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自杀。
厌恶任何无意义的浪费生命的举动。
生命是经由意志诞生,自母体降临于世,然后又被意志操纵的傀儡,但这并非意味着不自由,事实上,完全由自我意志掌控的生命才是真正自由的飞鸟。
人人都有追逐生的愿望,那正是本能的意志在与死和破灭抗衡,生活在这个世上,而非直接躺倒迎面死亡,意志无时无刻不支配着我们,但它并非一开始就如此成熟。
想要抗衡死就必须先接受死,这才能最终达成生命意志的实现。
所以我厌恶自杀,终结自己的生命非但不是一种成就,这是抛弃。
人的生命卜一开始就伴随着疼痛,母亲的疼痛,婴儿脱离纯洁的羊水被外界浑浊的空气阵痛,第一次睁开眼感觉到光的刺痛。
人类的生活由各种欲望堆砌,人们永远不能感到长久的幸福,除非破灭他们无尽的欲望。满足是一种相对的概念,是攀爬到欲望的顶点而非中途摔落谷底,所以,是的,幸福只能出现在一个欲望实现的瞬间,之后就是永恒的空洞,和对下一次幸福降临的追索。*
这条路是如此漫长,且不留喘息之余,所以我敢断言,人永远无法做到满足,所以永远在这条路上流血。。
这就是生之苦果,是每个人都要穿过的荆棘之路。
但自杀却是弯道超车,抛却能够成就生命的苦痛,沉浸在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的虚假的幸福里。
终究什么也不能证明,什么也不能得到。
人是为了实践意志而活的。
找到自己降生于世的意义,或是想要做的那件事,然后用尽全力追求,即使死在半路也无怨无悔。
但自杀让这一切都变得无意义,它正是对生命意志的否定,是我绝对不能认同的东西。
但同时,我无比热恋那些强烈的意志,即使它本质上是在对抗另一种意志。
一般来说对生命有着强烈渴求的人绝不会想要自杀,想要自杀的人多半已经拒绝继续汲取生命苦涩的汁液。
但太宰君,顺着河流随波逐流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孩子,简直就像他一直做的那样——
给我的自以为是套上绞索。
他不是那些认为只有死亡是唯一解答的心如死灰的人,也不是那些对自己崇高的自我认知和实际生命价值的低廉摔进谷底的人。
他只是很聪明,对自己的聪明感到绝望。
他是真的不想活。
但想死?
我摇了摇头,非要找个对比的话。
他就像那些试图的结果自己的孩子,在天台上兀自吹着冷风,一边说着我要自杀了,一边不断回头。
并非不知道死是什么,也并非浅薄的了解,再小的孩子也知道,死意味着分别,再也不能见面,悲伤,无止境的怀念。
但他不认为自己值得这个,和世界上的一切都毫无关联,可以纵身一跃的勇气来自——
无所谓
说着想要死去,其实只是无所谓。
上帝投下一枚骰子,凡人不知会落向哪一面,单对无所不知的上帝来说,哪一面都无所谓。
认为死了也无妨。
认为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也可以。
不知落向哪一面的骰子,正是他对这个无聊世界的最终挑战,这个过程中含有意志这让我迷醉的毒药吗?说实在的,我不知道,但这也太可惜了。
倘若能够打磨这样一颗蒙尘的原石,不知最终会成就怎样的风景?
