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他?”九天勾玉很是不屑,“若非魔……那位相助,他早都死了!旁人不了解,你还不清楚么?那个楚煜就算有帝王之相,也是他借的那位运道,否则单凭他自己哪里有那么好的事!”
原来如此。
江妩算是明白了。
只要听到楚煜过得不好,她就高兴了。
“不过你为何那般在意苏晚晴?”九天勾玉问道,“她威胁不到你的。”
“因为她可恶,而且她该死!”不等江妩开口,杏儿就愤恨说道。
她把苏晚晴那些恩将仇报的事,全说给勾玉听,直听得它目瞪口呆。
尤其是听苏晚晴害人不成,还倒打一耙装可怜,更是无法言表。
半晌才道:“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坏……”
真是无法想象。
见九天勾玉身为见多识广的神器,都被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杏儿哼哼两声:“所以这个女人坏得很。”
九天勾玉震惊过后,安慰杏儿:“无妨,反正她终究会作茧自缚,你等着瞧好了,她的下场绝对不会好过。”
这时江妩对杏儿道:“你去派人告诉阮惜文,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如今这个时刻,想要全身而退,这个孩子将是她的护身符。”
杏儿连忙去办。
在阮惜文收到信时,她猛然一惊,第一反应是她身边出了内鬼。
否则江妩怎么会知道她怀孕的事。
可身边的人一个挨一个审问过去,始终没有人招。
倒是燕儿提醒道:“或许是我们自己不小心,被她给发现端倪,也未可知啊。”
阮惜文忽然想起来,当时在望江楼吃饭的时候,江妩曾叫她喝茶,她因为有了身孕不能饮茶,这才喝了温水。
为此还被江妩为难。
难道江妩就是从这里发现了不对劲
若真的如此,那江妩真的是太可怕了,简直心细如发。
这哪里是一个娇蛮霸道的大小姐,该有的心思。
阮惜文细细回想,她和苏晚晴这一路来的恩怨纠葛,这才发现这半年来,她和苏晚晴不知不觉早就在无形中,被江妩牵着鼻子走。
再往深里想,或许从一开始,她们就掉进了江妩的圈套,自己却没有发现。
思及此,阮惜文后背发寒,出了一身冷汗。
“小姐,如今怎么办?我们真的要听她的吗?”燕儿满是担忧。
阮惜文苦笑一声:“事已至此,除了这个法子,我们还有别的出路吗?”穿书吧
“可是……”燕儿咬牙,“奴婢总觉得不甘心,凭什么事事都要听她的?”
阮惜文垂眸:“我比你还要不甘心,可不甘心能有什么用?苏晚晴没了孩子,又一口咬定是我陷害,我们阮家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姑姑在宫里如履薄冰,若是因为我而叫阮家被陛下厌弃,重回到无人问津的日子,那我便是整个阮家的罪人!”
哪怕再不甘心,她也只能咬牙走下去。
“我猜过不了多久,陛下会有旨意下来,你去做好准备,这个孩子也是时候被人知道了。”
果不其然,箫皇听闻苏晚晴流产后,眉头一皱,眼底满是遗憾和晦气。
“好好的怎么连个孩子都保不住?真是废物!”
钦天监都说了,这个孩子象征着萧国新一年的运势,皇后派了四个稳婆下去,生怕出什么意外,结果倒好,那么多人连一个孩子都保不住!
“她不是不知道朕对这个孩子有多看重,如今好好的孩子说没就没了,定是身边伺候的人不尽心,得狠狠责罚才是。”陛下冷哼,“还有那个苏侧妃,朕早瞧她病歪歪,风一吹就倒,不是个有福气的,果然不中用!”
见箫皇脸色难看,皇后略一斟酌,劝道:“事已至此,听说苏侧妃也因此伤了身子,日后恐无法有孕,她经此一事,精神受损,非要阮小姐替她的孩子偿命,陛下您看……”
“听下面的人说,是阮游的女儿推了她,这才小产的?”箫皇问。
皇后娘娘点头。
“哼!没想到阮家小姐瞧上去端庄贤淑,竟是个蛇蝎心肠。”
皇后微微垂眸,没有应声。
无论如何,都不能叫陛下罚苏晚晴,毕竟这胎由皇后派去的人照顾,如今出事被罚,岂不是在打皇后的脸?
