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嗓音让凌晚浔愣了一下,他抬头看去,眼前的男生那张干净秀气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见他没有说话皱起眉又问道:“你找谁?怎么有钥匙?”
“你......”凌晚浔原本想问他是谁,可是目光瞥见他穿着的睡衣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不会记错,这套睡衣是他买的,和白彻的是情侣款,他买了很多情侣的东西,比如拖鞋、碗筷、杯子、洗漱用品,这是他的一个小心机,企图用这种方式来麻痹白彻,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当时一眼就看中这套睡衣,买回来清洗好就收进衣柜了,他想等着白彻回来的时候可以一起穿,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套他来不及穿得睡衣最终居然穿在了陌生的男孩身上。
“你来干什么。”
白彻莫名带着雀跃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看到凌晚浔时嘴角小弧度地翘了翘转瞬就被压了下去,他故作悠闲地走过来手一伸就揽上男生的腰,将人往怀里拉了拉,看见凌晚浔的脸色越发难看他心里就越发得意:“凌晚浔,我说过你有本事走出去就别想回来,你还来干什么?”
凌晚浔的视线一直胶着在男生身上,好似没有听到白彻的话,只是讷讷地问:“他是谁?”
“他?”白彻勾唇一笑,松开搂着男生的手微弯着腰凑到凌晚浔耳边轻声道:“他是我的新玩具,凌晚浔你......”
他说什么凌晚浔并不在乎,反正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低声喃喃着:“他穿我的衣服。”
话被打断白彻不悦地皱起眉,凌晚浔说话的声音太小,他压根没听清,直起身子瞪着表情有些呆滞的人:“凌晚浔,说话大点声,这么小声说给谁听呢。”
他的话凌晚浔已经听不见了,只是死死盯着男生,男生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小手扯着白彻的衣摆轻声喊:“哥......”
白彻看也没看满脸委屈的林艺一眼,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凌晚浔身上,他沉着脸看着他:“凌晚浔,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
凌晚浔不理他,上前一步拽着林艺的领口,林艺吓了一大跳一边伸手推他一边可怜巴巴地喊着白彻:“哥,救我。”
白彻皱起眉,大力抓着凌晚浔的手:“你干什么?”
无视手腕上传来的疼痛,他依旧拽着对方,脸色苍白的仿佛随时都能昏倒一般可是手上的力气却出奇的大,林艺的两只手也在掰他的手指,愣是没能掰动。
白彻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声:“凌晚浔,你胡闹什么?”
凌晚浔充耳不闻,固执地扯着林艺身上的衣服,手指用力到关节已经泛白,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睡衣的扣子都被他拽掉了,可是却无法整件拽下来,他双眼赤红,表情是从未见过的凶狠,怒瞪着林艺奋力喊道:“给我脱掉!”【穿】
【书】
【吧】
白彻也有些懵了,搞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他费力地把人拉开,见凌晚浔一直不搭理他略微有些不耐烦:“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凌晚浔伸出颤巍巍的手指着狼狈不堪的林艺,声音带着哽咽:“这是我的,是我的......还给我,你还给我!”
白彻没理解,困惑地问:“什么是你的?”
凌晚浔气得小脸通红,倔强地抿着嘴不说话,不管不顾的又要上前被白彻给拦住:“凌晚浔,你发什么疯?”
“那是我的!”他握紧拳头声音沙哑:“凭什么给他?”
白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见林艺身上被扯得皱巴巴的衣服迟疑道:“睡衣?”
没有得到回答,但从对方执着的眼神里白彻几乎已经确定,他显然不能理解凌晚浔为什么会为了一件衣服突然发疯,脱口道:“不过一件睡衣而已,你到底闹什么?”
“不过......一件......睡衣?”
凌晚浔喃喃地重复他的话,整个人都泄了力,的确,他这个人在白彻眼里不过也就是玩物,何况他买的东西,明明都是他最珍惜最渴望的,可惜在别人眼里却没有半点价值。
白彻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虽然别人穿自己的衣服或许让人觉得不舒服,但实在没有必要这么歇斯底里,他犹疑的眼神落在凌晚浔身上,忽地他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
凌晚浔肯定是吃醋了,所以才借题发挥。
在他思索的时候凌晚浔猝不及防地拿起茶几上放着的水果刀眼疾手快地拽着林艺后脖颈的衣料,乘其不备划了道口子,划破后他立刻将小刀丢开两手一扯“嘶啦”声伴随着林艺的尖叫声同时响起。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白彻也没能有所反应,他愣愣地看着凌晚浔将那件穿睡衣扯得残破不堪后随意丢在地上,林艺飞扑到他怀里瑟瑟发抖,哭着喊:“哥......救我......”
