老丈人,他不能让我老丈人没面子。”
“这么几年,我老丈人是要什么我给什么,我......”
此刻的华旌云将自己塑造成了无奈心酸之人,还是那段端上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之人,华旌真觉得自己心头疼,恶狠狠的开口,“老六,你就是不识好歹,你怎么能是这样的人。”
华旌钦说了,“老六,我看错你了!”
连华旌昌都表示看不过眼,“老六你不要说话了,父皇不选你是对的,你看你那小肚鸡肠的样子。”
“你沾你老丈人的光沾的少啊,你还想要风光?”
华旌胜也点头,“父皇英明,老六你不识好歹。”
“父皇要是选你我第一个大答应。”
又一杯酒入喉,人已彻底上头,“不选你是对的,但凭什么不选我?”
“我没修睿那个毛孩子好?”
华旌云又不动声色给大家倒了酒,被他这么一灌大家都成了瘫软在了椅子上,华旌胜眼泪都流出来了,“这么多年我是鞍前马后不敢有一丝懈怠,我没功劳吗,我不是他的好儿子吗?”
“他这么些年对我们兄弟哪个和颜悦色过?动不动还就瞪眼睛,怎么不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华旌云暗自叫好,就是这样的,让我们一起声讨父皇吧?
这么一想就摇摇晃晃的起了身,走到华旌胜的身后扶着椅背,大着舌头说了,“你们都比我好。”
“你们都是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就我是颗草,我好不容易见他一回遇到他心口痛,就说我克他!”
“平时从来想不起我,缺钱了就想起我了,你们说说,你们谁有我惨?”
“他那是看重我吗?就是想要我给他赚银子。”
华旌胜拍了拍他的手背,起身和他勾肩搭背的站在一起,“老...老六,你是苦出来了,我正苦着啊~”
“你儿子出息啊,大...大哥的儿子跟着沾光,我...儿子那就是个笑话,他偏心,他的心长在脚底板上,被臭袜子给捂的严严实实。”
华旌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默默的给他二哥竖起了大拇指,一道哭声忽然响起,华旌钦抹着泪,“你们有谁比我惨~~~”
兄弟几个疯狂诉苦,他们的老父亲被他们盯在了偏心柱上,那是你刚声讨完毕我又登场,热闹的很。
偷摸前来偷听的文凌霄跑回去叉腰狂笑,躲在书房里将他听到消息都告诉给了文书勉,什么皇帝心长在脚底板啊,皇帝脚底板上长鸡眼啊,什么皇帝为什么不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到他们兄弟身上啊,“万万没想到,这些皇子们心酸起来花样百出,哈哈哈~~~”
“就是可怜了妹夫,他忍笑应该很辛苦吧?”
“哈哈哈哈~~~”
文书勉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叮嘱道:“别去了,此事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文凌霄点头,“不去了,再去我怕今天晚上我都睡不着,妹夫真是绝了。”
他都不晓得妹夫那么能演,比他妹妹还厉害。
看来是以前天赋被压制的厉害啊。
“混账东西,简直是混账东西。”
大约两炷香后皇帝收到了的线报,今晚老六要找他几个兄长吃酒,他不放心特别派人暗中盯着,没想到居然是把他给卖了。
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脚,他的心长在脚底板上?
还被臭袜子给捂死了?
混账混账全是混账!
皇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以至于第二日宿醉未醒的兄弟几个就被押了上车直接拉进了宫,随即被扔进了宗祠。
是的,扔进去的,因为兄弟酒喝的太多,头疼欲裂,站不稳,护卫将他们带到门口使劲儿一推他们就进去了,且全都摔的四仰八叉。
必安站在门口,“皇上有旨,让各位王爷在宗族牌位前自我反省。”
“王爷们,都要跪好了,若是想要出恭可以说,护卫会带你们去。”
说完大门就关了起来,华旌昌一扭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华旌胜眼角的眼屎,而后赶紧捏着袖子擦自己的眼睛,实在是有碍观瞻。
华旌钦说了,“眼屎太多,眼睛都糊住了,哎哟,能不能先洗漱一下?”
这样的待遇摆明是没有的,兄弟几个只能自行处理,好一会儿才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已经被关进来多次的他们已经习惯了,华旌真还来了句,“父皇也是,每次都把狼狈的我们关进来,这不是刺列祖列宗的眼吗,不晓得的还以为我们都醉鬼混混。”
华旌钦点头,“我要是祖宗,我都看腻味了。”
“哎哟,我头疼,你们说我们今天什么时候能被放出去?”
华旌云依然靠着上次来靠过的柱子,“你们先聊,我再睡会儿。”
华旌昌也靠了过去,“那我也迷一会儿。”
很快宗祠里就安静了下来,六位东枢最为尊贵的王爷很快就在梦里一起吃酒去了,得到消息的皇帝深吸了一口老气,他这是造什么孽,生下来这么几个混账!