只要想一想,就叫我这个瘾君子无法放手。
太宰君热恋死的宁静,但又或许是只是在等待一个对的人看到他,以此拯救他,让他不要那么空落落的,仿佛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是自己的同类。
乱步君是那样一个人吗?我不知道,只是尽力而为而已。
毕竟太宰君的各种行为确实让我非常苦恼,要不是这些事正发生在我面前,我绝对可以做到充耳不闻,置之不理,管他死不死的,与我何干。
再说一遍,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亏本的买卖。
“那我就走了哦,森医生,”乱步君朝我挥了挥手,眼看时间已经快到傍晚了,再不回去恐怕福泽阁下就要亲自到访,这委实不是一个为我的头发着想的好计划,所以我只是冲他点头。
“路上小心,一路顺风。”
我小声向他告别。
之所以没有出门送他,当然是怀里这个叫人不省心的小鬼作祟。
在交谈的过程里,也不知道是羊羹和温水俘虏了他的神经还是真的已经到达极限,才聊了没多久,太宰君就已经头一低一低的磕在桌子上。
我阻止了乱步君不高兴的动作,趁着机会把抱枕塞到他的脖子底下,太宰君就像树袋熊找到那根心仪已久的木头一样抱着沉沉睡去了,这倒方便了我把他放到沙发上去。
当然,为了让乱步君高兴一点,我还是贿赂了下一次的和果子。
安静的诊所里,我甚至都没有说话。
太宰君睡得很不安稳,时不时传来呓语,根本就没放下过的眉头,还有无止境的空洞的气息,说实话,我就没看过他真正安稳的时候。
白天,要么是我折腾他,要么是他折腾我,晚上,在我的印象里,除了因为身体原因昏迷被我带回诊所,他几乎从没真正睡着过。
从半夜惊醒,假意睡着以此欺骗我,到连掩饰都做不到的眼底的青灰色。
居然能够支撑到现在,真想要份锻炼表……不不不,我并不需要,没必要不是吗?
一想到福泽阁下现在的进展,虽然我并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焦虑,但总归还是有被人推着走的感觉,就像考试的时候那种突然起身拿着卷子就走的同桌,虽然有你自己做卷子的节奏,但难免想要加速对吧?
不过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太宰君知道好了。
我想起正冈君拜访诊所后的那几天。
+
“你非要我安排工作不可?”
已经被接连不断的病人搞得昏头转向了,要不是多了一个助手,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度过难关,难得得了空休息一下,为什么还要打扰?
我看着若无其事的靠着门框的孩子,太宰君就像是自己并没有为难我那样百无聊赖的看着不知道什么地方发呆,要不是脚步轻踏门框的声音一直不间断的响起,我恐怕真的要以为他什么都没干。
“森先生有要做的事对吧?真正要做的。”
装作毫不在意的孩子一步一步挪到我面前,像是万圣节讨要糖果那样伸手,我本以为他是想说什么“别让我再工作啦”之类的话,毕竟这孩子一看就不像是喜欢做重复劳动的人,这几天工作量还这么大。
他的另一只手在过长的袖子里不规律的扯着绷带,几乎要将它们□□成别的样子,但面上仍是那副厌世的模样。
好演技,足以承我衣钵。
“真正”这两个字被咬的很重,虽然他的声音一直很轻,难以辨别,但我还是听了出来,那份重量,就像是从什么地方被硬生生挤出来,原本的沉重被迫变得轻飘飘,让我不由得发愁。
并不是忌惮太宰君的聪明,虽然掩饰的很好,毕竟是件能决定横滨未来的大事,但我其实早就知道他迟早会发现的,我说过他很聪明,就像乱步君一样,但真到这时候还是难免惊讶。
太早了,这和我预估的比起来,早的有些过分,人真的能聪明到这种程度吗?和一个认识不过几天的人相处,就这样看透了他从未展露过的意图?更何况我这样一个高明的伪装者。
就像从未掉进蚁狮的陷阱却下意识绕着坑洞走的蚂蚁,就好像……他在之前就认识我。
这倒是解释的通很多事,但不可能,原森不可能遇见过他,否则他和我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抛开这个不谈,真正让我发愁的东西可比和太宰君的关系更令人为难。
尚在孕育的第三方组织,别说我,恐怕就连最开始的制定者夏目老师都就不知道它会走向何方,该怎么跟这孩子说呢。
“就我看来,你可不是个勤劳的孩子。”所以别问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你是夏目老师派来的催卷机吗?
