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重响,狄四被狠狠地撂在了地上。这一下摔得极重,浑身又痛又麻,屁股不是屁股,脸不是脸的。他歪咧了咧嘴,挣起头看了看站在眼前那个婷婷玉立,眼波横流的娇媚女子,半分气息也不乱,反而一脸的嘲弄。她手中剑尚出鞘,镶在剑柄上的金属反映了太阳光,一晃一晃刺人眼睛。他又转头看向人群边缘冷冷注视着的余锦胜,“回来吧。丢人丢得还不够么?”急忙爬了起来,悻悻地跑回余锦胜身边。穿书吧
那女子见狄四已认输,再也懒得看他一眼,转脸却是笑靥如花烂如明珠奔向莫颜,直扑到他怀里格格笑个不停:“就这样也敢来?真笑死我了!”
莫颜亲昵地将下巴抵在女子线条柔美的额头上,轻轻微笑道:“笑柳,那位兄台怜香惜玉才不与你计较,不要侥幸胜了便不饶人。”
那唤作笑柳的女子却故意撅了嘴巴一味撒娇,只在苍龙怀里扑腾。石曼冬好似什么都没看到,白梅走近她身旁低语了几句,她抿了口茶,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玄武扇子轻摇唇角轻扬,占希渝面无表情咳了两声。笑柳似有点怕白虎,只好不情愿地放开苍龙,站了起来。
“不才纪才,也请姑娘指点几招。”只见黑影耸动,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人已立于台上。
笑柳刚想上前一步,红蕊却已然快了一步,巧笑倩兮:“姐姐刚刚累了,让小妹来领教领教这位老爷爷的功夫。”那纪才看来年岁也不甚老,只因留着络腮胡子,反而衬得年纪大了些,闻得此言勃然大怒:“你这妖女,休得狂妄!”言未尽已举剑冲杀出去。www.chuanyue1.com
众人暗叹这男子趁说话间隙出招,未免有些阴损,但见他的出招凌厉,剑剑非虚,也不敢轻视。红蕊敛了笑意,也不着急,身形微倾,信手取出自己的剑。纪才老羞成怒,下起杀手全然也不管是与少女交手,力道甚狠。她也不正面迎击,每一次似乎都恰到好处地躲过正锋出击,偏了一个方位,再出剑化解。任纪才攻击如何逼迫人,她似都游刃有余,轻松应对。
众人皆知朱雀是舞鞭的高手,那“青羽夺魂鞭”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却不知道她门下的弟子使得一手好剑。但只看那轻盈灵动的身法,却是朱雀一路无疑。
纪才刺杀已久,渐渐体力不支。红蕊虽飞来舞去,脸却也不见红晕,轻笑道:“纪老爷爷,怎么这样您就累了啊?”
纪才闻言大怒,未及换下胸口的浊气,又硬生生地呛住,奋力刺了出去。他这次算准红蕊偏差的方向,拼死一搏。谁知红蕊这次偏偏又不躲了,直愣愣地冲了过来。他收势不及,在半空里停也不是,冲也不是,纠结作一团。红蕊一剑直劈而来,他睁大了眼睛,眼看就要分作两半。谁知她嘻嘻一笑,忽而撤了剑,却飞起一脚直踢到纪才的胸口上。就见纪才人一下子从台上飞了出去,重重地掉向地面。下面的人虽众,却无一不冷笑着看这男子的笑话,他一落下来,原来拥住的人潮迅速而默契地空出来一条一道。于是纪才摔下来就地骨碌成一团,沿着那条空出来的通道,越滚越远,初像轮子,滚着滚着渐渐成了屎壳郎状的泥球……
红蕊嘴角露出了一丝嘲弄,拂了拂衣袖,却将得意的目光飘向笑柳。那笑柳冷哼一声,极是不忿,上前道:“红蕊妹妹近日的功夫也是俊落了不少,不如我们姐妹切磋切磋?”
