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这是在叫我?还是说,华悦并没有走?
我不确定。
而且这个时候,我也不敢再开门缝看外面的情形,只好屏住呼吸,忐忑不安地躲在安全通道里,一动也不敢动。
良久,安全通道的铁门,“吱嘎”一声,从外面被推开了。
我吓了一跳,抬起头凝神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李牧淡漠的脸。
“出来吧,华悦走了。”李牧垂目注视着我,墨色的眸子里,还残留着刚刚的冰霜,引得我不自觉地又打了个哆嗦。
“你,知道我在外面偷听?”我心虚地低声问道。
“嗯,刚才透过门缝,我看到了一个身影晃过去,秘书不敢偷听,我猜应该是你回来了。”李牧口气淡淡的,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完全不掺杂任何情感。
“噢!”我点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对于他刚刚对我的维护,我心存着感激,所以现在被当场抓包,我突然有种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走出了楼梯间,跟在李牧身后走回了办公室。
坐到沙发上后,我们四目相对,默默无语,谁都没有先开口。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都凝结得越来越压抑。
这时,我突然想起李牧气胸的事情,忙打破平静,轻轻咳了咳,“那个,学长,我刚刚听到华悦说你气胸,怎么弄的?是那天,是那天,被慕睿轩打的吗?”
李牧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又将目光移开,平静如水地说:“在你眼中,我李牧就是那么脆弱的人吗?慕睿轩一拳就能把我打成气胸?”
我听李牧的话里意味不对,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你……”ωWW.chuanyue1.coΜ
“你不用听她的,我不做剧烈运动就没什么大事儿,在医院是养,在单位也是养,无所谓的。”没等我解释完,李牧便打断了我的话,但他的语气中,还是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所以,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这件事是跟我有关的,但是既然他不承认,我也没办法撬开他的嘴,我咬着牙,想了想,只能先解决眼前养病的事情了。
我小心地挪了下身子,向前探了探,“学长,我觉得这次华悦倒是没错,你应该回医院把气胸养好,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病对人有多大危害,但总归不是像你说的那么轻松,你的脑病现在还没有彻底治好,不如趁着这个时候,一并养着吧,好吗?”
李牧皱了皱眉,挺着后背看着我,“不需要,我还没那么不中用,这段时间,李氏公司已经很辛苦你了,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我自己的公司,自己来打理,你回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听了这话,我瞪大了眼睛,“你在跟我客气这个,所以提前出院的?”
李牧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想了想,开口道:“我们俩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所以我不能再把你绑在身边,被某些人说成是道德绑架,我还没阴险到那种程度。”
我一下子愣住了。
李牧口中的某些人,是指慕睿轩吧?
那天因为惊吓,我对慕睿轩具体都对李牧说了什么,已经记不得了,但他对李牧鄙夷的态度,我也记得的。
但慕睿轩是慕睿轩,我是我,何况身体的健康,与感情纠葛也不应该混为一谈。
我站起来,坐到李牧旁边,直视着他的眼睛,“学长,在我眼中,你向来都是理智的人,你不应该因为别人的评价,就忽视了自己的身体啊。如果你还是不能原谅我,觉得见到我尴尬,要不这样,我只替你在这见见客户,直观地帮你判断一下优劣,其他的细节,还由你的秘书直接与你汇报。只要你答应我回医院养病,等病好了,我向你保证,再出现你的面前,行吗?”
李牧看着我,冰封的眸子,慢慢裂开,透出往日我熟悉的温暖来。
我松了口气,看来,我的话,他听进去了。
“走吧,我送你回医院。”我站起来,顺带着想要拉他一把。
可是就在我刚要触碰到他衣服的时候,李牧抬起胳膊一甩,将我的手拨到了一边。
我愣住了。
李牧眼眶窄了窄,眼眸再度恢复了冷峻和疏远,他皱着眉头,捏了捏眉心,不带一丝感情地开口道:“钟晴,你知道我为什么在明明清楚你心里最爱的那个人是谁,我还舍不得放弃你吗?就是因为你这样的善良、纯真,但你却不知道,正是你这份善良,你这份不想伤害你身边任何一个男人的做法,却往往也会伤他们致深。现在,既然我现在决定放手,那我就不会再拖泥带水,公司的事情,我会量力而行,你不用操心,实在撑不住时,我会安排公司的副总接替我,至于你,就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吧。”
说完,李牧决绝地闭上了眼睛。
我哆嗦着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心疼得像针扎一般。Μ.chuanyue1.℃ōM
我没想到,李牧的心里是这样想的,更料不到,自己长久以来的心软和不忍,竟对他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也许他是对的,既然不能给他他想要的,那就应该远离他,没有了念想,也就不会有失望了。
想到这,我擦干眼泪,什么都不再解释,快速地离开了李牧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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