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闻言，大吃一惊：“这是真的。”
“我正准备与诸位首领商量此事。我不希望他固执，不听我的话。”
二首领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我想试试。”
“我若不是在城下受辱，你也不会听我的。”你将我拟定的盟约刻在河心石上，江中水族世代看守。”
二当家拔出了长剑，那人微微一笑。二当家突然发力，将长剑一分为二：“若有违背，我也要用这把剑！”
苏燃一头扎进了水里。他觉得自己的心很轻，很轻，轻得几乎要飘起来，像是一个气泡一样漂浮在空中。新知州的游轮已经远去，杀戮之事已经远去，激动人心的战斗也渐渐平息，就连砍断他一根手指的手下，面目狰狞，也如泡沫般消散。
他现在只想着，那一头柔软的长发，还有那如月光一般的脸庞。
“袁清莲。”
他微笑着，念出了那个名字。
鲤鱼在他的身边缓缓游动。他高兴得连鲤鱼是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他游到了浅水区，终于看到了那条鲤鱼。我说过，你在梨树下等着，鱼。”
鲤鱼道：“我怕你有个三长两短，就跟了过去。”
苏燃高兴地说：“你放心吧！再也不会有山贼了！”
鲤鱼一跃而起：“好！妙啊！”
苏燃哈哈一笑：“你高兴什么？”
鲤鱼大叫：“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土匪也没有了，你可以和我一起玩了！你看看，我能跳那么高！”说着，它猛地一跃，腾空而起。水滴跟在他的身后，熠熠生辉。苏燃抬头望去。他跳得好高好高，只见河水变成一根手指粗细，远处的村庄变成了蚂蚁窝，一只游隼在下面飞来飞去，苏燃就是一个小苏点。他张着嘴，哈哈大笑，脑袋一歪，又掉了下去。柳条向他招手，气泡向他扑来，苏燃的笑容越来越大。然后，他一头扎入水中，“咕咚”一声，从水中跳了出来。“如何？如何？”
苏燃一把将这条鱼抓在手中：“真是一条好鱼！太棒了！你现在肯定是世界上最好的一条鲤鱼了。”
鲤鱼笑了：“我是不是可以直接跳龙门了？”
“可以，可以！”
这条鲤鱼正在睡觉。它躺在一棵梨树下，满树的梨子像珍珠一样，把黑夜都照得通明。几颗梨子在微风的吹拂下，落入水中。那条鲤鱼通红的后背，就像是一团红色的墨汁，在黑夜里显得格外醒目。“花瓣浴，呃，花瓣浴。”
苏燃靠在一丛梨花丛中，身上的苏襕衫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心里却充满了离别的伤感。
他必须要找到袁清莲。
那个清纯的女孩，那个漂亮的女孩，会不会在这里等着自己？
距离离开袁府，已经过去了四五个月的时间。
自从变成了水族之后，他的身体就一直很冷，怎么也抱不住。他想起了她抱着他的时候，她的手臂是那么温暖，那么柔软，那么温暖，那么温暖。他想起了她，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娇羞的时候，她的娇羞也是那么的诱人：“苏哥哥，你……”
一想到这一点，他就笑了，笑的很开心，甚至有些心疼。
不过，这条鲤鱼又如何？他们互相依靠，互不排斥。他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对他百依百顺，百折不挠，帮助他完成了一千零一件善事。
只剩下最后一件了！再有一次，一千零一次的事情就会结束。按照他的说法，这条鲤鱼应该是要化龙的。但他知道，这只是他临时起意，用来缓解内心的寂寞。既然已经完成了，但没有变成真龙，那就是他自己了。正是因为他的厌倦和愚弄，才使鲤鱼看到了如此多的肮脏和如此多的危险。他知道这个谎话有多可笑，所以一直催促着鲤鱼练习。现在，鲤鱼的跳跃高度超过了其同龄人。龙门，你们可曾见到？龙门有多高，谁又能清楚？如果龙门真的是万丈悬崖，那鲤鱼在这里拼命修炼，又有什么用？这可不是一只鸟儿。
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被鲤鱼责备？
苏燃情不自禁的往下看了一眼。他的影子，倒映在夜色里。鲤鱼趴在水面上，懒洋洋地睡着了，嘴里还冒着气泡：“唔，好吃的。”
苏燃翻了个身，一声长叹，将手中的梨花一抖。水波涟漪，让她的脸，变得有些凌乱。
为了一个完美的女人，为了一个朋友的友谊，一个完美的计划？
鲤鱼明苏，苏燃是在想岸边。他讲到腌韭花、红木槿、苏玉簪、紫藤花馄饨、春耕的戏码、元宵的踏歌、春游的蹴鞠，还有一块雕刻成游鱼的砚台，石头的颜色晶莹剔透，墨汁很好，讲到五年前，他在书斋里遇到了很多稀罕的东西，想起了八年前妈妈的十八道寒食，想起了八年前母亲的十八道寒食，但鲤鱼还是忍不住喜欢，催促道：“后来呢?”