白彻平静地拍了拍林艺的后背:“你先进去。”
林艺目光阴沉地看了眼低垂着脑袋的凌晚浔,压下眼里的狠厉,抬起头担忧地看向白彻,委委屈屈地喊:“哥......”
触及白彻略带警告的视线他施施然闭上嘴,听话地转身往里走,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看着白彻,仿佛他一走白彻就会被叼走一般。
直到他进了房间后白彻才悠哉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翘着腿手肘撑着脑袋看着一言不发的人,他的目光有些放肆,许久没见他近乎贪婪地将凌晚浔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不过就这么看着他白彻感觉到自己已经起了反应,不自在地动了动腿掩盖住自己的渴望,语气显得极为不耐:“凌晚浔,你记得我说过的话吧?”
凌晚浔抬起头,空洞的双眼望着他,似乎看着他可是眼里仿佛又没有他这个人,这怪异的感觉让白彻心里莫名不爽,他蹙起眉:“你不是很硬气吗,不是走了吗?现在又回来干什么?”
白彻顿了顿,也没等凌晚浔的回答,嗤笑一声:“你以为我非你不可?没了你多的是人想要跟着我,你现在想回来我也没兴趣再陪你玩了,不过......”
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了他,呆滞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歪了歪脑袋打断白彻:“非我不可?”
说完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笑到肚子都开始发疼,他微微弯下腰抱着小腹,笑得眼泪滚了下来。
白彻眯着眼目光深沉地看着他笑够了抬起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凌晚浔没有理他转身快步往书房走去。
“凌晚浔。”
无视白彻愤怒的怒吼声,他在书房里找到装着衣服的袋子,又拿起书架上摆着的两本设计稿装了进袋子里,这是他在白彻这里的时候画得设计稿,他得带走。
“砰”的一声巨响,书房的门被白彻狠狠砸上,他一步一步朝凌晚浔逼近。
拎着袋子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他无畏地抬起头,咬牙逼自己直视白彻的双眼,这一次他不允许自己退缩。
白彻愣了愣有些诧异,之前在他面前总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人突然硬气起来确实让人觉得奇怪,但是这些对他来说根本是无用功,凌晚浔再怎么倔他也有办法让他服软。
上前一步直接将人扯进怀里,大手扣着他的后脑二话不说直接封住了那张让他有些想念的唇。
依旧是柔软中带着清甜,白彻有些急切地搂着他越发纤细的腰加深了这个吻,贪婪地汲取着属于凌晚浔香甜,这特有的味道让他觉得心安,让他不自觉地想要的更多,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揉碎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凌晚浔就不会反抗,不会离开他。
全身几乎脱力,下颚被捏着让凌晚浔想动嘴咬人都没办法,他握着拳头敲打白彻,可惜这人纹丝不动,在他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白彻才放开他,嘴唇依旧贴着他的唇瓣轻蹭,凌晚浔揪准时机猛地张开嘴在他下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白彻倒抽一口气,凌晚浔丝毫没有留情直接将他的嘴唇给咬破。
舔了舔嘴唇上冒出的血液,白彻盯着他双眼冒火,有些不敢置信凌晚浔的不知好歹,他刚准备抓人就被大力推开,毫无准备的被推得踉跄了几步刚站稳身子一抬头发现凌晚浔已经跑到门边正在开门。
“凌晚浔!”
被这声吼得浑身一颤心如擂鼓,紧张害怕激动交杂在一起,凌晚浔没有迟疑地打开门踏了出去,背对着白彻哑声道:“白彻,我不想再做你的玩物,我是人不是物件或者宠物,我不想等到你玩腻了再被抛弃,那样会让我觉得对不起过去10几年的自己。”
一鼓作气跑出小区,他撑着膝盖不住地喘气,在跟白彻划清界限后他的心也跟着一起死了,他不是对白彻死心而是对他们之间不清不白的关系死心,即使事到如今他还是爱着这个人,他控制不住自己,如果可以说不爱就不爱该多好?
