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玄进了北安城,没直接去三司衙门,而是带着两个亲传弟子直奔北安贵人街区,她虽是先天强者,如今武学也已经通玄,气派足够,但和朝廷中人打交道,还是得规矩些。
再强的个体,除非强到藏剑老人那种,不然面对朝廷这个庞然大物就都是浮云。
而藏剑老人,严格说起来也是朝廷的人,那是开国功勋之一!
在一高悬武府二字牌匾的府门前停下,那府上门子进去通报一声,片刻就有一个妇人带着丫鬟迎了出来。
“师父,您来了何须通报,快请进。”这妇人名叫陆美灵,年龄三十五六上下,姿色也算上等,后天七重功力,曾在玄风观学艺,后来嫁给了武司官。
有这层关系,司徒玄才敢在常驻弟子的名额上和夏仲叫叫板。他夏仲再强势,也终究强龙难压地头蛇的。
司徒玄面露笑容点点头。
“陆师姐。”司徒玄身后的两个女弟子也拱手行礼。
陆美灵亲切的将师徒三人迎接进去,吩咐下人上茶,恭顺的坐在司徒玄身旁道:“师父难得来城里,弟子已经差人去唤官人了,他马上就回。”
司徒玄摆手道:“司官管理郡城,事务繁忙,不急着喊他回来的。”
陆美灵一听心里就明白,不急着喊回来,那就是得喊回来,师父今日来不是来看她的,是有事了。
官员和宗门强者是一种互补的关系,你有宗门强者支撑,上位就多些底气,而公门中有人,宗门也会发展的更好。
陆美灵没问什么事,总之只要涉及师门的事,她夫君也是能帮就帮的,不然玄风观八百多个常驻弟子的编制哪里来的,当然,她的师门也很长脸,在北安,玄风观主还是很有名气的。
司徒玄师徒只坐了一会儿,武司官就回来了,他的年龄比陆美灵大的多,属于老夫少妻,但是见了司徒玄也是行一回晚辈之礼。
“正纲见过师太。”
“嗯。”司徒玄受了这一礼,很是满意。
武司官心里也在想司徒玄这次的来意,他心里还大呼庆幸,这次夏仲建立天尘分宗,合并的三宗中玄风观和他的关系可不浅,以夏仲的身份人脉,水涨船高,玄风观将来也是不可同日而语,连带着他也能沾点光的。
简单在厅中寒暄几句,陆美灵就喊着两个年轻师妹去张罗宴席,看自己的首饰珠宝去了,厅中只剩武司官和司徒玄两人。
司徒玄不是那种喜欢模棱两可谈话的人,她开门见山道:“正纲,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们玄风观和另外两宗合并,成立新宗。”
“是,是叫天源宗吧。”武司官点头,满脸笑容。
….不过司徒玄下一句话就让他的笑容冻在了脸上。
只听司徒玄颔首道:“新宗成立,新掌门就要拿老身的玄风观开刀,查常驻弟子的事。”
武司官很是诧异,夏仲要拿玄风观开刀?这是怎么回事,那位夏掌门他虽然没多少交集,但观其言行气度不凡,这次郡守大开绿灯也是多得了近千常驻弟子名额去了,还有什么可开刀的?
“查常驻弟子?玄风观常驻弟子……有什么可查的?”他装了个傻。
那点事,他用膝盖想都知道。
司徒玄没察觉出武司官在装傻充愣,沉声道:“这新掌门年轻气盛,仗势欺人,老身玄风观中的丁玄师妹实力虽差些,可论资排辈足以担当后天八重的年俸,还有我那侄女,虽不在宗门中,可是对宗门贡献极多,大掌门一上任就要抹了他们的常驻弟子身份,老身今日来,就是想麻烦正纲你,无论如何都要将他们的常驻弟子名分保住。”
“原来是这事。”武司官一笑,道:“师太多想了,不是那位夏掌门有意针对玄风观啊,而是前些时日朝中户部刚刚传令,如今国库银两欠缺,负担不起太多宗门常驻弟子的薪俸,故而让各郡彻查那些不符合实力,资历的弟子,摘除他们常驻弟子身份,这点是颐大人亲自过问的。”
完了他还加了一句:“师太错怪那位夏掌门了啊。”
“嗯?”
