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精说道:“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书生,牵着一匹木马,后面跟着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怪物。”
“他们要去大相国寺!”兔子精说道。
君如月这才抬头道:“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这个皇帝,该如何向别人道歉?”
“啊?!”一声惊呼。鼠妖和兔妖都被吓了一跳,连忙磕头求饶道:“大王,饶命啊,我们这是为您着想啊!这只怪物身上有一件稀世珍宝,可以让人大富大贵。我们本来是打算把它偷出来献给你的,没想到却被抓了,还被他给杀了。”
“呵。”叶伏天冷笑一声。君如月突然动了,手中的匕首闪电般出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宛若漫天的月光。
鼠妖和兔妖被他的气息震慑住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锵的一声,长剑入鞘,无数的头发掉落在地。
君如月摸了摸他们的头,一脚踹在他们的头上:“给我记住了!”
“谢大王,谢大王饶命!”
君如月摇了摇头,抱着书本走出了花园,对着那些正在院子里玩耍的侍女们说:“不要胡闹。宝光,把我的帷帽取来。少微,你派人去准备一匹骏马,我先走了。”
苏燃和谢子文在城外推着太平马车的人进城,遇到了赶早市的人群。肉市,菜市,米市,花市,珠子市,鹰隼铺子里,鹰隼的鸣叫,翅膀的拍打,珠宝的珠宝,牙刷的刷牙,珠光宝气的珠光宝气,香喷喷的香喷喷的热水,一大早就有人进来洗澡。街上有陶器,有画画的,有卖油的,有织草鞋的,有做扇子的,卖蛇药的,卖香的,磨镜子的,卖纸的,卖花粉的,卖豆奶的,卖乐器的,卖笛子的,打鼓的,唱的,最多的,只有一个嗓子,就能唱出优美的曲调。街道上到处都是欢快的歌声,就像是春天的黎明,鸟儿在欢快地歌唱。
谢子文目眩神迷,手舞足蹈:“啊,啊,京城果然名不虚传!我最爱这里的人了!”他看着街上的年轻人,头上戴着一串水晶珠子,插着一束花,也跟着走了过去,还给苏燃送了一束花,却被苏燃拦住,狠狠地揍了一顿。
两人坐在小摊上,一边吃着豆浆一边吃着。苏燃带着谢子文先到了土地庙。汴京的寺庙很多,但土地庙只占了一小块地方,门口还架着几个竹架,晾衣服,晒冬菜,门口挂着一副很有气势的对联。谢子文一跃而上,朗诵道:“陛下入疆,必先向朕请示,诸侯之臣,以吾为尊。噗!这是何人所作?写的好,奖励你!”
苏燃哈哈一笑,“京城里的神仙多了去了,你这乡下地方,能说得上话么?”
谢子文指着那副对联,傲然道:“放肆,放肆,我现在是这里的主事人,就算是你,也要听我的!”夶风小说
说话间,几个长相古怪的人走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谢子文知道是当地的妖魔鬼怪来了,于是双手合十,等待着。
一个领头的上前行礼:“你就是新来的郎君?”
谢子文立刻收敛表情,傲然道:“正是。”
那人急忙吩咐两个小厮将一物奉上:“这是一件小物,还请见谅。”其他人也是如此,纷纷献上了自己的祭品,席子、屏风、洗漱、鞍具、弓箭、水果、腊肉等等。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领头的妖族脸色一变:“是大王!”
所有的妖怪都扔下了自己的东西,撒腿就跑:“大王在这里!”“快走!”“等我!”
谢子文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捡起了弓箭,打翻了一个瓶子:“什么事?你说的是谁?”
一匹雪白的小马,拴着一只金色的铃铛,突然停了下来,在庙宇旁边发出一声长啸。一名头戴纱帽的女子从地上一跃而下,掀开脸上的面纱,对着苏燃与谢子文的背影喊道:“束大和图二,你们惹到谁了?”
苏燃转过身来,看到这一幕,都是一愣,随即大吃一惊:“苏燃!”“阿月!”