他害怕,怕到最后白彻抽身而走却留下他一个人泥足深陷,像那件他千挑万选的睡衣,别人根本不在意,可以随意丢给任何人,以前白彻不爱他他都没有这么难过,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所以可以坦然面对,可是拥有后再失去的痛他能抗过一次两次却没自信能熬过第三次。
将衣服送到京大后他打了个车直接回去凌家大宅,现在的他没有勇气面对一室孤寂,他控制不了自己那就让别人来控制他,至少他还可以选择回家。
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在凌家就不能像自己住那么自由,他每天一大早就被元亦兰挖起来吃早饭,吃完早饭还逼着他去浇花,有时候还会被指挥去除草,元亦兰没什么大的爱好,对园艺十分坚持,凌家的花卉几乎都是她亲手打理的,园丁负责配合。
这天他被元亦兰派遣到花房浇花,他其实知道妈妈是担心他,所以特意找点事情让他打发时间省得胡思乱想,可是他对种花什么的真的没多大兴趣,百无聊赖地浇着水,思绪忍不住开始放飞。
“再浇下去妈种的花都要被你淹死了。”
凌晚浔闻声回头,扬起一抹笑:“哥。”
他回来住了一个星期,任凭元亦兰一日四餐的补也没能让他胖起来,凌晚沂看着日渐憔悴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根本不用问。
问就是白彻!
凌晚沂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最终只是替元亦兰传了话:“妈喊你过去呢。”
“好。”凌晚浔迅速地将水壶递给他哥飞也似的逃离了花房。
看着他的背影凌晚沂若有所思地掏出手机给路宴打了个电话过去,据他了解白彻对凌晚浔压根没有半点感情甚至厌恶至极,他无法放任弟弟就这么被白彻给耽误了,与其让凌晚浔继续这么意志消沉下去不如让他尝试接受路宴,毕竟外表家世、人品才智不论哪样路宴都是出类拔萃的,单单他对凌晚浔的那份用心就甩开白彻十八条街。
在他看来自家弟弟天性单纯就适合路宴这种温柔体贴成熟稳重的人,他相信换作是路宴一定会把凌晚浔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如果弟弟能接受路宴他是喜闻乐见的。
凌晚浔自然不知道他哥正在操心他的人生大事,此时他正皱着一张小脸被元亦兰逼迫喝补汤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路宴最近空闲了不少,公司的事情基本都上了轨道,他接过凌晚沂的电话后勾起嘴角一笑,他这段时间确实分身无暇没能顾上凌晚浔,手机在手里翻转了一会儿他给凌晚浔发了微信过去。
【宴:晚浔,最近忙吗?】
刚被迫喝了碗汤眼尖地瞧见元亦兰要给他再盛一碗而落荒而逃的凌晚浔正坐在画室里发呆,他好几天没有动笔了,脑子里空荡荡的,自从那天在天御撕碎了设计稿后明显感觉到自己有心无力,偶尔脑子里出现东西都会被他下意识的pass掉。
这种情况很糟糕,他知道这是心病,是必须要跨过去的障碍,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现在只要一坐在画架前他就开始排斥。
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抓起手机看到了路宴的信息。夶风小说
【lwx:不忙,晏哥是有事吗?】
【宴:这周末有场音乐演奏会你想不想去看看?】
【lwx:是glen?】
【宴:对。】
【lwx:你有票吗?】
【宴:没有我怎么邀请你呢?】
【lwx:我去。】
【宴:周六晚上我去凌家接你。】
【lwx:好的,谢谢晏哥。】
glen是凌晚浔最喜欢的一个乐团,他特别喜欢听着他们的音乐画图,能让他心情平静,glen这次来京都办演奏会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之前的注意力一直在白彻身上等他想起glen演奏会的事情时门票已经截止出售了。
没买上票其实问题不大,家人朋友都能帮他弄来票,只是后来他为了白彻的事情烦心又再度就把演奏会的事儿抛到脑后去,这会儿如果路宴没提起他估计还想不起来。
这次的确该好好谢谢他,如果错过glen的演奏会他一定会觉得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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