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赖恩与沃尔布加无功而返。
回到格里莫广场后,沃尔布加仍是一脸不悦。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奥赖恩仍是一言不发,阿克图勒斯冷哼了一声,接着擦拭手中的魔杖。这是布莱克家的日常,就像他们的名字一样,沉浸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雷古勒斯翻动着手里的书,但实际上今天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低头看着那本《古代魔文建议入门》,他心里不是滋味。
不是斯莱特林而是格兰芬多。即便是再来一次,也仍然是格兰芬多。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们家族以斯莱特林为荣,这是作为纯血家族的骄傲。
直到晚上,沃尔布加仍然没有从房间里出来,奥赖恩坐在沙发上盯着墙上的挂毯。克利切一脸不安,双手摩搓着望着大厅的三位主人,带着浓浓讨好的意味,“我尊贵的主人们,晚餐克利切已经准备好了。”它睁着大大的眼睛,渴望得到主人们的一声赞扬。
如果是平时,阿克图勒斯和奥赖恩都是不吝啬于对他说一声“做得好”。但显然今天的他们并不是这样友好的。
任何沉默氛围的破坏者,都是他人迁怒的对象。
雷古勒斯看着在阿克图勒斯的命令下往柜角上拼命撞的克利切,它的眼睛能看出它是如此的难受,嘴上却还在念叨着,“噢,这是主人神圣的指令,克利切能得到主人的指令,这是多么的光荣!”
雷古勒斯的心一颤,他无法用言语表达这一刻的心情,这看似再荒诞不过的背后,却隐隐的注定了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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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妮尔实在傍晚收到西里斯的来信。科尔还踩坏了花园里的一株肯尼亚玫瑰,这让诺拉不由得对这只不懂规矩的猫头鹰呲牙咧嘴起来。
科尔倒是在这几天将它主人的样子学到了七成,它将信塞到奥妮尔的怀里,满不在乎地然后拍拍翅膀,这又把诺拉激怒了,它想抓住这只不听话的猫头鹰教训一顿。
但是科尔对着它撅了撅尾巴,然后张开棕色的双翅,穿过花园,漂落一地的花瓣,然后毫不犹豫的上升、盘旋、最后离开了奥妮尔的视线。
只留下诺拉站在原地吹胡子瞪眼。
奥妮尔展开信,信封上是属于格兰芬多标记的红色火漆。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红金色火漆,金色的狮子在上面也栩栩如生,缠绕着字母【G】。奥妮尔仔细的拆开,她想将这个火漆印留下来,或者是收集起来,她之前还没见过这样的火漆。
当然这些都是她的小秘密,无伤大雅。但也不能被西格纳斯和德鲁埃拉发现。
她将信抽出,信纸有些皱。可以看出在最后r(Alnair)上羽毛笔停顿了一会的痕迹,它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在整张信纸上显得有些特别。
“亲爱的奥妮尔
我进了格兰芬多,这里非常好,我很喜欢这里。
希望你能为我感到开心。
诚挚的西里斯“
她将信反复地看了好几次。这是她第一次收到西里斯的信,虽然他们不住在一起,但是每一个成长时刻都陪伴在彼此的身边,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三个人一起经历的。在西里斯没有去霍格沃茨前,他们从来不会分离这么长的时间。
奥妮尔收起信,看了看花园满地的花瓣,她倒是有一点理解诺拉了。吩咐诺拉清理好花园后,奥妮尔提起长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给西里斯回信。
“亲爱的西里斯
我为你进入格兰芬多而感到开心。昨天我收到了西茜的来信,告诉我你进入了格兰芬多,这让我有些惊讶,如果你喜欢那里,我当然会支持你的选择。
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是我告诉了我的父亲与母亲你进了格兰芬多这件事。我不知道你是否会因为这件事而对我生气,我为此感到非常的抱歉。可我希望是由我来告诉你这件事。
这听起来也许很矛盾,但是完成她们的嘱托与为你感到开心,可这并不冲突。对吧?
