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雷古勒斯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西里斯守在奥妮尔的身旁。
“你怎么在这里?”
“应该是我问你怎么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西里斯有些愤愤不平,但还是压低了声音。他质问着雷古勒斯,这他最擅长扮演的审判者。
“她醉了,我给她做了醒酒魔药。”雷古勒斯如是回答,只是他更不明白:“我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除了沉默,就是争吵。”
西里斯气氛摊手:“这难道不明显吗?”他又下了两步台阶,靠近雷古勒斯:“你,选择了黑暗。”
这时雷古反倒不再难过,甚至觉得面前的西里斯有些可笑,“所以你是认为你选择了光明?”
“毋庸置疑。”西里斯笃定。
“什么是黑暗?什么是光明?”一道说着,雷古勒斯一道向西里斯靠近,“你认为你是正确的,因此你选择了光明?那位大人想要达到的,不正是我们所追求的光明吗?”
“我们?”西里斯变得激动起来:“抱歉,这里面只有你们这样自私自利的纯血主义!”
“Language!西里斯!”雷古勒斯看着他:“不要忘了,你也是布莱克。”
“谁爱做这个该死的布莱克就去做吧!”西里斯扯了扯校袍内的领结,这些该死的话让他根本喘不过气来。但他也十分清楚如何戳到弟弟的软肋:“我说的对吧,妈妈的乖宝宝!”
他朝下走,又回头看了一眼醉酒的奥妮尔,还是坚定地朝下走,临到雷古勒斯面前,还故意撞了下雷古勒斯的肩膀。Μ.chuanyue1.℃ōM
而雷古勒斯的左手紧握着药瓶,力气大得就在捏碎它的边缘。但他的声音却逐渐平静:“西里斯,你的自大都是和你那些格兰芬多的朋友学的吗?”
西里斯脚步暂停,生气得想回头反驳他。却听见雷古勒斯的低语:
“是我忘了,你一向都是如此。”
西里斯有些不自在地眨眼,没再说什么,也仍未回头,坚定地离开了这间只有Black的教室。ωWW.chuanyue1.coΜ
布莱克兄弟,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一直如此。
而奥妮尔,趴在课桌前,默默地流着泪。他们所有人,永远不会有赢家,但每个人都会成为输家。
这个糟糕的夜晚,以费尔奇抓到西里斯夜游而结束,他又被罚了一周的劳动服务,但这对他来说,也是家常便饭。不被罚的掠夺者,才是稀奇。
雷古勒斯变得更加沉默,只是奥妮尔看见的,他会坐图书馆又或是斯莱特林休息室里,抚摸着那本《古代魔文简易入门》的书皮边角。
她的室友沙克尔也有所察觉:“最近布莱克的心情似乎很是低沉啊。”她扯了扯奥妮尔的校袍,让奥妮尔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
“也许你们需要一些单独的时间。”沙克尔贴心地将奥妮尔怀里的课本取走,“我就不打扰了,休息室见,布莱克。”
雷古勒斯一个人坐在图书馆的长桌上,和其他结伴的同学们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偶有想跟他打招呼的几个斯莱特林,都被他周身低迷的情绪挡了回来。奥妮尔靠近他,但他一丝察觉也有没,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奥妮尔轻叩两下桌面,走神的人终于回过神来,他抬头看,“抱歉,我都没注意到你过来了。”
“因为是我,所以你不必如此的。”奥妮尔的手搭在他肩膀上。
“因为是你,所以更觉得抱歉。”
雷古勒斯低语,对于那夜的事情,他们从未提起过,雷古勒斯也以为奥妮尔醉的不省人事,一无所知。奥妮尔只假装无事发生。正是因为两个人都害怕直面那个问题——西里斯与他们的渐行渐远。
奥妮尔岔开话题:“说起来,明天应该就是第一堂古代魔文课,你自学了这么久,要不要也教教我?”