……
说不定还真是?
“那个,咳咳,太宰君你见过一个配色像三花猫的老家伙吗?”
“那是啥?”
好吧,我道歉。
老师还是疼爱我的。
顶着太宰君狐疑的眼神,我不由得眼神飘忽,不对啊,这个时候应该被逼问的可不是我,是背着我打探秘密的太宰君才对,我心虚个啥。
“唉,你怎么一天到晚都在问要干什么?”
难道是一天到晚吃白饭终于感觉到愧疚?我寻思着你光明正大撒谎要我养的时候可没这么有道德观啊,总不至于是我和正冈君的谈话让他有了危机感?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太宰君好像浑身不舒服一样躲避我的眼神,还时不时对我投来不满的瞪视。
回想起来似乎就是这时候,我开始觉得这家伙作为孩子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
不过很明显觉得我在撒谎啊,连眼神都较以前变化了点,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还是说这孩子把我想的太全能?
我可是个实实在在的普通人,没有特殊能力,没有超凡的体智心力,只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倒霉大人而已。
连在这个世界要干什么都找不到,只是浑浑噩噩混日子。
不过也幸好没信,不然的话……
我就更没有威严了吧。
总之先应付一下。
久违的,另一个工具人正冈君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唔,就这个好了。
“太宰君既然这么闲……想做作家吗?”
我没有开玩笑。
在第二天我就在太宰君要学的医学书上堆砌了同等分量的文学书。
说起来要不是这个世界的文坛实在衰落,恐怕文学书的数量还要超越医学好多,毕竟我又不是想让太宰君做个完全的医生,他只需要拥有基本的医学素质,知道该怎么当个合格的医学助手就够了。
而且若非这孩子实在聪明,医学书的分量都不会这么多。
真是自作自受啊,太宰君。
文学书分为文坛著作和写作方法,数量都很少,我自己的启蒙教材更是一个没有,唯一的漏网之鱼,夏目老师的《心》不仅没更完我以前也没看过,实在不知道用不用得了。
愁
所以狠狠心,我只能强行压榨自己的休息时间自己写,抄了不少和舍友闲聊时说到的写作心得作为补充,还去骚扰老师——差点让他以为我要开出版社——还我抄我自己,把原本自己写的短文也带到这个世界上。
这不就和以前的大学生活差不多了吗?
白天医学书,晚上文学书。
实技操作和摸黑码字。
可把我累的够呛,深夜的时候不断问候原本自己还很喜欢的几位作家。
文坛衰落就有他们出力!
其实研究过异能的起源就知道,普遍被大众认同的异能的最初成名是在近代欧洲,在这之前虽然各国一直时有异能者出现,但大多集中在几个人口众多的国家,且频率极少规律不定,能力也不像现在一样多样和强力,所以被发现者多半被隔离作为研究素材使用。
只有少数几个国家真正重视了他们的力量,也因此成就了著名的异能战争之名。
战争发展到最后,像核弹一样被投入战争的“超越者”们彻底改变了战争,轻易就能烧毁一座城池,带走整片地区人类的灵魂,夺取敌方首脑的头颅如入无人之地的异能者们。
就像□□之于冷兵器,轮船之于木浆,飞机之于陆兵。
重视变革的人会获胜,从来如此。
不过幸好在那之后异能者的出现规律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稳定,人数虽然有所上升但也多不到哪儿去,要不然我要面对的恐怕就是一个网文中的世界了。
一家老小全上阵修炼异能?ωWW.chuanyue1.coΜ
异能复苏?
异能力,三段?
