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依你所言!”张让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最终还是采纳了小黄门的计策,一行人抛下了劫持而来的各个官员,只带着天子刘辩、陈留王刘协趁着夜色向北方行去。
行至北方宫门时,正如那小黄门所言一般,大军都急着在宫内搜寻宦党行踪,还没来得及接手宫门防务问题,此刻宫门却是无人把守。
“你当记一功!”张让说道,随后带着众人大步流星向宫门外掠去。
袁绍这边,大军扫荡宫内各个禁苑,只要见到宦官便立即捉拿,甚至有些与宦党关系靠近的也一并拿下,拿下之后也不再请示何太后,当场处死。
夜幕之下,宫内到处都是火光,先前袁术以火烧宫门,连绵火势到现在还没能彻底控制下来,另一方面宫内搜查的军士人人打着火把,照得宫内通明。
血腥味在宫闱之内飘荡,短短时间之内,袁绍带领手下军士已经处死了超过两千人!其中不少人都是误杀,实际上是袁绍为了掌控内廷而肃清异己。
张让等人着急逃脱,将之前挟持的官员等一应放下,什么玉玺等也没来得及带,轻装简行出了城去。
之后不久被挟持的这些官员便逃了回来禀告情况。
“袁校尉!卢尚书!”一众官员逃了回来,有的更是逃得鞋子都掉了,头发都散了,活像个胡人,可此刻哪里还有人顾得上自己的装束问题。
“嗯?可是有天子消息?”袁绍回过头来,见一群大臣狼狈不堪的样子,问道。
“天子与陈留王被张让等人挟持从北面出宫去了!”为首官员大声叫道。
此刻在场的只有卢植、袁绍二人,卢植显得略微有些着急,袁绍则有些迟疑,二人的态度也是他们内心真实态度的一个写照。
卢植身为大汉尚书,忠于大汉,此刻听得天子被掳走的消息,内心自是焦急,而袁绍对于天子态度暧昧,他更需要的是肃清异己,掌控宫廷,天子没了可以再立,而眼下这个机会错失了就不再有了。Μ.chuanyue1.℃ōM
卢植手上并无兵权,只得看向袁绍,见袁绍迟疑,卢植心下已经明白,当下也不说话,独自离去。
官员看得这情况一时也是有些发愣,卢植单身离去,而袁绍又不说话。
半晌后袁绍才开口说道:“诸位大人受累了,还请好好休息,营救天子之事在下必会妥善处理。”
“好吧。”一众官员听得袁绍敷衍之词,可现下手中无权,也没法再说什么,只能告退。
宫内的肃清运动并未因此停下来,而孤身离去的卢植找来了一位帮手闵贡,两人都是赤胆忠心之臣,一听天子被劫持掳走的消息,一拍即合,找来两匹快马,手提汉剑便向着北方而去。
张让等人出走,过小、平津,最终一直走到黄河岸边,无渡船过河,只能停留于此地,而等卢植、闵贡二人赶到此处只是已是夜深。
“卢尚书!前面有火光!”闵贡眼尖,率先看到了光影。
“驾!”二人赶紧拍马向着火光之处赶去,果不其然,一众宦官以及天子刘辩、陈留王刘协就在此处。
卢植与闵贡对视一眼,翻身下马,向前走去。
张让等人见卢植、闵贡前来也是纷纷站起身,如临大敌。
刘辩、刘协二人则被围在最中间,此刻的天子已经没了天子的权柄,成了一件货物。
卢植率先开口:“张让!你等挟持天子出逃!身犯重罪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卢植!你少血口喷人!反贼都打入皇宫了,你们不想着诛除反贼,反而跟来此地,你等才是大逆不道!”张让破口大骂道。
“哼!你还不束手就擒,我就要动手了!”火光映照下,卢植的双眼闪过一丝凌厉!
“嗤!”汉剑陡然出鞘,其上的寒光令张让等人心中不安。
一个个宦官向后退步,可身后却是黄河,退无可退。
“最后问你一遍!张让!受降与否!”卢植苍劲的声音响彻在黄河岸边,恰逢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卢植的袍子、胡须等随风而动。
“我......我......”张让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他们逃得急,根本没多少人,更没带什么兵刃,此刻看似卢植方只有两人,可两柄汉剑可不是赤手空拳能够匹敌的。
“好!”卢植见张让支支吾吾,大喝一声,与闵贡上前几步,一剑刺死当先一个宦官!
