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快……”
张晓娟脸颊微微泛红，心里还在犹豫如何和家里人说。
就算通知对方自己要结婚，家里的人也未必会千里迢迢的赶到东北来见她。
除非……她母亲惦记着方家给的彩礼。
周妍点点头，人生大事确实没那么快，两人总得相处一段时间。
“不过我看方家二房可能会很着急，到时候没准会先催你们订婚。”
现在这个年代很少有订婚的环节，就算是结婚，会办婚礼都是很少的一部分家庭。
大多家庭都是家里亲戚一起吃个饭，把新媳妇接到家里就行了。
“没必要那么麻烦，我既然选择了景天哥就不会变卦的。”张晓娟咬着唇：“就算是他们要分家，我也不在乎。”
她相信，凭借着她和方景天的勤劳能干，就算分家得不到好处，以后也能把日子过起来。
“赵红梅要是听到你的话肯定很开心。”
周妍觉得张晓娟实在是太老实了，好在村长和金凤婶子都是厚道人，想必也不会亏待方景天这个大儿子。
两人聊了一会儿，张晓娟还要去方家吃饭，便先走了。
周妍把沙发收拾干净，也转身回里屋。
……
度过元旦，在最寒冷的隆冬降临之前，张晓娟收到了邮递员送来的一封家书。
上面只有寥寥数言，却通篇都在抱怨张晓娟为什么还没有寄钱回家，要是没钱的话寄些粮食回去也好，否则家里过年很艰难。
在家人的印象里，东北粮食这么富足，要比城里好过，所以根本想不到张晓娟的难处。
张晓娟看完后，把信压在床褥底下，再没有想回城的事情。
今天是小年，村里杀猪。
前几日的元旦都没有如此隆重，村里人还是不太爱过阳历节日的。
张晓娟收拾好去找周妍，两人约着一起去拿猪肉。
“村里的猪今年很肥，这都是金满仓的功劳呢！”张晓娟早就听说村里人念叨，现在也笑着和周妍说。
“我知道，村长还说要多奖励对方点肉……”
周妍前几天去猪圈那边看了，里面的猪看着确实很肥。
杀猪在大中午，阳光正好的时候，村里的青壮年齐上阵，将肥猪按在杀猪桌上放血后开膛破肚。
肥猪扯着嗓子嚎叫，一直嚎到鲜血流干才渐渐没了气息。
而猪血也是不能浪费的，早就有人拿盆子在桌子底下接着，或是做血肠，或是煮猪血……总之也是一道美味。
周妍不喜欢听那肥猪的哀嚎声，所以选择杀完再去。
她和张晓娟端着盆，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分肉。
这是村里养了一年才养大的肥猪，要比许多年后那种饲料催生的养殖猪味道好。
周妍和张晓娟过去的时候，金满仓正咧着嘴站在那笑，他身边围着几个村里的小姑娘，在热烈的说着什么。
平日里毫不起眼的金满仓也有风光的时候，周妍笑着从他们身边走过。
轮到周妍的时候，前面的人都差不多把肥肉挑光了，虽然分多少如何分都是看负责分配的人如何给，但排在前面总会有优势。穿书吧
而现在的人肚子里都缺油水，肥肉最受欢迎。
周妍却不那么想，她从不吃肥肉，现在剩下的刚好是她喜欢的。
于是她小声的和负责分肉的小伙儿说：“排骨和瘦肉给我一点就行。”
“那怎么行，村长该说我们欺负城里来的知青了。”小伙儿说着就要把挑出来的肥肉放在周妍的盆里。
周妍捂着盆，一脸认真：“我爱啃骨头。”
分肉小伙儿：“……”
——最后周妍端着一小盆骨头和几块干巴巴的瘦肉走了。
原本给周妍的那块肥肉放在张晓娟盆里，她哭笑不得的看着周妍的盆：“一堆骨头棒子怎么吃，村里的骨头剔的可真干净。”
周妍低头，可不是嘛。
这骨头，村里的狗见了都得摇摇头。
就是因为肉少，所以才给她的比较多。
“没事，反正我有自行车，不够吃的话去镇上的肉厂买。”周妍准备端着骨头回去熬大骨汤了。
“周妍，你的为什么那么多？”
李艳丽凑过来，很好奇的样子。
她可是远远就盯着了，一直看到给所有人分的差不多才放心。
“都是骨头。”
周妍的盆子并没有遮挡，路过的人都能看见。
许多人瞥过一眼后就走了，那一盆虽然看着多，但明显没啥好货。
“骨头有什么好吃的，你们分的时候是不是就剩下骨头了啊！”
李艳丽给周妍和张晓娟看她分到的肉：“我很早就来了，抢的好位置，所以挑的肉特别好。”
“是啊，骨头又没办法啃，要不……咱们换换吧。”李军庆光是看着周妍那一盆骨头都感觉牙疼，他忽然说道。
周妍没注意李军庆的表情，她端着自己的小盆，使劲摇摇头。
李艳丽有点着急，她哥怎么这么蠢，居然要拿肉换骨头。
早知道不在这等着了。
他们之所以在这里等着，是因为之前就商量好的，要麻烦张晓娟帮忙炖肉。
肉自然不会全都炖了，要留一部分过年吃。
但是知青们都想提前解解馋，就都拿一点出来一起炖着吃。
“你炖完我们就带走，这次可不在你那吃饭了。”上次煤烟中毒的事情让李艳丽心有余悸。
“那先去我那坐坐吧。”
既然早就答应的事，张晓娟也不会推脱。
只是这次一起去的人少了柳燕，正在帮忙分肉的金满仓也没来。
“好久没见到柳燕了，她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陈杨还挺关心知青们的，尤其柳燕这个不稳定因素。
本来想趁着分猪肉的时候询问一下对方是否安好，结果连人都没看到。
“不会还在惦记上次摔倒那事吧，大家笑笑而已，又没有故意嘲笑她。”
李艳丽不太关心柳燕，倒是记得上次在赵红梅家里吃的鱼不错。ωＷＷ.chuanyue1.coΜ
“你们几位女知青还是找个时间去看看她吧，别再出事。”陈杨作为知青点的生活队长，肯定要关心每位同志。
“那我们改天去看看吧。”张晓娟在一旁答应着。
周妍在路口和其他人分道扬镳，端着骨头和肉先回自己家。
她之前就说不和其他人一起炖肉，大家也不意外。
李军庆看着对方的背景，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总觉得对方和小孩儿似的，不太会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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