那才是噩梦开局,就跟我在原森那个时间点出生一样。在异能战争中,千奇百怪的异能力让世界看到异能者的力量,甚至就算在战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混乱期,异能者的地位都得到了极大转变。
更忌惮而不是轻视,至少让人知道,异能者不是任人宰割的两脚羊。
他们是有能力也可以反抗的。
不过要做到现在一样天翻地覆,还是多少费了一番功夫。
能光明正大站在阳光底下,凭借证书使用自己的能力,有专门的人研究为什么异能战争前后异能者的数量变化这么大而非直接对他们的身体下手,作为课题堂堂正正出现在网络上(虽然对可观人员有限制)。
可以说,正是异能战争赋予了异能者意义。
而由我这个异世界的人来看,一切就明显的多了。
从欧洲向世界辐射的力量,如雨后春笋一般不断生长的幼苗,不正是17世纪文艺复兴以后的风景吗?
人物也对的上,无论是十八世纪上半叶出生的歌德,十九世纪初出生的雨果都深受福泽,文学的发展本就是一种积淀,从古人的智慧里汲取然后发展出新的流派传给下一代,作家的数量也因此逐年上涨。
有问题?
所以作家们都不务正业导致文坛衰落也没问题。
都是你们的错!
不过如果继续推理的话,其实文豪们都去打架更没问题。
毕竟,你看,文豪们本就是奔走在改天换日的第一线——思想上的人,思想乃他们最大的武器,如果不是□□制约了他们伟岸的灵魂,也实在不必只是动笔,现在有了相应的力量,自己拿着武器(自己)去做也没什么不对?
但太宰君就算了吧,这小身板……
我摇了摇头,还是让他复兴文坛去吧,不过以后要不要给他多报几个体术班?我那边的太宰治似乎身体就……
但太宰君不是太宰治。
思想乃最大的武器,只是去除两个字,意义就完全变了,这就是文字的力量。
最浅薄也最深刻——改变。
这个世界的人只是顶着同一个名字的别人罢了,我叹了一口气,不再做无意义的对比,虽然有不少相似的轨迹,他们完全不同。
就算是这样一个世界,我也知道,思想虽然无声,却有力,但“文豪”们偏偏抛开最大的武器沉浸在肉搏里了,相比起来,夏目老师真不愧是最强的异能者。
不,用异能者来形容才是一种拖累,他已经深深影响到我,福泽阁下,将之印刻在横滨的每一个角落。
这也是我对太宰君的期待吗?
“写的什么,字太多不想看。”
哈?
“就是说,我—不—想—看——”,缠着绷带的太宰君只是随意翻了几下就放下丢在一边,满不在乎的瞪着我,“整点实际的好吗?森先生,我说的是你想做黑……”
“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写的哦,太宰君,花了好几天晚上,好歹看一下吧?”
我心态崩了。
“不要!”太宰君果断拒绝,推开我凑近的脸,“不要!”
“我想要听的是你要杀……”
“是写的不好吗?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语法哪里有问题?”
咕咕咕……
像是野猫在喉咙深处发出不满的威胁声,太宰的眼睛眯了起来。
“就是因为是森先生写的啊。”他笑了笑,看着我吐魂的脸恶意满满,没好气的说,“森先生的品味……不敢恭维。”
怎么就不敢恭维了!
“你喜欢十二岁以下的幼女。”
“是纸片人幼女!……你怎么知道的?”
“那不更糟了吗?!”
就在我努力为自己的爱好正名的时候,我没有看到的是,太宰君偷偷把书收进袖子的手。
森先生的手稿getdaze!
+
今晚是缺月,不是赏月的时候。
太阳早已收起自己对这半个世界的恩惠,跑到另一个半球上继续工作,只留下月亮依旧不断散播他的福泽。
照着和他比起来无比懒惰的我。
趁着还没过午夜,我上楼最后一次检查太宰君睡了没有。
上次可被站在门口的他吓了一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道到什么时候结束,那双黑夜里略微有些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看,也不知道他怎么打开锁的。www.chuanyue1.com
而且要不是那天我半夜醒了说不定都不知道。
这到底是发生了多久?太宰君来了几次?又做了什么?
