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七坐在地上,一直到叶静仪的声音从走廊尽头消失,看热闹的人都散了,连上门报复不成,但靠外援平了局的萧如歆都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她也没有站起来。

  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

  怎么会呢?

  乔凛的外婆就这么走了?

  合上眼,她狠煽了自己一巴掌!

  痛感却不敌心底半分!

  她是个混账呀!!

  混账!

  “三宝……你别这样……”

  胡秋月哭着搂住宁七的胳膊,唯恐她再伤到自己,“这是意外,谁能想到呀,意外……”

  “秋月姐,我是罪人呀。”

  宁七满嘴的苦涩,“我错了是不是,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应该让乔凛去米国,我对不起乔凛,我永远都欠他……”

  “你没错,个人有个人的命。”

  胡秋月拥着她,“三宝,你别哭,乔凛不会怪你的,你还要去看冯奶奶呢……一会儿兴文他们回来,会担心的……”

  想到奶奶,宁七控制了下情绪。

  手臂撑着地站起,脚底像踩了棉花,软绵绵的。

  整个人似被一根线吊着,保持最后的清醒。

  奶奶还在等她,她不能倒。

  去到洗手间,宁七对着镜子看了看。

  衣领扯坏了,肩头处被踹青了几块。

  半张脸明显的肿起,遮盖不了,只能找出口罩戴上。

  对叶静仪的举动,她半分都没怪。

  乔凛确是因她出国的,而她当时,也没有极力阻拦,反而暗暗期待……

  擦了把泪,宁七想把自己碎尸万段!

  自私吧!

  归根究底,她是个自私的人。

  只想着自己的家人,没去顾忌乔凛。

  ……

  胡秋月去买来了针线,将就着把宁七衣领掉落的扣子缝了缝。

  “三宝脸怎么了?”

  马兴文和马胜武在家里收拾妥当回来,看到三宝的模样就有些着急,“谁欺负的?”

  胡秋月赶忙解释,兄弟俩听完,又都没了脾气,死者为大。

  这种事要怎么去为妹妹出气?

  乔凛现在人又联系不上……

  唉!

  四个人没在言语,压抑着气息坐到下午两点。

  护士出来通知,马家三兄妹可以进去探望了。

  换好无菌医护服,戴上鞋套,宁七还挺庆幸,里面有规定要戴着口罩。

  不然奶奶看到她脸肿了,还得多想。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仪器在滴滴响动。

  患者不多,现年的危重病人很少会在icu里支撑。

  一来费用昂贵,二来,医疗观念还普及的不是很到位。

  很多患者,患了大病后就回家了,落叶归根,不愿把生命终结在医院里。

  冯玉珍躺在最里面,身边围绕着各种机器,戴着氧气罩,一层一层的哈着白气。

  整个人瘦瘦小小,透着一股垂暮的气息。

  宁七走近后发现,奶奶手背上的血管太瘪,已经扎不进点滴。

  护士在老人颈部埋了留置针,看着更加揪心。

  “奶奶……”

  忍着要出来的眼泪,宁七握住她的手,“我们来了……”

  一声而出,冯玉珍眼皮颤动了几分,缓缓的睁开,慢慢的扫了一圈床边的仨人——

  即便兄妹三人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老太太仍毫不费力的认出,笑了,“三宝呀,奶想死你们了……”

  说话间,冯玉珍伸出另一只手,“老大,老二……小柱子呢……”

  “小柱子要比赛,没在京洲。”

  马兴文和马胜武握住奶奶的手,控制着发抖的声线,“您病好了,他就能回来了。”

  “好啊,孩子有出息……”

  冯玉珍大力的喘着气,胸口都跟着起伏,“秋月呢,兴文……秋月咋没来呀……”

  “她来了,在门外,医生说,今天只能我们三个来看您,人太多不成的……”

  马兴文红着眼,“奶,您要想看她,明天让她进来……”

  “秋月好呀,那孩子好……”

  冯玉珍眼底昏暗,费力的吐着字,“兴文,奶想你俩好……”

  “嗯。”

  马兴文点头,唇角抽搐着,“奶你放心,我跟秋月好……我肯定跟秋月好……”

  “……”

