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先生你、你喝多了……”
后颈到脊椎线似有蛇躯蜿蜒滑行,动作迅猛急切,如一头出笼的猛兽,迫不及待地扑向猎物。
陈宜乐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无意识地紧紧捏住自己的裙边。
她倒在地板上,意识飘忽,动弹不得,迟钝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我们不能……唔——”
男人双目赤红,许是醉了酒的缘故,眼神不甚清明。
酒气混合着烟草和馥奇香调铺天盖地的压过来。
男人在她耳边醉语轻哄着,低沉沙哑的声音如同魅魔,将她的自我意识摒除,拖入沉沦的深渊。
一个月后的婚礼上。
她穿着定制的蕾丝婚纱,胸被胸托挤出一个美好的弧形,颈间一块大得夸张到像假货的粉色钻石项链,耳饰也是配套的粉钻,裙摆大片大片的碎钻,被裙撑撑起,露出她光洁的一小半小腿,碎钻在日光下闪花人眼。
因为头发只是刚刚及肩,便没有多做造型,纯白的头纱及地,腕上是新鲜到做腕花前才盛放的粉色玫瑰,被造型师很漂亮的固定在了蕾丝手套上。
特别美。
神父宣读誓词,瞿季止拉着陈宜乐的手很开心,甚至在将要结束时抢答。
“我愿意。”
他目光炯炯的盯着陈宜乐,显得十分兴奋。
神父开始对陈宜乐宣读誓词,陈宜乐神色淡淡的,似乎在认真听,又似乎没听。
在将要宣读完的时候,陈宜乐瞥眼看了眼观众席第一排中间坐的男人。
男人穿着妥帖的黑色西装,双手自然交叠,面色沉静。
这是一个很帅的男人,一双瑞凤眼,眉眼相得益彰,鼻梁很挺,唇淡淡地抿着,下颌角线条利落。
像现在这样淡然的时候,就显得高不可攀。
总而言之是个很贵气清爽的男人。
其实瞿季止跟他长得也挺像的,只是瞿季止的面部没有那么利落,唇也不太薄,略微有些圆润的感觉,整个人的气质都不能跟瞿仲行比。m.chuanyue1.com
可能是比他小几岁的缘故。
毕竟是亲兄弟嘛。
神父已经宣读完誓词,陈宜乐没说话。
“宜乐?”瞿季止难耐地催她。
观众席本来有着欢乐的谈笑气氛,可是因为新娘的沉默,而一起都沉默了起来。
海风很给面子,并不大,但此时场面沉静的连海鸟的叫声都十分清楚。
陈宜乐最后看了一眼瞿仲行,她看见瞿仲行的嘴唇似是不满地微微朝下动了动,眉头也微蹙,便马上道:“我愿意。”
气氛似乎又松快了起来,宾客的掌声像潮水一样涌来,海边腥咸的气息没能被鲜花压住,陈宜乐恍惚要被淹没。
瞿季止急不可耐地要抱住陈宜乐亲吻,陈宜乐微微偏头,只让他吻到了唇角。
“宜乐别害羞,你是我老婆了。”
瞿季止很开心,并未察觉到陈宜乐的冷淡,她侧头只是下意识的行为,本来还有些慌。
匆忙间忍不住再向观众席看去。
瞿仲行已经在跟别人说话了。
“别在这里。”陈宜乐做出羞涩的姿态——在她考虑如何搪塞过去时,瞿季止已经给出了最正确的回复。
变乱就在此时陡然出现。
“季止,你不可以跟这个穷酸的贱女人结婚!”
一个相貌不差的女孩儿冲了过来,身量娇小,可是力气却不小。
她一把扯开陈宜乐,甚至将她名贵的薄丝腰封直接扯掉了一半。
陈宜乐踉跄几步站稳,定睛一看,这人……夶风小说
“唐雪漫,你疯了吗!”瞿季止太阳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双手握拳似乎在尽力地克制自己。
“我没疯,她怎么配得上你?一个穷得要死还有妈生没妈养的贱货!”
宾客席一片哗然。
瞿季止抬手钳住唐雪漫的下巴,“她不配,你就配?”