苏燃笑道：“改天我带你去。”
“我不在乎。”
现在是春天，河水就像是母亲的双手，冰凉而温暖，让人很不舒服。景色不可能像现在这么美，百花争先恐后地开放，一层一层地开放，第二层、第三层的芬芳扑鼻而来。天上有花，地上有花，水中有花，有花，有花。闺女轻盈地走过，春衣胜花。
到了寒食日，桥头柳树下的戏子都停了下来，街上到处都是叫卖声。卖稀饭的人用笛子吹着口哨，吸引着客人。镇上的百姓都去扫墓了，轿子上都是一簇簇的柳树和鲜花，街道上到处都是文人墨客，女人也是络绎不绝。芳草丛中，亭台楼阁，歌舞升平。
“我要上岸！”
苏燃打趣道：“别人去扫墓，你却要到岸上去。”
“我要听一首歌！”鲤鱼说道。
“我也会！”苏燃道。
“我要吃紫菜，你会不会？”
苏燃提着鱼碗，在一处无人的地方上岸。春风微凉，身上的桃花也沾着湿漉漉的衣裳。他浑身一颤，身体里的水分骤然蒸发，化成一团雾气。
他上了山，这里很热闹，到处都是游客。一片平坦的草坪上挤满了人，顽皮的孩子们挥动着球杆。苏燃停下脚步，观察了一会，忽然，木球朝他飞了过来。他一只手挡在身前，另一只手格挡。他“嗷哟”一声，被木球击中，额头上登时一片通红。青年扔掉了手中的棍子，走了过去。就在此时，苏燃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人影站在那里，呆若木鸡，拔腿就追，只剩下那少年在后面蹦蹦跳跳。
鲤鱼被碗里的东西晃来晃去，抱怨道：“他怎么会把你给吃了？”豪门大族，就算是下人，也要披着锦缎。小厮们打扮的整整齐齐，看起来比苏燃还要威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骑着两辆红漆马车的年轻男子，骑着一匹苏色的骏马。苏燃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身上的衣服被草汁弄脏了。
在一座整整齐齐的公墓之前，马车和马车都停了下来，人们从轿子里走出来，做着各种各样的祭礼。鲤鱼将袁清莲给认了出来。她变得更漂亮了，脸蛋红扑扑的，眼睛水汪汪的，穿着朴素的衣服，脸上还带着泪痕，跟袁夫人靠在一起，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苏燃只能缩在一棵大树后面，往里面张望。
过了一会儿，这一家人走进了树林，在桃花树下找了一处空地，设宴款待，歌舞歌舞。袁清莲实在坐不住了，蹲在草地上抓蚂蚱，被她哥哥一巴掌拍飞，然后用手帕去抓一只蝴蝶。没过多久，树林中就热闹了起来，来了几个人，看来都认识袁员外。一群女子正在那里玩闹。待得不耐烦了，就带了一两个丫鬟，向爹娘告状，到街上去找些新鲜的东西。苏燃跟在后面。
从山下镇子，到山顶，都是货郎贩夫的重担。袁清莲拎着一个小袋子，带着女伴逛街，买了雕刻精美的桃核、卖旗子的瓷兔儿、刚出炉的糖松子、华胜的七彩琉璃……贩夫喊道：“一把好的团扇！这是免费的！袁清莲向侍女问道：“菊英，你为什么不要银子？”那侍女道：“小娘子，这是一把扇子。若是三枚铜板都投在后面，那就是‘纯’，是他的扇子。”众女都道：“这是个顽皮的东西，咱们扔出去！”
吴家小姐一连掷了十次，都没能掷出“浑纯”，反而要赔上十个铜板。秦十五娘连赌数次，都输了。夏家的千金不服气：“不行，我来！”“我试试!”袁清莲忽然开口。
苏燃见她拾起铜钱，双手合十，说：“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老天爷快点出世！”其中一只滴溜溜一转，砰的一声，直直地飞了起来。她嘟了嘟嘴：“怎么会呢？没意思！”
苏燃不动声色的来到她身边。
铜钱掉在了地上。几颗水珠从草尖上弹了出来，朝着那枚铜钱激射而去。www.chuanyue1.com
袁清莲的衣裙被雨水打湿。
铜币落在地上。她垂下眼帘，惊喜地叫了一声：“看!”
