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芙从下人口中听到温玉礼的回复,气得脸都青了,“你有没有告诉她,太妃娘娘也在,我们提审茯苓是有要紧事。”
“小的有说。”
“那她还敢不把人交出来!”
萧若芙咬牙说着,转头看淑太妃,“母妃,皇嫂她阻碍我们的审问,莫非是心里有鬼?”
“她如今的脾性,还真是和之前大不相同了。”淑太妃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语气却有些清凉。
“真是给她脸了,自从她护驾有功得赏之后,气焰越发嚣张,她看我不顺眼,连带着对您都不敬了。依我看,您直接派两个人去她院子里抓人得了,何必跟她客气呢?叫人去传话她压根就不当回事,不如用点强硬的手段。”
“这里是国公府,我们总归是要给晋国公几分面子,在他的府上强行抓人,岂不是显得咱们把自己当成主人了?既然玉礼不肯放人过来,我们便走这一趟。”
任何时候都要把礼仪做足,不落人话柄,这便是淑太妃的性子。
三人一同离开了屋子,要去往温玉礼那,中途路过晋国公的住处,有一名下人上前来说道:“太妃娘娘可是要去往二小姐那儿?二小姐此刻就在老爷屋里头。”
淑太妃闻言,与萧若芙互相对望了一眼。
温玉礼在晋国公屋里头?
听下人这话里的意思,她是料到了她们会过来找她,派人在路上候着她们,要将她们叫到晋国公的屋子里去对质。
“母妃,她该不会是想拿晋国公当挡箭牌呢吧?听南燕说,晋国公如今是挺相信她的,要是被她三言两语忽悠过去,回头帮着她,岂不是给我们添麻烦了。”
“先进去吧。”淑太妃说道,“我总要听一下她的解释,为何不让我提审她的丫头,就算是晋国公在场,我也不容许他有任何偏私。”
淑太妃说着,已朝着晋国公的屋子迈出了步伐。
温南燕与萧若芙连忙跟了上去。
三人走进屋子时,温玉礼正坐在床头边,她的两个贴身婢女正在她的右后方剥新鲜出炉的炒栗子,而她手上正端着一盘剥好的栗子,喂给晋国公吃。
温玉礼的余光瞥见淑太妃等人走近,便把手里的那盘栗子往床头一搁,起身行礼,“见过母妃。”
丫鬟们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朝三人行礼。
淑太妃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开门见山道:“玉礼,你解释一下,为何不让我们提审你的丫鬟。”
“因为茯苓是我派出去买包子的,她出门的时间,正好够她去包子铺一个来回,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干别的事。”Μ.chuanyue1.℃ōM
“既然你问心无愧,为何要阻止我们的审问呢?”萧若芙冷着脸问道,“你让她过来实话实说不就完了?还非要我们亲自走一趟,你这架子倒是摆得够大的。”
萧若芙的话音落下,躺在床榻上的晋国公咳嗽了一声,“玉礼,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具体什么情况我也是一头雾水。就在我来您这之前,我在自己的院子里待的好好的,公主派人过来说要抓我身边的婢女去问话,她又不说是什么原因,哪有这样不讲清楚就直接抓人的?好像显得不把我当回事儿似的,再怎么说我也是公主的皇嫂,我实在忍受不了她如此轻视我。”
“你这是强词夺理!”萧若芙反驳道,“给你带话的人难道没告诉你母妃也在场?母妃找你要个下人去问话,还得跟你解释得一清二楚吗?”
“如果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我自然不会忤逆母妃的意思,可一旦事情与你相关,母妃可就做不到公正了。母妃为了帮你,可以丝毫不顾虑我的感受前来为难我,这点你们不能否认吧?”
温玉礼淡淡说道,“公主与我有恩怨,忽然说要提审我的人,我自然得担心一下我的人去了你那之后,还能不能好手好脚地回来。”
“你!”萧若芙正欲和温玉礼争辩,却被晋国公打断了——
“公主不如先说说,究竟是出了何事?和玉礼的婢女又有何关系?”