我不知道今天姑姑和姑父去到霍格沃茨后发生了什么。如果是不开心的事情,希望你可以给他们与你自己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件事,时间会让我们更加靠近彼此。
再一次表达我的歉意。并希望你在格兰芬多里能遇到与你真诚相待的朋友,愿你在霍格沃茨的每一天都开心顺遂。
爱你的奥妮尔”
再收到回信的那天已经是在十月份。
“亲爱的奥妮尔
事实上,我并不意外不会这么做,在这些事情上你和雷古勒斯的想法如出一辙。我会原谅你的。
格兰芬多是最好的学院,你一定想不到这里有多么的神奇。麦格教授,她看上去就像我们的某些亲戚一样的古板,但也不尽然,每次上飞行课的时候,我们的扫把绕过她办公室的塔楼,她总是装作看不见我们,可她嘴角的弧度已经出卖了她。
我有了几个朋友,他们也是我的室友。詹姆斯·波特,他让我喊他詹姆,这样显得更近亲些。说起来波特家和我们还有一些渊源。他非常的有趣,我敢打赌你也会喜欢他的。还有莱姆斯,他的妈妈来自麻瓜世界,她为莱姆斯准备了松软的小蛋糕,味道好极了,还有麻瓜世界的薯片和可乐,我觉得可口可乐简直棒极了。但詹姆认为百事可乐才是第一名,为此我们曾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举办了【可口VS百事】的决斗赛。
最后的结果不相上下,赌出去的银西可我都还没有收回来就被麦格教授逮到了。我和詹姆还被罚了一个星期的服务劳动。但我还是觉得可口可乐才是最棒的可乐。有机会真想带给你品尝一下,你也会认同我的。
不!应该说,只要试过的都会这么认为的。
我们回到莱姆斯身上,他是格兰芬多里极其优秀的学生,更是一位无私的朋友,但他的身体看上去有些虚弱。正如写信的今夜,他再一次去了医疗翼,如果不是庞弗雷夫人的阻挠,我们此刻真想呆在他身边陪着他,有朋友在他身边的话,他就不会独自一人面对病痛了。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我们的身边总缺不了他。
还有最后一位。噢,可怜的小彼得。他看上去不像是11岁的男孩,他比我们矮了快一个头,甚至比学院里的女生都还矮一些。正因为如此,他说他之前都没有同龄的朋友。在魔咒课上他有些笨拙,魔杖在他手上显得像根普通的木头,但我和詹姆还有莱姆斯都会在私下帮助他。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在霍格沃茨的一切都太奇妙了,除了费尔奇和他的猫还有S-(这里有删改的痕迹,奥妮尔勉强能看到一个S)这些是我们最讨厌的。
你绝对想不到我们每天都在城堡里探险。格兰芬多是勇士的学院,注入戈德里克赋予我们的勇气,而我也必将成为一名勇士。
期待你来到霍格沃茨的那天。
诚挚的西里斯”
和煦的秋风吹来,又是一个难得明媚的午后,奥妮尔躺在草坪上,她将牛皮信纸掩在脸上。正感叹着,草坪上就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你果然在这里。”那个人说。
奥妮尔的双手枕在脑后,“那是因为你了解我,Leo。”
雷古勒斯弯下腰,拿开奥妮尔搭在脸上的信,“这是什么?”
略有些刺眼的日光,让她不得不眯起眼,短暂过后,她和雷古勒斯那双灰色的眼睛撞在一起,“西里斯给我寄来的信。”她又看见雷古勒斯手上的东西,“那这是什么?”
雷古勒斯将手上的花递向奥妮尔,她半起身子,双手接过了花,就听雷古勒斯说道:“母亲让我来送给你的。”
奥妮尔抚摸着满花束的边缘呢喃:“紫玫瑰。”沃尔布加送给她的紫色玫瑰每一朵饱满,艳丽,被包裹于米色的包装纸中,及其的美丽。
雷古勒斯捏着牛皮信纸,没有擅自翻过信,“他说了什么?”
