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公家出这个钱?我们厂可没有这个先例!”刘科长连忙拒绝。
霍玉珠却眼睛一亮,小声道:“舅,厂里每年都有拔一笔钱,用作房屋的维修费用,怎么能说没有这个先例了?”
“那钱是用来维修旧、破、危房的,这间屋子算怎么回事。”
“这也算是旧房啊,花一百元维修不过分吧!”
被霍玉珠这么一说,刘科长也觉得有一定道理。
他犹豫一阵,终于下了决定。
“那票据去哪要?”
霍玉珠见刘科长同意了,兴奋地一指叶胜:“他想要钱,当然找他要。”
他们的谈话自然逃不过叶胜和李公安的耳朵。
“你们同意出两百块钱,是吗?”
见刘科长和霍玉珠点头,李公安转头问叶胜:“小叶,你也听到了,你同意吗?”
叶胜考虑了一下,装作勉强答应:“好吧,两百就两百。”
在李公安的居中调解下,叶胜和霍玉珠夫妇达成了和解协议:
后天早上,叶胜就要把房腾出来。
至于补偿,后天先给一百,下个星期再给一百,毕竟厂里的钱没那么快下来。
刘科长李公安他们走后,叶胜就动手搬家。
娄晓娥、一大妈等邻居也来帮忙,先把后院那间房打扫打扫。再把一些家具先搬过来,原先那屋只留一张床,一张办公桌和一把靠背椅。
之所以留下它们,是因为叶胜这两天还想住那。
毕竟,有个卫生间真是方便太多了。
不过,这卫生间可以拉屎,他可没跟任何一个人说过。
家一搬完,下班的人也陆续回来了。
院里一些人听说了叶胜房子的事,同情者有之,事不关己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种种情状,不一而足。
当然,也有人来看望他一下,特别是轧钢厂的同事,如赵宇书、一大爷、二大爷、傻柱……
至于是真看望,还是假关心,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秦淮茹由于上晚班,十二点才下班,当天不知道叶胜的事。
为此,第二天中午,她还抽出时间去劝慰一下叶胜。
……
搬家的事是结束了,但房子被夺的事却是叶胜心里的一根刺,他一刻也没忘记他所吃的哑巴亏。
这天中午,叶胜吃过饭后,忽然想起昨天回家,在离厂门口约一公里外,看到一棵树的树叶都快全部成网状了,那树叶上都是毛毛虫,连地上都是一片,他还特意绕了路。
想到这,他忽然心中一动,到车间找了两个罐子和镊子,骑了自行车就往那赶。
到了那棵病树那,果然毛毛虫多得要命,很多还吐着丝线吊在半空中,确实怪怕人的。
叶胜皱了皱眉头,还是上前收集起毛毛虫来。
他穿了长袖,带了防尘帽,不怕虫子掉落到他脖子里。
这毛毛虫行动缓慢,好抓。但用镊子夹,力道可要掌握好,太重了容易把毛毛虫夹死了,那绿绿的内脏也挺恶心人的。
好在,对于力道的掌握,不正是叶胜的拿手功夫吗?
在太阳底下抓了约半小时,叶胜抓了有两大罐,基本将看到的、不用爬树能抓到的虫都抓了。
期间有路过的小朋友还好奇地问:“叔叔,你抓毛毛虫做什么?”
“为树除害啊!”
“叔叔真是活L锋!”
