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这一天迎来了夏天的第一场雨,雨中混着清新滋润,给万物添了活力。
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雨打湿围栏,空气中夹杂泥土味。
第一科考语文,两个小时,温浣苍白着脸,今天早上胃病又犯了,吃了药,疼意没有降下,反而愈发疼痛难忍,她强撑着看完选择题在答题卡上涂上答案,她握笔的手在发颤,额头冒出细汗。
她又强忍痛意做了半个小时,接着提前交卷出了教室,监考老师看看她的答题卡,作文一字没动,还有两道阅读题空白。
温浣撑着伞出校门,早上只考语文提前交卷的可以走。
痛意卷席全身,她走到墙边撑了一下,脸惨白,她痛的半弯腰,呼吸不畅。
“温小浣。”身后有人喊她,她转过身,是陆止,他跑过来,看上去很急。
“陆止,你怎么出来了。”他应该在考试,两个人在不同考场。
两人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温浣还是照常他补习,不为什么,陆止都那样说了,她娇情就说明她心里有鬼。
陆止:“你胃病又犯了?”
温浣虚弱笑一下,“老毛病了。”
说着她又弯下去一点,该死的胃病。
陆止皱起眉,在她身前蹲下,背着她,“上来,我背你去医院。”
温浣犹豫了一会,看他宽肩和结实的背,还是趴上去,反正不是第一次背,上次胃疼也是他背。
温浣一上来陆止眉皱得更深了,对比上次她真的轻了好多,轻飘飘仿佛没有重量。
“你该多吃饭了。”陆止道。
“我每天按时吃饭,还多吃几口,吃很多了。”温浣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一只手撑伞,因为姿势,她说话吐的热气喷散在陆止耳畔
温浣问:“你不是在考试吗,怎么出来了。”
陆止:“剩下的题不会写就提前交卷了,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并不是如此,两个人考试的楼层不一样,巧的是,他的班和温浣的班正对面,从窗户看去,温浣出教室陆止刚好看到,没有犹豫提前交了卷子出去。
“这样啊。”温浣深信不疑,胃疼已经得说不出话了。
“陆止,我能不能,把头放你肩上。”温浣难为情道,她疼,没有力气撑住身子,想趴着。
陆止轻声“嗯”了一声。
下一秒,温浣的头落在他肩上,她几缕头发擦过陆止的脖子,痒痒的,两人没有再说话,雨滴落在伞上发出声音。
医院。
温浣在病房挂着点滴,一到医院温浣就疼晕过去,来势汹汹,她很少疼那么厉害。
她醒来时,发现陆止在旁边坐着,像是在等她醒来。
“醒了。”陆止见她醒来,过去扶她起来靠到病床上,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水。
温浣也渴了,接过喝了起来,直到见底才拿给陆止。
陆止:“还要吗?”
温浣摇头,眼睛看着陆止,问:“我睡了多久?”
陆止眼底看不清情绪,说:“半个小时。”
温浣惊讶:“你一直待在这,陪了我那么久。”
陆止:“好人做到底,怕你醒来身边没有人偷偷哭鼻子。”
温浣一怔,埋藏的苦涩自心底来到鼻腔,那么多年她习惯了,疼了就一个人去医院,打完点滴空荡荡的病房只有她一个人,有时候情绪上来还会哭,后来长大了,就没哭过,除非遇到特别委屈的事。
温浣掩饰心中的苦涩,笑盈盈道:“谢谢你陆止,又麻烦你了。”
陆止观察到她转瞬即逝的失落,他知道,不是错觉,说:“要想谢谢我的话就请我吃饭。”
请吃饭的钱还是有的,温浣说:“你想去吃哪里的,曦亭可以吗?”