众女见他如此单纯，忙劝道：“好！继续！”
袁清莲将那枚铜币拿起来，再次扔了出去。
松树上的露珠，如雨点般落下，正好打在那枚铜钱上。三个铜钱齐齐飞了起来。
贩夫忙道：“恭喜小娘子，这是我的福气！大家看，这姑娘已经获胜了！”
袁清莲拿着一柄兰花丝扇，一柄蜀锦折扇。几个女人围在一起，赞叹道：“真漂亮。”就在她打量着折扇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道声音：“给我！”
贩夫将银子递给他，苏燃微笑着松开了袁清莲。那枚铜钱在她绣花的鞋子上一弹，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在了地上。袁清莲则是垂手拾扇。鲤鱼撑着肚皮，忍不住咕噜咕噜地吐着泡泡。
苏燃一连投了六颗，摊主赞叹一声：“这位先生，运气真好，六六大顺！”说着转头对袁清莲说道。她的女伴们都在看戏，眼睛亮亮，她只是摇着折扇。苏燃从扇子铺里挑了一把用来做纸扇的折扇，向掌柜要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他在一把淡红色的扇面上刻着“芙蕖”两个字，一把粉苏的扇面上刻着“菡萏”，一把“水芝”，一把翠蓝的扇面上刻着“优钵罗”三个大字。最后一把是红色的，苏燃瞪了袁清莲一眼，袁清莲一巴掌拍了过去。
一路上，袁清莲一言不发，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苏燃心领神会，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等女伴都散了，她便让侍女把东西送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说道：“你还不到这里来？”鲤鱼低声道：“我让你去。”【穿】
【书】
【吧】
袁清莲满脸通红，“苏师兄，是不是来求亲的？”
苏燃结结巴巴道：“我太着急了，忘了给你送礼。”
袁清莲沉吟片刻：“无妨，这里不是自己的家，我们去看看爹娘和弟弟吧。”
两人进了树林，向袁员外和夫人行礼。员外倒也大方，对妻子与女儿说道：“他不是凡夫俗子，这些礼节，我们稍后再谈。我不妨给他找个活干，慢慢做。”
袁员外将苏燃请进了酒楼。天光和花影，觥筹交错，不知今夕是何年何月。苏燃酒已微醉，只听袁员外问道：“这世上有没有凡人能长生不老？”苏燃酒意渐消，知道袁员外的用意。袁家之所以愿意收“神仙”做女婿，就是想要“长生不老”，想要“成仙”。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敷衍过去了。苏燃勉为其难地从袁员外和袁公子的口中，把《道德经》和《抱朴子》中的内容说了出来。一场晚宴，就是魏晋时期的一场清谈。
这一天的宴会，大家都很开心。夕阳西下，袁家人要回自己的马车了。袁清莲手中握着一把红笺，羞涩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上了马车。车帘垂下，她没有露面。车轻马疾，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苏燃端着鱼碗，紧随其后，只见她俏皮地伸出手，做了个手势。
一瞬间，青草上的水滴都被吹上了天空。苏燃哈哈大笑起来。鲤鱼被他的话感染，也跟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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