……
当天晚上,叶胜睡到半夜,特意起来,“为树除害”。
由于是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家家户户基本都开窗通风睡觉,不然会闷死你不可。
霍玉珠那两口子也不例外。
凌晨三点钟,正是大家熟睡的时候。
叶胜摸黑来到霍玉珠窗下,确信没人发现。
他凝神屏气,用“天女散花”的手法,将两罐毛毛虫,逐一向霍玉珠的床上撒去。
然后,迅速轻手轻脚的溜回家。
躺在床上,他总结一下,对刚才自已的天女散花手法只打八分,原因是还不够精准,有几条掉在地上了。
到快要睡着的时候,叶胜都没听到霍玉珠的惊叫声。
大概他们夫妻俩睡得太死了吧。
第二天早上,叶胜推着自行车往院外走。
巧得很,在中院的时候,竟然跟同样是推着自行车去上班的霍玉珠夫妻俩碰面了。
叶胜看到,霍玉珠穿了长袖,脸上是一块块红印,像得了荨麻疹。
李光阳也好不了多少,他穿的是短袖,连手臂上都是。
两人身上都有浓浓的花露水味道。
叶胜两眼看天,故意自言自语道:“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新房没住两天,就得荨麻疹。”
“我们不是得荨麻疹。”李光阳解释了一句。
“光阳,理这种人干什么。”霍玉珠瞥了叶胜一眼,头抬高高的向前走了。
……
这恶作剧整蛊人的事,是容易上瘾的,有了第一次的良好效果,很快叶胜又想到了一个点子。
他的检修车间日常有用到胶水,工业用的,挺粘的那种。
叶胜找个机会,取了一小瓶带回家。
当天晚上,叶胜又睡到半夜,然后起床。
当他开门出去的时候,听到聋老太太屋里有咳嗽声。
刚开始把他吓一跳,连忙缩回家里面。
等了有五分左右,见没什么动静,他才悄悄开门出去。
蹑手蹑脚地来到中院霍玉珠窗下。ωWW.chuanyue1.coΜ
这次,他不往里面扔毛毛虫了。
昨天他有想过,往里面扔厕所里的蛆虫。
因为京城公厕大多是旱厕,到了这个季节,那蛆多了去,有时你拉个屎,都可能爬到你脚上来。
可最终,叶胜还是放弃了。
这在公厕抓蛆,被人看到怀疑你是神经病不说,还恶心了自己。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叶胜想想还是算了。
他这次的目标,是他们的自行车车座。
四合院里的人,自行车都停在院子里,不可能推到屋里去。
住的地方本身就窄,没人为了一件无意义的事,让家里多了一个占地方的东西。
这年代的治安,是挺好的,小偷小摸都很少,更不用说偷自行车这种大件物事了。
叶胜来到霍玉珠的自行车前。
他先将大半个都座位涂上了胶水,然后,又在自行车后座也涂了胶水。
他没有将后座都涂满,就中间和靠前座的地方涂了涂。
因为把自行车支撑放下的时候,骑车人一般左手扶前车把,右手扶后座外面的钢圈。
你如果涂了座外面钢圈,不是让人提前发现有胶水了吗?还怎么粘人家小屁屁。
第二天,叶胜起床洗漱完毕去上班,巧了,他们这两家不对付的人又碰面了。
叶胜不动声色,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
霍玉珠照例正眼都不瞧叶胜,只瞥了叶胜一眼。
大概不想跟在叶胜碰面,她一见叶胜从后院出来,跟李光阳说了一句“我在门口等你”,就自行往外行去。
叶胜故意放慢脚步,跟在李光阳后面。
到了院门外台阶,叶胜有些担心,李光阳要有事没事地拍一下车座,那他昨晚准备的大礼就泡汤了。
好在叶胜运气不坏,李光阳把自行车一推到平地,就来了潇洒的单脚跨步上车。
待他骑稳后,霍玉珠紧跑几步,双手抓住车后座钢圈,也上了车。
计划成功!
叶胜也来个单脚跨步上车,潇洒而去。
……
消停了两个晚上,叶胜又想到一个整蛊霍玉珠夫妇的方法。
这天晚上,他屋里不知为何,跑进了一只老鼠。
他屋里东西少,老鼠躲藏的地方少,想拍死这只老鼠相对比较容易。
就在他把老鼠赶出藏身处,用扫把拍住的时候,忽然心中一动:我何不废物物用,让这只老鼠去祸害霍玉珠夫妇?