萧若芙一时没回话,她实在是觉得秃顶的事有些难以启齿。
即便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让她自己亲口说出来她也没法说,便只能跺了跺脚,转头看温南燕,“南燕,你来和晋国公解释。”
温南燕上前两步,叹气道:“父亲,事情是这样……”
她将萧若芙的情况和今日街上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末了,补充道:“公主和玉礼在此之前闹过不愉快,公主便怀疑街上发生的事和玉礼有关,恰好当时玉礼身边的婢女茯苓也出了门,便想着把那丫头抓来问一问,问清楚了就不至于再胡思乱想。”
“长姐认为,怎么样才算问清楚了呢?”温玉礼斜睨了一眼温南燕,“以公主的性子,清白的人都要被她屈打成招。”
萧若芙拧起眉头,“你休要胡言……”
“我哪里胡言?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曾犯过什么错,你做事只凭心情,从来不论公正。”
温玉礼冷声打断她,“你忘了自己是因何被太后娘娘惩罚的吗?我原以为那么长的时间的禁足,能让公主长点记性,如今看来,您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休得再提过去的事!”萧若芙脸色铁青道,“近日只有你和我有恩怨,我怀疑到你头上难道不对?除了你见不得我好之外,还有谁?”
“公主似乎不只是和我有恩怨吧?”温玉礼轻挑了一下眉头,“说到恩怨,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思路。”
温玉礼略一停顿,道:“我方才仔细听着长姐讲述的事件经过,那先后冒出来的两拨人是同伙,他们的功夫又极好,我手底下哪有这样的高手?公主难道不觉得,宁王比我更可疑吗?你怀疑我倒不如怀疑一下他,他手下那可是高手如云,别说温家的护卫打不过,宫里的高等侍卫都未必是对手呢。”
温玉礼此话一出,不仅是萧若芙怔住,连淑太妃也稍稍低下了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怎么样,是不是有些道理。”
温玉礼见对方一时没接上话,趁胜追击道:“我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为何你会觉得我手下有高手供我使唤?你未免把我的能力想得太大了,你原先不是说,皇叔讨厌你,所以故意不让司徒圣手给你治病,那么他捉弄你难道就不可能了吗?他在你头发上放蜈蚣,未必就是想害你,说不定他就是想让你秃顶的事人尽皆知,借此教训你一下。”
“玉礼你这揣测未免也太大胆了。”
温南燕回过神来,低声道了一句,“这话若是被皇叔给听见了,恐怕也不会轻饶了你的。”
“我只不过是给公主殿下提供一个思路罢了,至于敢不敢去皇叔那边求证,那就要看公主自己的胆量了。”
温玉礼不咸不淡道,“公主从一开始就不敢往皇叔那边想,这可不就是欺软怕硬吗?觉得我是软柿子好捏,觉得皇叔是硬钉子不敢碰,此刻没有外人在场公主敢不敢回答我一句,若此事真是皇叔所为,你当如何?”
“玉礼慎言!”忽然一道熟悉的男音在屋外响起,“此事不会是皇叔所为,即便他真的不喜欢若芙,顶多就是冷眼旁观,不会如此欺凌晚辈。”
温玉礼抬眸看上了屋外,“王爷回来了?您站在外头听多久了。”
“才来一会儿。”萧元祁踏进了屋内,“刚才回来时遇上了温涛他们,和我讲述了今日若芙上街发生的事。”
温玉礼慢条斯理道:“所以您的看法是?”
“本王相信皇叔,也相信你。”萧元祁说完,瞥了一眼萧若芙,“若芙,和为兄出来一下。”
他说着便转身走出了屋子,萧若芙一脸不忿地跟了出去。
两人走出了一丈多远,萧若芙没忍住问道:“五哥,你真相信……”
“你可知玉礼为何要跟我闹和离吗?”萧元祁打断萧若芙的话,“是我一次次的多疑,把她对我的情分磨完了,我不想与她分离,从今以后不会再轻易质疑她,今日之事是你太武断,仅凭茯苓出门一小会儿便怀疑她,实在没道理,从今以后,你最好不要再去打搅玉礼了。”夶风小说
萧若芙眉头紧锁,“你如今怎么只顾着关心她的喜怒?我今日在街上可是差点被蜈蚣咬!”
“这不能成为你找她麻烦的理由。”
萧元祁顿了顿,道,“大约十年前,宫中有位宠妃容色倾城,有一天忽然莫名其妙生了满脸红斑,她最终受不了失宠而自尽,她死后,太医才从古籍上查出那不是病,而是一种毒。若芙你可曾想过,你的头发掉成这样当真是怪病吗?有没有可能是遭人毒害?宫里害人的手段多,没准是你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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