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念剑眉怒挑,狠狠掐着扫地僧的脖子,暴怒道:“爹,你不要逼我!君子剑,到底在哪!!!”
惊雷般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满嘴是血的君临趴在地上,双眼带泪。
他从未见过父亲发怒,在他的记忆里,父亲是君子阁的代理阁主,刚正不阿,重情重义。
眼前的君念,连畜生都不如!
脖子上挂着血痕的君笑,露出了凄惨的笑容,指着地上的破旧扫帚。
艰难说着:“施主,君子剑,就在扫帚中,你想要,拿去便是!”
面目狰狞的君念冷哼一声松开了右手,一把抓过扫帚,找到了断成两截的君子剑。
他脸上的狰狞越来越浓,暴怒喊着:“爹,你真的老了,老糊涂了!”
这把剑,是君子阁老祖世代相传的宝剑,无坚不摧,剑中封着纯正的君子之气。
世代君子阁阁主都会祭炼君子剑作为天命武器,只有君子剑的主人才能掰断无坚不摧的君子剑。
让君子阁纵横上界万年的镇阁之宝,竟成了一堆废铁!他如何不怒!
君笑盘在地上,嘴角挂着鲜血,淡然道:“孽缘因我而起,由我而终,施主,君子剑您以寻回,请施主早日离去,还佛门一片清净。”
气急败坏的君念手持断剑,蹲下身来冷冷说着:“爹,你以为仙宗会放过我们吗?当年的事早晚会水落石出,到那时,上界再无君子阁!”
扫地僧紧闭双目,佛语幽幽:“施主,君子阁中无君子,还需再留君子阁?”
“当!”
断剑被君笑狠狠仍在地上,他拔出手中的朴实无华的轻钢剑,欲要砍下君笑的头颅!
趴在地上的君临,睁大了眼睛,剑刚刚落下,君临一个猛冲拦下了轻钢剑。
“噗……”
地上多了一条断臂,君临面不改色,冷冷说着:“爹,君子剑难道比爷爷还重要吗?”
君念眯起眼睛,对着断臂狠狠踢了一脚,冷冷说着:“临儿,你不懂事,给我闪开!”
坐在地上,护在扫地僧身前的君临平静说着:“爹,要杀爷爷,先杀我!!”
被君念灌入君子之气的轻刚剑,剑身之上覆着一层幽幽的蓝色光晕,散发着让人心悸的可怕力量。
剑未动,势先出!
君子之气,无坚不摧,无邪不破,一往无前!
地上的两人,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的父亲,
君念持剑劈下,眼中满是冷漠,似乎地上坐着的,是两个畜生一般!
“当!……”
青刚剑马上就要收走爷孙二人的性命,空中飞来一块指甲大的石子,将轻钢剑震成了齑粉。ωWW.chuanyue1.coΜ
君念往后倒退了百步才艰难停下,持剑的右手指骨断裂了好几根,他眯起了眼睛,冷冷看着前方突然冒出的老僧。
老僧很老,胡子雪白,满脸的皱纹遮住了眼睛,皮肤犹如老死的树皮一般粗糙。
他手中,也拿着一把破旧的扫帚。
做好必死准备的君临睁开了眼睛,看到完好无损的君笑,脸上热泪纵横。
凄惨哭着:“爷爷!爹疯了……”
君笑的嘴角抽了抽,叹息一声一语不发,他本想在天音寺中做一个吃斋扫地的和尚,结束肮脏的一生。
今日看来,如此简单的要求,都不能实现。
扫地老僧手拿扫帚,淡然说着:“还请施主手下留情!”
远方的君念接上骨折的手骨,恶狠狠喊着:“你算什么东西?君子阁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老僧无奈摇头道:“施主,天作孽犹可饶,自作孽不可活,还请施主早日离去。”
君念伸出右手,轻钢剑从远方飞来,他紧握剑柄,冷冷说着:“请前辈赐教!”
他刚才仔细观察了老僧,确认老僧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只需要一剑,便能当场格杀老僧!
“嗡……”
轻钢剑剑身上的蓝色光影越来越浓,君念化作一道青色残影,对着老僧冲去!
老僧突然睁开了浑浊的老眼,轻轻念着:“君子如风……”
“轰!……”
上方的天空出现了一道千丈长的龙卷风,风的颜色是君子之气的淡蓝色。
持剑的君笑猛地停下,双膝不自然的颤抖,狠狠跪在了地上!
他心中大骇,如此可怕的君子之气,扫地老僧除了君子阁先祖,还能是谁?
君念跪在地上,头狠狠碰着地面,大声吼道:“不肖子孙,参见老祖!老祖,君子阁快要保不住了!异域强者要……”
老僧轻轻摇头,淡然说着:“君子阁再无君子,不如散了,还上界一片清净。”
丢失左臂的君临双目带泪,大声对君念吼着:“爹!你为什么勾结异域!”
在九层妖塔中,云余就告诉了君临一切,他本以为这是云余的玩笑话,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真的勾结异域恶魔!
君念的脸一片青一片紫,厉声说着:“上古战场即将开启,只有勾结异域才能苟活!你懂什么?”