摆明了告诉所有人,是皇后不尽心。
只要能叫陛下转移视线,皇后求之不得。
“既如此,那你去把阮游——”
“陛下,良妃娘娘求见。”
箫皇才开口,身边的内侍监进来回话。
见陛下神色不好,内侍监暗自叫苦。
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良妃娘娘说她有话对陛下说。”
还不等箫皇开口,良妃哭哭啼啼的声音就在殿外响起。
哭得那叫一个千回百转,勾人心魄。
箫皇眉梢的阴郁瞬间消散不少,叹了口气。
“叫她进来罢!正好看看自己的侄女是什么德行!”
良妃娘娘一来,皇后就已经猜出,阮惜文这次十有八九会有惊无险。
良妃生了一张鹅蛋脸,肌肤娇嫩雪白,哪怕已经是两个皇子的母亲,不能与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相比,却有着少女没有的成熟,以及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妩媚。
尤其那媚眼如丝的双眸,瞧着你的时候,魂都要被勾走了。
莲步款款,步履娉婷,端的是妖娆魅惑。
再加上娇滴滴的嗓音,连皇后听了都觉骨头一酥。
“陛下恕罪,臣妾无状,臣妾听说苏侧妃的孩子没了,心中悲恸万分,特地命宫人挑了不少补品好给苏侧妃送去,没想到却听到苏侧妃反咬一口,说是惜儿推了她害得她早产!”
良妃嘤嘤嘤哭道:“惜儿那个孩子您是知道的,最端庄贤淑,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何况她已经由您赐婚,成为安王的正妃,何苦要跟一个侧妃过不去?”
良妃一哭,哭的箫皇瞬间就心软了
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箫皇把方才的恼怒全都抛之脑后。
“好端端的哭什么,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快起来说话,地上凉,当心受寒了回头又不肯吃药,还要朕去哄你。”
边上的皇后听罢,微微侧头,垂下眼眸。
这段时日来,良妃的手段比昔日的荣贵妃,更加厉害高明。
她为人谦逊和善,半点嚣张放肆都没有,尤其是见了皇后娘娘,异常尊敬谦虚,时时刻刻都把皇后娘娘放在第一位。
因此陛下更加宠她。
这不,前两日病了,又不肯吃药,闹得陛下日日去哄她。
结果哄着哄着就哄到了床上去,可见陛下对她痴迷到了何种程度。
没想到良妃病还未好彻底,就去皇后宫里请罪,说她坏了规矩,请求皇后娘娘责罚,一字一句言辞恳切。
见她这般知礼,皇后也不好说她。
而这一幕被陛下撞到,见良妃如此懂规矩敬重皇后,对她愈发的宠爱。
一如眼下,良妃一哭,箫皇瞬间就松了口。
“你觉得这事同阮小姐没关系?”
只听良妃哭道:“苏侧妃说是惜儿有心陷害,可若真的想要动手,为何不私下里偷偷的,生怕被人抓住把柄才是!哪里还会凑到跟前去,光天化日下正大光明地去害人的?臣妾的侄女能有那么蠢吗?”
说到最后,良妃娇嗔地瞪了一眼箫皇。
瞧得箫皇心尖一麻。www.chuanyue1.com
“爱妃说的是,朕也觉得这件事疑点颇多,得慢慢审问才是。”
“这还有什么要问的?”良妃媚眼一斜,“依臣妾看,定是那苏侧妃担心惜儿威胁到她的侧妃之位,便故意陷害惜儿,好在安王府立足,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没了孩子不说,还不能生育。这样的事以前宫中又不是没发生过,陛下英明神武,怎么关键时刻连这一茬都给忘了?”
说罢又道:“当然,臣妾一个深宫妇人,惜儿又是臣妾的侄女,所言当不得真,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于情于理,臣妾总归是偏心自己人的,若是连自己的亲侄女都护不住,任由人污蔑,那臣妾这个宠妃做得还有什么意思?岂不失败?”