谢子文诧异道:“你就是这群人的王?”
君如月清了清嗓子,道:“这些小流氓,有我在,总好过他们胡作非为!”
苏燃和谢子文终于见识到了“大王”的厉害,心服口服。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少女,平时不打架的时候,肯定是个温婉可人的大家小姐,没想到居然会吓得这么多妖魔鬼怪。谢子文用胳膊肘撞了撞苏燃,苦着脸说:“这鬼也不怕我?”
苏燃劝慰道:「你刚到这里,他们还不明白你的厉害。这丫头的厉害,他们可是见识过的。”
谢子文诧异道:“我有什么好怕的?”
苏燃哈欠连天:“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这是你的朋友?”君如月微笑着问道。
谢子文哼了一声,“没准明天就不是了!”【穿】
【书】
【吧】
苏燃强忍着笑意,说道:“这位是谢子文,我的义兄,现在在汴京。子文,她是君玉衡的女儿,也不在意别人的称呼,你可以跟我一起叫她‘月儿’。”
君如月与谢子文打了个招呼,然后对着苏燃问道:“你那条鲤鱼,现在怎么样了?”
苏燃顿时哑口无言。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谢子文瞥了他一眼,对君如月道:“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丢下他的小鲤鱼,一个人上了岸!江大河那么大,上哪儿去找?”
君如月看着他一脸为难的模样,忙道:“你来汴京做什么?”
谢子文双手抱胸,说道:“有人治水上瘾了,要考个好官,然后又要拼命治水。”
君如月道:“好!谁能比水妖更会治水?!喂,你们都住好了吗?”
“还没有,我们一到城里,就到了土地庙。”
“要不,我们去慕容家的抱琴楼,城西要清净一些,可以安心的学习。”君如月道,“你觉得呢?”
苏燃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君如月微微一笑,跳上了战马,道:“我来接你。”
过了大相国寺,行人熙熙攘攘,摊席塞路,唱着歌,骆驼吐沫,鹦鹉背诗,猴子耍猴,山鸡长尾巴,苏燃问道:“今日是庙会吗?怎么这么多人?”
“相国寺,每个月都会开放五次。不要说人,就连各种珍奇怪怪的动物都有。”“哦,那个鲤鱼的叔祖,叫元悔,是如瞻大师的弟子,也是他的弟子。我们刚好经过这里,要不要过去看看?”
说话间,有几个人看到那匹由柳树精变化而成的马儿,还以为是他们带回来的,便上前问道:“夫君,这是何物?售价是多少?要不要卖?”
谢子文一巴掌拍在柳树精的脑袋上:“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把你给卖了!”
柳树妖拼命地摇头,又冲着那个讨价还价的人咬了一口,那人灰溜溜地离开:“这畜生还这么忠心。”
君如月四下一看,只见一只黄鼠狼正提着一个篮子,往寺庙里送去,她让他帮自己看管马匹,然后领着他们出了三门。大相国寺是个热闹的集市,门口摆满了水果、肉干、牙刷、蒲盒、帷帐等日常用品,近佛殿里有孟家道冠,有王道人的蜜煎,有赵文秀的笔,有潘谷墨的,还有各寺的师姑们的绣花、领抹、花朵、珠翠头、头巾、冠子,这是一片繁华之地。
君如月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知客僧,然后让小沙弥带着他们到了如瞻和元悔的院子里。菜园中,如瞻正教元悔武功,一拳砸在石头上,另一只手举起大石。元悔一副贤者的模样,让人安心。但一见到苏燃,便向他打听那条鲤鱼的去向。一听到他们分手,元悔就不乐意地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只顾着和其他人讲话。
君如月看着他的样子,告辞离开。苏燃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元悔:“总有一天,我会把它找回来的。”
三人从菜园出来,穿过两座小院,来到佛堂,突然见一人捧着一缸荷花走了进来:“大家让开!鱼副使,你是来给我献花的!”
