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密室杀人案的作案手法找到,让夏书璟松了口气。
虽然凶手还没有找到,但起码可以稍微安抚安抚临安城百姓的情绪。
这几日,临安城中的各处告示上,公布了祖祠案的最新情况,引来城中众多百姓的围观。
“这上面说,祖祠中的死人事件,并非是什么山神诅咒,而是有人刻意为之的谋杀案。”
“还说,官家已经破解了凶手杀人的手法,会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请临安城的百姓们放宽心。”
“此案极有可能是东瀛为动荡我临安城而施的诡计,请大家不要中了凶手的圈套,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临安便不会有事。”
有识字的人,将告示上的内容读给围观百姓们听。
告示上的内容,引起了百姓议论纷纷。
“哎你们说,祖祠中发生那么怪异之事,连大祭司都是死于非命,会是简单的谋杀案?”
“是啊,大祭司平日里虽说深居简出,但从未与临安城中任何人结下过仇怨,谁会无缘无故将他杀了?”
“你没听到吗,此案极有可能是东瀛所为,大祭司德高望重,说不定那帮矮子就是看重了这一点,以此来乱我临安民心呢。”ωWW.chuanyue1.coΜ
“不错,大祭司虽然死了,但是璟王殿下还在,殿下定会护我们临安百姓周全。”
“对,我们要相信璟王殿下。”
这临安城中的告示,算是起到了应有的作用,稍稍稳固了临安城中的民心。
在距离城门告示不远处的酒楼二楼,经过乔装打扮的四恶人,边吃着酒菜,边听着百姓们的议论。
“看到了吧,这就是他们的嘴脸,当初的临安一如现在这般信任和歌颂戚将军,可现在又有几人记得,”秦百岁沙哑苍老的声音响起,“他们不过是,当下谁能做他们的救世主,便歌颂谁,一群跳梁小丑。”
秦百岁这话,明显是在对站在二楼栅栏边看向楼外告示处的戚之风说得。
而戚之风在听到这话之后,不禁捏紧了拳头,虽一言不发,一眨不眨的眼中却隐忍着怒火,如随时可能会喷发的火山一般。
“行了老大,你少说两句,”顾三娘见戚之风这般模样,打着圆场,“四弟,快过来吃饭,一群愚民有什么好看的。”
辛祚也抬起头,从面前的食盘中夹起一根凉拌耳丝,阴柔一笑道:“四弟,这家的凉拌耳丝不错,你来尝尝,快赶上你二哥我的手艺了。”
“来了。”戚之风转过身,握紧的拳头已然放下,面无表情,不知其心中在想些什么。
......
连续忙碌两三天的唐娇娇,终于与夏书璟携手破解了祖祠中的双重密室杀人案的杀人手法,只是依旧没有凶手的头绪。
好不容易可以忙里偷闲,歇息歇息,但她其实很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只是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见招拆招。
不过现在的她,正在考虑的不是案子的事,而是璟王府能不能保住的事。
躺在竹躺椅上的她,拿手掌蹂躏着怀中的唐小黑,时不时拿余光瞥上一眼身体左侧不远处的后厨。
“黑仔,我觉得我们应该距离远一点。”听着后厨中传出的叮响声,感觉有些不安全的她,将躺椅往远离后厨的方向挪了挪。
“黑仔,这次你可要感谢我,”她继续揉搓着唐小黑,看了一眼旁边装满小鱼干的木桶,“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把你的口粮提前拿了出来。”
“喵。”唐小黑抬起圆脸对她叫了一声。
“所以这是你为什么任由我蹂躏的原因吗?”她仿佛读懂了黑仔忿忿表情中的含义,“你爹说他要尝试做一种新口味的糕点,在里面加入了棠花,也不知好不好吃。”
“咦?后厨中的声音停了,”她转过头,看到端着食盘走过来的夏书璟,以及身后的...完整后厨,不确定道,“今日的后厨保住了?”
唐娇娇的话音刚落,便听到本已安静下来的后厨中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紧接着她便看到了后厨的整个屋顶被掀飞后又重重的摔碎在夏书璟身后的空地上。
冷王爷似乎对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将红色灵气覆在全身,秉承着一贯炸后厨不炸形象的作风,甚至还伸出空着的手,头也不回将飞来的石块弹飞。www.chuanyue1.com
唐娇娇有时候会对冷王爷突然表现出来的如小孩子般的动作,而感到有些好笑和莫名的暖心,那瞬间属于璟王的睿智和冷峻都消失不见,只剩下独属于她的温玉少年。
她接过食盘,看着一本正经模样的夏书璟,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说道:“我突然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夏书璟或许感觉到此时不会听到好话,佯装一脸冷峻。
“自信的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她将食盒放在双腿上,抬首露出微弯的眉眼。
“这是什么话?”夏书璟对她偶尔蹦出的奇怪的话已是见怪不怪,反而略微急迫道,“尝尝味道怎么样?”
“好。”她拿起那粉白色的糕点,先是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而后丹唇轻启,将糕点送入口中,咬下一口,细细品尝。
夏书璟等到她品尝完,迫不及待问道:“如何?”
“其香清酷,不兰不麝,其味甘而微酸,我很喜欢,不然便叫它棠花糕,可好?”说完,她将手中剩下的半块糕点丢进口中咀嚼起来,原本大大的眸子已是完全眯成了月牙儿状。
“咳咳,如此甚好,那我便去处理城中事务了。”说着,夏书璟背着双手,向府门方向走去。
她望着那道一尘不染的白衣背影,突然有些恶作剧道:“记得找瓦匠来重修后厨。”
“知道了。”夏书璟加快脚步,犹似落荒而逃。
......
临安城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几日无事下来,很多人似乎已经忘记了祖祠之事,也忘记了诅咒之事。
“咚!——咚!咚!”打更人敲着梆子,打着三更,口中喊道:“子时三更,平安......”
话未说完,打更人不知踩到了什么湿滑之物,俯面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还好手中灯笼没有摔散,打更人挣扎地爬起身。
“呸,谁这么缺德乱扔东西,真是晦气。”打更人抬起袖口,将沾在脸上的湿滑之物抹去。
刚擦拭干净,打更人借着灯笼微弱的烛光,看到自己袖口处竟沾了大片大片的绿色液体。
这是什么?打更人将袖口凑到鼻尖处,闻到一股淡淡的植物汁液味并混合着血腥味。
难道是?打更人脸色一变,将灯笼压低,视线转向地面。
一道道绿色的汁液,顺着地面青石板上的纹路,蜿蜒在其脚边。
打更人再顺着汁液来路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地上像是坐着一个人,一动不动,身体偶尔抽搐几下。
咕咚,打更人咽了口唾液,壮起胆子向那边走去。
“喂,”打更人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你没事......”
打更人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那人猛然转身,伸出已是变成树枝状的手臂。
那手臂上的枝条见到活人后仿佛活了过来,一条条树枝犹如细长的蛇,从打更人微微张开的嘴中钻了进去。
“唔,唔唔......”打更人手中灯笼翻到在地,身体不停抽搐起来。
打翻的烛火点燃了灯笼纸质的外壳,略微变大的火光中,映出一张完全树化的脸,那脸上的枝叶缓慢蠕动着,如从冬眠中苏醒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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