“慢着,”玄武笑道,“曼冬姐姐也就罢了,我怎么能让莫颜你这小子出尽风头?”苍龙眉毛一挑,呵呵一笑,伸手作了一个请便的姿态。
周锡堃眼光微倾:“巧蝶。”
只见一个娉娉婷婷的女子自玄武身后上前一步,她一身白色,皮肤白皙,站在台中含笑不语,却别有一番风姿。笑柳扶腰而立,眼光极是犀利。这巧蝶看似娇弱,却也不回避,只笑盈盈地回看她。两个绝色女子无声对峙,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寒光春光共长天一色。
笑柳先收了笑容,取剑起势。她这次一开始便亮出剑来,足见巧蝶非等闲之辈。巧蝶还是含笑,羞答答捧出剑,看起来不像是在比剑,倒像是捧了琴待人观瞻,愈加显得楚楚动人。场下有些好事之徒已是喧闹一片,吵吵嚷嚷。
笑柳屏起气息,忽然飞身而起,只见空中霎时竟出现了多个身影,重叠在一起让人难辨真假。这说不清多少个的笑柳同时刺向巧蝶,眼看已无生还的可能!谁知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巧蝶却已然纵身而起。她明明身着白衣,但动作之速却使得别人只见得一个黑色的影子兔起鹘落,看来竟比笑柳还要快三分!两人交集只在一瞬,便迅速分开落地。众人只觉眼花缭乱,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待回过神来,发现那刚刚还笑若春风腰纤如柳的笑柳却已是笑意不在,她的胸口汩汩地冒出血来,赫然已被刺穿了一个洞!
台下众人无不动容,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只在这一瞬间已干净利落地杀了一个人,还是一个武功极佳的女人!
巧蝶却似浑然无觉,只低头看了看沾在袖口的血,委屈地看着玄武,低声道:“怎么弄脏了呢……”她大大的眼睛忽闪着,好似是刚刚被调皮的小男孩泼了一身泥水。
玄武脸上看不出变化,只眯起眼睛道:“下次小心些便是。”
占希渝微微皱了皱眉头:“三弟未免也太狠了些。”
苍龙反倒是仍是一脸微笑,淡淡道:“生死由命,这倒也无妨。只是二弟,你看锡堃这架势可是要拿下今年的头魁了,你也坐得住?”
白虎身后一个碧衣女子本是一脸漠色,正欲上前,被白虎挥手止住:“希渝调教无方,及不得二哥,这一场我们认输了。”
石曼冬眼色忽利,扫向红蕊。红蕊自是知晓个中含义,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她自巧蝶出来时脸色便是红白不定,此刻更是面无血色。
巧蝶眉头微蹙,回头望望玄武:“巧蝶能不能去换件衣服再打?”
玄武摇了摇扇子:“不要任性,红蕊姑娘在那头儿等着你呢。”
巧蝶闻言只好转过身,道:“红蕊姐姐对不住,是巧蝶太任性了呢。不过我只是想换件干净衣服,这样也不致对红蕊姐姐失礼。若姐姐不介意,我们就开始罢。”
红蕊咽了下口水,抽出剑来。她站定在原地,不敢贸然出招,只死死盯住巧蝶的一举一动。巧蝶脸上一脸俏皮,反倒主动出击,甫一站住便如蜻蜓点水飞身而上。红蕊一惊,挥剑挡上,尧是她反应敏捷,这一剑却也距她鼻息近在咫尺。这白衣少女不仅速度过人,连力道也是异乎常人的大。她单身掌剑,却已逼得双手持剑的红蕊步步退让。红蕊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退下擂台,要么就被劈成两半!
巧蝶笑得无邪,手上却暗加了力道。玄武眯着眼睛,扇子轻轻摇曳。占希渝虎着个脸,不言不语。苍龙面无表情,吸了口气,轻轻道:“曼冬……”
石曼冬咬了咬嘴唇,半晌道:“红蕊,下来罢。”
红蕊满身已是香汗淋漓,闻得此言如释重负,向后一个翻身跃下擂台。巧蝶最后一个轻蔑的笑意倒着滑过她的视线,像一条蛇,冰凉地爬过她的心头。
巧蝶若无其事地回头:“我到底能不能回去换衣服嘛?”玄武笑着看向朱雀:“那要问我的朱雀姐姐可是认输了?”
