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玉徽又来试了几次,在其他地方也堵不到人,她也只得暂时罢休,只能眼巴巴任由姐姐和太子关系亲近,却毫无办法。
新年一日日接近,位于疆河城的太守府上也热闹了起来,张灯挂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太子居住的院落屋里。
苏琅一手握拳撑着脑袋,合眼静静聆听着对面那人弹奏的琴曲。
一曲落下,玉荇心中惴惴不安,等待着他的评论。
“很好。曲子大有进益,弹奏的手法技巧也未出错。不过入境的情感还差了些,日后要加强。”
满身贵气的少年郎做出了定论,她也总算松了口气,不算太差,不算给他丢脸。
不然师承太子,最后却学习得不尽人意,她都没脸再来找他,更别提继续学下去了。
玉荇摸着已经熟悉了几个月的古琴,满心欢喜。
贺敏从外面进来,越过正堂来到里屋,瞥了一眼又开始低低抚琴的少女,对着主子禀告:“公子,太守大人身边的总管下人过来请示,问您到了新年那日,是否过去和他们一家一起度过新年?”
女子的琴声停止,她也想知道答案。
“不了。”苏琅半坐起身,捏起坐塌小桌上托盘里的一块梅花酥,认真观察着它回答,“去回了他们,就说我身体不适,不易人多,所以就在院子里自己过了,不必过来拜见请安庆新年了。”
说完,他终于将手里的东西吃到嘴里。
贺敏转身出去回复府上管家,玉荇等人出去了才问道:“公子,你新年不和我们一起吗?”
他用布巾将手擦拭干净,转而对她说道:“不了,到时候你们一家人团聚一起过新年就好,我就不去了。”
“哦,原来如此。”她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玉荇,自然懂得刚才告诉贺敏转告的话是客气,对方也没有真的生病了,所以也不会无故担心。
玉荇只是有些失落,不能在那样特别的一天见到他。
她于这个家就算没有存在感,新年那天重要的日子,还是会和父母妹妹们呆在一起的,不然传出去也不像话。
“马上就是新年了,今日的验收学习结束,从明日到过完年的上元节之前,这段时间你都不必过来听学了,也该好好休息一下,算是过年对你的放松。”
她还在有些呆呆的想着过年不能共同度过的事情,对面人却开始和她说起了休学放假的日子。www.chuanyue1.com
身为学生,终于能休闲几天,当然也是开心了,即使玉荇再刻苦,也不代表她就不喜欢闲适的生活。
只是过去一天都太枯燥无味了,所以才选择了练武,现在又多了在太子身边练字学习弹琴,还可以和眼前人偶尔谈论几句,真是在充实不过的生活了。
当然还很开心。
可是在高兴可以休息的同时,与之相伴的是更加浓厚的难受,整个人都感觉空落落的。
她低着眼眉回了他一句好,思绪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苏琅离开坐塌起身,从一边的柜子抽屉取出一个木盒。
他来到玉荇用来写字的长木桌前放下打开,然后抬头喊人:“玉荇,你过来。”
对方放下古琴,慢慢来到他身边。
他推了推面前的盒子,将张开的那一面展示给她:“喜欢吗?”
是一只玉镯,血红色,像是山水一样的波纹贯穿其间,非常美丽。
“这是……公子送我的?”玉荇缓慢张口问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敢置信。
“嗯。这是提前送你的新年礼物,是否入眼?”他还是需要她对于这个镯子的看法意见,并不急着交给她。
“很好看。”她先是做出了评价,然后说道,“玉荇很喜欢。”
这就好。
“把你的手给我。”清冽的声音就在耳畔,言语里带着一分不易察觉的强势。
玉荇伸出手,将手腕放在他的手心,同样低头看着他为她戴上。
“如无必要,不可以随便摘下来。”苏琅沉声嘱咐着。穿书吧
她也感觉到了这镯子的重要性,下意识点点头:“公子放心,我不会摘下的。”
“姐姐!”玉徽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些,眼睛看向她,仔细观察,“你在想什么呢?我喊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
“一个人的眼睛,其实会透露许多情绪,如果你没把握完全隐藏,就不要自欺欺人,从而让她能够看到你的眼眸。即使知道你在躲闪,但是至少猜测的信息变少了。”
太子的话忽然在玉荇的耳边响起,她回忆起了他曾经教给她的话,回神了听到对方的问话也没抬头,而是埋首在饭桌上,吃着年夜饭,含糊回了一句:“没什么。”
玉徽紧了紧手里的筷子,原想接着新年的机会试探苏琅的,没想到这人简直比女子还足不出户,根本没有出现在他们一家人的饭桌上。
父亲还在派人请示过后特意嘱咐了她和母亲,没事不要随便过去打扰,太子不嫌她们不拜年请安失礼,只嫌她们扰了他的清净!
