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疑似嘉欣妈妈的人出现了。我和妻子在评论区看到一位粉丝的发言,对小村子太熟悉了!妻子几乎肯定就是,而我则通过仔细辨认,发现这种所谓的熟悉从来不涉及嘉欣十年之前的事情——这就表明不是嘉欣的妈妈。
我一边看书,一边听妻子手机里继续传来大单的直播。我说过对直播不太热心,但还在等一个结果。就像看一场足球赛,我不看那反复的带球,冲锋,射门,我只关心球有没有进去。就像《树上的男爵》,无论是亲人劝告,野猫攻击,乌苏拉的爱情,薇莪拉的重逢,还是各种家族大事,男爵柯希莫就是不落地。小说就这样一直让我好奇,想看下去,男爵就是不落地。小说就这样一直让我好奇,想看下去。
听到妻子真切的议论,我突然说,我知道她是谁了!妻子说是谁?我说这个粉丝,应该不是嘉欣妈妈,而是张书记!妻子听了,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表扬了我的推理能力。果然,评论区不久留下一段评论,再次验证了网名“水车爱好者”的潜水员,就是张书记。
张书记在评论区留下一段很长的评论——
对于我,这一切如此真实,又恍如梦中。嘉欣妈妈,如果你也在观看大单的直播,我愿意做一个证人,那村子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你完全可以找个机会回去亲身感受。无论当年发生过什么,嘉欣一直相信你会回去。到时,也许你会认为这是别人的村子,就像经常发生的那样。隔了五年,隔了十年,乡容已改,无从对证。当然,没有回不去的故乡,就这是你的故乡。
也许,我在村子里留下的都是美好回忆,所以我回城之后时常想念这个村子。两年时间,不,去掉产假,我在村子里也就呆了一年零六个月。离村那天,我特意让同事开小车,带着我到村子各个地方转了一遍,并且还拍了许多视频。我说回去之后,肯定会想念这个小村子的,我需要这个。那时,我还没想到大单会去村子里做直播,否则我不需要在手机里存视频了。当然,我离别那天拍下的视频也自然不同,我还配着自己喜欢的音乐。在涧脑排,我拍下了桐树。我对同事说,可惜没时间为嘉欣做一次玩具水车了,到时,你帮她做一个,按我说的去做,做好后发我瞧瞧。
下乡的日子里,我感谢乡亲们对我的宽容和温暖。那里菜好吃,水好甜,茶好香,人好亲。那些老人是可爱的,神枪手的老兵,千手观音一样的老戏客,心灵手巧的老木匠,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梅江人家的智慧和勤劳。那些孩子是可爱的,刻苦学习的嘉欣,乐于助人的雅丽,善解人意的晶晶,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乡村的未来。是的,我跟村子里的乡亲们吵过,争过,但我看出了乡亲们骨子里的仁义。
记得那次我散步来到山坳里,荒弃的土屋前果树成行,路边熟透的李子让我不禁不住爬了上去,我品尝了酸酸甜甜的果实,但也受到了荆剌的报复。荆刺在手指里火辣辣地痛,我懊恼地回到村子里,就走进了诊所。挑刺的是医生的妻子。大姐拉着我来到了街坪上,借着傍晚的最后一点天光,一只手捏住我的指头,那枚细小的银针果敢迅速地插进了血肉里,轻轻搅拌,寻找。为了挑剔那枚细小的荆刺,我只得忍受那枚比荆刺还粗大的银针。那是钢铁对草木的挑战,但那枚细小的尖刺久久隐藏在汩汩冒起的血沫里。正在这时,一位乡亲被毒蛇咬伤送到了诊所,医生查看后告知必须立即送进城里。我知道进城已经没有班车,立即决定自己开车送他进城。我让大姐放弃那枚久寻未果的荆刺,但大姐一边盯着血糊糊的手指,一边安慰说,快了,好快了,不耽误事,留下难受……我和医生都焦急地等着“快了”,但大姐却没事一样沉稳地在我的指头拨拉,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最终那枚荆刺从血肉里浮了出来,围观的人们都松了一口气。医生赶紧为我敷了点药水,我以最快速度带着村民进城去。穿书吧Μ.chuanyue1.℃ōM
在村子里生活的一幕幕,都还在我眼前。那里生活是艰苦的,晚上会热得你无法睡觉,只能在楼顶上纳凉,看夏夜的星空。打雷的时候停电,只得准备一些蜡烛。停水的日子,要到乡亲们的压水井提水……但这些,回想起来也是一种甜蜜了!
不是吗?嘉欣妈妈,我不知道你现在的生活如何,但过去的回忆,永远是精神世界的一部分。找个机会,回去看看吧!
……
张书记的深情告白,让大单的直播又火了几天。有多少隐形的粉丝会关注嘉欣或梅江边的水车呢?这里有太多未知的神秘。显然,大单把张书记的留言,视为直播以来最热烈的反馈,最重大的收获。
大单说,如果你是客户,请联系我;如果你是嘉欣的妈妈,请联系我;如果你知道相关的线索,也可以转给我;如果你是一个热心的人,请你转发。我们需要流量,在这里,流量就是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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