想到就做,他将老鼠活捉,用罐子装起来,当然也没忘记在罐盖上打两个透气孔。
躺下睡觉的时候,他正想把闹钟调到凌晨三点钟,好起床去霍玉珠那放鼠扰人。
突然,他由闹钟想到,何不在老鼠身上绑一个铃铛,骚扰的效果不是更好。
想到这,他闹钟也不调了,决定明天中午午休的时候,到商店买几个铃铛。
第二天晚上,叶胜调好了闹钟,所以准时三点起床。
他先凝神往外听了一会儿,然后才轻手轻脚地摸出去。
那动作行为,像极了一个小偷。
此时,他手里罐子里的老鼠,一感觉罐子在动,在里面也动了起来。
好在叶胜已经往铃铛里面塞满了纸,铃铛响不起来。
不然的话,他还真怕被人听见发现。
摸到霍玉珠窗下,小心地打开罐盖。
刚露出一条缝,老鼠就往外钻,想逃跑。
当开到手指头宽的时候,叶胜瞅准机会,迅速伸进两根手指,把老鼠的头捏住。
突然,老鼠“吱吱”叫了两声,把叶胜吓了一跳,差点把罐子脱手砸地上。
他小心地把罐子放好,用腾出的左手从背上把老鼠整个抓住。
最后,他取出塞在铃铛里的纸,把老鼠往霍玉珠屋里一丢,还顺手把这扇窗户从外面给关上了。穿书吧
之所以要关这扇窗户,是因为他看到,这扇窗户底下是放着一张桌子,担心老鼠先爬上桌子,再跳上窗户逃到外面,那他的一番苦心就白费了。
其它两扇窗户下面都空空的,没这种担忧,没必要关。
再说都关了,容易引起屋里人的怀疑。
关好窗户,他赶紧往后院的家里溜。
在路上,他已经听到老鼠身上的铃铛声了。
只是进了自己屋,这声音就听不到了。
毕竟中院和后院隔着屋子和墙。
第二天早上,叶胜正在院里水槽边洗漱,听中院传来说话声,听声音正是霍玉珠:
“一大爷,我要向你反映件事。”
“什么事?……哎,你把垃圾斗拿我这里来干什么?”
“您看看这垃圾斗里有什么?”
“有一只老鼠,这四合院时常有老鼠,不奇怪。”
“一大爷,您在仔细看看,这只老鼠身上绑了一只铃铛。”
“你绑的?”
“说什么了一大爷!我夫妻俩有那么闲吗?”
“那就是闲得慌的人绑的,无非寻个乐子。”
“一大爷,您老不觉得有人对我们恶作剧?”
“谁会那么闲?这老鼠可是又脏又难抓的。”
“算了,玉珠,我买了早点,赶紧洗漱吃饭,要不然,该迟到了。”这是李光阳的声音。
“一大爷,我觉得您做为院里的管事大爷,这事您得管管。”
“啊呀玉珠,这事怎么管啊!人家没偷没抢没打人,你也没损失……说不定是哪个熊孩子玩老鼠,老鼠跑了,这才跑到你屋里去,人家也不是有意的。”
“玉珠,算了,赶紧洗漱,我去扔垃圾和死老鼠。”
“哼,你就是软弱……”
后面听不到三个人说话了,大概霍玉珠回自己家了。
叶胜出门的时候,特意从开着的窗户,往霍玉珠屋里望了一眼。
见他们在吃饭,两人精神都不太好,特别是霍玉珠,黑眼圈挺严重,看来昨晚没睡好。
叶胜整蛊成功,心里有小小的得意。
今天秦淮茹上早班,他载上秦淮茹,两人一起往轧钢厂骑去……
……
这整蛊的人游戏一旦玩起来,真的有瘾。
叶胜这一段时间,不要闹钟,凌晨三点左右就会醒过来。
今天叶胜又要整一个新花样,就是喷胶水。
白天在检修车间,他自己动手做了一个简易喷筒。
这玩意小孩子都会做,很简单。
只不过叶胜用铁管代替了竹筒,活塞杆倒是用的是木头。
在木头一端绑上纱布,一个简易喷筒就做成了……
他一手端着一个装胶水的罐子,一手持喷筒,照例偷偷地摸到霍玉珠窗下,
然后,将稀释过的胶水先喷到椅子上,再喷到餐桌上,最后喷到衣服上……
第二天早上,他经过中院的时候,见一大爷易中海正在霍玉珠家里。
叶胜听到他们在谈什么胶水问题。
很明显,这个霍玉珠又到一大爷易中海那告状了。
看来,这整蛊游戏这几天要悠着点了。
这个想法刚产生没多久,叶胜又改变了主意。
因为他想到,这夫妻俩是上三班倒的工作,其中上下夜班时间是晚上十二点,而且都是两人一齐上下班。
他就在想,能不能利用晚上十二点前后这段时间,提前在他们家搞一些事情?