曦亭是江城最大最有排面的酒楼,消费也贵,不过请一个人吃的钱还是绰绰有余。
陆止:“我没说去酒楼吃。”
“……”温浣:“那你想去哪里吃。”
陆止一字一顿道,“你上次做的鱼不错。”
温浣:“……”
温浣听懂了,他想吃她做的饭。
温浣看了眼吊水,快打完了,“那打完点滴我们就去买菜。”
打完点滴他们就去了菜市场,买了陆止心心念念的鱼,又买了些蔬菜。ωWW.chuanyue1.coΜ
温浣的胃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陆止,吃烤鸡怎么样?”温浣闻到了烤鸡的味道,她是有很久没吃过了。
“喜欢你就买,我又不差这点钱。”陆止道。
说好是温浣请,陆止却掏了腰包,温浣不乐意要跟他讲道理,陆止来了一句。
“你做饭给我吃,我买菜付钱有什么问题吗。”
温浣无法反驳。
“老板,一只烤鸡。”温浣跟老板道,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烤鸡,看它被老板装进袋子里。
付钱时温浣没让陆止来,烤鸡是她说吃的,明明是她请吃饭,该她出钱,陆止倒抢着付钱,她是真不好意思。
“温小浣,不用你付钱。”陆止按住她的手机,说。
“陆止,你放手,我想自己付。”
“你什么意思,搞那么生疏,是对我有意见吗,你看我上次我让你付了。”
说到上次,她手机很久没换,卡爆了,点个微信点了点天,她是又糗又尴尬,最后是陆止付的款,她转钱给他,他很是臭屁道:
“你看小爷我缺这点钱。”
她回去火速换了新手机,她一个大小姐用手机用了四年,说出去会被笑话。
“上次是意外,我换了新手机我想试试它炫耀几下,你放手。”
陆止没得商量,强硬道:“你以后可以多炫耀,我在你身边不行。”
要不是另一只手提着菜,他早付了。
“小姑娘,你就听你男朋友的,他想付款干嘛拦着她,给女朋友花钱的男朋友是一项独特的优秀品质。”老板看了半天笑着道。Μ.chuanyue1.℃ōM
“我们,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只是朋友。”温浣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被激了一下,磕磕绊绊解释道。
陆止会反感别人这么说吧,他把她当妹妹啊!!!美好的关系,千万别被毁了。
陆止没有解释,在她说话之际拿出手机扫码付了钱。
老板一脸笑意,“不好意思,我看你们郎才女貌以为是一对,是我误会了。”
只有女孩在做解释,男孩子无动于衷,说明什么,说明男孩默认了,看样子还没追到。
温浣还想解释,陆止道:“走了。”
雨滴变小了,温浣跟在他身后,老板的话在脑中飘荡,郎才女貌是一对。
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陆止把她当妹妹就说明不喜欢她这一款,他还说他喜欢她的几率很小,小就是说不可能。
她放宽心,与他并肩走。
进了公寓,温浣伸手去拿陆止手上的菜,手却躲开了。
“你的手先不要碰水,我来清洗这些。”他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
温浣输了液,手腕有伤口,可是这碍事吗?
“我请你吃饭,你把什么都做了。”
“不是还有烧菜?这个我不会,还是要你来。”陆止去厨房,把蔬菜倒进蓄水池。
温浣:“……”她是这个意思?
他怎么跟个怨种似的。
温浣不放心,去厨房看看,陆止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哪里会干活。
她一进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菜够两个人的份,生菜容易洗,洗完陆止切起西红柿,还特别熟练,有模有样。
温浣:“我还以为陆小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没办法,这是找女朋友的必修课。”陆止继续手上的动作。
温浣拿出几颗鸡蛋打在碗里,搅拌,“那你怎么还不会烧菜,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
陆止动作一顿,确实是那样,他就是那样子。
“不过也没关系,像你这样风度翩翩的美少男,想要什么样的都有。”
我想要你这样的,你给不给。
陆止到底没说,他不敢再尝试,他要慢慢来,慢慢让她对自己放松警惕,彼此相知相爱。
“借你吉言。”
吃饭时,温浣手机响了,一看,竟是温晋野,她没接挂了,把手机倒扣在桌上。
陆止没问是谁,温浣也没说,一会儿手机又响起,温浣拿起来还是温晋野。
温浣是一点不想理他,脸色沉下去,接起。
“什么事儿?”