这让奥妮尔从漂亮的玫瑰中抽离,偏过头,看着雷古勒斯说:“他说,你和我很像。你可以自己看的,Leo。”
雷古勒斯微皱眉,似乎在纠结着。然后他将信重新递给奥妮尔,“这是你的信,不是我的。”
这让奥妮尔有些丧气,她将信和玫瑰小心地放到一旁,重新躺回在草地上,她眯着眼睛看着还站着的雷古勒斯,向他邀请,“为什么你不加入我呢?Leo。还有什么会比抓住夏天最后的一丝尾巴好呢。”
“盛夏已逝。”他无奈地说。
“我知道!”奥妮尔声音变得有些愤恨,“我讨厌冬天!尤其是英格兰的冬天。”
他突然说:“他是错的。”雷古勒斯扬起了笑容,“我们一点也不像,妮娜。”
奥妮尔只好又起身拉了他一把,“不,我们很像,你知道的。”
这才让她可以稍微平视雷古勒斯,他顺了顺因为无预备跌落而凌乱的头发,而始作俑者还在一旁笑。夶风小说
他毫不心疼地揪了一把草扔向奥妮尔,“我当然知道。”
“雷古勒斯!”奥妮尔瞪大了眼睛,但看见雷古勒斯按着肚子躺在地上笑的样子,气又全消了。
他们两个人都笑了起来,躺在草地上,雷古勒斯又替她将头发上的草清理下来。他们侧身相对。
奥妮尔望着他的眼睛,比西里斯更加深邃纯净的灰色,她语气悠长:“你知道的,cousin.”
雷古勒斯替她别起耳后的头发,“yes,cousin.”
“Mycancerissunandyouleoismoon.”
(我的太阳落在巨蟹座上,你的月亮落在狮子座上。)
“Youcancerissunandmyleoismoon.”
(你的太阳落在巨蟹座上,我的月亮落在狮子座上。)
他们相视而笑。过后又翻身静静地在草地上平躺着,分享着这片庄园最美的景色。青草的气味,玫瑰的花香,被太阳烤灼的土地,秋天的微风,汇集于此。
雷古勒斯用手臂遮住太阳的光芒,阳光照的他有些发懒。周围都是那么的安静,他也难得地跟着安静下来,这里比莫格里广场敞亮许多,莫格里广场也安静,但安静多是沉寂,让他变得小心起来。
因为只有小心翼翼地捧着手里的玻璃珠,才不会让这份易碎的美丽逝去。
“姑姑和姑父怎么说?”
雷古勒斯很快意识到她问的是什么,他们之间一直是如此的默契。“Nothing,他们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没有给他寄去吼叫信,但也没有给他寄过去一封关怀的信和礼物。”
事实上,沃尔布加事想这么做的。但她将这些怒火全部都转移到了克利切的身上,对他们家那个可怜的家养小精灵造成了伤害。她从不在外人面前展示她的愤怒,因为这会看起来一点也不布莱克,而他们是最古老最高贵的,布莱克。
“他们什么都没有给西里斯寄过去吗?”奥妮尔不敢相信。
“是的。”
奥妮尔坐起身,“但是还有一个星期就是西里斯的生日了。”
“我知道。”雷古勒斯也跟着起身,“但这是他们的决定。”
“什么决定?”
“对西里斯的惩戒。”这是沃尔布加的原话。
奥妮尔看着那束精心准备的紫玫瑰,因为夏天的离去,沃尔布加会为她精心准备一束紫玫瑰,即便她知道这是一场美丽的骗局,都会被紫玫瑰吸引。却对她的远在霍格沃滋的孩子不管不顾,这太可笑了。
可他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该这样。
“我们必须得做些什么。”奥妮尔站起身,他和雷古勒斯的视角再次变换,由她俯视,看着坐在草地的雷古勒斯。
“How?”
