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次待你有空我们再约。”
莫离染只当江序性子原是如此，没再多想，他转而看了看叶云初，颇为无奈：
“现在也与你全解释清楚了，还要一个劲往前冲吗？”
叶云初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那与我一同回去吧。”
二人来回言语听起来很是亲近，江序在一旁，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叶云初那低下头脸色通红的模样，本就让他觉得刺眼。
而“一同回去”这几字更是让他觉得刺耳。
江序神情微变，突然改了主意，拦住莫离染开口道：
“罢了，想来我们也很久未见，今日便小叙片刻吧。”他说话间眼神从叶云初身上巡过，定了定神：“不如就去最近的酒楼吧。”
莫离染自是飞快答应。
他瞄了瞄叶云初，有些为难起来。
若是按照他的意愿，是不想将叶云初这人带去的，毕竟二人不熟且相互都有意见。
可虽与叶云初相处只有半天，可也能看出来，叶云初乃是个急性子，现下虽是想通了，答应的好，指不定什么时候又钻进了牛角尖，急着破案又跑回那张府了。
若是那样，那场面可就难堪了。
此人就像个定时炸弹一般，为了不让她坏事，还是将她牢牢带在身边为好。
“叶云初，这是江序江首辅，你身出伯府，想来有所耳闻，我与他说是知己关系也不为过，我们许久未见要去叙叙旧，你一人在此我实在放心不下，还是随我一道吧。”
在江序面前，莫离染不轻易展现他的毒舌，可还是暗戳戳使了一个白眼。
而莫离染口中的不放心，叶云初立刻领悟到了是哪一方面，想来定是她刚刚的坚持吓到他了。
叶云初心下暗叹一口气，日后还是得跟在他身后学习，今日之事那就随了他的意吧。
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女子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嫣红，像是连话都不敢大声说，回话只是点点头，这模样映在江序的眼里，让他瞬时想到了曾看过的戏剧里的情节。Μ.chuanyue1.℃ōＭ
戏本里曾写过，即便再大大咧咧的女子，遇见了自己喜爱的男子后，就都会变成一副娇娇柔柔，低眉顺眼的小女子情态。
所以……
叶云初这样的转变是因着……
江序的眼里戾气更深，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一边的莫离染。
一遍又一遍。
每看一遍，叶云初刚刚的模样就会出现在眼前，而后又跳到二人牵着手的画面，如此循环着，江序只觉得自己的胸腔已经酸涨的不行。
终于，几人到了酒楼。
莫离染兴致很高，走在前头，定了一间包厢。
待得坐定后，也是他率先开了口。ωＷＷ.chuanyue1.coΜ
他毕竟是这大理寺的巡捕，查案也有了些许年头了，这一路上过来，早就发现江序的不对劲。
江序性子冷淡，向来对所有事都不会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可今日不同，其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来回扫视，转而又转到了叶云初身上。
那眼神分明就是认识叶云初的。
这可骗不了他。
莫离染端起茶杯，开口问道：
“江首辅，不说说你与叶云初的关系吗？”
看见叶云初面上划过的惊讶，莫离染颇为自得的笑了笑，继续开口道：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按照我巡捕的直觉，你们二人定是认识的，叶云初你无需惊讶，待得你在大理寺待得久了，这些观人识相的本领自是会无师自通。”
“莫大人好眼力，江首辅在广文堂担任夫子，而我则是他的弟子。”叶云初将二人关系说出。
“你竟是江序弟子？”莫离染显然有些不相信，生生被水呛了几声后又喃喃自语：“这不应该啊。”
他狐疑地打量了两人，摇了摇头，似是还不相信。
“莫大人为何如此神情？广文堂弟子众多，我是其中一位并不稀奇，想来莫大人阅人无数，经历丰富，不是这般没见过世面吧。”
瞧着他这反应，叶云初觉得肯定没什么好事，可就是看不惯他装腔作势的样子，最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你是广文堂弟子并不稀奇，稀奇的是江首辅才高八斗，怎会教出你这样的傻徒弟？”莫离染带着得逞的笑意，悠悠然抿了口茶水。
他转向江序，又开口：“江首辅你可不知，你这好弟子刚刚差点因一时冲动，就误了办案的大事。想来你也曾听说过张九楠家中一事，我们本在刘思思房中找到了血迹，想着要看看刘思思的尸体加以验证，她便冲了去，非要张九楠带我们去查看，张九楠已然拒绝可她仍不挠不休，江首辅你说说看，这个时候能坚持到底吗？”
“此时不是最佳时机，若是贸然前去许是会打草惊蛇。”江序捋了捋事情经过后回答道。
果然是知己。
莫离染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接着说道：
“我与你一样的想法，我们不知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那血迹留在床脚处，恰处于死角，我们不能排除是张九楠在处理血迹时漏了此处，若真是这样，那张九楠便很大可能知道刘思思的伤口存在，许是也对伤口进行了处理，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若是冒冒然前去查探尸体，即便发现了什么也会被他轻易以别的理由开脱了去。”
“到那个时候，激得他警惕性高了，再想找线索可就难了。不如就此收手，他不知我们究竟是怀疑还是相信他，定会终日惶惶，时间久了便会露出马脚来。”
其实在最初与莫离染起争执的时候，听了莫离染的解释后，叶云初是有在思索这个案子的。
在开始，她觉着莫离染的话是有些道理，甚至觉得是自己太过鲁莽行事了，并为此致歉。
可后来她细细思量了许久，却是并不大认同莫离染的话了。
“依我瞧着，张九楠并不是那胆子小的人，从他应对我们的神情举止就能看出，他心思缜密，头脑清晰，像是根本不被这刘思思的死去所影响，颇有点艺高人胆大的意味儿在里头，所以我觉着你这想法对他许是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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