文绵绵早上起来去陪着皇太后说了说话,她住进来后皇太后十分高兴,不说别的,玉鸾就整日都在凤栖宫陪着她的曾祖母,小姑娘听话又不淘气,带她完全不用费什么精神,皇太后就格外的稀罕她。
没多久姜淑就带着她的锦儿来了,华旌胜昨天晚上一晚没回去,早上她又得到点消息,急着来问问。
得知人没事就问起了修睿,说锦儿想她睿弟弟了。
文绵绵淡笑,她们妯娌的关系虽然不错,但她二嫂历来都不赞成她的育儿方式,怕修睿带坏了锦儿,这一年来甚少带孩子来一起玩儿。
现在说想睿弟弟,打的只怕也是要一起念书的主意。
“修睿上学去了,要午时才能下课,锦儿想要见弟弟要等等了。”
锦儿乖乖的点了头,“六婶婶我不急的,我等睿弟弟。”
姜淑面上有些惊讶,“要到午时,修睿可受不住?”
文绵绵笑道:“也不累的,就是早上一个时辰学文,下午半个时辰学武,所谓学武也就是听一些简要的兵法,再学点礼,其实多数还是在玩儿。”
“旁的不学?”姜淑追问,“我听说大嫂的远儿也一起,也是这样学的?”
文绵绵点头,“修睿到底年岁小些,刚刚启蒙,那小脑袋瓜也不适合一天学很多的东西,练武也说不合适,骨头都还没长成,说怎么也要五岁之后才能开始练。”
“远儿也跟着这么学,大嫂也说远儿启蒙都两年了,但架不住他们小兄弟两个要好,非要一起,也只能再启蒙一次了。”
姜淑心里有些纠结了,她的远儿也是启蒙了两年,这个时候从头再来,那这两天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她也晓得进展肯定是要按照修睿的来,大嫂对远儿放纵倒是无所谓,但她的锦儿可不行。
“听说修睿在选伴读,可定下来了?”
文绵绵摇头,“等下个月请了孩子们都进宫来玩耍一日,让修睿自己选。”
修睿现在有他大哥一块儿念书,伴读一事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的。
姜淑笑了起来,“还没恭喜六弟妹,修睿成为皇太孙可是大喜事,要是说这是真的是万万没想到,回头一品,修睿聪慧机灵出众,又不奇怪了,说起来还是父皇的眼光无人能及。”
她眉眼皆是笑意,好像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皇太后端起茶盏笑了笑,都是些聪明的,晓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做什么决定。
旁修睿中午下学后就和他的大哥手拉手来了凤栖宫,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曾祖母,美娘亲,妹妹,你们睿来咯~”
小哥俩欢欢喜喜的进了门,见到锦儿也在欢喜的跑了过去抱着二哥的小腰,“二哥,睿想你。”
锦儿也笑眯眯的上前抱着他,“睿弟弟。”
远儿大两岁到底是不同的,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给曾祖母、二婶婶、六婶婶请安。”
而后才道:“锦弟弟。”
皇太后笑着夸赞,“兄弟几个感情好,瞧着让人欢喜,但远儿的礼数也好,看来是用心的学了,睿啊,可要和你大哥多学学,知道吗?”
胖修睿当场就像模像样的见了礼,小模样很是骄傲,“睿也会。”
皇太后笑出了声,“当真是个开心果儿。”
片刻之后皇帝来了,妯娌两人见礼后三个孙子也见了礼,皇帝坐下来问了三个孙子的学业,锦儿自然是回答的是最好的,皇帝又问了他几个问题后非但没有多高兴,反而是眉头轻蹙,“给祖父说说,早上何时起,起来后都做些什么?”
小孩子不会隐瞒,一五一十说了,皇帝抬眼,“就是老二起来上朝锦儿就起了?”
姜淑福礼,“回父皇,锦儿爱学,先生也说一日之计在于晨,便让他起的早了些,好在午后能睡半个时辰补足。”
皇帝轻轻拍了拍锦儿小手臂,“这孩子瘦了些,虽然勤勉可贵但也要张弛有度,这么大的孩子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不可劳累太过。”
又对姜淑道:“你和老二都是有成算的,朕心中有数,但凡事不可太过强求,朕的孙子就是放纵些也不能歪到哪里去。”
这话看似在说孩子,又好似在说旁的什么事,姜淑心如明镜再次福礼,“儿媳多谢父皇提点,儿媳夫妻总说知足常乐,但锦儿到底是皇室子弟,一言一行不仅仅代表着自己,儿媳便对他严厉了些。”
皇帝赞头,“锦儿有你这样的明理的母亲,朕心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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