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想了想，点头道，“阿垚待我至诚至情，性情又质朴纯然。如此，当属良配。”
“但你知道，光是这样是不够的。”程婠语重心长地劝道，“你也知道楼垚性子怯懦温吞。河东楼家配我们程家虽是绰绰有余，但你可知这楼垚是楼家二房所出，但楼家主事的却是长房？”
“这与我和阿垚何干？”程少商皱起眉。
“这楼家长房盛而次房弱，楼垚父亲早亡，家中事务都由长房做主。若是你真嫁入楼家，以你的性子，难免会与楼家人发生矛盾，特别是那楼缡。”程婠说道，“那长房女君又是楼缡的亲母，你觉得你会在楼家好过吗？你觉得若是出了事，那楼垚有能力护好你吗？”
听着程婠的话，一旁的桑氏略微有些惊讶，却又对此话非常赞同。
看着程少商皱眉思虑的模样，程婠又无奈道，“还是，你愿为了楼垚压抑本性，事事都愿向楼家大房妥协……”【穿】
【书】
【吧】
“我……”程少商看着程婠，又看向桑氏，眼中出现了犹豫，却还是嘴硬道，“阿垚说，要……要与我一同外放为官！”
“嫋嫋……”程婠紧紧盯着少商，“可是，你真的爱楼垚吗？”
“爱……”程少商喃喃。
见少商失神的模样，桑氏轻轻拍了拍程婠，“昭昭，我们还是暂且出去吧。容嫋嫋一人好好想想……”
驻跸别院。
“陛下，樊昌对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此乃樊昌在狱中撕下襟衣，用血写下的忏悔书。”
文帝看着纪遵呈上的血书，撇过脸，摆了摆手，示意拿走。
“樊昌忏悔其鬼迷心窍，对陛下心生怨恨，如今心有悔意却为时已晚，愿以死谢罪。”纪遵禀报道。
“遥想当年昆阳之战，樊昌身负重伤，险些不治，却还拼死助朕拿下城池。不过就短短十几年，当年与朕出生入死的兄弟，都已……”文帝感叹现已物是人非，面露伤感之色。
“罢了。”文帝摇摇头，“朕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若真心悔过……”
“那狼子野心之流，何来真心！”坐于一旁的凌不疑将他的话打断，“臣看，这只是樊昌的骨肉计罢了！若是他真心悔过，何不交代出其他党羽？”
“陛下，凌将军说的有理。”纪遵也很赞同凌不疑的话。
“臣已命人将樊昌押回都城审问，誓要将他背后的党羽和幕后黑手全都揪出来！”凌不疑冷冷道。
文帝一听，连忙道，“你先好好养伤！不要操心这些，开心点，不要整日板着个脸！不是审案就是打打杀杀……倘若日后娶了新妇，还不吓着人家！”
“陛下还真是三句话不离娶新妇……”凌不疑闻言低声怨道。
文帝一听，连忙道，“哎，你要早日成亲，朕，绝不再提！”
一旁的纪遵听了有些诧异，“怎么，凌将军也有喜事了？”
“嗯？”文帝眨了眨眼，一脸好奇，“谁家又有喜事了？”
“哦，是楼太傅家。”纪遵连忙道，“楼家二房的二公子与曲陵侯程始家的四娘子，听说楼家连聘礼都送去程家了。”
“你说谁？”文帝皱起眉声音微扬。
“楼……楼家二房二公子。”纪遵愣了愣说道。
“和……和谁？”
纪遵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一旁脸色铁青的凌不疑，“和……和程家四娘子啊。”
文帝闻后紧张看了一眼座上的凌不疑，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纪大人，臣还有公务要处理，先行告退。”凌不疑面无表情地说完便匆忙离开。
见凌不疑离开，文帝连忙朝着纪遵问道，“纪大人，这程始到底几个女儿啊！”
“一个啊。”纪遵说完，又忽然想起“不不不，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听闻程始还有个女儿，文帝不禁眼前一亮。
只见纪遵点点头，“程将军夫妇还有一个义女。此女是程将军夫妇七年前从战地捡回抚养长大的。”
“是嘛！”文帝听闻程始还有一女，显然有些惊喜，毕竟这程四娘子要和他人定亲了，这程家不是还有个小女娘嘛！虽说不是亲女，但都是程家女儿，说不定子晟也会喜欢呢！改日有机会，他定要帮子晟掌掌眼。
看着文帝眼睛滴溜直转的模样，纪遵一时间不知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了。
骅县府衙。
“这趁着春风放纸鸢，果然是古往今来的玩乐消遣。”
程婠坐在石凳上一边吃着蜜饯一边自言自语叹道。
靠在廊柱旁的袁慎轻摇羽扇，看似在看楼垚放风筝，实则视线尽是落在程婠身上。
“少商，你看我放的纸鸢高不高！”楼垚一边拉着线，一边看向身后的人。
看着面前玩得正开心的楼垚，程少商却忧思满满。
她已好好想过三叔母与昭昭的话，她自认为是喜欢阿垚的。阿垚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只要自己说一，他绝不敢说二。m.chuanyue1.com
若按自己先前所说的，只想找个温柔体贴又言听计从的，自己指东，他绝不往西的人，那阿垚无疑是最佳人选。
可是这对阿垚公平吗？她目光看向正为自己放着纸鸢的楼垚。她喜欢阿垚，但这真的是爱吗？可什么又是爱呢？
犹豫了许久，她终于开了口，“阿垚，我……我有话对你说……”
“啊？”楼垚从天空的纸鸢上转过视线，回头看向少商，却听身后的程婠叫道，“落下了！落下了！纸鸢落下了！”
楼垚连忙转过头，却见纸鸢在空中飘摇着，随后直直坠落了下来。
看着卡在树上的纸鸢，楼垚有些无奈。转眼见少商神色不对，以为是因为纸鸢被卡在树上，于是连忙安慰道，“少商别担心，我这就上去取来！”
程婠隐约记得，剧中萧主任就是在楼垚上树取纸鸢时气冲冲找来的，把嫋嫋楼垚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导致两人之间又起了隔阂。
“阿垚你先别去！”程婠想着连忙阻止道。
“昭昭阿姊？”楼垚停下准备攀爬的动作，疑惑地看向身后。
“我来我来！”程婠将手中的蜜饯塞进嘴里，拍了拍手站起身。
“你会爬树？”一旁的袁慎更是诧异？大概除了常年跟随万将军外出打猎的万家女公子，这都城的女娘中，只怕会爬树的就只有她了吧！
见程婠要去取纸鸢，程少商想着自己正好可以将话与楼垚说清楚，于是嘱咐道，“那昭昭你小心些。”说完便看向不远处的楼垚，“阿垚，你跟我来。”
府衙外，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车帘掀开，青苁先下了马车，而后，板着一张脸萧元漪便也在她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敢问可是程伯夫人？”本人见状连忙行礼问候，“小的这就前去通报……”
“不用了！”萧元漪宽袖一挥，便领着青苁气匆匆地进了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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