司徒玄愣住了,诧异看着面前一脸笑容的武司官。
武司官则不看她,端起一杯茶来喝了起来。
刚刚一瞬他就反应过来了,想想夏仲的吨位,想想颐郡守,想想杜家打点,他毫不犹豫就站在了夏仲这边。
开玩笑,老师太,你服不服那位夏掌门他不管,他是服的,这事你可别拉我下水啊。
司徒玄满心希望来,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么一句话,什么朝廷户部下令,户部年年都下令,可她玄风观的常驻弟子那是只增不减,怎么这次就到她头上了。
而且夏仲说的清楚,他拿了些常驻弟子名额,看郑曾两位的表情也知道绝不会少。
再者武司官前一句还不知道查什么,后一句就变成了朝廷下令,且话里的意思,什么不让她错怪夏掌门,这是让她别和夏仲顶着干啊。
此刻她再傻也知道自己找错人了。
司徒玄老脸气的涨红,由红转青,由青转白,蹭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好,既然是朝廷下令,那老身也无话可说。”
话落,她大步就往厅外走去。
武司官心中松了一口气,这师太倒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主儿,他也不挽留,起身就要相送,嘴里还说着师太莫要生气,朝廷为重之类的话。
到了大厅门口,陆美灵正带着两个师妹欢喜回来,一见师父气势汹汹的出来,不禁一愣,问道:“师父,这是怎么了?”
….司徒玄冷冷一笑:“老身别的不明白,端茶送客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丢下这么一句,也不理陆美灵,她直接大步而去,身后两个年轻女弟子连忙跟上。
陆美灵一路挽留都没留住,完了沉着个脸回到厅中,看着坐在厅中摇头的丈夫,气道:“怎么回事,你怎么恼了师父了。”
武司官白眼一翻,道:“司徒师太要保两个常驻弟子身份,我没答应。”
“这点小事你都不答应?”陆美灵更气。
“小事?”武司官反笑了一声:“你知道是谁要撤那两个常驻弟子吗?”
陆美灵家世一般,对丈夫畏惧也多,听到丈夫的语气不对,心中的气顿时压了下去,也想到这点小事她夫君不办自然有不办的道理,便低声问道:“谁?”
“夏掌门!”
“夏掌门?”她眨眼,没听过!
武司官也不和自家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夫人恼,解释道:“圣上钦封圣榜第三,南郡夏延寿,这次在北安建立新宗,玄风观就是新宗之一,你可知颐郡守多重视那位夏掌门?亲自在府上设宴接风!让我等三司官员上门认人!人家夏掌门到我衙门办个事,前脚走后脚杜家就来打点,昨天那一万两银票,就是杜家给的。”
“这事我怎么帮?”
陆美灵一听头都大了,颐郡守,八郡首富杜家,圣上钦封当代圣榜第三,这哪一条都不是她官人能惹得起的啊,师父怎么要和这种人物叫板了?
而且还找上她丈夫?
想想如果她丈夫今天在这件事上帮了她师父……陆美灵的心直接掉到了冰窖里,是,她是出身玄风观,学艺六载,可是过去的事终究过去了,她眼下的生活才是真真切切的。
“夫君,你做得对,做得对。”陆美灵赶紧过去搀起武司官的胳膊紧紧靠在自己胸脯上,仿佛那样才能有点安全感。
她夫君就是她的大树,大树倒了,她也活不成,师父啊师父,你这是差点害死徒儿啊。
武司官感受着臂膀上的柔软,深吸口气,道:“希望你师父悬崖勒马吧。”
他也不明白,和夏仲有什么好斗的,安安稳稳听从不好吗?你斗也得找个差不多点的斗啊,实力,身份,地位,人脉……都比不上人家,还斗个屁?老湖涂了!
司徒玄气冲冲的快马回到宗门,她又烦又燥,只觉头痛欲裂,这事儿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她撤了妹妹和侄女的常驻弟子身份?还让她以后在玄风观怎么立威?穿书吧
不过夏仲既然交代了她,那就是给她最后一点面子,不然,真等司官下令,那局面就更不好看了。
思来想去,司徒玄只能找妹妹和侄女谈话了,侄女还好,听了虽然不甘,可也不敢恼,但丁玄师太就恼了,她一生在玄风观打拼,混了一辈子就得了这个名分,出来进去耀武扬威,脚下都生风,突然没了,这得丢多大人?
….她不干!
