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止认真的给舒烬讲解了十字弩的用法,望山如何瞄准,杀伤力有多大,射程有多远,什么样的情况下,十字弩的会受到局限。
花止说:“相公,那边有只兔子,看见了吗?”
小小的一团躲在草丛里,只露出半截小尾巴,本来兔子尾巴就短,可以说只能看到两根白毛。
舒烬抬起十字弩,瞄准了兔子。
花止说:“深呼吸,不要紧张,手要稳,对,放!”
箭矢飞射,咚一声钉在距离兔子一步远的树干上,舒烬第一次使用十字弩,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十字弩的后坐力虽然没有枪支大,但对一个新手而言,这一点后坐力,是最影响准头的,舒恒也是摸过弓弩的,第一次尝试,都误打误撞杀了一只母鸡。
兔子受惊,拔腿就往反方向跑,花止一把夺过十字弩,飞快的进弩,看也没看,只循着草木晃动的声音往身侧放出一箭,草丛里便传来兔子一声低低嘶鸣。
花止捡起兔子,命中后退,兔子还没死,在花止手里有气无力的挣扎着。
舒烬鼓掌道:“娘子真厉害。”
花止又将十字弩递给舒烬,说:“相公多练练,也能很厉害的。”
舒烬点着头接过十字弩,面上一闪而过一抹哀戚,低声说:“有的时候我在想,娘子要是不走的那么快,便好了。”
她走的太快,舒烬总有一种,拼尽全力,也跟不上花止步伐的无力感,这样下去,他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的。
花止没听出弦外之音,笑道:“这又何妨?相公若是觉得我走得快,唤我一声,我就会停下等你的。”
舒烬摸不准花止这句话只是单纯的回答那个问题,还是另有它意,笑道:“好。”
两人继续往前寻找猎物,在花止的耐心指导下,舒烬终于在失手四次之后,成功猎到了一只山鸡,高兴的双眼弯弯。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两人便往回走。
花止问:“走了一天山路,相公觉得累吗?”
舒烬摇头:“我不累。”
撒谎。
舒烬在家里宅了多年,才调养一月,身体自然还是虚的,脸颊略显苍白,额头上也挂着虚汗。
花止说:“相公,大夫问话,要老实回答,讳疾忌医,可是坏习惯。”
舒烬尴尬的笑了笑,说:“还好,我坚持的住。”
花止问:“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m.chuanyue1.com
这才是花止今日带着舒烬出门的最终目的,经过一个月的调养,舒烬的贫血症已经好的差不多,到了寻找病根的时候。
这病根藏得深,他以往看了那么多大夫,才会找不出病因,所以花止带他上山,超负荷的活动之后,身体机能会被激发,相应的,有病根的地方,不适之感也会更明显。
舒烬问:“我觉得肚子有点痛,这有问题吗?”
花止将猎物换作一个手提,伸手在舒烬肚子上来回摸索,一边摸一边问,舒烬都老实的一一回答。
是盲肠的位置。
盲肠是大肠和小肠的中间站,里面装的,都是还没完全消化的食物,按下去的时候,正常情况是软绵绵的,但花止在舒烬的盲肠位置,按到了一小块硬物,按到这里的时候,舒烬的痛感也最明显,应该是有肿瘤。
肿瘤长在盲肠里,会影响人对营养的吸收,久而久之,人体供不应求,自然就没精神。
这种情况,现代医学的处理方式就是开膛破肚一刀切,只能算是小手术,但花止犯了难,她只会杀人,不会做手术啊。
舒烬看花止面色凝重,更紧张了。
这个病,伴随他八年,从一开始的怨天不公,到被迫接受,本以为自己这一生,便要这样如一颗被蛀空的大树一样,默默枯萎,化作尘埃。
他从没有任何时候,像遇到花止之后,怨恨老天爷为什么给了她一个好娘子,却不愿意给他一副好身体,一想到他死之后,花止可能会改嫁去别的男人身旁,他就恨得不能几乎不能控制自己。
感觉到舒烬微微颤动的身体,花止拍拍他,说:“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没说不能治。”
花止没有把握,但曾对中医有过研习的她知道,中医治病,讲究颇多。
《皇帝内径》曾提到,人的健康,要顺从四时自然,不逆着来,这样才是无为而治得其治,无为而养,得其养。
其中,关于人的先天之气和后天之气有大量的描述,大概就是说,人要先有与疾病抗争的坚定信念,再辅与药石外物,才能真正痊愈。
无论花止有没有把握,给舒烬一定能成功的信念,这场病的治疗,便算是有了好的开端。
听到花止云淡风轻,仿佛成竹在胸的声音,舒烬才松开双拳。
是了,当初所有大夫都说他不可能好起来,但他经过花止一个月的调养,现在不是生龙活虎,连山都能爬了吗?
再进一步完全痊愈,也不是不可能啊。
舒烬笑道:“娘子说行,就一定行,我相信娘子。”
嗯,花止当初说对医术“略懂”,还真是谦虚的能羞刹一众白胡子老先生。
两人在山脚下等了一会儿,汇合了小翠,便打道回府。
时隔小半月,再次在铺子里出售新鲜的野味,立刻带来一波哄抢,只剩下一只瘦骨嶙峋的老山鸡没人看得上,便上了舒家的餐桌。【穿】
【书】
【吧】
过了两日,那位传说中的天潢贵胄——青王殿下抵达西川,在县衙稍事休息之后,便领着县令和官差去往事发地带。
舒烬还是每日都去县衙报道,这让花止万分不解,县令都不在县衙了,还有什么人要缠着他相公不放?
真是让人生气!
花止在山上寻了两天,没有找到老虎也没找到野猪,又失去了猎杀小可怜的兴趣,打发小翠一个人上山,自己躲在家里和舒恒一起做木匠活。
舒家一宣布要对外出售织布机,便接到了好几个订单,把舒恒忙的做梦都在削木头。
“请问,有人在家吗?”
铺子外传来问话声,花止起身开门,便见门外站着三个中年男人,当中一个白白胖胖的熟悉面孔,竟然是福祥酒楼的大东家万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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