这话说到了箫皇的心坎里。
话音未落,箫皇就哈哈大笑。
“说得好!好一个人都是偏心的,果然是朕的爱妃,连说话都这么讨人喜欢,怪不得朕宠你。”
皇后听后,微微勾唇,没有说话。
是人都知道,越是身居高位,越要避嫌,俗话说帮里不帮亲,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
但是箫皇就不一样了。
从他先前对太子的态度就知道,箫皇是一个敏感多疑,自私,唯我独尊,且听不进去任何好话的君王。
为此被朝廷上的言官,不知道弹劾了多少次。
箫皇表面没有说什么,心底却恨死了这些言官。
否则也不会叫容暄出面杀了其中几个,以儆效尤。
如今良妃的这番话,正好说到了箫皇的心坎上,叫箫皇觉得他是对的,这才是人之常情,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因此非但没有怪罪,反而高兴不已。
当即就道:“既如此,你便派人去细细问个哦清楚,皇后已经问了一遍,只是那苏侧妃到底救过皇后,多少沾亲带故,再由你去问你侄女,彼此不偏颇,倒显得公正,就是最后传出去,那些大臣们知道也不会再说什么。”
良妃顿时眉开眼笑:“多谢皇上,臣妾就知道皇上最好了!”
箫皇被良妃看的心热,碍于皇后在场,只能捏了捏她纤细柔软的手指,示意晚上再去找她。
将这一幕瞧在眼底的皇后,面上笑着,心中划过一抹冷意和讥诮。
好一个公正!
陛下如今越发昏庸,这样颠倒黑白不知轻重的话也说的出口。
还有良妃,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说来也是奇怪,良妃分明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一举一动还带着少女的娇俏,更多的确实妩媚和诱惑。
同记忆中端庄寡言不争不抢的良妃,大相径庭。
想起宫中的传言,说良妃忽然变美,不只是陛下,连做奴才的瞧了都忍不住心生喜欢。
何止是奴才,有时候连皇后都觉得良妃知进退,有分寸,很是难得。
纵然有些不合理的请求,可从她嘴里出来却觉得再正常不过。
一如眼下,皇后虽觉良妃偏心护短,但更觉得陛下昏晕。
这不对劲。
很不对劲。
见皇后一直沉默不语,良妃眸光微闪,从箫皇怀里起身,给皇后郑重请安。
“臣妾关心则乱,失了礼数,还望娘娘莫要怪罪。”
说着伸出手去,伺候良妃的宫人,连忙将一本手抄的佛经,放在良妃手中。
良妃双手捧过头顶,递到皇后娘娘面前。
“臣妾听闻娘娘jinx日有些失眠,臣妾不懂医术,因帮不到娘娘而心急如焚。臣妾听万佛寺的法师说,若是诚心祝祷以手抄的法华经压在枕下,失眠之症便可缓解,臣妾紧赶慢赶,抄了一本出来,还望皇后娘娘保重凤体。”
言辞恳切,态度恭敬,端庄有礼知进退。
同方才妩媚大胆游刃有余的宠妃,天差地别。
可见良妃八面玲珑。
皇后没想到她这么会做事,深深看了她一眼后,缓缓笑了。
温柔的语气满是宽和:“难为你如此有心,相信有了你亲手抄的这本法华经,本宫的失眠之症必定会好起来。”
见她们如此和谐友爱,箫皇开怀大笑。
“好好好!这才是朕的好皇后,好妃子!”
箫皇伸出手去,一边牵着皇后,一边牵着良妃。
“朕有你们在侧,何愁后宫不和?后宫和谐前朝才能安定,咱们萧国的未来才会更加繁荣富强啊!”
皇后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倒是良妃对着箫皇一顿猛夸吹捧,听得箫皇愈发心花怒放。
从皇上那里出来后,皇后直接回了寝宫。
身边的宫人还捧着良妃进献的法华经,问皇后:“娘娘,可要奴婢将良妃抄的经书放在您的玉枕下?”
皇后本能想要点头,猛然想起方才心底升起的那股子怪异。
沉吟片刻后,对宫人道:“先登记在册收在库房吧,你派人去容王府告知摄政王一声,就说本宫有要事请他相商,劳烦他移步尊驾,往宫中一趟,本宫感激不尽。”
连皇后都对容暄这般尊敬客气,可见容暄在萧国地位。
宫人听罢,连忙领命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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