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可笑!
当年原主求饶的时候,云若又是怎么做的?
这种人,怎配开口求饶?
云棠不为所动,将银针一枚枚全部刺入她的身体。
至此,身体上的疼痛感已经翻倍,云若来回翻转身子,却不敢爬在地上,害怕银针会扎的更深,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害怕云棠真的会让所有人知道她当年的罪行!
相府暂且不说。
如若真传到宫中去,对她将会形成毁灭性的打击。
一段时间过去,云若被折磨的昏死了过去,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加上凌乱的衣服,瞧着好不可怜。
若是不知情的,怕是还会以为云棠为恶,折磨血亲。
弯身将银针收回,云棠瞥了眼地上昏死的人,抬步朝外走去,柴房的门在下一刻关闭上。
几个府卫迎面走来,大概是老夫人派来看守柴房的,一见到她,拱手行礼:“二小姐。”
云棠轻轻颔首,抬步离去。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暗中流量鬼祟身影,眼神微微一闪,却像未察觉般,迅速离去。
大堂内。
老夫人已经把云烁秦氏叫来,云清风本与云烁一同商议要事,听闻事情与妹妹有关,便一同跟了过来。
“烁儿!你派人将云若送走吧!寺庙里都容不下她!”老夫人满脸冷漠,说话的语气尤为冰冷。
她早就已经忍够了那对作妖的母女。
前前后后不知道折腾了多少次,让棠儿也受了不少委屈。
其实,她还不知道当初云若是怎么从云棠那里得到孩子的,不然的话,准头会更加生气。
云烁之前被支开,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自然要先了解清楚再做决定。
但一听老夫人把前前后后的经过说话,直接脸都青了!
他当初为了云若的名誉,亲自带着他进宫面圣,还好说歹说的请了昭王殿下,虽然最后结果不尽人意,他这个父亲却尽职尽责,可哪曾想到,如今的小世子,竟是棠儿的孩子!
一向好脾气的秦氏险些绷不住,她作为过来人,脑海里一想起云棠可能受过的各种苦,鼻子一酸,情绪也就上来了,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很硬气:“必须把人送走,这前前后后整出来的事情,掰着手指头都数不过来,要继续这么下去,相府迟早沦为笑柄!”
云烁没有异议,也点头附和:“此事最忌讳传到皇上耳中,否则会有麻烦,我这就派人将她送乡下去!”
众人意见刚统一下来,大堂外忽然传来陈姨娘尖锐的反对声:
“我不准!!”
虽说因为银钱的事情,她跟云若之间有了嫌隙,可女儿一旦真的被送到乡下去,一辈子就全毁了!
她不管怎样也是母亲,绝不允许女儿的路就此断绝!
“你来做什么?”老夫人冷冷扫了她一眼,脸上写满了嫌弃的表情,仿佛陈姨娘一出现,极为晦气。
自从关禁闭后,陈姨娘几乎不出现在众人视野中了,如今一现身,脸色蜡黄,失去了以前的精致打扮,瞧着老了好几岁,那双原本有光的眼睛也彻底失去了神采。
“我是若儿的娘!即便之前和若儿之间有所嫌隙,那也是我们母女之间的事情,如今你们要断她的前程,我怎么可能不来?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真敢把她送去乡下,我就死在你们面前!”陈姨娘满脸狰狞的威胁着,说话的口吻尤为坚决清晰。
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放肆!”老夫人怒然拍桌,骂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丢人现眼的玩意!”
门外很快有下人走过来。
还没等动手,陈姨娘利落的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双眼猩红:“你们谁敢动我?”
下人见状,慌张的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要是他们上前一步,陈姨娘真自刎了,责任岂不是他们的?