  一旁的宁七别过脸,轻咬着舌尖,不想哭泣。

  “老二……”

  冯玉珍呼吸艰难的,“奶的傻老二呀,你咋了,还哭了呢……”

  “奶,我没哭。”

  马胜武泪眼婆娑的回着,“我就是迷眼了,刚才在外面戗风了。”

  “傻孩子,你以后呀,要多待在三宝身边,你大哥忙着学习,顾不上你,你在三宝身边,奶就放心了……”

  “我知道。”

  马胜武吸着鼻子,“三宝让我干啥我干啥,奶,你不用操心我。”

  “……三宝……”

  “奶!”

  宁七俯身,凑近看她,单手拂过奶奶的眉头,“我在呢,三宝在这儿。”

  “宝呀……奶怕呀……”

  冯玉珍握紧她的手,“宝,奶舍不得你们……可奶……奶可能要去老王太太那了……”

  “不会的。”

  宁七压着声,嘴里咸涩的要命,贴着冯玉珍的额头,“有我在,您哪都不能去……”

  “宝呀,奶求你个事儿……”

  冯玉珍呼哧着,“你答应我,让你大娘……去种植园工作吧……这样,她才能好好跟你大爷……过日子……“

  “我答应!”

  宁七湿着眼,“您放心吧,我回头就安排她去种植园。”

  “好孩子……“

  冯玉珍脸色跃起一丝笑意,“宝呀,回家,马上回去,把奶的旗袍取来……奶恐怕……回不去了……”

  “……”

  宁七的太阳穴绷着,眼泪终是止不住的涌出,“奶,您会没事儿的呀……”

  “太难了……宝呀,你太难了……”

  冯玉珍喃喃,“奶让你糟心了……宝呀,是奶难为你了……”

  “不难为。”

  宁七咧着嘴,口罩后的表情有些抽搐,“奶,您要好好的,您坚持坚持,您不是说了么,还要看我大哥结婚,我二哥结婚,小柱子还没回来……老四一直想让您跟着增光呢,您不能就这么走了……奶,您撑一下,咱不去老王太太那……不去……”【穿】 【书】 【吧】

  兄弟俩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

  “奶也不想……”

  冯玉珍眼里流出浑浊的泪,“奶好怕好怕……可人终有这么一天,我进了医院,怕是出不去了,宝呀,衣裳要给我带来……奶得利利索索的走……你们不要哭,别让奶舍不得,从今以后……家里,就是三宝主事儿,老大老二,还有告诉老四,凡事,都要听妹妹的,照顾好三宝,不然奶到下面,也不会安心……”

  “奶奶!”

  马兴文和马胜武跪到地上,“您别吓我们,我们没了父母,不能在没有您了……您要走了,我们怎么活呀……”

  “宝呀,宝……”

  冯玉珍呢喃着宁七的名字,似有千言万语,但太累了,呼扇着胸口,她闭上眼,只眼泪滑落。

  “奶……”

  宁七摇晃的站在一侧,液体已经模糊了视线。

  貌似身处在一个促狭的空间里,没有一丝光亮。

  四面墙壁不停的挤压着她,她喘不过气,却又无法挣脱!

  如同岸边濒临死亡的鱼,只剩徒劳哀嚎。

  ……

  从病房出去,俩兄弟已然崩溃,他们去找了曾教授,求他在想想法子!

  精神崩塌之后,巨大的恐惧让他俩丧失了理智,奶奶不能走,他们接受不了呀!

  曾教授无可奈何,他理解二人的心态,但没有十足的把握,贸然手术,就是儿戏。

  相比之下,宁七倒显得平静许多,出来后,她一直站在窗边。

  天气宛若她的心情,阳光被厚厚的乌云遮挡,阴沉沉的。

  “三宝……”

  胡秋月好一会儿才敢叫她,“冯奶奶那,要怎么办,乔凛还会……”

  “我先回趟家。”

  宁七喝出口气看向她,“秋月姐,我得回去把奶奶的东西收拾一下,一但奶奶……”

  她垂下眼,嚼着涩苦,“也好体体面面的不是……”

  “……”

  胡秋月哑着嗓儿点头,:“也好。”