说着用力甩了手,唐雪漫的头也因此被甩得重重侧过一边。
众目睽睽之下,被心爱的人如此对待,唐雪漫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怎么受得了?
可是她喜欢瞿季止,不会因此恨他,便将心中的怒气撒到陈宜乐身上。
都是这个女人的错!
她猛地扑过去,尖厉的指甲要挠花她的脸,然而陈宜乐下意识抬手,便没让她碰到,只是手上精美的蕾丝袖套被刮花得不成样子。
唐雪漫一次没攻击到,干脆直接去撕扯陈宜乐的衣服,嘴上恶毒道:“你这下贱的身子怎么配穿戴这样的好东西?给我脱下来!”
“刺啦——”
陈宜乐的肩膀被扯烂了肩带,露出大半个雪白的香肩。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陈宜乐压根来不及回应唐雪漫带有目的性的攻击,她的项链被扯住,肩膀衣料破损,左半边肩膀的衣料岌岌可危……
“滚开——”
瞿仲行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台,单手有力地钳住唐雪漫狂乱挥舞的手臂,向前一推,巨大的惯性便导致唐雪漫摔坐在地上了。
他脱下西装外套覆盖在陈宜乐肩上,陈宜乐默默地扯住肩上的西装外套,微微垂头。
“季止,这到底怎么回事?”瞿仲行不满地厉声质问。
瞿季止慢了一步,此刻又听见瞿仲行的质问,胸中郁气难消:“你问我怎么回事?我老婆要你护着?”
宾客们骚动起来。
唐雪漫悲戚地坐在地上,完全不顾脸面,“你看见了吧季止?她不是个好东西,她连你亲哥哥都勾引!!!”
瞿仲行侧目,迟疑地看了眼台下的宾客们,右跨一步同陈宜乐拉开了距离。
陈宜乐手指捏着质地良好的西装外套,指尖颤抖。
瞿家兄弟的母亲君美涵高声呼叫着:“保安呢!把这个疯女人带出去!”
宾客们窃窃私语,目光犹如一道道锋利的刀刃,剜在陈宜乐的心上,让她面红耳赤,有种被人扒光了站在这里的错觉。
唐雪漫被训练有素的保安们迅速拖走了,然而临走前,她嘴里的污言秽语无一不指向陈宜乐跟瞿仲行有私情……
瞿季止有些崩溃地撂下这场闹剧——跑了。
他再也没出现在酒店。
瞿仲行来找她的时候,目色沉静,眉间却多了几分褶皱:“季止找到了,但是他出车祸了。”
陈宜乐像是不敢相信,但片刻后她迅速道:“那我要怎么办?”
“等他醒。”
瞿仲行像是只来通知一声,而并不给一个解决方案的无情执法人员。
陈宜乐看着他离开的挺直背影,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瞿仲行——”
陈宜乐发着抖喊他,“你就这么对我?”
瞿仲行停住了,但似乎不打算停留,又迈开了步,并未回头。
陈宜乐拎着碍事的婚纱跑向他,踉跄着拉住瞿仲行的手臂,有些无措和恳求,“如果他一直不醒,如果他死——”
“你闭嘴!”瞿仲行狠狠甩开陈宜乐的手,跟她拉开距离,“季止会醒的。”
他话语坚定,像是在跟陈宜乐强调,又像是为了说服自己。
“那我凭什么等着!我们之前算什么,算什么?!”陈宜乐受伤地看着被甩开的手,又抬头冲他哭喊,不体面到了极点。
瞿仲行只是看着她沉默,两人对视,他的目色沉静,在刚刚短暂的失态后,又恢复成了以往矜贵清高的模样。
“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陈宜乐眼中的泪终于囤积不住,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
瞿仲行动了动唇,看着陈宜乐悲痛到泪流满面而又隐含着期望的脸,看着她穿着婚纱本该是最幸福的一天,却十分痛苦地略微佝偻起身体,无法呼吸的样子。
半晌才轻慢地掸了掸被陈宜乐拉过的衣袖,垂眼看她,目色渐渐发冷。
“没有。”他语调平缓,放轻了声音,“记好你的身份,你太廉价,廉价到我觉得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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