分分钟进入B级恐怖片的节奏,还是日式的。
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最关键的是,这个吓到我的家伙还不能打不能骂,吹了半晚冷风,还要浪费我的药。
问他为什么,要么就是扯个一点不走心的谎还不好追究,要么干脆一言不发,继续盯着我看。
比起恐惧,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我总是叹气,追问也不了了之,唯一能做的只有把逼着他上床假睡当作惩罚。
我怀疑,这也是太宰君折腾我的方法之一。
当初怎么就遇见他了呢。
不过乱步君也不是适合我的孩子。
和我这个恶质的家伙待在一起……
楼上,下午把太宰君送上去的床现在已经变得糟糕无比,枕头掉在地上,被子鼓鼓的卷成不知名的样子,床单也多了不少抓痕,太宰君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婴儿一样蜷成一团。
不用掀开被子我就知道,还能有什么呢?
其实这个姿势并不舒服,每天早上起来都会觉得腰酸背痛,还落枕。
而且这么盖着,窒息尝试?
新的自杀方法add
我放轻脚步上前,把被子从他头上撸下。
太宰君像死了一样毫无动静。
依旧是不平静的脸,和下午相比更多了几分难言的困苦,像是看到什么无法逃避的命运,甘愿伸长脖子,送进绞索,可这本不该让他如此惊慌,他能够接受这样的命运。
除非送上去的人不是他。
我当然知道他没睡,甚至清醒的很。
太宰君把眼底的青灰解释为药物影响,他和我都知道这是谎言,在这里的每个晚上,他都睁着眼凝视黑夜。
直到疲惫将所有索然无味带走。
每天晚上我缩在被子里,静静等待母亲的脚步声响起,放轻呼吸,假装自己睡着了,听到她来到我身边,感觉到她慢慢俯下身,嗔怒一句,然后轻轻的把被子摘下。
新鲜的空气不是我最渴望的。
她把我的睡姿摆正,压住被子和身体的缝隙。
有的时候,她还会轻轻坐在我身边,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又是怎么知道,但我不敢睁眼,只好慢慢的真正睡着了。
几十年以后,我不会这么做。
我敲了敲他的额头,太宰君在故作抱怨的哼哼声里睁开眼,莫名的情绪又涌了上来,我无法为之命名,盖因它包含了太多,又太少,叫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说什么。
我叹了口气
【他站在我的门口,静静的凝视。
我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他蜷缩在地上。】
【他一个人在黑暗的角落里呼喊什么。
我听的不甚真切,也不认为自己能懂。
能够理解他的人,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吗?】
我搬来一把椅子。
“要听故事吗,太宰君?”
+
第二天风平浪静,什么都没发生。
太宰君不会提起我为什么要给他念故事,我也不会问从他被子里翻到的书。
什么都不做,维持现状是最好的。
但不是很喜欢吗?
“那个,森先生。”像是无意间提起,太宰君指着我正在打包的和果子,“那个家伙是谁家的孩子,该不会是……你从哪里拐的?”
“是福泽阁下的孩子,啊,你还不认识他吧,”我想了想,无法判断有没有介绍给福泽阁下的必要,有机会的话……就说?
反正乱步君知道了不就代表福泽阁下知道了吗?
再说吧,再说吧。
“对了,劝你不要打他主意哦。”
我看着他眯起的眼睛,不由得想到他是不是对乱步君那时候的挑衅不满,关于收养吗?收养一个孩子,收养太宰君……
我……无所谓?
为什么突然无所谓起来了?!
“我是这样的人吗?”太宰君白了我一眼,不愿与我为伍,“我是怕森先生!”
“我才不会!一个就够了!”
我争辩道,两个在我的神经上敲锣打鼓的小孩?怕不是找罪受。
“没有开玩笑,福泽阁下可是黑手党哦?”
“……怎,怎么这么惊讶?”
“太宰君,别碰安眠药!太宰君!”
“太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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