朱雀冷哼了一声,不情愿道:“输便……”
“谁说我们输了?!”一个翠生生的声音霎时截断了石曼冬的声音。场中一片静谧,反倒透出几分诡异。
石曼冬难以置信地转过身,愕然发现花花正仰着一张俏生生的脸从房顶乐呵。她说罢便张臂飞身下来,正落在擂台的一角,与巧蝶遥相对应。
巧蝶素好洁,对自己一再不能脱身换衣大为气恼,质问道:“你是谁?”
花花一脸悲伤,学着她的语调:“你不知道我是谁哦,人家好伤心呢……我才是朱雀圣主派的正牌御剑待女花花啊。”
巧蝶挥剑指着她的鼻子:“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不晓得,可是你讨厌死了!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花花耸耸肩:“哎呀,妹妹你喜欢死笑柳姐姐,笑柳姐姐就真得死了。你说得对哩,我是很讨厌死,我也宁可被讨厌‘死’,也不要被你喜欢‘死’啊。”
巧蝶眉头一蹙:“什么乱七八糟的,看招!”说罢举剑便上。
花花也不含糊,比划着举着剑就作势迎了上去。朱雀不知她哪里寻来的剑,全不在意,只想看这丫头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待她看清那一波剑光之下那紫红色的流苏之后,不禁耸然动容,转念一想这丫头既然能出来又还有什么可意外的呢,便也不言语,冷冷地在旁观看。
花花大喝一声迎面冲将过去,两剑相触之际,她偏侧身而过,大叫道:“慢着!”
巧蝶被叫得一头雾水,秀眉一竖,道:“怎么了?”
花花若有其事地说:“你这袖子上沾了血,本来白色的衣摆极是飘逸,现在沾了血之后哪有还有飘逸之感?血衣飘飞,真是分外可怖啊!”说完,还作捶胸顿足状。
巧蝶一下子又是蒙住又是气恼,吱唔道:“我……你……我我……”一时间竟有些恍然无措。
花花可不等她反应过来,白牙外咧,把剑当大刀砍向鬼子的头,趁着巧蝶发呆的功夫便横砍过去。巧蝶不曾料她有此发难,仓促间只挥袖一挡,被剑砍下一大片袖衣。她看了看破损的衣衫,咬紧嘴唇,眼前花花还在一通胡搅蛮缠地乱砍,简直气得说不出话来,一甩手便将她拂晓出很远。她推剑而上,劈头盖脸就是一团凌厉的攻势。花花初还奋力抵挡,两剑下来便觉力不从心。她很快就气喘如牛,疲于奔命,四剑之后连应对也懒得应对,干脆绕着擂台圈子一通狂跑。
台下众人看得一愣一愣,不知这祭祀会的台上,还可以有这种死气白赖的打法,偏偏这种打法还真叫人无可耐何,一时间俱是目瞪口呆。
玄武正看得好笑,忽觉身边有响动,侧过身一看却是水清悄悄地走回到他的身旁。她看来面色苍白,极爽利的天气她额上还有一层虚汗,眼光也淡淡的没有神采。他不禁担心地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水清摇摇头:“没事,我可能是受了点风寒,刚喝了些热水,虚出了一身汗,就快好了。”
周锡堃点点头:“没事就好。”言罢他安慰似地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却意外地发现她的内息十分微弱,像是受了巨大的损伤,连脉象也若有似无的。几个时辰前她还好好的,怎么回事?他略一迟疑,还是抽手出来,将注意力放在擂台之上。
花花虽然打的功夫不行,逃跑的功夫却是一流。自打在山上被滚刀肉狄四捉住过之后,她一直耿耿于怀,在朱雀门下一直苦练逃跑的功夫。现在她一心避打,任巧蝶如何使劲浑身解数,总在最近咫尺间逃脱。两人很快喘气连连,不得不停下歇息。
巧蝶气恼至极,她略定了定神,作势要从后面攻去,花花见状自然又向前奔去。巧蝶劲力刚出,又撤剑从侧面杀入,恰将花花逼入死角。她杏眼圆睁,恨不得两道眼光下去便生生将花花刺穿一个洞。眼前花花就将性命不保,她又淡然伸出手作制止状:“慢!这可不妙!”