“哇!”刘辩少年天子何曾见过如此景象,当下便吓得大哭起来,身旁的陈留王刘协却是显得更加镇定自若一些,小脸微微有些泛白和不适,倒是没有哭出来。
卢植、闵贡身手皆是不差,短短时间就斩杀了数名宦官,张让等人看得心惊!
一众宦官连忙跪伏在地,大声喊道:“卢尚书别杀了!饶过我等吧。”
同时也为刘辩、刘协让出一条路,让他二人可以走到卢植、闵贡的身边。
卢植、闵贡二人收手,甩去汉剑上的血迹,努力让自己的面庞看上去亲和一些,对着刘辩、刘协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可刘辩早就吓坏了,没了心神,此刻却是没有动作。
张让等人害怕卢植再起杀心,有所动作,赶紧起身安抚下刘辩的情绪,并牵着二人来到卢植身前。
将两人交给卢植后,张让退后两步,擦干净脸庞,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突的跪倒在地,对着刘辩三叩头,说道:“陛下,从今往后臣就不能再侍奉您了,还望陛下自己保重。”
一番话说完,张让站起转身,从容走去,一直走到河岸边,没有丝毫犹豫的跳了下去!
“啊!”一众宦官惊得叫出声来,卢植与闵贡同样有些动容,张让此人的确大奸大恶,可临到终时对帝王之家始终还是有些感情在的。
“张常侍啊!”一众宦官跑到河岸边哭喊,张让是他们的头头,张让投河自尽,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卢尚书,这些人怎么办?”闵贡小声询问道。
卢植只摇了摇头,带着天子刘辩转身上马,漫步行去,闵贡见了也带起陈留王跟在后方。
二人行出数里地后路过一家民户,讨得了一辆板车,由两匹战马拉着,刘辩、刘协坐于板车之上,卢植、闵贡则护卫左右,往洛阳北宫进发。
董卓大军也在往洛阳进发,星夜兼程不敢停息,天快放亮之时董卓及麾下大军终于抵达了显阳苑。
“州牧大人,你看!”李儒看着天空颜色似乎有些不对劲,遂说道。
董卓也是抬起头一看,果然有一道痕迹颜色颇重,而向下寻去,似乎正是皇宫所处位置,“这是......”
天还没完全放亮,一切都不是那么清晰,董卓一时之间也不好判断。
李儒想了一下之后说道:“好像是浓烟!”
“浓烟?皇城怎么会有浓烟?”董卓一时有些发愣,皇宫可是守备最为森严的地方,怎么会燃起浓烟。
“州牧大人!说不定皇城有变!”李儒极速判断道。
董卓认为李儒说得有道理,号令道:“全军将士听令,火速赶往皇宫!”
一时之间,五千铁骑狂奔,地面都震动起来。
距离皇宫越来越近之后,董卓才看清了火光,这才有些明白皇宫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
大军一直赶到城西,董卓并未第一时间前去袁府和袁隗打招呼,正是纷乱之时,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更是先机!绝不能错失!
经董卓打听之后方才知道天子已被劫持掳走,正在北方。
和李儒短暂商议之后,又带着五千骑兵向北面赶去,一直到北邙一带才看见天子刘辩、陈留王刘协、卢植、闵贡等人。
刘辩情绪方才稳定下来不久,此刻见对面出现这么大一支骑兵,顿时又被吓得哭出声来。
董卓勒令大军停在原地,与李儒、牛辅等人上前恭迎道:“臣并州牧董卓救驾来迟!”
“哇!”刘辩哭声不止,一旁的卢植看得有些皱眉,说道:“陛下有令,军队后撤!”
董卓抬起头来看向卢植,他和卢植之间可是有些过节的,索性也不跪了,直接站起身说道:“尔等身为大臣却不能辅佐帝王,如今更是让天子流落在外,还有脸让军队后撤?难不成光凭你二人就能护得陛下周全不成?”
“你!”卢植被这一呛声,也是有些气急,看着董卓那耀武扬威的身影说不出话来。
董卓并未罢休,直接走上前去,到板车之前,一手牵起刘辩、另一手牵起刘协。
“嗤!”卢植再次拔剑出鞘,怒问道:“董卓!你要干什么!”
“锵!”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董卓的女婿牛辅手持长矛格挡在卢植汉剑之前,令其不能寸进,另一面的闵贡也被一人挡下。【穿】
【书】
【吧】
二人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董卓牵着天子、陈留王向大军所在处行去,无可奈何。
董卓看着哇哇大哭的刘辩,心头没由来的有些反感,再看向另一边镇定的刘协,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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