“你在胡闹什么?”云烁头疼,忍耐不了,甩袖怒喝道。
“我胡闹?老爷!”陈姨娘声泪俱下:“我这些年来,为了相府,付出过多少,你是看在眼里的,可就因为一件小事,你就让我失去了一切!现在我除了这条命,什么都不剩!但我还能再赌一把!我送了一封血书出去!只要天黑之前没有我的讯息,满盛京会传开我被相爷逼死的消息!!一国之相,逼死府中姨娘,虐待长女!相信这个消息传出去……”
“噗。”冷冷的笑声从大堂外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陈姨娘正情绪激昂,头一转便看到了云棠,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云棠!!”
“陈姨娘继续说。”云棠红唇含笑,慢悠悠的走进了大堂,另外几人正因陈姨娘手持匕首而慌张,她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
可正是因为她不在乎的态度,反而更激怒陈姨娘:“都是你害得!你就不该活着回来!”Μ.chuanyue1.℃ōM
云棠不恼不怒,直接来到老夫人的身边,自然而然的坐下,冰冷的目光这才落在陈姨娘身上:“姨娘不是想死吗?那就别浪费时间了,我会帮你安置个合适的棺木!”
“棠儿!”云烁有些担心,急忙沉声出言:“别刺激她!以免真的发生意外!”
相府的名誉何其重要,不单单关乎他,也关乎儿子的未来,他不想去赌。
“父亲不用担心,她根本不会自刎。”云棠笑着道。
“你真想逼死我?”陈姨娘怒然质问。
云棠耸了耸肩:“陈姨娘要是想死,谁也拦不住,你若是不想死……”说到此处,她戏谑一笑,目光逐渐冷冽。
就算不想死,不久之后,也得和云若一同下地狱!
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陈姨娘将刀刃贴近自己的脖子,划出一道血口,血滴顺着脖子留下,她疼的脸色发白,不敢再用力。
看着其余人微变的脸色,她感觉这样已经差不多了。
云棠却不紧不慢的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封信包裹的很好,信封上还有一些很鲜明的血迹。
“怎么在你手里?”陈姨娘整个人愕然住了。夶风小说
这封信,是她亲手交到自己信任的下人手中,之后才过来的。
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不曾想,竟会被云棠截胡!
“怎么就不能在我手里?”云棠挑眉反问,接着,慢条斯理的将信封拆开,取出了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只是这血味道偏怪,并非人血。
云棠凑近信纸闻了闻,笑得愈加讽刺:“陈姨娘既决心赴死,这血书怎么还用的鸡血?要不,重写一封?用自己的血,更能明志!”
“你……”陈姨娘握着匕首的手开始颤抖,在这个节骨眼上,云棠非但不怕她死了会给相府带来麻烦。反倒是不知节制的挑衅她!
“如若没有死的决心,就别拿着匕首,看着可笑!”
“……”陈姨娘的确不打算真的去赴死,她只是想威胁云烁和老夫人。
本来是可以成功的,可现在云棠一出现,明显是打破了原有节奏。
而且血书也在云棠手中,她没有筹码了!
这死丫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鬼精,明明她做的那么隐蔽,还是被发现了。
“把她匕首拿下!”老夫人吩咐道。
大堂门外两个下人对视了眼,试探着走上前来,将陈姨娘的匕首夺了下来,见她没反抗才松了口气。
“噗通!”
腿一弯,陈姨娘跪在了地上。
云棠拧眉,这是唱哪出?
不久前一脸硬气的威胁,如今就下跪了?
“二小姐……恳请您放我跟若儿一条生路!”
硬的不行,陈姨娘自当转换谋略,来软的!
云棠对她而言,太难对付了,硬碰硬没有好果子吃。
可是来软的……
云棠唇角忍不住勾起嘲弄的笑容,现在来软的不觉得已经太晚了吗?
“我可没本事把陈姨娘逼上死路,而且,路……不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么?不过说起来,我还有一笔账,没有与姨娘清算!”
前半句话信誓旦旦的说着没本事将她逼上死路,后半句话便神补刀。
在这个节骨眼算的账,会能有好事么?