巧蝶恨恨道:“你也知道不妙啊!我可再不会上你的当了!”她嘴上虽然这样说,还是忍不住要跟她争个口舌之快。花花却扫了一眼喉前的利剑,故作慢条斯理地说:“我晓得我要死了,我是个小人物,死不打紧。可是你这样的美人杀人时若是狼狈不堪,可太丑了!你看看你眉上的黛色,都还漫成黑色的湖泊了。足足像个黑眼熊。”言罢,还关切异常地伸手去抚巧蝶眉骨,简直就像是亲密无间的姐妹。巧蝶爱美,听得此言觉得有理,不觉又恍了神。
花花那嫩白的小手轻轻地抚上巧蝶的眉头,将触未触之际眼中突然黠光一闪,手顺势攥成了拳头狠狠地砸向巧蝶的眼眶!
巧蝶哪里晓得她这脑子里又转了多少心眼,一拳打下来只觉痛楚万分,她丢掉手中的剑,退了几步紧紧捂住被打的右眼,嘤地一声哭出声来。花花双手插在腰间,仰天哈哈大笑,得意万分。巧蝶气呼呼地放下手来,那肿青的眼真得成了黑熊眼。她咬了咬嘴唇,全然不再管掉落在地上的剑,猛地便扑向花花,撕打起来。
台下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眼看这一场好好的比武盛会已经演变成了泼妇打架,这两个妙龄女子已是抓打啃咬踢扯头发无所不用其极,脸上抓出了道道血痕。
白虎紧紧抿着嘴,什么话也不说,额上青筋却是一动一动,愤怒已极。莫颜却笑得极是开怀,手里的茶杯摇摇晃晃快要溅出水来。
眼前这闹剧是没完没了,朱雀和玄武却全然没有停止的意思,占希渝忍无可忍,飞身而上,劈手将两人分开:“简直是胡闹!”
玄武嘴角含笑,一挥手:“巧蝶,你下来吧。”
巧蝶得言,虽然心有不甘,还是悻悻地退到了玄武身后。
花花却还是理直气壮地站在台上,与白虎对峙着。水清站着,觉得视线已是渐渐模糊起来,她看着花花,拼命掐着自己的手臂,却仍是半分气力也提不上来。
“胜者为王!你又没说用什么功夫,我用智也算啊!你凭什么说我胡闹?”花花瞪着朱雀大声说道。
占希渝眼色凌厉:“懒得听你无理取闹!”就要拂袖而去。
花花却突然伸掌直冲白虎颈部血脉击去。占希渝便觉风向不对,回身相击。他本用力不重,但与其掌心相接之时,却忽觉有股反噬之力。他像触电一般撤身而立,讶异地看着花花。他皱眉欲言又止,这时朱雀忽地站了起来:“花花!怎的如此失礼!还不快向白虎圣主请罪!”言罢,也不管花花理是不理,继而温声对白虎说:“希渝,都是我管教不严,才纵容这丫头无法无天,你别往心里去。待我且把她叫回去好好教训。”
她纵身直扣住花花手腕,不给她以掌相击的机会,便要生生将她抓下来。
花花还想挣扎:“我不要……放开……我……”朱雀脸上不动声色,手中却使力一扣,压得花花不得言语。白虎定定地皱着眉,也不说话,也不动作。
朱雀扯下花花,花花吃痛不已,眼见就要由得她抓走,忽而觉得腕上略一松缓,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抬起头,发现水清站在朱雀正前,拉满了弓直指朱雀,道:“放开她。”
朱雀眯起眼睛,盯着水清,笑道:“今日,四神帮里倒是出了不少长进的啊!功夫没见怎的,胆儿却够肥。锡堃,你说,是也不是?”
玄武看着水清,她分明冷汗涔涔,只强撑着一口气在对峙,偏偏要倔强地盯着朱雀:“水清,你是要怎地?”他不是没听清楚水清的话,但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水清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要你放开她!”
