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漪啊,这昭昭已经知道错了,就……就不必动用家法了吧……”程始连忙劝道。
“姒妇,昭昭这孩子身子单薄可禁不起刑杖的。”一旁的桑氏也是担忧地看着地上的程婠。
“是啊,元漪阿姊。”程止也劝道,“昭昭这孩子应是一时糊涂,她也已经认错了……”
纵然几人轮番劝说,萧元漪也冷着面不为所动。
另一边。
“女公子,女君请女公子去九骓堂。”门外传来青苁的声音。
程少商一愣,阿母现在让她去九骓堂?不会是今日她设计让那些女娘们坠桥的事情被阿母察觉了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今日她既做了那件事,便不会敢做而不敢当!
程少商打开门,见青苁正站在门外,而她身后,还站着四名武婢。
本已做好心理准备的少商在看见如此阵仗后,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颤。
“不好了!嫋嫋!不好了!”正当她准备跟着青苁前往九骓堂时,只见程少宫上慌忙跑了过来。
“嫋嫋,不……不好了!”程少商上气不接下气道。
“我当然知道不好了。”程少商有些无奈,看着青苁这阵仗,能好到哪去!
“不……不是!”程少宫着急道,“是昭昭!”
“昭昭怎么了?”程少商明显一愣,“她不在屋里吗?”
“昭昭……昭昭她在九骓堂!”程少宫神色焦急,“阿母已知今日万府女娘落水一事与你有关,而昭昭她在阿母面前揽过了所有罪责!说你是受她的唆使……”
“才不是!”程少商急道,“此事压根跟她就没有任何关系!”
“阿母如今气得要对她执行家法!”程少宫满脸忧愁。
“什么!?”程少商瞪大了眼,“快!快随我去九骓堂!”
青苁与四名武婢见状,连忙也跟了上去。
待她与程少宫赶到九骓堂外,程颂已在堂外守了一会儿。
“怎么样了?”程少商连忙问道。
程颂摇了摇头,“阿父与三叔夫叔母正在劝说阿母。”
程少商一听,想着绝不能让昭昭替自己蒙冤受罚,于是不顾程颂的阻拦,冲进了九骓堂。
“阿母!”
“嫋嫋?”程始看着来人皱起眉,小声提醒,“你现在来凑什么乱呀……”
“阿母,今日之事乃我一人所为,与昭昭无关!”程少商在程婠身旁跪下,“阿母若要罚,便罚我一人便好!”
“好……好……”见自己的女儿梗着脖子也想揽下罪责,萧元漪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俩不愧为姊妹!连话都如此相似!”
“我来问你,万家今日桥塌,是你做的?”萧元漪冷着脸看着跪在程婠身旁的少商。
程少商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承认道,“是,我只是想出口恶气罢了。”
“我今日早就叮嘱过你们,若再惹事,定不会轻饶!你为何还是要做?”萧元漪气急。穿书吧
见母亲厉声质问,程少商倔强的性子也上来了,冷着脸道,“做,便是做了。少商原也未指望阿母会放过我。”她扬着下巴,不顾身旁程婠的拉扯,“要打要罚,我受着便是!”
“你!”萧元漪强忍怒气,“我来问你,今日之事可是因受了昭昭的唆使?”
“不曾。”程少商回得干脆,“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与昭昭毫无关系。”
“既然你们姐妹情深,今日不好好惩治一番,你们便都反了天!”萧元漪气急,“青苁!”
“女君。”站在九骓堂门口的青苁抱拳。
“军法伺候!”
“军……军法!?”一旁的程始不禁瞪大了眼,“不是说家法吗?”
“女君!”青苁一脸焦急,朝向程少商劝道,“女公子,快些与女君认错吧。这军杖可不是你能受得住的……”
“姒妇!”桑氏紧张地扯紧了程止的衣袖。
萧元漪忍着气瞪了他一眼,“家法怕是整治不了你这两个宝贝女儿。”随后看向两人,“既然你们俩都敢作敢当,那我也不必手下留情!”