她按着《古代魔文简易入门》的封面,等着雷古勒斯的答复。
“说实在的,我不觉得你还需要提前预习,我知道你在魔咒和魔法史上面天赋。我觉得就算是如尼文,也难不倒你的。”
“这很难说。”奥妮尔尽量让自己显得开朗些,耸肩说道:“毕竟我还没试过。”
她起身,徘徊在雷古勒斯附近:“除非,我们的布莱克先生不愿意倾囊相助。”
雷古勒斯扬起一抹笑容,朝她行了个绅士礼,“荣幸之至,布莱克小姐。”
他翻开那本《古代魔文简易入门》,清晰可见密密麻麻的笔记,但书页仍整洁如新,看不见一道折痕,但看得出雷古勒斯对保存这本书的用心。
“古代魔文只有24个老弗克萨(Futhark),现在用于占卜时,还会加上一块空白石。这些字符有些拗口,还要翻译成现代的文字,转了好几道弯。”
他简略地给奥妮尔介绍一遍,他们此刻是不是真的对古代魔文有兴趣,彼此之间是心知肚明的,不过是找个借口来安抚她而已。
“它的发音是berkana,意思有桦树、两个九、新的世界、更高的阶段……ng的发言是inguz,这是北欧神祇:佛雷尔、连结,扩张,又可以说是丰饶……othila……hagalaz……”
奥妮尔认真地听,翻到下一页时,书里夹着一张纸,雷古勒斯也忘了这是什么时候夹进去的牛皮纸,摊开纸一看才恍然大悟。把纸交到奥妮尔手上,说道:“这是前段时间我自己翻译的。”
他用羽毛笔指着文字处,这是我从古代魔文转写的首诗。
奥妮尔微微皱眉,正在努力将雷古勒斯刚刚教她的与眼前纸上的文字对应。
“九个夜晚……被吊在……是‘我’被吊在吗?风……雨……树……”
她吐露出几个并不连贯的单词,却让雷古勒斯的目光变得深刻许多,他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引导着奥妮尔,将纸上的诗句逐步的转成英语,二人的声音渐渐重叠在一起。
“九夜吊在狂风飘摇的树上
身受长矛所刺
我被当作奥丁的祭品
将自己献祭给自己
在无人知晓的大树上
没有面包充饥,没有滴水解渴
我往下看,拾取卢恩文字
边拾边喊由树上掉落”
两人对视,雷古勒斯对她说:“这是奥丁为了追寻更高的智慧,把自己吊在树上九天九夜,最后领悟卢恩(如尼/古代魔文)文字的自述。也是卢恩文字的由来。”
雷古勒斯接过奥妮尔朝她递来的牛皮纸,“妮娜,你在古代魔文上,有着令人艳羡的天赋,和魔咒与魔法史不一样,就像是……”
他顿住了,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停顿了几秒后才说:“就像是,你是为此而生一样。”
奥妮尔开了个玩笑:“那也许我以后可以去古灵阁做个解咒员之类的吧。”
“Maybe”雷古勒斯又说,“你选了古代魔文课是正确的选择,这样的才能不该被埋没。”
和雷古勒斯设想的一样,后一天的古代魔文课上两个布莱克一跃成为了芭斯谢达·巴布林教授最喜欢的学生。她还对奥妮尔与雷古勒斯夸奖道:“几乎每个布莱克家族的学生,最低都能在这堂课上拿到一个E。”
但显然巴布林教授忘记了西里斯·布莱克,也可能是她从未见过这个格兰芬多的布莱克先生。
良性循环确实是学习中的一个重要动力,伊万斯小姐也对奥妮尔说过:“当我看到自己的成绩不错的时候,我便想要保持住,这也是学习乐趣中的一种。”
奥妮尔凭着格拉斯霍恩教授的签字条,在禁书区畅通无阻,她手上的这边《古老咒语研究》正是以如尼文字书写,只是其中大部分的内容,奥妮尔现在阅读起来十分费脑,她需要在脑子里不停的转化象形文字再到表意,最后才能翻成英语,中间要转三四次,读起来自然费劲。
“《古老咒语研究》?”这是奥妮尔颇不熟悉的声音,至少不是斯莱特林院,还参杂了些奇怪的口音。
奥妮尔抬头,面前站着一位赫奇帕奇。他们是见过面的,奥妮尔有印象,面前这个人是四年级的赫奇帕奇,在格拉斯霍恩组织的鼻涕虫俱乐部里,给她留下了并不佳印象的迈科尔·罗德里戈。
他碧色的眼睛里也许是天生的笑意,“很难想象三年级现在就需要看这些。”
她慢悠悠地回复了句,“那不知道四年级来到这里是想看点什么。”她和眼前这个人硬凑的交集也只有格拉斯霍恩。
“毕竟我还有一年就要O.W.Ls了。”
奥妮尔并未回复下文,只是继续翻着书。
但迈科尔对她的视若无睹也不恼,只是更厚着脸皮凑近一步,看着她正在翻阅的一页,“哇唔,这可真是邪恶的诅咒。”
他的腔调真是让人难以忍受,奥妮尔心想。她转过身,只给对方留个个背影,但也回了她一句:“也没有谁会把这种自杀式的咒语用到自己身上。”她重重地强调了一遍curse。
迈科尔当然知道奥妮尔此举的意图,但他仍不气恼,反倒是大声地笑了好几声,直到平斯夫人出现:“罗德里戈先生,我不得不给你再提醒一次,这里是图书馆,注意你的音量。不然即便你有斯普劳特教授的签字条,我也会把你请出图书馆。”
迈科尔举双手投降,并用手做了个拉住嘴巴的姿势,直到平斯夫人离去,他才转身看奥妮尔,但她还是只给他留下了一个背影,他像是自说自话,“整个霍格沃茨,也只有平斯夫人能和费尔奇一拼。”
奥妮尔没有回应他,只当这话不是对着她说的,她等会要去看雷古勒斯对魁地奇训练,也是时间离开图书馆,正想把书塞回去时,却被旁边那人截胡。
“是不是我应该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们才算是认识呢?”迈科尔歪着头,这套驾轻就熟的搭讪技巧似乎是被他精心设计过的,连额头上的棕色发丝的位置也是恰到好处。
“迈科尔·罗德里戈,你可以直接叫我迈克。”
奥妮尔放手,那人顺势接过书。她偏头,扬起一个标准的斯莱特林式假笑:“很高兴认识你,罗德里戈先生。”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禁书区。
她腹诽:“装腔作势的美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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