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蓉,想师哥没?”
顾明瞧着站在自个儿面前愈发长得出落,犹如邻家小妹般的黄小蓉,眼里满是溺爱之色。
在这个不讲究穿着的年代,普普通通颜色的衣服反而把黄小蓉天真、素颜的美丽给衬托的一览无余,特别是她笑起来脸上那俩梨涡,再加上月牙般的双眼,让人无法拒绝。
作为黄家第三代掌上明珠,黄小蓉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属于顿顿吃得饱、不用挨饿的主。
不像其他孩子,但凡开始懂点事儿,有点气力,就要开始帮家里分担点活计。
“想,当然想呀。”
黄小蓉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露出了那标志性的俩梨涡,轻启朱唇补充道:“爷爷怹老人家也很惦记你呢。”
说到他师父,顾明没有接茬和黄小蓉含蓄,把手上王杰给的鸡蛋、辣椒往屋檐下一放。
“小蓉,这些东西拿厨房,让你家婶子中午加个大葱炒蛋。”
“孙贼哎,三年没见,倒学会使唤起人来了。”
人随声至。
顾明还没来得及进屋,黄京湘就先走了出来。
挺直的身板,一头茂密的银色发丝,内里还掺杂着些许不多的黑色,整个发型尽向后梳起,下巴之下也没有留着胡须,马上六十岁耳顺年纪的他,整个人看上去依旧精神烁烁。
寒冬之下,黄京湘身外头也就套着一件棉袄,并且扣子都没系上,把内里的白色布衫完全暴露在外。
“师父,徒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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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一见到黄京湘,立马一个抱拳尊师礼,接着俯下身子一鞠躬。
按理说,黄京湘是他师父,不是师傅,顾明下跪都不为过,只是黄京湘不爱这一套,常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嗯,不错,人长高不少,也壮了不少,看来部队的确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
顾明听黄京湘说完,才抬头站直,正想说说这几年部队的事儿,黄京湘就先不耐烦的拉住他的手:
“昨儿个夜里下过雪,咱爷俩只好上午先杀一盘,下午再杀一局。”
这杀一盘,自然指的是下象棋无疑。
而杀一局,就是俩人切磋一下八极拳,三年未见,黄京湘肯定想考较他一番有没有退步。
顾明闻言立马咧嘴笑出了声:“师父,那咱可先说好,不准悔棋,谁悔棋谁就是臭棋篓子。”
要说黄京湘,他喝酒厉害、拳术厉害、养生厉害,可这下象棋水平,却着实入不得顾明眼。
可偏偏他师父还属于那种又菜又爱玩的主。
往常在胡同里下棋,下着下着就爱摆谱,可杀的兴起的对手才不会管你辈分有多高,往往不欢而散的居多。
当初刚收下顾明,算是好不容找到一个可以欺负的对手,便往死里薅,不过耐不住顾明的聪明劲儿,半个多月后,他就能和黄京湘在棋盘上杀的有来有回。
某一天,在顾明侥幸赢下一局,但第二天被打的下不了地后,他就一直保持和黄京湘同一水平线。
谁敢说他顾明没脑子不谙人情世故?
“当头炮,你小子这次回来是自己做的决定?”
“上卒,您门清,这都知道。”
“嗨,就你爹那牛脾气我老人家心里还是有点儿数的。”
...
“卧槽马,将军!”
“哈哈,孙贼哎,你又输喽。”
最终,在顾明全力以赴之下,连下三局的黄京湘乐的那叫一个开怀大笑,顾明还只能舔着脸奉承道:“要不说姜还得是老的辣。”
这时,一直在边上看着俩人下棋,久久不语的黄小蓉突然对着顾明开口问道:“师哥,你回来还准备考大学嘛?”
顾明一愣,没想到居然黄小蓉会有此一问,当下摸了摸自己的寸头:“你觉得师哥是这块料嘛?”
上大学,怎么可能?
不出意外,她姐都快成为无业游民了。
顾明说完,黄京湘赞同的点点头,开口“”补刀”:“也是,你小子的确有点儿一根筋,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小蓉,被人连打七天,还非要天天上赶着送她回家。”
“嘿,咱这不是见义勇为嘛,再说,小蓉学文,是为了心平气和的和流氓讲话,我习武也一样,能让流氓心平气和的和咱讲话。”
“什么歪理呀这是。”
顾明的回答显然没有达到黄小蓉的预期,换来的是一个大大的白眼。
可就这略带娇气的一个眼神,险些让顾明压不住他的年轻气盛,心神恍然间,才发觉师妹已经长大。
幸好这会儿功夫过去,黄婶已经把饭菜做好。
顾明看了眼自己带来的鸡蛋已经成功变为大葱炒蛋,连忙转移话题:“咱还是吃饭吧,好久没陪您老人家喝一杯了。”穿书吧
没一会儿,四人绕着古朴典雅的八仙桌依次落座,黄京湘坐北朝南,顾明在其右侧,黄小蓉在左侧,而负责烧饭干杂活的黄婶则背靠着门。
桌上一个辣椒小炒肉、一个酸辣白菜、一个大葱炒蛋,外加一个没怎么过油的花生米。
这顿饭,因为一个小炒肉和大葱炒蛋,档次瞬间提高不少。
尽管这些可能不是新鲜猪肉。
如今,每到月底,有条件的家庭都会把这个月发的肉票全部用完,然后天然冰冻起来存放在地窖里头,之后隔三岔五的割上那么一块儿,尝尝腥。
在黄京湘动筷之前,顾明一脸神秘的从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烟和酒。
刚准备上手起瓶盖,就被黄小蓉给一把夺了过去。
顾明来不及感受她小手上的温润细滑,黄小蓉已经嘟着嘴对着黄京湘,用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爷爷,前些天医生说了,不准喝酒、不准抽烟。”
“乖孙女,今天你师哥回来,咱就破例一次。”
顾明没去理会黄京湘眼馋的模样,对着黄小蓉快速问道:“师父的身体?”
“小毛病,没大碍,前些天医生说是肠胃不好。”
见黄京湘这样说,黄小蓉也没有反驳,顾明这才放下心来。
这年头,一般人家都是小病不用看,大病看不起。
钱是一方面问题,技术也存在很大的进步空间,不过既然医生能这样说,那应该问题不大。
这下,顾明觉得他师父喝了大半辈子的酒,一下子戒掉也不见得是好事儿。
不动声色对正使着眼色的黄京湘点了点头。
顾明一把反手握住黄小蓉握着酒瓶的手:“小蓉,你瞧师父怹老人家这么开心,咱就喝一小杯,行不行?”
“你放心,师哥保证,今后和你一起监督怹老人家。”
也不知是哪两个字触动了黄小蓉的神经,黄小蓉听后直接低着头同意了。
“那行吧,不过,师哥你能先松松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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