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南宫澈那边,已击败宫中侍卫十几人,忽然听得一声呐喊。

  “住手!”

  张德禄随着皇帝一行人来到此处,在打斗的众人纷纷跪下行礼。

  “参见皇上!”

  “大胆奴才,竟敢公然与七王爷打斗。”

  张德禄斥责众人。

  李延身子又俯下去,双手垂地。

  “启禀皇上,奴才奉命捉拿慕容府余党,遇七王爷阻挡……”

  “大胆!朕可没下令捉拿慕容府余党。”

  “皇上恕罪。”李延俯首唯唯诺诺。

  “父皇,慕容府一案已结案,慕容玥自嫁入靖王府,慕容正直就与她断绝父女关系,且玥儿贤淑良德,对儿臣更是一片赤诚之心,父皇,请您明察。”

  南宫泽瑞看着拱手垂礼的南宫澈,自知这个儿子平时冷漠寡言,此刻竟为自己的王妃开口辩别,看来他冷落慕容玥宠爱侧妃的听闻,着实为虚。穿书吧

  “澈儿,你可有伤着?”

  “儿臣无碍。”

  “慕容玥既已嫁入皇家,且澈儿又为她担保,此事无需再提。”

  “另外,李延一众,在内庭竟带刀公然与皇子打斗,罪不可恕,杖责一百,逐出宫门。”

  “皇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李延听闻止不住哀嚎。

  “皇上,李延,他是皇后的人……”张德禄小声在旁提醒。

  “怎么,皇后的人,朕就动不得了么!”

  “奴才不敢。”

  宫门外的慕容玥在车内有些焦虑,不知南宫澈是否可以全身而退,她掀了掀帘子。

  “徐管事,王爷可有出来。”

  “回王妃话,王爷还未出来,王妃放心,王爷定不会有事的。”

  “嗯。”

  慕容玥刚放下帘子,忽然帘子又被掀开了,南宫澈侧身坐了进来。

  “王爷……”

  “徐知良,回府。”

  “是。”

  车内的气氛有些怪异,慕容玥咬了咬嘴唇,看着禁闭双眼的南宫澈,欲言又止。

  “你没事吧?”

  南宫澈缓缓睁开双眼,从头到脚看着她,看来换装逃脱了,看进她眼眸里,她倒是隐隐有些担忧。

  “本王无事,此后,不会再有人将你当做余党了。”

  “嗯?”

  慕容玥不明所以,但眼下他又重新闭上眼睛,她很识趣的没有继续问,但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他是王爷,恐怕是求了皇恩。

  突然看到他手侧有一划伤,她有些动容,但不敢靠近。

  “王爷,你手受伤了。”

  只见那人已然不动,闭目养神,不想答话了。慕容玥掏出手绢,靠近他,径直拿起他的手,细细包扎着。

  她拿起他的手时,南宫澈意料之外,不自觉轻微抖了一下,睁开眼,只看到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动作轻柔,倒是小心的很。

  自己的心微微跳着,她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充斥的他的鼻腔,有一股温温热热的感觉。

  还没来得及细闻细想,见她手上的动作完成了,他眼皮又合上了,当做没看见一样。

  回到落樱苑,慕容玥坐在摇椅之上,身旁倚筠沏着热茶。

  “姑姑,你给我说说我姑姑和皇后之间的恩怨吧。”

