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回事,说!”
回到自己房间里,慕容就抓着鱼魁将它举在自己头顶,恶狠狠地瞪着它说道:
“你不是厉害得很吗?你不是谁都不能碰吗?今天是抽了什么风,为什么上赶着往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钻?”
“害得我都被人占便宜了!说,怎么回事?!”
鱼魁当然不能说话,只是喵喵叫着不断在她的手里挣扎,然后还一边扭头看向屋子门口。
慕容一脸地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使劲地晃着它:
“你什么意思,你还想回去找他?他有什么好的让你一见面就往人怀里钻,直到现在都恋恋不舍?”
不过一想起刚刚的情况,慕容也觉得自己的头顶好像依旧在一阵阵地发热。
似乎正有一双大手按在上边,如同他刚刚抚摸鱼魁一般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头顶。
尤其是等她一曲弹毕,她从他的手中接过似乎还带着他温度的鱼魁时,慕容感觉自己伸出去的双手都在颤抖。
而就在他让自己去请玉娘进来时,自己竟然还有点如这怀里的白猫一般,有种不想离开的感觉。
所以她刚刚那句话明明是对鱼魁说,却又像是对自己说。
在台上抚过这么多次琴,见惯了形形色色来往的人群,她以为自己的内心都已经像是自己手中的琴弦一样冷淡了。
可每当她想起曾有只手掌抚摸着自己的头顶,她便感觉自己的内心也随之传来了一阵阵的温热,连带着这些年孤单一人的漂泊回忆都跟着温暖了起来。
这一刻的慕容比任何时候都羡慕自己手里的这只白猫。
好想当一只猫啊。
“吱呀。”
一声门扉轻响,把不知什么时候已陷入遐想中的慕容给猛然拉回了现实。
慕容慌忙将鱼魁抱在怀里站起身,却发现进来的正是乐坊的坊主玉娘。
只是看她的模样,似乎有点...
心不在焉?
玉娘这是怎么了?
慕容怀抱白猫,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她的脸色,然后出声问道:“玉娘,你怎么这副模样?是刚刚那位客官...没给钱吗?”
原本慕容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谁知道眼前的玉娘还真的摇了摇头:“确实没给。”
没给钱?!
慕容惊呆了。
那今天自己岂不是被彻彻底底地白嫖了?!
自己以往出场演奏可都是要出重金的,今天单独为他演奏了一番不说,还被他摸了头占了便宜。
而他居然还没付钱?!
这一刻的慕容顿时对罗决的所有好感全无,甚至有种想扑到他身上刮花他脸的冲动!
我们坊里都这样了,你还好意思白嫖,你是人吗你!
鱼魁,你看看,这就是你看中的男人,都是一路货色,没一个好东西!
慕容正怀抱白猫愤愤不平,却又突然听到玉娘长叹了一口气:“不过,他最后把我叫进去,竟然是说要跟我商量一个生意...”
“生意?什么生意?玉娘,这男的不是好东西,你可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慕容皱了皱眉。
这坊里的姐妹一个个唱歌跳舞还挺在行,做生意她们哪有那个脑子?
可谁知玉娘只是摇了摇头:“这生意,倒不是以往那种生意,我们坊里不需要出钱甚至不需要出力,只是依旧外出表演一番就是了...”
“这表演怎么了?”
慕容好奇问道。
“算了,这个就不跟你说了,毕竟你是咱们坊里的头牌,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出去抛头露面的,更何况我来之前已经问过其他人了,她们已经有人答应了。”m.chuanyue1.com
玉娘长叹了口气,神色中满是感慨与苦涩:“说到底还是我这老骨头撑不起这座坊子了。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她们心里那点想法我能不知道?”
“她们大概是觉得,眼看这日子过得一日不如一日,就算是这样也比将来出卖自己的身体强吧...”
“玉娘,你在说什么,你哪里老了?”
慕容却是越听越糊涂:“你到底答应了他什么?你要让姐妹们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出去表演而已,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只管好好养着,说不定咱们坊这次真的能起死回生,到时候还得多依仗你呢。”
玉娘说着,拿出了一张纸来:“我这次来,是那位客官要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说是给你当听曲的费用。
那人刚来时,完全就是一副暴发户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没想到我玉娘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什么嘛,就一张纸还能抵了我为他单独弹曲?就算是银票,当年也不止这一张吧,而且我还只是在大厅里弹...”
慕容微微仰起头来,满脸不屑:“不过既然是玉娘你亲自送过来与他分说,那我就勉强看一眼吧。”
玉娘:......?
慕容接过了那张纸展开打量了一眼。
纸上正以一种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字体写着一首小诗。
那字瘦直挺拔,横画收笔带钩,竖划收笔带点。
撇如匕首,捺如切刀,竖钩细长。
正是当年宋徽宗所创“瘦金体”。穿书吧
为了让这玉娘对自己刮目相看并增加自己的游说成功率,罗决不惜要来了笔墨后以十二分的力气,写下了这一首前世好歹练过一段时间的瘦金体。
而效果自然是毋庸质疑的。这瘦金体因其与晋楷唐楷等传统书体区别较大,个性极为强烈,因此不管是玉娘还是慕容,在拿到这张纸后看的第一眼都是瞬间眼前一亮!
“好字!”
慕容忍不住惊呼出声:“这是何字?为何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玉娘则是缓缓摇头:“没见过的何止是这字?所以我刚刚才会说,我玉娘竟然也会有看走眼的一天...”
慕容疑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发现玉娘正在以眼神示意自己继续看下去,便又举起了手中纸张,将那一行行瘦金小字轻声念了出来: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
慕容蓦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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