只见四名武婢将二人分别压在了长方形条案上。
“我说你来干什么……”程婠看向身旁同样趴在条案上的程少商怨道。
“今日之事本就是我干的,又怎能让你替我顶了这罪责!”程少商很感动,但却不大赞同她的做法,她程少商岂会让人替她顶罪。
“哎呀……”程婠叹了一声,“原本只用我一个人挨板子,你这专程赶来又是何苦?”这罪责一个人受就好了嘛,非得两个人一起。
“既然阿母非要罚,那我断不会眼睁睁看你因我受罚的。”程少商道,这是她做人的根本道义。
“你怎不懂……”程婠压低了声音,“在来之前,我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程少商一愣,边间程婠示意她看向身后。
原是程婠在来九骓堂替她揽下罪责前,便在屁股上垫上了软垫。
要不是被武婢压住,程少商恨不得给她竖个大拇指,随后又一副“我怎么没想到”的表情。
“还有心思窃窃私语!?”正前方传来萧元漪的呵斥。“少商,若你认错,念在你是被昭昭教唆,阿母可对你从轻发落。”
“少商没错!且此事为我一人所为!”程少商趴在条案上目视地面,“阿母要打,只管打便是。”
萧元漪气的脚下微微不稳,“来人!行刑!”她发狠地说完,便转过了身,想来还是不忍眼睁睁地看着二人受罚。
“夫……夫人!”知晓自己劝说无用,程始静默地站在了一旁。
当看到面无表情的武婢持粗杖立于身旁,程婠不禁有些心慌起来,这么吓人的吗……
身旁的程少商也没好到哪儿去,隐约可以看到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
她虽自小被葛氏苛待,受尽冷眼,但皮肉上真还未受过什么罪!
两人对视一眼,挣脱开武婢压缚,将两只小手紧紧牵在了一起。
当第一杖重重击打在程婠的屁股上时,她便后悔了。原来被人打屁股还能这么疼!
这一杖下来,她简直连呼吸都要停止。只觉得被打之处,仿若着火一样,传来炸裂般的疼痛。夶风小说
接着便是第二杖,第三杖。
程婠疼得想要骂脏话,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里只能发出嘶哑地哀鸣。
垫了软垫的她尚且如此,一旁的少商就更惨了。
此时的程少商脸色苍白,额头细密的汗珠已经成了大滴大滴,直往下流。纵使这样,她还是拉紧了程婠的手,一声不吭。
每落下一杖,程婠便感觉拉着自己的手便紧上一分。
“元漪!元漪!这两个孩子可受不了几军杖啊!”程始心疼地拉住萧元漪的手臂,希望能让她心软。
萧元漪紧紧抿着唇,眼神却跟随着那一杖一杖地落下。
每落下一杖,她的心便疼上一分。
一旁的桑氏则将脸埋在程止的怀中,她实在不忍看着两个孩子受到如此重罚。
也不知一共被打了几杖,程婠只觉得自己的下半身已经失去了知觉。
“住手!都给我住手!”程始终于沉不住气,连忙叫停了行刑的武婢。
不停下还好,这一停,火辣辣的灼烧感便从臀部及大腿根传来。
“元漪,就算是她俩犯了再大的错,你也不该下如此重手!”程始的言语中满是对二人的心疼和对妻子的责怪。
桑氏眼看着两人苍白的脸,不禁紧张道,“这两个孩子怕是撑不了多久,快……快去请医士来!得赶紧上药才是!”
“元漪阿姊,我从未如此……如此钦佩于你……”程止看着几乎快要晕厥的两人,心中愤愤,“竟舍得下如此狠手,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两个孩子纵然有错,但阿姊就不能够言传身教吗?何必行此大刑!”
“好得很!”萧元漪双眼通红地怒转过身,“招是你们出,如今到头来倒成了我的不是!对!我便是那个恶人!”
程始三人默然,也知自己对萧元漪太过苛责了些,她只不过是心急,想教育好女儿而已。
“三弟。”萧元漪强忍怒火,红着眼看向程止,“你即将去往骅县赴任,便将这二人一并带走吧。这两个孩子,我萧元漪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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