  “我大哥二哥情绪有些激动,你帮忙照看下。”

  宁七深吸了口气,“别跟他们说我是回家取东西……他们可能还接受不了。”

  “好。”

  胡秋月抹着眼泪,“三宝,你今晚别忙着回来,在家休息休息,后面的事都需要你,身体别垮了。”

  “放心。”

  无论宁七多不甘愿,有些事儿,都得去办。

  一切痛苦,皆因我执。

  下楼,车子刚开出医院,眼尾便扫到了殡仪馆的车。

  脑中无端的映出叶静仪痛哭流涕的脸,想了想,宁七还是去定了个花圈,写了挽联。

  因不确定乔凛外婆在哪间殡仪馆,只能留下叶静仪和乔中华的名字,多付了些钱,拜托店家打听下,随后驱车离开。

  空气闷的厉害。

  阴阴凉凉,透着悲戚。

  到家后,服装厂刚下班,临时负责人秦桂花和王二嫂便过来关心冯玉珍的身体。

  她们以为冯玉珍是身体欠佳在马兴文那里修养,还不知老人家已经住院了。

  “三宝,咋还戴着口罩,不闷呀。”

  “桂花婶子,我感冒了。”

  宁七强打精神敷衍过去,“别传染给你们……”

  岔开话题,又聊了下服装厂的事情,待两位婶子一走,她便关紧了大门。

  屋里空荡荡的,宁七看着锅台还有些失神。

  仿佛奶奶还在那里忙碌,喊着她,宝呀,吃饭了,快,多吃个鸡蛋,长身体……

  “……”

  凄楚的笑笑。

  抬脚回到东屋,从柜子里翻找着奶奶的旗袍。

  冯玉珍的旧衣服从来不扔,堆积的就有些多。

  翻了一阵,宁七看到一个半人高的大布袋子,直觉告诉她,旗袍应该在里面。ωWW.chuanyue1.coΜ

  用力的把袋子拽出来,抱到炕上,她微微的喘着粗气。

  找了把剪刀,将袋子上面剪开,率先入眼的,便是那件崭新新的缎面旗袍。

  宁七呼出口气的同时眼眶又再次发酸,拿出衣服,刚摸了摸,就在旗袍下又看到了一双绣花鞋……

  头皮一麻,她看到了鞋里绣着的彼岸花。

  “奶奶……”

  早早都准备好了呀!

  宁七拿出鞋,下面还有单独装好的衣服,是用服装厂的塑料袋装着的。

  袋子上,还用黑色的油笔写了个横,一。

  ?

  她拿出衣服,打开包装袋,是套男士的西服,拎着肩膀,宁七含泪牵起唇角。

  大哥的尺码。

  一,就是大哥?

  再看向袋子,果然,下面的一包单独的塑料袋子写着二。

  打开衣服,西服明显大了一号,是二哥的尺码……

  二号的下面是四,宁七拿出来,这套西服还是半成品,裤脚都没有收,像是考虑到小柱子或许还会长高,便没做最后收尾。

  “你这个老太太呀……”

  宁七似笑着,“心操起来没头啦……”

  她把西服放到一边,最下面,压着的袋子上,写着个‘宝’字。

  一笔一划写的,笔触明显稚嫩,如同出自刚学写字的小孩子。

  宁七唇角颤着,打开袋子,里面是两件,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很长,裙身处抽着褶皱,袖口,裙尾上,还缝制着白色的网格纱……

  婚纱吗?

  另一件,明显是头纱。

  按照当代的样式,还给配了白色珍珠头饰。

  宁七哑然,耳边响起冯玉珍的声音,“奶就想着,三宝结婚的时候,也能穿城里人那样的婚纱……”

  “奶……”

  她摩挲着头饰,氤氲的眼里再次流出眼泪——

  老太太私底下是做了多少事儿呀!!

  婚纱提前这么久做好,她日后变成个大胖子怎么穿?!

  谁给她改?!

  ‘铃铃铃~~铃铃铃~~’

  电话突然响起,宁七吸了下鼻子,调整了下情绪上前接起,“喂。”

  “三宝?可算是接电话了,你们这些天去哪里了!”