因为院里的人,十二点左右,基本都睡死了。
不过,如果在十二左右整蛊他们,那就意味着他要熬一会儿夜。
这也好解决,大不了中午的时候,多休息一会儿就行了。
想到就做。
恰好今天晚上,霍玉珠夫妻俩上下午班,下班时间是晚上十二点。
从水厂到四合院,他们骑车要骑个二十分钟。
所以,叶胜把行动的时间就定在十二点。
因为院里也有人三班倒,晚十二点要上班的好几个。
不过,他们全部在十一点四十前都会出发完毕。
十二点一到,叶胜就摸到霍玉珠家门口,将胶水涂在门把手上。
几秒钟就搞定,加上来回时间,整个过程不花不到三分钟。
约二十分种后,叶胜听到李光阳小声叫了一声:“怎么都是胶水!”
“一定是有人故意涂在我们门把手上的……不行,我要告诉一大爷!”
“算了,玉珠,这么晚了,不要打扰人家了。”
“不能就这样算了,这已经不止一次了。”
“那也等明天早上再说吧,你不困,我也困了。”
……
第二天晚上,叶胜一回到四合院,还没开门进门,一大爷易中海就找上了他:“小叶,到中院开个全院大会。”
“开大会?那我进门放个包就走。”
易中海马上拦住了他:“包里有重要的东西就带手上,没有的话就放在自行车上。”
叶胜一听,心里隐隐感到今晚的会和霍玉珠有关,跟他也有关。
要不然,易中海不会他一来就找上了他,像是专门等他似的。
而且,连门不让他进,像是防备他什么。
来到中院,见一伙人从霍玉珠屋里出来。
叶胜一看,这伙人都是四合院的住户,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是来自来水厂。
见叶胜到了,有人开始到后院和前院喊人来开全院大会。
大家拖拖拉拉的,过了十几分钟,人才基本凑齐。
整个四合院有二十户左右,全部人到齐的话,得有一百人。
就算除去小孩,也有六七十人。
但不可能全部到齐。
今天倒也有到了四十多人,把中院挤得挺满。
有站着的,有自行带长凳的,有带马扎的,一个个带着扇在那扇着。
这种在伏天气,大伙儿就当在院里乘凉了。
作为院里的三位管事大爷,不仅有凳坐,还在他们面前摆了一张方桌。
坐在方桌上正中的,是一大爷易中海,左边的是二大爷刘海中,右边的三大爷阎埠贵。
见大伙儿基本到齐,刘海中咳嗽一声站起来:“大家安静一下,今天把大家叫来,就一个内容,就是我们院新来的邻居李光阳家,这一段天天出怪事,这些怪事是巧合呢,还是有人故意整人呢?”
“如果是故意整人,那这个人是谁?我就讲到这,下面由一大爷讲话。”
刘海中坐下后,易中海有意无意地看了叶胜一眼,开口道:“有的人还不知道,李光阳、霍玉珠两口子的家近段是怪事频出,具体什么情况,玉珠,你来说说吧。”
霍玉珠也瞥了叶胜一眼,这才站起来说道:“我叫霍玉珠,刚搬来不到半个月,也许有的人还不认识我,在此容我说一句对不起,占用大家时间了。”
“有文化的人讲话就不一样。”阎解放说道。
“没关系,我们大家就当纳凉看戏解解闷,顺便也看一看新搬来的小媳妇俊不俊。”
傻柱说一出口,大家都笑了起来。
“傻柱,严肃点!”刘海中喝道。
“不就是抓个恶作剧的吗?那么严肃干么?”傻柱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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