朱雀纵声大笑,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转向她道:“你这小小的弓箭能耐我何?!”
水清只觉杀气霎然凝聚,冷风扑面,就见朱雀一手抓住花花不放,已纵身袭来。她身子已摇摇欲坠,全凭硬撑着,明知不敌,却也不愿只看着花花送死。她万念俱灰,却死也不愿露出一丝软弱。
杀气,却在一瞬被阻隔。
水清愣愣地,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你这阿婆还真是不依不挠啊!何必非要和两个小姑娘过意不去?”水清睁开眼,却见是那个追踪花花时意外碰到的那个青衫少年,翠竹一般挺拔地立在她和朱雀之间。
“阿……阿婆?”朱雀差点没把嘴气歪掉,她自恃貌美,虽然年岁略长,却从无人敢这样叫过她。
“人家分明不想和你走,何必强人所难?”他嘴上平平淡淡地说着,掌上却是运斤成风,干脆利落地敲落朱雀紧扣花花的手。
“你……”朱雀只说得一个字,却已不得不专心应对,腾不出空来说话。
花花看了那青衣少年一眼,表情惊悚得像见了鬼一样。她一得自由,便急窜着跑到瘫软的水清身边,扯着她跑,连回头多看一眼恩人都觉勉强。
朱雀想加以阻拦,偏这少年年纪虽轻,功夫却很难缠,白虎,玄武和苍龙偏偏丝毫没有相助的意思。她心中虽然气恼,眼下却也只有全心应敌,眼睁睁地就看着花花同水清逃离她的视线。
莫颜看着水清的背影喃喃自语:“原来是她……”
占希渝近前一步,恭声道:“我去看看。”
苍龙点头应允,白虎便应声而去。
花花抓着水清一路狂奔,四处乱撞。“你……你不要再带着我跑了……你先走……吧……我走不……动”水清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那怎么行!我不能丢下你!”花花惊叫道,“但你可知道,外面那个青衣服的,也是我的死对头!不管落在他们谁手里,我都必死无疑啊!”
“但我和那个青衣少年无冤无仇的,玄武待我也很好,朱雀不能把我怎么样的。你先走吧,我们日后一定还有再见的机会。”水清停下来气息略顺,急催促道。
花花面露难色,终于道:“玄武待你好?他真得不会让朱雀伤你?”
水清坚定地说:“真的。而且,夜魅剑还没有下落,我也不会离开这里的。你快走吧。”
花花咬咬牙道:“那好吧。那,那你多保重。”
“等等。”水清抓住花花的衣袖,见花花神色疑惑,道:“你和我换换衣服,我装成你,还能给你争取一点时间。”
花花依言行事,转而道:“我身上还有一件易容的面具,昔日是碰见一个师傅觉得好玩,依照我面容制成的。你戴上岂不是更像?”
水清点头:“有道理。好了好了!你快走吧,没有时间了。”
花花一步三回头:“你千万小心。我们以后一定还要见面的。”
眼见她身影渐远,水清渐渐放下心来,她理了理衣衫,又贴好易容的面具。假装在四处奔命。其实她气力全无,只能装装样子,便是这样也让她觉得头晕目眩。摇摆的视线中,似是瞧见白虎追踪过来。
那个铁面正直的白虎,在他手中应该也好过朱雀吧。水清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道,但不知为何却有一丝说不出的凄楚。
忽然,她胳膊一紧,已被扯到一个人面前,那人侧脸极清秀,近在鼻翼,清澈的眸子反而骇了她一跳。她定过神来,方才反应过来这正是那青衣少年。不知他使了什么法了,这么快摆脱了朱雀,又先白虎一步赶到了这里。水清一时木然,只记得花花提过这人也是她的死对头,一个劲地在脑子里转万了他要痛下杀手自己便先一步扯下易容面具,但是他也不像是坏人啊,到底……
她心中正在盘算,忽见那少年眯着眼睛,挑着眉毛嘲讽地看着她:“晴丫头,干嘛像躲鬼一样躲着我?跟你订亲这么倒霉的事情,该跑的是我吧?你个猪你跑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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