病了身体不好?这个原因玉徽如今是不太相信了。
他都有力气和她的姐姐弹琴聊天,怎么没精力应付他们?
就是不愿罢了,当谁不懂。
可是为什么她的姐姐是个例外?玉徽很不满意有人为她破例特殊。
这个没用的太子真是越来越讨厌了,偏偏她还拿这个人没办法,不能像是其他无权无势的人随便教训。
她给他面子放低了身段,结果对方竟然不领情,从来都不见她,只吩咐个手下人打发她,还是个女的侍卫!真是气都不知道从何处说起,哪处想到了都是一肚子气!
现在这个姐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仅气色比过去好了几倍,整个人也学精了,不像是原来能够随便套出话来,也在极力隐藏自己不让她观察到什么。
这半年多来玉徽是过得最不如意的,一切都要从这个病弱太子来了说起,这人简直是她的克星!
如果不是知道就算她撒娇请求了父亲也无用,她早就第一时间撺掇着赶人走了。
对方是太子,男子,还是个地位高贵的,并且是父亲想要巴结的。
玉徽完全是处处受限制,根本没有对付他的方法,更不能设计赶走这人,真是憋屈死了。
其实是有一个方法的,但是她姐姐习武,她身边的嬷嬷再强壮也控制不住,容易事情搞砸,但是她自己上的话,到时候结果就是把她的名节也赔进去,得不偿失。
其他能控制的女子,全都是身份地位不够的,就算得逞了也就是给那人送个暖床的妾侍,到时棋子的命运全都在太子的手里,根本起不了作用。
所以才说为难憋屈。
地位的绝对压制,让玉徽无论怎么做都进退维谷,没有出路能够解决了这个烦心事。
这一刻,女主对权利的欲望渴求疯狂暴涨,十分的强烈。
她已经将苏琅这个人视作仇敌,从他特殊对待姐姐,让她失去绝对高人一等,可以完全蔑视玉荇的绝对依仗的时候。
玉徽强烈的自尊心不接受这个改变,所以她一定会想办法除掉令它变化的人。
现在没办法不代表日后不行,她一定不会忘记苏琅这个人的。
她要重重惩罚他,终要让他明白,不讨好自己而善待姐姐,给予玉荇自信心,最终的下场是什么。
玉徽不着急,她相信自己总能等得到。
那一天不远了。
饭桌上的氛围十分的奇怪别扭,再加上玉徽今天也兴致不高,也不装娇俏可爱调节气氛了,使得这一家四口对坐着吃饭更加诡异,没有一点新年快乐的喜气。
真是宁愿生在普通幸福家,也不愿存在于一个不健康的家庭之中。
玉荇实在难受得撑不下去了,没陪着他们一起等着跨过新年,就转身先走了。
玉崔氏坐在小女儿身边,还是一副十分讨厌对方的样子:“看看!看看!她这是什么样子!一个姑娘家的,整日没一点正经事做,连和家人过新年都待不下去了,真是不像话!”
还是老生常谈,玉恒都听腻了,他也先回去,不想和她们呆在一起了:“行了!大过年的也堵不住你这张嘴!”
这是太守极少数对着夫人发脾气,玉崔氏和玉徽都很震惊,却只能眼睁睁目送着有一个人的离去。
“这……这……”玉夫人气得话都说不利索,指向那人的背影手指颤抖。
玉徽皱了皱眉,心绪不宁。
总觉得,未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玉荇提着苏琅派人送的精致灯盏往回返,路过太子院落的附近却忍不住停下,她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咬牙转向了那边的屋子。
就算是被讨厌了也没关系,她只奢求这一日的特别。
认识了这个人的存在,她不想一个人度过新年,而是守在太子身边。
究其根本,还是苏琅平日里的行为给了她勇气,不然换个人相处,纵使她有一万个胆子,也迈不出这一步。
玉荇敲响了门,见到了贺敏还未说明来意,就被她放进去重新阖上门。
贺敏手里拿着事先从主子那里得来的新年钱袋子,指着院子那边说道:“玉姑娘一个人过去吧。”
玉荇听了她的话提着灯走去,却发现对方没跟上来。
不大不小的院落树下,一个身穿雪白斗篷的少年身形挺拔,正在抬头望着这一片的夜色天空。
他听到了动静,十分不意外的转头看向她,眼中含着笑意:“玉荇你来了。”
月色下翩翩少年,风采动人。
玉荇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再也挪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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