陈姨娘呼吸一凝,额头冷汗密布,如鲠在喉,说不出话。
云棠现在是她接触的人中,心思最难琢磨的一个。
她仔细的回想了一番自己这段时间的作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还做过什么。
被关禁闭这段时间,她还算安分守己。
正胡思乱想着,云棠忽地质问:“陈姨娘可认识吴大夫?”
话题忽然扯远,秦氏眼神闪烁了一下,接着道:“吴大夫?那不是之前帮你祖母开药调理身体的大夫吗?”
吴大夫,在盛京城也算有些名气,医术很好。
从老夫人最开始犯腿疾,便是他接手诊治,后来开药追踪治疗也一直是他。
但老夫人的腿疾却一直没见好,再后来,也就停了用药,直到云棠出现!
“我不认识!”秦氏赶忙摇头否决。
事实上,她最近的确与那位大夫没什么联络。可当初……
“不认识没关系,我已经派人去请了!祖母以前喝药用方子我这里有,待人来了,当面对峙,一切都能说的清楚!”
此事,云棠并非一时兴起,从之前察觉祖母的腿并非自然性疾病后,她便已经派人暗中调查了。
正好现在陈姨娘和云若争先恐后往枪口上撞,她也正好能借此机会,把事情全部挑明!
当初她说过的!
会让伤害原主的人,彻底失去一切!
没多久,一名中年大夫便被相府的人带了进来,来的便是吴大夫!
兴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吴大夫左右拱手,满脸恭敬:“草民见过相爷,见过夫人,老夫人……”
当看到陈姨娘的时候,目光停顿一瞬,迅速掠过,又对云棠行礼:“见过二小姐。”
刻意的反应,往往更能让人心生端倪。
“我这里有个方子,请吴大夫掌掌眼。”云棠的花袖像是百宝袋,伸手一捞,又取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纸。
前有血书!后有药方!
这些东西都落在了云棠手中,这丫头,到底哪来的本事?
想着,她紧咬起牙!
吴大夫当初其实并没有给老夫人开错药,是她让吴大夫照着一个药方抄录的!
吴大夫也并不知用处,可此事一旦被捅出来……她谋害老夫人的罪名,就完全做实了!
眼看着吴大夫要接过云棠手中的药方了,陈姨娘抢先一步,冲上去,一把夺走云棠手中泛黄的“药方”,紧紧捏在了手中。
看到这里,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
气的手中拐杖恨不得丢出去砸死陈姨娘。
这是娶进门了个什么东西?
心肠比蛇蝎还歹毒!
陈姨娘将泛黄的纸紧紧握在手中,云棠明显软硬不吃,她不管态度怎么变都是无用功,眼下唯一能做的只有抵死不认:“一张纸罢了!只要没了,就没有证据能说明什么!!”
“本来就是一张纸。”云棠笑道。
吴大夫一脸狐疑,至今仍旧看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被请来,原本还以为是看诊,如今瞧着,并不是。
陈姨娘握着纸团的手更紧了些,恨不得在掌心中将纸团给揉碎。
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陈姨娘不如打开看看,上边到底写的什么!”
“休想唬我!”
“当真不看?”
被云棠这么一说,陈姨娘心鬼作祟,鬼使神差将手心皱巴巴的纸团打开,泛黄的纸张上,却没看到一个字。
是完全空白的!
再抬头,她望着云棠的眼睛已经充满了恼怒之意:“你,耍我?”
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云棠会在这里给她设坑,原本想帮女儿,现在帮没帮成,反而是将自己也搭了进来!
“原本只不过是试探罢了,如今你的态度不就是最好的证据?”
“咳咳咳!”老夫人气的咳嗽连连,“快……快把她给我赶出去!”
要是早知道陈姨娘蛇蝎心肠,她定不选择继续隐忍,早早让烁儿休了!
“二小姐,你这分明是在构陷我。”死到临头,陈姨娘仍旧死鸭子嘴硬。
云烁已经不耐烦,直接挥手:“来人,将她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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