  话筒那边传出马小柱的声音,“家里电话一直没人接,服装厂说你们带奶奶去大哥那了,可是大哥住处的电话也没人接……我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

  “没事的。”

  宁七应了声,“你怎么样?”

  “我明天就要比赛了,三宝,你声音怎么了?”

  马小柱担心道,“感冒了?”

  “嗯。”

  宁七笑了声,“给你耳朵尖的,是什么比赛呀,全国的么?”

  “是,这次比赛我要是能获得名次,就能争取到88年的奥运会资格啦!”

  马小柱兴奋道,“三宝,到时候我就能代表國家去比赛了,我终于跑出去了!”

  “真好……”

  宁七嗓子涩的,“那你一定要好好跑,发令枪一响,就是冲,日后会有东方神鹿,你就是东方神柱。”

  “三宝,你又开玩笑!”

  马小柱笑道,“奶奶呢,我想奶奶了,让奶奶来跟我说几句话吧。”

  “奶奶还在大哥家呢,这个时间段,应该是去遛弯了。”

  宁七压着情绪,“不过奶奶今天还念叨你呢,知道你要比赛,她等着你获奖呢。”

  “你让奶奶放心,我不会让她失望的!”

  马小柱虽略有遗憾,但没做多想,“三宝,我比完赛,说不定会有假期回去,你们就等着收奖牌吧!”

  “好。”

  “那我先不说了!”

  马小柱道,“宾馆电话不让打太久,教练怕我们心态不好,回头等我比完赛,再给奶奶去电话!”

  “嗯。”

  宁七见他要挂断,忍不住叫了声,“小柱子……”

  “怎么?”

  “……”

  宁七闭上眼,她怕呀!

  如果奶奶真的就此离开,她不知日后会不会被小柱子埋怨!

  几秒后,吐出四个字,“你要加油。”

  “我会的!”

  马小柱信心十足的道,“三姐,冲你我也会加油的,你是咱家的福星呀!”

  “……”

  嘟嘟——

  那边挂了很久,宁七还持着话筒站在原地,视线掠到炕上——

  看着那些崭新的衣服,鲜亮的旗袍。

  情绪终于崩塌!

  她蹲到地上,放声大哭。

  怎么办?

  谁来告诉她要怎么办?!

  轰隆~~

  天黑了下来,隐约的传出雷声——

  她摇晃的站起身,开灯后,便装起奶奶的衣服。

  但如何,都没勇气拎着走出房门。

  好似这决定一做,便要将奶奶送走了。

  心力交瘁之下,她看向了供奉的神龛。

  ‘龙王’像非常可爱的黏贴在里面,比拳头还大的苹果,很讽刺的摆放在供盘里。

  冯玉珍不舍得吃的,都拿来祭拜这个莫须有的‘龙王’了。

  突然明白,人为什么会烧香拜佛了!

  心灵,总需要信念去支撑。

  当现实已经打击得你无从喘息时,只能去抓住一丝虚无的,但状似强大的力量。

  去开解自己,支撑自己,强大自己。

  “你在哪里……”

  宁七嘶哑着嗓子看着它,“不是开挂吗?不是有金手指吗?不是能逆天改命吗?!难道你就能看着我奶奶离开而不闻不问?你可被她拜了六年呀!也该显显灵啦!”

  轰隆!~

  闪电伴着雷声打来,屋里的灯光都是一闪!

  “你出来呀!”

  一黑一明之间,宁七大喊着,“如果你说没有办法啦!那我就认啦!!你个咸蛋超人系统!你给我出来呀!!”

  沙沙~~沙沙~~

  屋里的灯泡狂闪,电路不稳一般!

  气氛阴森诡谲~

  胆小儿的,都不敢多待了!

  宁七没太在乎!

  她内心早已千疮百孔,对分离的惧怕让她无暇顾及其他。

  喊了一通,除了闪烁的灯光,没人回应。

  她悲怆的笑了声,“你还真是个导游,那你当初出现干嘛呢……就把我扔这,让我自己悟嘛,没劲,你特没劲……”

  抬脚就要走,步子没等迈出,眼前就闪出个巴掌大的小东西,“宿主且慢!!”

  “!!!”

