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对不起，我爱你……”
顾湘听清了，这一次她终于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她的怀里空空，他的师尊，她曾经心心念念只钟情一人的师尊，等不到她一句回答，甚至再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已经彻底消失了……
“师尊，你说，到底是死去的人痛苦，还是留下的人更痛苦呢？”
顾湘话没有来得及问出口，整个人就如一片秋日的落叶，即使再贪恋大树的温柔也抵不过寒风的侵蚀，飘飘荡荡，颤颤悠悠地自空中跌落……
“寒潭，好冷……是也要死去了吗？也好，魏清尘，就这样与你同去吧，黄泉路，也能做个伴。”
……
“顾湘，到底是你不能醒来，还是你根本不愿醒来？”
“谁在叫我？我是谁？
我是顾湘。
我是那个从小就父母双亡被师尊带回天昊宗的顾湘。
对，我是顾湘。
我是那个深深爱着魏清尘又被他冷心冷清伤害致死的顾湘。
不对，我是顾湘。
可是我活着，我是那个魏清尘用命救回来的顾湘……”
“顾湘，你是顾湘。
你是那个魏清尘拼死就回来的顾湘。”
“那你是谁？”
“我？我是一个过客吧……”
“你的声音感觉离我好远，你要走了吗？”
“我要走？我从哪里来？我又要去哪儿？
顾湘，我是谁？”
司命星君每日都会在顾湘塌前守上四五个时辰，安排着女弟子每天为顾湘清理。
千一最爱干净，他得确保千一醒来的时候是干净整洁的样子。
在所有人退下后，司命星君从玄明尊者的躯壳中脱离出来，以灵体的模样握住千一的手。
“千一……千一……求求你，赶快醒来吧！”
“你是千一？”
“我是千一？嗯，我是千一。”
“外面是谁在喊你？我不认识那个声音，我的师尊喊我总是冷冷清清的，这个人的声音好温柔。他一定很想你。”
“很想我？怎么可能有人想我？不对，这个声音好熟悉，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啊，我想起来了，司命，是司命，那是我的好朋友呢。”
“真好，你还有人惦记，那你要去找你的好朋友了吗？”Μ.chuanyue1.℃ōＭ
“是的，我该去了，他很着急，我不应该让朋友这么焦急的。可是，我去了，你怎么办呢？”
“我？我就这样吧，醒不醒来对我已经不重要了，师尊不在了，凡星也不在了，我醒或者不醒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你就这长久的睡下去吗？你师尊用命守护的天昊宗，锁妖塔，你都不管了吗？还有你的掌门师兄，生死未卜，你也都不在意了吗？”
“我……我不知道。”
“说实话我好像已经想起来一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可是这些不能告诉你，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还是想告诉你，人生在世，情爱或许占据了我们生命的很大比重，但我们身上还有其他的责任，我们可以失败，但我们不能放弃。芸芸众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最后活着的人也许痛苦，但她却承担着所有人生的希望。
顾湘，坚强起来吧，以后的路需要你一个人坚强的走下去……
顾湘，坚强起来吧……”
千一感觉自己慢慢脱离了顾湘的身体，握着顾湘手的司命星君猛然睁开眼睛。
他有感应，千一回来了……
天庭。
“参见天帝。”千一与司命星君纷纷向天帝行礼。
“哈哈，做得很好，这个位面已经彻底稳定下来了。”
“不过，司命你怎么回事！我只是让你协助千一上神，谁让你也搅和进去的！”
司命星君连忙告饶：“天帝，司命知错，实在是……”
天帝挥了挥衣袖：“罢了罢了，毕竟你也是不放心千一上神，但希望你往后能克己守则，不要再犯了！”ωＷＷ.chuanyue1.coΜ
“参见天帝。”
“璟鸿仙君，你来了。”
司命星君允诺的话尚未出口，就被慕璟鸿进殿的参见声打断了。
“你来干什么？你怎么还有脸来？”司命星君上前两步拽住了慕璟鸿的衣领。
“司命，凡间一趟，你竟如此不知所谓！天庭的规矩如今都不在你眼里了吗？”
司命星君的手彻底僵住，慕璟鸿轻轻拨开了揪住脖领的手，向着天帝点了点头。
“司命，凡间故事已了，那本就是顾湘与魏清尘的故事，与我们有何干系？”
“天帝宽厚，还请见谅。司命刚刚回来，怕是还没出戏而已。”
千一淡淡出口，慕璟鸿却再次望了过去，心思翻滚。
“果然，只是戏吗？”
慕璟鸿回忆起前几日回归天庭后，几乎痛不欲生的痛苦。
那时候他感觉到脑海中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的东西，却始终找不到线索。
是魏清尘对他影响太深产生了共情，还是他本身对顾湘产生了什么奇怪的心思？
他跟千一和司命都不同，他是原原本本走完了魏清尘的一声，他有时候甚至会怀疑，世界上到底是否真的存在过魏清尘这个人。
他再次望了望千一，那句果然的问话怎么也张不开口。
“好了，三位还是好好说说这一次入世有什么发现吧。”
天帝也瞧出了三人之间怪异的氛围，仙神入世，去时剥除记忆，但归来时却前尘不忘，这恰恰是对仙神的历练，可一次去三位，这回来后的爱恨纠葛确实有几分尴尬。
罢了，暂时为了查探位面动荡的原因，别无他法。
日后可得严令司命殿，再不允许此等事情发生。
“是，天帝。”三人齐齐称是。
“我先来吧，此次因手头事情耽搁，我去的时候凡尘的顾湘已经被其师尊害得绝望跳崖，并且金丹碎尽，若不是我到的及时，只怕位面会按照原来的路数再次崩塌……”
司命星君依旧忍不下心头怒火，尤其是再次重复，眼前依旧会出现千一当时惨烈的状态，语气也不由冷了下来，对魏清尘的描述带上了愤恨和鄙夷的偏颇。
“我的情况跟司命描述的差不多，只是现在回忆起来我觉得很奇怪，魏清尘的变化仿佛突如其来，很怪，虽然我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就是很怪。”
千一疑惑地看向慕璟鸿，仿佛想要一个答案。
“还是我来说吧。我被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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