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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
这宋河莫不是认为自己是秦意柳那等人,就巴巴的是冲着他来的?
就指望着攀附上他,指望做青州少主夫人?
见过自恋的,像宋河这样自信过剩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不得不说,就这一点还和秦意柳怪配的。
俞青芜险些都被气笑了。
她侧目悄然看向谢锦宴,本就阴郁的光线下,谢锦宴骤然冷沉的面庞显得更加冷了几分。
说道,“宋公子,你可照过镜子?”
“什么?”
宋河微微一愣,被谢锦宴突如其来的一句反问,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那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
以前这个谢白,是在骂他丑呢!
这个胆大包天的白衣!这是活腻味了吗?
宋河心中怒气翻腾。
本就恼恨的眼睛里一时怒火毕露,厉声道,“你这胆大包天的贱民!你是活腻了吗?竟敢冒犯我!”
“你可知晓在整个青州,乃至偌大的蜀地,甚至整个云朝,有多少人想要讨好我?”
所以呢?
宋河莫非是在暗示谢锦宴讨好他?
俞青芜再次笑出了声。m.chuanyue1.com
等笑够了,再缓缓看向宋河,忍不住开口讥讽,“我说宋公子,您若脑子有毛病,亦或者是得了眼疾,劳烦您寻个大夫好好看看,我要是个女人都觉得会瞧上你。”
“另外,有几件事我想我有必要说明。”
“第一我从未陷害秦意柳,不过是说出了事实,第二,我也并未想代替她做什么圣女。”
“最后我想同你说,眼前这位不知死活的白衣贱民,正是我的夫君,是我正经拜过天地,过了官府文书的夫君。”
“我们正经人,不做那不正经的事,我夫君虽只是个平民,却绝不会抛弃发妻,更不会眼瞎到分不清好坏,被人骗了还乐滋滋。”
俞青芜语气淡淡,字字句句都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嘲讽宋河自以为是,嘲讽宋河眼瞎,嘲讽他不自爱,抛弃发妻,那个心机叵测的女人,骗了还乐滋滋的。
闻言,宋河的脸一瞬间由白转青,尴尬到了极致。
原本他还想辩驳,说俞青芜无休要以为与自己作对,就能够引起自己的注意。
然而当俞青芜说出谢锦宴的身份后,纵横的话,立刻就卡在了喉咙里。
他咬着牙,极是难堪的看着俞青芜,又看看谢锦宴,最后挽尊似的,磕磕巴巴的反驳道,“你……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倘若你们故意骗我,诱我入局,那我又从何得知?”
话毕,宋河又端出了方才那副自以为是的得意模样。
好似眼前的二人当真是为了骗他而假扮夫妻似的。
见他这副德性,俞青芜再次忍不住发了笑。
冷嗤道,“宋公子,我倒是纳闷了,我们故意骗你,诱你入局?”
“我们不过是说出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告诉你,我们两个是正经夫妻,我请问一句,我们要如何骗你,又如何诱你入局?”
“还是说…”
“宋公子你癖好特殊,就喜欢抢人家的妻子?就喜欢那有夫之妇?”
“若真是如此,那我可要防着你些呢。”
话说着,俞青芜立刻做出一副惧怕的表情,极是娇柔的靠进了谢锦宴怀中。
然而看向宋河时,眼底却是毫不遮掩的嘲弄。
谢锦宴阴郁多日的心情,再看到这么一幕后,也忍不住笑了。
他从不知道,他那个严肃清冷的师姐,竟还有这样可人儿的一面。
尤其是瞧着那宋河时,那满眼的挑衅,字里行间的讽刺,但是足以气死人。
宋河没想到一个女子可以说出这样露骨的话来,偏偏这露骨的话,他还无法反驳。
一瞬间,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盛满了怒火,那眼神,似要将俞青芜生吞活剥了一般。
“你……不知廉耻!”他大骂了一句,气得拂袖而去。
俞青芜笑笑,满脸不以为然。
从前,她是羞于启齿的。
但和做了这么许久的夫妻,潜移默化中,她也不再因言语间的露骨而感到羞耻。穿书吧
毕竟挑事的不是她,谁挑事的谁尴尬。
很显然,宋河不仅尴尬,甚至难看到了极致。
“师姐,你变了。”
俞青芜抿唇笑着,耳边却传来了一道温和的男声,带着些许感叹,这也有些许欣慰。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从前我总怕以你这般的性子,会在言语上吃了亏。”
“虽说言语算不得是大事,未必会造成什么样的实质伤害,但却也不是什么小事,毕竟,云朝对女子多有束缚,若是生长于江湖也就罢了,皇城之内,贵族之间游走,有那么一些女子死于风言风语。”
“诚如秦意柳那般心思歹毒是死不足惜,但也不乏有无辜女子,因着旁人三两句谣言,亦或是一两句,便因羞耻而悬梁自尽。”
“从前,旁人说你一两句,你便也要生气的,故而,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在想,将你绑在我这个储君的身边,是对还是不对?”
谢锦宴叹息着,眼睛里的光线却逐渐明亮,笑看着她道,“今日我却放心了,怕有朝一日,我远在沙场,也不再怕你会因着曾经的心理阴影,而受到旁人的欺负。”
谢锦宴温声细语的。
话说到最后,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写满了温柔。
闻言,俞青芜稍愣了愣。
一时间既是诧异,又觉好笑。
她诧异于谢锦宴对她这样细致的关怀,好笑于从来纨绔的太子殿下竟有这样多愁善感的一面。
但是到了最后,这些情绪都变成了心疼。
谢锦宴这段时间的变化,她是全然看在眼里的。
说到底他会这样忧虑,多愁善感,开始与近来的突变脱不了干系。
俞青芜凝眸望着他,没有说话。
片刻,才强压下情绪,故做轻松的回他道。
“太子殿下,近朱者赤近墨者,我如今的言行永远是与你学的,从前觉得不屑,如今却觉得十分好用,尤其面对那些个没有自知之明的,那委实是好用得好。”
“请问是俞娘子和谢郎君吗?”
二人说话间,远处,一名小厮突然缓步而来,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眼,极恭敬的说道。“谢郎君,俞娘子,我家土司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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