话落,老僧轻叹一声,佛音滚滚,地上的君念四分五裂,化成了一滩肉泥。
坐在地上的君笑流出了一道眼泪,双手放在胸前,念着几句佛语,很快没了呼吸。
站在旁边的君子阁弟子亲眼看着阁主变成了肉泥,老阁主圆寂,双腿一软冲入空中消失不见。
一阵阴风刮来,吹起了君临的长发,他面无表情抓着已经圆寂,双手冰冷的扫地僧,痴呆的望着地上的烂肉。
今日,他的父亲死了,爷爷也死了,君子阁仅剩的弟子也都跑了。
他该何去何从?
扫地老僧叹息一声,淡然说着:“施主,何为君子?”
君临双目无神,冷冷背着君子阁的祖训:“君子不齿,君子不忧,君子不惑,君子不争……”
老僧叹息一声,在地上留下了四古朴的大字。
君子如风。
空中浩瀚如海的君子之气灌入了君临的身体,地上断裂的君子剑快速修复,飞到了他的手中。
君临感受着胸口的蓝色海洋,那是可断金斩海的君子之气,这股气无形无相,难以把握。
他闭目沉思,在地上坐了三天三夜,猛地睁开眼睛,持剑对天猛劈而去。
无形剑意捅破了穹苍,君临喃喃道:“君子如风,原来如此。”
心中一点君子气,言出即法浩然风!
君临双手捧起地上的烂肉,小心装入了储物袋中,这是他父亲的骸骨,他有抱起了圆寂的君笑,对着前方的老僧深深鞠躬。
老僧叹息一声,纹丝不动,望着远去的君临点了点头。
诸天世界恢复了平静,凡人的生活没有被上界的修行者打扰。
天神草原的羊儿啃着肥美的嫩草,远方的匈奴大口吃着羊肉。
蛮人跳起了古老的舞对着天空祈祷,长安城繁华依旧。
长安仍是长安。
三圣地之一的缘生屋中,湛蓝色眼睛的俊美青年,正在跟四尊妖兽对打,无形无相的剑意将万里群山都斩成两半。
这一剑引来了雷劫,缘圣柳泽突破到天尊境,实力更上一层楼。
天神草原南疆的荒芜之地中,一名身穿兽皮的青年男子领着一位娇柔的女子慢慢走着。
前方出现了一头上古蛮龙,少年脸上挂着憨笑,一跃而起,一拳轰爆了蛮龙的头颅,鲜血染红了地面。
魔圣齐天,也入了天尊境!
在上界天尊境随处可见,但诸天世界天尊境就是一道天谴,天地法则不全,灵力稀薄,天地有缺,如何破境?
上古世界的玄界中雷劫阵阵,三狂相继突破,震惊了诸天世界的修行者。
人们都在议论,三狂二圣谁最强,唯独少了云天。
长安剑阁空无一人,早就跌落圣地,剑阁阁主云天不知所踪,这个名字慢慢被修行者遗忘。
汉帝国第一次迎来了众多修行者的质疑,没有剑阁庇护的汉帝国,难道还有资格稳坐第一强国吗?
一股股暗流悄悄涌动,早已消失的古老宗派陆陆续续从玄界走出,望着远方的长安,攥紧了拳头。
曾几何时,他们屹立在诸天世界的巅峰,剑阁两个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心中的伤痛。
疯子楚江远一剑斩百宗,如今楚老登天而去,剑阁空无一人。
有些仇,是时候报了!
妖域万妖渊。
龙央坐在四灵困天阵的窟窿上一动不动,被铁链锁在血墙上的三头荒仙,气息越来越强。
狐族族长狐千舟整日烦忧,整个狐族被困在阵中,不可出不可入。
荒仙的气息越来越强,这该如何是好?
吴佳思敲着桃木木鱼,紧闭双眼,只是木鱼的声音有些杂乱无章,她的心境一日不如一日。
屹立在空中的血门没有一丝动静,吴佳思很担心血门后的云天,他到底怎么样了?
没人回答她。
狐千舟今日终于坐不住了,他朝着空中恭敬喊着:“前辈,我们何时才能出去?”
龙央睁开了眼睛,冷冷说着:“等!”
冰冷的话语传入了狐千舟的耳朵,他敢怒不敢言。
跨界而来的真神强者都死在了龙央手里,狐族拿什么跟他斗?
照顾伤员的狐妖妖擦着脸上的汗水,轻声说着:“族长,前辈在保护我们,您就别生气了!”Μ.chuanyue1.℃ōM
话落,大阵外出现了两道身影,一个是穿着袈裟的和尚,一个是满头白发的魔。
狐妖妖愣在原地,大声喊着:“六闻!你怎么来了!”
六闻盘坐在地,清秀的脸上挂着喜悦,虔诚说着:“想来,便来了。”
两人翻山越岭,终于来到了万妖渊,七见为了成全六闻,舍佛成魔。
妖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隔着大阵遥望满头脏泥的六闻,眼中满是柔情。
“吼!!!”
被封在血墙上的三头荒仙疯狂挣扎,整座血山都在剧烈颤抖,山崩地裂。
一根绑在荒仙腿上的十丈血链飞出了很远,可怕的气息又深了几分。
吴佳思敲着木鱼,脸上满是担忧,心中想道:“云天,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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