“你在哪儿,中午也不回家吃饭。”温晋野语气不好,隐约有些火气。
他坐在温家的饭桌上,温熙尘坐在一旁,不理解他哥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温浣,不觉得倒胃口。
“我在上太空旅游了,玩开心了就回去。”温浣漫不经心道。
她眉眼的戾气是陆止和她相处这几天没再出现过的,是谁挑起了她的火。
“温浣,你一个女孩子别老是不着家。”
遇上什么事她求救都没用。
“你不也一样,有什么资格说我。”他不也围着桑染转,有半句关心过她,他们什么时候在家待过半天。
温晋野语塞,桑染在汇城无亲无故,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打工不安全,一有时间他会找桑染以免她被人骚扰,所以很少在家。
“我上次说的很清楚,不要再来烦我,我跟你们没那么熟。”她掐断电话,浑身暴躁。
陆止:“温小浣,先吃饭吧。”
他听出来了,是温晋野的声音。
他知道一些,温浣跟温晋野兄弟俩有矛盾,虽然兄妹俩在一个班,但两人的关系很僵,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陌生人。
温晋野不太会去找温浣说话,也不会带她出去玩,倒是常常和班上那个桑什么的女生一起,很照顾她。
温浣看向落地窗外面,雨水停了,燕子找家了,“陆止,你有哥哥吗。”
陆止:“有,经常把我打个半死。”
温浣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噗嗤笑出声道:“哈哈哈哈,你哥打你,你在开玩笑吧。”
他不是被家里人放在手心上,怎么他哥与众不同。
“没有开玩笑,我哥打从我一出生就看我不顺眼,小时候就爱对我拳打脚踢,揍得老狠了。”陆止也笑,看到温浣眉眼弯弯。
“你家里人没拦着你哥。”温浣想到那个场景,好有喜感。
陆止:“拦啊,可压根拦不住,我哥是趁父母不在打我,有时候打不过我撒腿就跑,他跑不过我。”
温浣笑疯,天不怕地不怕的陆小少爷怕哥哥,打不过就跑,他童年还挺有意思。
温浣的笑声响彻在客厅,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渲染身边人不由自主的笑。
“温小浣,你是在幸灾乐祸吗?”看他出糗就那么开心。
温浣也意识到自己笑的太过了,轻咳了一声,“抱歉,我实在没忍住,因为真的好好笑。”
她说着又笑出声,这件事太有魔力,在脑子里压都压不下去。
陆止双手抱胸,说:“笑吧,等你笑完,跟我说说你的童年。”
温浣一下笑不起来了,干巴巴道:“不合适吧。”
“礼尚往来怎么就不合适。”
温浣拿起碗筷,“我饿了,先吃饭。”
她才不要说。
陆止轻描淡写说:“吃完饭说也行。”
温浣:“??”
“哪有这样的,是你自己说给我听,你这是强买强卖。”
陆止挑眉,“本来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你说说看刚才你笑多大声。”
温浣心虚,是笑的很过分,陆止再接再厉,“你看,自己都觉得过分是不是,你只要说一件事就可以。”
温浣被套进去,反正就说一件,说就说,“小时候我比较皮,跟季池礼去捅树上的马蜂窝,那时候身高不够就带了凳子,没想到把一整个蜂窝捅了下来,马蜂一下子就冲了出来,我们吓的胡乱跑起来,马蜂蛰人老疼了,脸上,手上,背上都肿了,我跟季池礼哭了一夜,后来那个马蜂窝被我爷爷命人烧了。”
现在想起来还十分好笑,她当时怎么就那么勇去捅马蜂窝,小短腿跑不快被蛰地哇哇大叫。
陆止:“你童年和季池礼去捅马蜂窝,你们那么小就认识了。”
他的关注点跑偏。
“两家离得不远,家里长辈认识,我们经常互相串门一起玩,算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好有冲击力的词,幸好季池礼脱单了。
好不爽,他们小时候就认识,一起玩一起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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