  宁七吓了一跳!

  手里的袋子应声落地,它猛地一出现,自个儿还真有点‘活见鬼’得赶脚!

  “宿主你急啥嘛!”

  忽明忽暗间,咸蛋超人在宁七眼前飞着,:“咱俩六年没见啦,我不得想一个帅气些的出场方式呀,力求狂拽酷炫……哎呀!”

  “少废话!”

  宁七稳住心神便抓住它,“快说,怎么能救我奶奶!”

  话音一落,屋里的灯终于不闪了,大亮的同时,被掐着的系统更是跟六年前一样,仰天长叫,“宿主,您怎么一点都没变呀!六年啦,咱俩好歹先打个招呼呀,阔你气哇!”

  “我现在没心情去挖。”

  宁七焦躁的,“你先告诉我,奶奶的病能有法子吗?”

  “没……”

  “什么!!”

  宁七手劲儿一紧,直听着系统嗷嗷叫着,“有有有一个……”

  有法子?

  宁七松开手,心里一喜,“那你赶紧让我奶奶痊愈吧!!”

  “有一个姑娘,她有一些任性……”

  ?!

  它还有心情开玩笑!

  宁七刚要打它,系统唰一下飞远了,“宿主,您要知道,我是高科技,不是神仙来的嘛!!”

  “可这些年我奶奶一直把你当神仙供奉的呀!!”

  宁七指着神龛,“你看看,都给你刷的金漆呀!!”

  “……噗~”

  系统看了眼便笑了起来,“我其实没好意思说,这也太土了……”

  眼见宁七要急,它飞高了些保持安全,“不不不,老人家的一番苦心,我是感受到了的,冯奶奶对我,的确无可挑剔。”

  “那你还不帮忙?”

  宁七追问,感谢雷声过后下起的大雨,村里没人上门,不需她再腾出精力应对。

  “蛋蛋,你总有办法的,对吗?”

  “蛋蛋?”

  系统不乐意,“别给我起外号哈,本系统编号零零六!”

  “零零六太常见,还是蛋蛋好听,符合你高贵突出的气质。”

  “……”

  系统还会笑,“成,那就随便宿主你吧。”

  “蛋蛋,你给想个办法吧。”

  宁七说着,眼巴巴的看他,“让我做啥都行,只要能救到我奶奶……”

  “宿主,您真的做啥都行?”

  宁七小鸡啄米般点头!

  此刻!

  系统就是她的神佛!

  她的救命稻草!

  “这样呀。”

  系统挠了挠小下巴,“我倒是有任务可以给你做,不过得提前说清楚,你做的任务,并不确定是否会帮到冯奶奶,你还要尝试吗?”

  “什么意思?”

  “例如……”

  小系统打了个响指,“我是导游系统嘛,可以安排宿主做穿越任务,指派你去某个朝代,做一个任务,任务成功后,会奖励你随便拿一样物件儿回来,仅此而已,本系统并不会施什么法术,也做不到让你开启什么神医技能,令冯奶奶顷刻解除病痛,懂了没?”

  “……”

  宁七想说这样的任务没啥意义,倏尔,她抓住重点,:“可以拿回朝代里的物件儿?”

  “是滴。”

  那不就是古董?

  记得曹钰瑄说过——

  她妈妈捡到古董,上交到文物局,属于个人突出贡献!

  古董价值越大,贡献就越大……

  那如果,她做了任务,拿回来珍贵的古董,上交國家……

  不就可以请高层领导给奶奶安排个专家做手术?

  ‘叮’~!

  宁七来了精神!

  是个法子!

  “蛋蛋,我能去哪个朝代?可以要求到春秋战国啥的么……”

  朝代越久远!

  古董肯定越值钱!

  “哎,不行!”

  宁七想到什么,“要穿越多久?别一下好些年,我奶奶的事情很急的,她就能等三天了!”

  “宿主,您先听我说。”

  系统很懂她心思的说道,“首先,我的任务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时空穿越,而是穿书您明白吗,所去的地方,都是根据书里来的,当然,无论书中的朝代如何架空,它肯定是有物资流通的,我尽量给您找一本古代或是近代的书,让您去穿……”

  哈?

  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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