“只有我们不够,我们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奥妮尼拿起西里斯的信,两个人再次四目相对
“阿尔法德”
“阿尔法德”Μ.chuanyue1.℃ōM
他们异口同声。
雷古勒斯起身抱起那束紫色玫瑰,两个人朝着别墅走去。
穿过前厅,墙上有各式布莱克的画像,和莫格里祖宅不同的是,这里只有西格纳斯一脉的布莱克祖先,他们面带微笑朝着每一张画像道了日安。硕大的水晶灯在他们头顶,沃尔布加和西格纳斯的谈话声不时穿过。
“……贝拉说现在是表态的好时机…….”西格纳斯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权利……荣耀……将与布莱克永存……”
走过楼梯的转角,奥妮尔看着雷古勒斯怀抱的那束紫玫瑰。
她盯着那束玫瑰,“Leo,你知道紫玫瑰的传说吗?”抬头又看着他的眼睛。
她没等雷古勒斯回答,抽出一支玫瑰,接着向楼梯上走,雷古勒斯跟着她。
“北欧传说里,有一位叫商洛凡的人。他的未婚妻Rose不幸病逝,他便将她葬在月亮湖底的紫水晶里。很久之后,水晶上长出了大片的淡紫色花朵,人们便叫它玫瑰。据说,是因为Rose死后,害怕她的爱人寂寞,于是她的灵魂幻化成花朵来陪伴她的爱人。”
她转身将那支紫色玫瑰举到雷古勒斯面前,又抽离走,继续地说:“那是美丽的世界,湖底有着璀璨的紫水晶,美人的容颜永不衰老,律动的湖水,人鱼族婉转中略带哀伤的歌。而月亮湖面,覆盖着万年不化的冰层,雪花从未停歇,微风过处,片片飞扬到岸边,是一望无际的雪域森林。千年松衫挺拔苍翠,成群的麋鹿在树与树中穿梭,精灵在风中舞蹈。而湖边的黑色大理石上,商洛凡永远坐在那里,用深情而哀伤的眼神,专注的看着沉寂的湖面。紫色玫瑰,是永恒爱情的守护花朵。”
“如此凄美的爱情的故事。”雷古勒斯简短的评价。
奥妮尔,“Yes,但它还没有结束。”
她们已经走到了奥妮尔的房间,她从柜子里拿出来柔白色的釉质花瓶,上面是希芙的浮雕,这种颜色很适合红色。她将雷古勒斯怀里的紫玫瑰抽出,插进花瓶。
“直到有一天,这个传说传入了撒旦的耳朵。撒旦是邪魔的化身,万恶之主。他憎恶一切美好的事物。便从地底世界来到人间,决心要亲手毁掉这一却,毁掉那印证永恒爱情的花。”
最后一朵紫玫瑰插进花瓶,奥妮尔后退了两步,她很满意自己的成品。
“紫色玫瑰被撒旦从水晶上拨出,而在它原来生长的地方,立即又长出一片无色透明的玫瑰来。”
她又喊来了诺拉。
“妮娜小姐,雷古勒斯少爷。”诺拉的双手合十,斜托脸旁,一脸的期待,“两位尊贵的小主人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诺拉吗?”
“是的,诺拉。”奥妮尔朝她微笑,“现在请你将这些玫瑰恢复原貌。”
诺拉及其地激动,“好的!我的小主人!诺拉一定会完成好的!”
随着诺拉的一个响指,顷刻之间,玫瑰上面的那层紫色像烟雾一般散去,透出浓郁且纯粹的暗红色。与窗外的微黄的天空辉映,它静静地立在柜子上,蒙尘了许久的美丽终于得以释放。
“商洛凡为保护紫玫瑰而死,他的血顺着晶莹的冰层,掺到湖底的水晶上,把许多无色花朵,染成了鲜红色,便有了红玫瑰。”
奥妮尔走进雷古勒斯,她的手搭在雷古勒斯的肩膀上。
“但守护永恒爱情的紫玫瑰,再也没有人见到过。“
雷古勒斯看着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它们是格外的美丽与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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