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给我背到底,还是有别的意思!现在许韵桦拿这件事威胁我!我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你能不能说清楚!目击者在你手上,我不找你,我找谁!”敬舒激愤。
东哥站在旁边瞧着这一幕,他看了看宋司璞,又看了看敬舒,他急忙将伞塞进宋司璞的手中,飞快走开,给他俩单独说话的机会。
宋司璞将衬衣从她手里扯出,随后站在原地看她许久,“那晚的人不是你杀的,你只是正当防卫打伤了那个男的,你逃走后,有人进去给那个男人致命一击。”
犹如晴天霹雳狰狞过头顶,敬舒缓缓睁大眼睛,滂沱的大雨冲刷在耳边,轰隆作响,空空荡荡。
“你回忆回忆,案发现场那晚,有没有异常情况发生。”宋司璞问。
敬舒轻轻喘了口气,大脑飞速运转,记忆像是胶片飞快倒回六年前,她用酒瓶子或者什么物什打伤了那个男人,又将女人推倒受伤后,她惊慌失措躲在楼梯拐角处,异常……没有异常……【穿】
【书】
【吧】
敬舒拍了拍脑壳,异常……脚步声……她躲在楼梯间恐惧混乱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脚步声,她以为是凶徒追出来了……
“脚步声……”敬舒愕然抬头看向宋司璞,“我听到了脚步声!”
“那就是了。”宋司璞神情冷静,“那个受伤的女人虽然被钢筋贯穿了胸口伤势严重,但尚有意识没死透,亲眼看到被你打伤的男人爬了起来,但是有人进去给他补了几下板砖砸死了。”
敬舒直往下掉气,有气无力地问,“是谁?”
“秦妍。”宋司璞将烟丢在脚下,一点点碾灭,“她从昏迷中转醒,刚跑,遇上了陈澜和许韵桦,许韵桦应该是从她那里知道这件事的。”
“秦妍为什么要这么做?”敬舒凝声。
“自己想。”
敬舒双手冰冷,下意识攥了攥拳,“她为了杀人灭口么!因为那个凶徒知道她是雇凶杀人的买主,所以她要杀人灭口?还栽赃给我!她竟蛇蝎至此!在山里绑架活埋我不成!又栽赃我杀人!”敬舒惊骇的发抖,“亏我被这件事折磨了那么多年!日夜煎熬!竟都是她!我跟她无冤无仇!她竟这般绝!”
这样就能解释许韵桦为什么手中会有证据了!因为现场还有第四个人藏身,肯定拿到了跟她有关视频证据或者照片亦或者其他东西!但是秦妍不敢轻易甩出来用!一旦甩出来,就能证明现场还有第四个人存在!警方都没搜到的证据,若是从其他地方甩出来,甩出这份证据的人也很难脱身!她只能拿这份证据暗中威胁获利,不敢甩到明面儿上来!ωWW.chuanyue1.coΜ
宋司璞弯腰坐上车。
敬舒拉着车门,“这就是你把这件事压这么久没动静的原因吗?”
“不然呢?我冤大头?”宋司璞冷笑一声。
敬舒漠然站在原地,宋司璞以前说过几次她没杀人,不用追究这件事情,说这件事跟她没关系,敬舒都没往心里去,以为他想扯平两人的恩怨,以为他良心发现,要给她背到底了,没想到他说的是这层意思。
秦妍陷入昏迷,宋司璞就算把那个目击者丢出去给自己翻案,空口白话,无凭无证,一点用处都没有。除非秦妍醒过来,有了对峙的人,目击者的作用才会发挥效力,加上敬舒的供词,就能还原案发当晚。
“宋司璞,你是真的很狗。”敬舒忍着怒气,“你就不能早点告诉我,明白无误的告诉我吗?让我担惊受怕那么多年!我差点被这件事折磨出精神分裂了!日日都遭受良心的谴责!”
“我说了很多次,你像是聋了一样听不见。”宋司璞不近人情,“我也没义务跟你详细解释当晚发生的事情。”
“秦妍现在哪里?”敬舒扯着他的车门不松手。
宋司璞没了耐心,下车步行离开。
敬舒跟在他身后,“秦妍是不是在许韵桦手里?许韵桦跟纪临江一条心!她会把秦妍交给纪临江,秦妍会被灭口的!”
宋司璞依旧不吭声。
又来了!敬舒心急如焚!宋司璞的性格太急人了!他步子迈的又大又快,敬舒小跑追不上,又扯不住他,气急,她忽然伸腿拦他绊他,谁知宋司璞竟然踩着她的小腿走了过去,差点把她的腿给踩断了,她痛呼一声,急恼之下,一脚踢在他的腿上,“秦妍到底在谁手里!在许韵桦那里?还是在纪临江那里?让你说句靠谱的话怎么这么费劲呢!”
宋司璞忽然站定,微怒得盯着她。
敬舒微喘站在原地,她的伞掉在一旁,雨冲刷着她的脸,她瞧着宋司璞那副凶狠的表情,仿佛要宰了她那般,敬舒说,“这件事跟我有关,我有权知道实情。”
“你不去问你的纪临江,你问我做什么?”宋司璞终究是忍着情绪没发火,“我有义务告诉你吗?”
“秦妍果然落在纪临江手中吗?”敬舒凝神,心思千回百转。
“去问你的纪临江,你要星星,他给你摘星星,你要月亮,他给你摘月亮,你问他要秦妍,你看看他给不给你!”宋司璞冷笑一声,正要走开。
敬舒说,“你是不是要利用秦妍查纪临江?我帮你把秦妍弄回来!我在纪临江眼皮子底下不方便利用秦妍办事,但我可以帮你把她搞到手,你可以利用秦妍挖挖纪临江的底细!”
敬舒深思,“秦妍知道武哥的事情,她替纪临江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纪临江不会留她!如果她死了,武哥这条线就断了!当时秦妍通过武哥买凶杀我的!没多久武哥就被石沉大海了,武哥的死,跟秦妍和纪临江脱不开关系!我觉得查这个人,一定可以查出线索!至少可以落实纪临江身上的一条命案!秦妍一定不能有事!”
她的语气坚定勇敢,像是把他当成伙伴那般信赖,全然没有曾经敌对的两面,也无畏惧害怕的缩影!
宋司璞没言语,他撑着伞站在雨中,伞蓬罩着干燥的身体,而敬舒站在雨中,一副凄风苦雨的样子。
敬舒想起了什么,又说,“邢医生的丈夫在纪临江入资的研究所上班,你知不知道?”
宋司璞本不想回应,见她一脸审定认真的表情,仿佛涉及到调查纪临江的事情,她便这般全力以赴,宋司璞说,“知道。”
“知道你还去邢医生那里?”敬舒问,“不就把隐私暴露给纪临江了吗?”
宋司璞指间摩挲着打火机,“我是两年前接触邢医生的,纪临江是在我之后接触邢医生的丈夫,邢医生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该泄露的便也已经泄露了,既然如此,何不将计就计。”
敬舒冷静,“你做了什么?那份病历上有故意误导纪临江的信息吗?”
宋司璞不再回答她,正要离开时,忽然刺眼的白色光线照射过来,油门轰到最大的轰隆声响彻天际,一辆白色的车辆从街道尽头向着两人疾驰而来,像是牟足了劲儿直直地向两人撞来,不顾一切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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