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皇上的寿诞还有八天,这几天里,若羽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干嘛?一会招裁缝,一会找木匠,又邀来京城最出名的烟花巧匠,还重金请来两个舞伎班子在花园里,排练舞蹈。连带着朱权府内的丫鬟仆妇都被支使的团团转。但是大家都毫无怨言,因为若羽转达了宁王的指示,做好这一切,宁王爷重重有赏。
朱棣来找朱权一起进宫时,见整个宁王别院里人人忙的脚不沾尘的模样,诧异的问:“十三,你这府上怎么了?个个都像是要救火似的。”Μ.chuanyue1.℃ōM
朱权无奈的摇头道:“四哥,这都是若羽干的好事,她说是父皇寿诞,空手去太过无礼,所以要准备一份寿礼献给父皇,现在我的府中被她搅得鸡飞狗跳的,还不许人观望,说是要保持神秘感。看来我今晚要去四哥岳父家去叨扰一杯了。”www.chuanyue1.com
朱棣笑道:“欢迎之至,也难为她这一片诚心了。”
转瞬就到了九月十八,一大清早,若羽就被丫头催起细心地梳妆打扮,在她抗议了无数次头饰不要太多太重,会得颈椎病,也不要涂太多的粉,会影响皮肤呼吸后,终于如愿。揽镜自照,一袭淡红八宝石榴裙,素发高挽,一只薄翼双飞蝴蝶钗斜插入鬓,颤颤巍巍。淡施脂粉,红唇欲滴。自觉也还马马虎虎可以见得人,不禁有些暗喜。
随朱权进宫朝圣的路上,和小五子坐在轿里,就觉得骑马走在一旁的朱权和余清华怪怪的看她,不觉抚了抚面颊,低问道:“不是真的判若两人吧,你们那眼神就好像不认识我似的?”转头问小五子:“是不是我脸上脏了?”
小五子迅速摇头:“姐这样,很好看,是大美女。”
朱权微微一笑道:“难得见你如此娴静,这打扮很适合你。”
余清华打趣道:“今天你如此端庄文雅,我倒有些不惯了。”
若羽玩世不恭的笑道:“非得我整天河东狮吼你们,你们就很习惯吗?众位公子们,好戏开锣,粉墨登场啦。”
至午门时,男人们全去大殿朝贺,若羽由小太监引进内廷等候。她问过晚上摆寿宴的地点,自去布置安排她的寿礼去了。
玉兔东升时分,皇宫内热闹非凡。在清音阁前的一大片开阔地上设了十几桌家宴,男女分席,礼仪井然。女眷们小声的窃窃私语着,男人们则问候寒暄着,桂树婆娑,傲菊吐蕊,初秋的气候最是宜人。若羽遥望见朱权朱棣和余清华同在一桌,小五子则垂手立在身后,不禁抿嘴一笑。就听见一个尖细清亮的嗓音喝道:“皇上驾到!”众皆盈盈跪拜迎接。
头戴金冠,一身明黄龙袍的朱元璋在大殿正中端坐如仪,低沉道:“平身吧。天家威严,反不若小户人家父慈子孝,其乐融融。今日既是寿宴也是家宴,闹了一天的虚礼了,如今骨肉们就散淡些,让朕也享享天伦吧。”
若羽在女眷席上遍扫一圈依旧恭谨端方的王爷,公主,妃嫔们。又望了望独坐大殿中央的朱元璋,心道,真是高处不胜寒啊。戎马半生换来高高在上,却真正成了一个孤家寡人,纵亲如夫妇子女,却也在礼法体制下动弹不得,况骨肉相残,宫闱险恶比比皆是,如今再来希求最平凡也是最温暖的亲情竟是不可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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