苏燃等人连忙让开一条路。这朵莲花,当真是神奇!一片莲叶,一朵紫莲,一根青茎,一朵白莲在上面绽放。再仔细一瞧,还有一些红色的、黄色的花苞,还没有完全绽放。这一缸的莲子,居然是四种颜色!明明是冬季,却有荷花盛开!
一位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子,急忙跟着抬缸的人过来,吩咐道:“平时要注意保暖,直到腊月。”
“胭脂!”
胭脂满脸欣喜,上前一步,微笑着说道:“大王怎么会在这里?秀才,你怎么到汴梁来了?”
君如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在这里,慕容小子在哪?”
胭脂一指:“你说的没错吧?”
慕容春穿着华星冠羽衣,端着一壶酒,正好和一个小厮擦肩而过,壶口里顿时喷出一股清澈的酒水。苏燃一指点出,酒水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然后又回到了锅里,一滴都没有溅到。慕容春华端着酒坛,快步走了进来。太感谢你了!道云大师年近八十,得了风湿病,双腿都走不动了,只能每个月喝我的特制药酒。这可是天台竹的汁液,一次比一次难熬!”
君如月微微一笑,说道:“我本来是要过去的,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等着我!”
五人一前一后,向宜男桥城西的抱琴楼走去。慕容春华亲自为他们斟满了最好的美酒。
举杯,一饮而尽。
他们曾经有过那么多的经历,现在他们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自从上次在鄂州分别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苏燃在席上缓缓说出自己的身世,说到与鲤鱼分手,人人都是一阵叹息。君如月将自己和谢宝刀在京城中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谢子文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也是个热心肠的人,在宴会上侃侃而谈,一点也不显得拘谨。苏燃喝了两杯,问了问凤清仪和谢宝刀。君如月道:“大宋和西夏恐怕要开战了,凤清仪在那里做生意,忙着收摊,宝刀也跟着去打听消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一次,慕容家的蓝桥风月可是占了大便宜。”
就在此时,一只白色的小鸟从珠帘中飞了出来。一个青年的声音从白鸟的背上响起:“蓝桥风月是谁的?!”
慕容春华冷笑道:“要不是我打开了,你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白鸟从两人身上一跃而下,落在地上,又变回了原本的体型。
“你把木鸟都给我了,我还能赶回来!”凤清仪上前一步,“都说了你要瞒着我!不要藏着掖着,全拿出来!”
谢宝刀笑着上前,君如月站起身来,叫道:“宝刀,你一去就是两个多月,我可担心死了。”
谢宝刀也不客气,在谢子文旁边坐了下来:“我看你还是比较想念我的。”
她虽然满身灰尘,但蓝袍玉冠,腰佩宝刀,头上插着一朵鲜艳的青草,俨然一副汴京贵公子的模样,这才是谢子文心目中五陵的好苗子。谢子文忙问起斗鸡、跑马、蹴鞠、蟋蟀的事,谢宝刀回答得一清二楚,讲到如何在鸣虫的翅膀上涂上一层药粉,使它的叫声更大,还讲到如何在出售的时候,如何用一种巧妙的方法,将“混纯”抛了出去。她从小就是个好男人,聪慧过人,对那些纨绔子弟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谢子文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苏燃见势不妙,急忙阻止:“宝刀,子文初入江湖,眼花缭乱,莫要教他这些歪门邪道。”
谢子文没好气的说道:“你算什么阿爹?你说什么呢?”
谢宝刀笑了笑:“秀才,你就别担心了,这么单纯的人,怎么可能会变坏?”
一番热闹之后,谢宝刀和君如月便要离开了,谢子文恋恋不舍地说道:“好兄弟!五百年前,我们可是一家人,你能不能多指点我?”
谢宝刀“噗嗤”一声,道:“你跟着我五天,包你的课。就是不知道,你的哥哥,会不会放过他?”
“你问他干嘛?”谢子文喝道。
苏燃见他这幅模样,像个乡下孩子,心里就是一紧:“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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