  慕容玥看着她,倚筠倒是悠悠叹了口气。如今,慕容盈不在了,自己力量薄弱,便只能依靠七王妃了,倒也没多想,便将慕容盈未入宫之前的种种,和盘托出。

  原来,当年,慕容盈和降飞霜本是闺中好友,但却因一段情,毁了两人的情谊。

  那年,慕容盈才十六,降飞霜也十六,两人时常出去相约游玩,赏花赏月弹琴诗赋。

  那一日,降飞霜约了慕容盈一同游湖。慕容盈在船头被日头晃了眼,一时站不稳失足跌进湖里。

  慕容盈本就不识水性,大家惊呼之时,碰巧路过桥上的书生锦丰看见了,便奋不顾身跳下来游去救人。

  所幸锦丰将她救上船来,慕容盈睁眼那刻,锦丰便入了她的眼,眼里的他,清朗俊逸。

  然而,在旁的降飞霜眼里也有了他,被他勇敢,仗义所感动。

  那时,慕容盈与锦丰开始约会之时,身旁总是带上降飞霜,她看着慕容盈与锦丰情意绵绵,心中却暗暗生了恨。

  于是,她偷偷向慕容府告了密,说慕容盈与一穷书生相爱。

  当时慕容老爷听闻后,发了好大的怒,将慕容盈禁足在房内。

  降飞霜便成了两人的传声筒,但,却想趁机夺爱。她陪伴在锦丰身边,柔声细语相劝,称慕容盈对他不过是感激之情,如今就要入宫选秀女了。

  锦丰不信,冒着大雨冲到慕容府,降飞霜死死的拦住他,趁着他耗尽体力,将他击昏。

  慕容盈得知锦丰来到慕容府,便偷偷溜了出来,在府外却看到锦丰伏在降飞霜身侧,她了然,死心之际,便答应慕容老爷进宫选秀。从此,便一入宫门深似海。

  清醒后的锦丰得知这个消息,也心如死灰,抛下一切凡尘往事,竟入寺为僧。

  那时候,正逢太上皇丧礼之时,太后命僧人进宫诵经,慕容盈和锦丰,再一次相见。

  两人相对无言,却两眼含情脉脉,待一出口,便知之前种种全是误会,可为时,终究太晚了。

  慕容盈没有办法离开宫门,更不能弃整个慕容家不顾,这样也好,锦丰依旧是皈依佛门了。

  后来,降飞霜入宫当了皇后,两人终究是有了隔阂,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她仗着自己当了皇后,总是和慕容盈过不去,本来慕容盈无心争宠,却被欺压得厉害,为了自保,不得不一步步登上高位。

  慕容玥听完后,心中感慨良久。姑姑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经历了一段真正的爱情,只不过,是造化弄人。

  再想到自己,一厢情愿嫁给了南宫澈,如今造成这种局面,慕容玥心中又是一阵难受。

  凤霞宫内,高位坐着南宫泽瑞,底下站着一众宫人,为首的便是皇后降飞霜。

  “不知皇上驾临,臣妾有失远迎。”

  “皇后,你可知罪?”

  降飞霜一脸无辜。

  “臣妾,何罪之有?”

  “你命李延带人,在内庭公然对皇子行凶,还不知罪!”

  “皇上,臣妾怎敢,只是命人捉拿慕容正直之女……”

  “放肆!后宫不得干政,朝堂上的事情什么轮到你皇后做主了?”

  降飞霜一众人急忙跪下,皇后垂手叩礼。ωWW.chuanyue1.coΜ

  “臣妾万万不敢,请皇上恕罪。”

  “你倒是敢得很,张德禄!”

  “奴才在!”

  “皇后逾越宫礼,对下管教不严,以下犯上,即日起禁足凤霞宫,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指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

  南宫泽瑞袖子一挥便踏步走出宫门,身后的降飞霜有些隐忍,嘴角却还是微微邪魅扬起。

  “呵呵,就算你知道是我杀了慕容盈,你又能奈我何,哈哈哈。”

  走在皇上身后的张德禄,看起来皇上为行凶皇子一事盛怒,如此才惩罚了皇后。

  “皇上,刘太医已在颐心殿候着了,给您请平安脉来了。”

  “今日免了。”

  “皇上,您可要保重龙体,近日您为了贵妃娘娘之事,心虑难安……”

  张德禄话没说完,南宫泽瑞一手打在一颗树上,张德禄惊呼,就要上前查看手部。南宫泽瑞把他推开。

  “朕无事。盈儿她,朕知道,她虽然生朕的气,但不是那种极端的人,整个皇宫,只有皇后敢动她。”

  “就算知道是她做的,朕又能奈她何,边境还靠她家族镇守着,朕又能奈她何!”

  “皇上,皇上,您的手流血了,回颐心殿让刘太医包扎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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