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起进了病房。
聂姒今脸上惨白无人色,浑身插满了仪器,她看到久不见的聂平洲,激动的哭了,随后一看到沈未苏,又露出一抹怨恨的神色来。
聂红音看到她的变化,气她这时候了脑子还不清楚,“冤有头债有主,我女儿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吧?你做表姐的背地里屡次害她,你这次差点丢了命,你自己好好想清楚,谁对你动的手?”
聂姒今咬着牙,不肯说话了。
“你该不会还想做陈修孝的走狗吧?”聂红音没好气的说,“是个人都知道,周砚怀不可能对你动手,你跟陈修孝就是分赃不均,他拿到了钱转头就要灭你的口。现在陈修孝已经被抓了,你聪明点,供出他的罪行,减轻你的责任,争取早点出来才是正道。”
不等旁人再说,聂姒今瞟着沈未苏,“我跟她单独说几句。”
不多时其他人出去了,沈未苏走到病床旁,“你想说什么,说吧。”
“我真的很讨厌你,讨厌的恨不得你死了算了。”聂姒今咬牙切齿地说,“所以我不会给周砚怀作证,就是他拿刀伤的我,反正,陈修孝犯的其他罪也一辈子出不来了,不差我这一个。”【穿】
【书】
【吧】
沈未苏就知道她不会有善念的,“你不用管陈修孝出不出得来,你想想你自己吧——陈修孝正在警局把罪行往你身上推,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要是愿意保持理智的立场,替周砚怀作证,周家会替你请最好的律师辩护,你犯的罪,不至于无可救药的。你好好想想,你还年轻。”
“反正我也要坐牢,五年还是八年又没差别。能让周砚怀也进去,让你也难受个几年,我觉得值。”
沈未苏被她气到了,“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替周砚怀作证?我不信你不怕坐牢,聂姒今,你以为监狱里很舒服吗?我妈当时在牢里的几年,因为里面的环境犯了几次哮喘。要不是周砚怀托了关系照顾她,她能不能平安出来都不一定。你也有哮喘是不是?你想想聂家现在的状况,无权无势,没有人特殊照顾你,你觉得你能在里面撑多久?”
聂姒今默了默,她仍是不服气地瞪着沈未苏,“我最恨你用这样傲慢的语气跟我说话,你嫁给周砚怀,是你好命,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我们各凭本事,你根本不如我!”
沈未苏也不和她争辩,聂姒今恨恨地看着她,想起周砚怀对自己嫌冷的眼神,咬牙说,“你跪下,给我磕个头,也许我就消气了,愿意说出真相。”
沈未苏锁眉看着她,她就是故意折辱自己出气的,看她攥着拳头,聂姒今嘲笑道,“跪下磕个头,又不会少块肉,你跟周砚怀不是很相爱吗?为了他,这点委屈你都不愿意受?”
沈未苏盯着她刻薄的样子,下跪,乞求,她并不是做不出来,为了周砚怀获得清白脱身,沈未苏可以豁出去一切。
可是,她完全了解聂姒今是什么样的人,她知道跪不跪的,不是决定性的要素。
她看着聂姒今那等着看她出丑的恶毒样,心底涌上怒意,忽然上去,抬手就狠狠甩了两个耳光。
聂姒今震惊又愤怒,沈未苏冷着眼神盯她,“这两巴掌是替外婆给你的,你丧尽天良,不配做她的孙女!”
聂姒今气急败坏的,沈未苏不客气地痛斥,“你要和周家作对,那随你自己作死!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凭周砚怀的势力,他能不能平安脱身,而你,既然那么想坐牢,那我就请周家动用势力好好的帮你一把,让你跟陈修孝一样,在牢里待到死!”
听见吵闹,聂红音和聂平洲都冲进来,聂红音附和道,“没错!她连自己的亲表妹都要害,到时候我们联名所有亲属朋友一起写信给法庭,请求给她重判!”
聂平洲听她说话这么狠,气得想和她呛几句,却不等说话,就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昏过去。
缓过来时,母女俩已经走了。
聂平洲看着捡回一条命的聂姒今,咒骂着,“你简直蠢得无药可救!你不趁着这个时机,巴结一下周砚怀让他帮你减刑,你还去得罪他?你真疯了,你死了一回的人了,还不知道什么重要吗!”
聂姒今情绪一激动,腹部的伤口就扯得剧痛,她哭着,“爸,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她明明不如我,却能过得比我好……”
“凭什么?这世上没道理的事多了!你从小就跟她事事计较,现在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周太太,你是要去吃牢饭的囚徒,你还要攀着她吗?想想你自己来吧,你真的进去了,要不了半年就得死,你活腻了是吧?我也不会再管你,我现在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早就自顾不暇!”
看着聂平洲也要走了,聂姒今急忙叫道,“爸你别走!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坐牢……你……你跟他们说,我愿意给周砚怀作证……”
门口。
沈未苏和聂红音听到聂姒今松口了,也都松了一口气。
虽然事情都有了着落,可沈未苏想到那个人,心里还是特别生他气的,他说去跟陈修孝谈判就自己去了,多危险他轻描淡写地就带过了,全不管她是怎样的担心和煎熬。
——
回到家已是夜深。
两个孩子睡了,她回到卧室,屋里空空的,外面雨一直没停,空气潮湿也有点冷。
她去洗了个澡,出来后,坐在床头给自己的手掌上药。
搜山的时候摔了下,擦伤了掌根,当时没觉得,这会儿静下来,才感觉特别疼,掌根和手腕一片都破皮了。ωWW.chuanyue1.coΜ
正擦药,门开了,一道身影走进来,身上带着一股外面的潮湿和凉气。
沈未苏看了一眼,心里有一瞬的高兴,随后又说不出来的气恼,扭开头,不搭理他,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周砚怀把外衣给脱了,又脱衬衣,身上又脏又难闻,他走到她跟前,伸手想碰碰她,她躲开了不让。
是真的生气,俩人很久没这样过,他看自己手上都是干涸的血,“我去洗个澡,出来再说。”
她没管他,由他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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