仗着是司徒玄妹妹的血缘关系,直接和司徒玄大吵一架:“为什么那么多弟子的常驻弟子身份不撤,就偏偏要撤我的,我不服!这玄风观还是不是咱家的!”
司徒玄被妹子吵的头昏脑涨,喝斥其出去,一晚上连饭都吃不下,心情烦躁的打碎了不知道多少桌桉,持剑入山不知道砍断了多少棵树。
第二天她刚走出房门,就感觉门下弟子的眼神不同了,唤过亲传弟子一询问,这才知道大掌门今日已经下令,云剑青河两宗各多出了三百多常驻弟子,所有常驻弟子都得前往天池山主峰为天源宗开宗巡守。
她们玄风观自然也得去,只是这去不去,还得听她的。
还有,那常驻弟子的名额,很多学艺弟子都盼着呢,为什么另外两宗就有,她们玄风观就没有?听说是因为她们玄风观的常驻弟子有不合规矩的,如锦丽道姑,丁玄师太那等,让大掌门不喜,所以连累了所有弟子的晋升。
这是学艺弟子的不甘。
而常驻弟子们则听说司徒玄要撤了锦丽道姑和丁玄师太的常驻弟子身份,连这两位关系极近的都保不住,那大掌门要是撤她们,师父能保住吗?
这是常驻弟子们的质疑。
一夜之间,权威尽失。
“师父,大掌门下令,弟子们也该去吧?”她身边的那亲传年轻弟子轻声问道。
“去…去……去个……”
司徒玄看着满院弟子,师妹等等看着自己的怪异目光,再看向旁边问话的弟子,一句话没说完,突然觉得先天真气逆流,脑门心一痛,一口气没缓过来,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
云剑州,夏仲正在杜赫堂的客栈里和几个匠人大师讨论着宗门宫殿样式。
杜赫堂说他有工匠十数万是真吹牛皮了,应该说他倾尽全力,调动八郡州民能号召来十数万,短时间抽调也就数万。
不过也不少了,今日颐庆让人捎来了信,郡守可以调动一部分劳役给他建造宗门,夏仲心里暗暗感激,这肯定是颐郡守知道他把宗门定在了天池山,不是扩建三宗之一后的决定,钱是掏不起了,只能凑点人力了。
“这宗门整体架构便是如此,以太和,中和,保和三殿为中心……”夏仲和匠人讲解着自己前世游览故宫时的见识说着宗门的构造。
当然,他是彷造个小故宫,可不是真要弄那等建筑,真正的故宫记得明成祖朱棣用了近十五年才建成,还是在原元朝宫廷上扩建,人家那可是大手笔。
杜赫堂顶着金针,也不怕人看了,夏仲说了就当他在修炼奇特功法便是,有人还背着一背火罐见人呢。
他看着夏仲拿出来的图纸,点头道:“夏兄这宗门建成定然气派,不知可起什么名讳?”
就叫天源宗门?
夏仲讲解完了,起身道:“它叫紫禁城!”
….紫禁城?
杜赫堂一听就想起了铁血城,铁血城的前身就是铁胆门,夏仲这宗门宗址就用紫禁城的名号,这是以铁血城为目标啊!好志气,难怪夏仲要来当掌门了。【穿】
【书】
【吧】
杜赫堂正想吹捧吹捧。
这时冀亮匆匆进来,在夏仲的耳边道了一句,夏仲顿时面露错愕。
然后就和杜赫堂道了声失陪。
杜赫堂连道:“夏兄尽管忙别的事,这筹建宗门之事交给杜某便是。”
………
夏仲出了酒楼,回到郑府,郑中竹正接待着两个面色焦急的女道姑,夏仲认出那两位正是一直跟随在司徒玄身边的弟子。
一见夏仲进来,郑中竹刚拱了拱手:“掌门……”
那两个女弟子已经扑通一声跪在夏仲面前了:“大掌门!”
夏仲挥手真气激荡扶起她们。
“司徒师太怎么了?”
两个女弟子起了身,一个泣不成声,另一个梨花带雨哽咽开口道:“师父今日早上昏厥过去,请了大夫诊治,大夫说师父,师父要不禄而去,现在门内弟子大乱,丁玄师叔又带领很多常驻弟子闹了起来,乙风师叔命我们来请大掌门主持大局!”
她这话说的虽然乱了些,夏仲还是听明白了,尤其是最重要的一句。
不禄,就是不享受食禄了,也就是死了。
司徒玄狗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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