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袁隗爽朗大笑,说道:“大将军此言倒是小看袁某了,天理公道自在人心,自古以来皆是立长不立幼,辅佐皇子登上大位本就是天理公道,若皇子用得着袁某,自然责无旁贷!”
袁隗一番言论着实让何进觉得心中有些鄙夷,明明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偏偏将自己说得那么大义凛然。
心中如此想,可面上依旧陪笑道:“如此就拜托袁司徒了,哦不,袁太傅!”
听得这声“袁太傅”,袁隗觉得心里舒爽极了,说道:“不知大将军准备怎么做?”
“我心中尚无良策,还望袁太傅赐教!”何进说道,他终究是个普通人,在各个方面比不上袁隗这种老狐狸。穿书吧
袁隗心中早已想到办法,开口道:“大将军,如今天理、道义皆在我方,何须再与那蹇硕虚与委蛇,明日袁某便携百官一同赴宫门之前讨个说法,大将军可预先部署军队在侧,随我等一起赶赴宫门,届时皇后与大皇子现身,百官拥立之下,他蹇硕手握重兵也无法逆转乾坤!”
何进恍然大悟,他心中一直害怕与蹇硕硬碰硬,怕两家争斗之间被旁人捡了便宜,可现在听袁隗一番解答才想明白,要以势压人。
“妙!袁太傅此举真是妙!”何进称赞道:“如此一来,何进就先行恭喜袁太傅了!”
袁隗同样笑着回道:“同喜同喜!”
何进回府之后赶紧遣人将消息送去给了何皇后,让他明日携皇子刘辩现身。
翌日,清晨。
洛阳街面上静悄悄的,官兵们早早出动提前肃清了街面,让老百姓们不得随意出门,更不得开门窗窥探。
邻近皇宫的街面上,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个个穿戴官服,神情严肃,为首之人正是袁隗、何进二人,其身后是司徒丁宫、司空刘弘。
太尉目前是幽州牧刘虞担任,眼下远在幽州,自然不能和他们一道而行。ωWW.chuanyue1.coΜ
一行人来到宫门之前,守卫宫门之人见了这么多朝廷官员前来,赶紧紧闭宫门,前往通知蹇硕。
“蹇硕何在!”袁隗在宫门前运足气朗声道。
后方百官更是跟着一同重复:“蹇硕何在!”上百人的声势席卷整个宫门之处。
“吱呀~”
声响传来,古朴的宫门再次打开,蹇硕的身影出现,其后跟着全副武装的军士过百。
蹇硕瞥了眼何进,又看了看袁隗,他没想到二人竟会狼狈为奸!
“袁隗!你一介草民,来皇宫闹事,该当何罪!”蹇硕先声夺人,妄图打击袁隗的气势。
可袁隗久经官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更别说今日他身后还有着上百人的支持。
“蹇硕!你拥兵自重,把控皇宫,天子驾崩为国之大事,你却秘而不宣,你可知罪!”袁隗上前一步说道。
蹇硕头上滴落一颗冷汗,天子驾崩的确是国家重要大事,他这罪名不一定能够洗脱,只能硬着头皮道:“此为陛下生前之令。”
“一派胡言!”袁隗继续斥责道:“国不可一日无首,天子怎会下达此令?分明是你信口开河!”
“袁隗,你身无半职,在此妄议朝廷大事!你又该当何罪?”蹇硕反问道。
“老身应众官所托,前来主持大局,你想一手遮天,就问问大家答不答应!”袁隗厉声道。
身后一众官员一同发声道:“不答应!不答应!”
声浪再度席卷过来,蹇硕有些招架不住,眼神示意着手下军士。
一个个披甲军士携着枪、戟抢至蹇硕身前,手中兵刃对准了对面的袁隗、何进,百官的声音也小了几分。
袁隗却是冷笑道:“蹇硕,该不会陛下还留了遗命,让你把朝廷百官杀个干净吧?”
蹇硕面露尴尬之色,原本有些惧怕的百官此刻却是哄堂大笑起来。
“住口!”蹇硕恼羞成怒,面上逐渐变得凶狠,像是下一刻便要暴起杀人一般。
袁隗看了眼身旁的何进,何进给了他一个让他放心的眼色,他早就将军队部署在周围了,蹇硕若想动手,他自然也可奉陪。
双方人马僵持场中,突然一声清喝从蹇硕后方传来:“胡闹!”
双方皆是循声望去,一美丽妇人牵着一十来岁的孩童现身,正是何皇后与刘辩。
刘辩并不知今日之事其中的危险,面上还带着一些笑容。
蹇硕见到何皇后携刘辩而来,心道糟糕,这下算是被抢占了先机,眼下百官在场,皇后在场,皇子在场,这不正是登基所需要具备的吗?
何皇后一路走来,冷眼看着蹇硕,说道:“简直是胡闹,你难不成真想杀害这些朝廷大臣?”
蹇硕一脸悻悻之色,眼神示意一众军士收了兵刃。
何皇后自然也与何进互相对过眼色,何进上前一步道:“臣援救来迟,还请皇后、皇子恕罪!”
“大将军免礼。”眼下百官在场,何皇后与何进二人开始演戏。
何进又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已驾崩数日,朝中奏章堆积无人处理,当务之急是要为国立新君!”
“大将军此言在理。”袁隗出声帮腔道,“自古长幼有序,陛下诞有二子,皇位理当由大皇子刘辩继承。”
“请大皇子继承大统!”袁隗突然跪下,身后百官亦是跟随着他跪立当场。
蹇硕一看此情此景,场中几人绝对已经串通一气,早就想好了今日之事应该如何进行,可一切有理有据,任凭他再不甘,也说不出个不字,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
何皇后眼色一动,安排好的宫女从后方出来,当众为刘辩披上帝王之服,戴上冠冕。
百官簇拥着刘辩转到前殿,何进却没有跟着众人进去,蹇硕仍有重兵在内,他要在外面为百官作外应。
蹇硕恨恨的看着百官簇拥刘辩而去,又看了一眼何进,最后叹息一声,领着军士离开了皇宫。
眼下刘辩继位一事已不可阻,徒留皇宫之内也起不了任何作用,还不如回到军营之中,待来日再寻得机会扶助二皇子刘协上位。
何进本也没想和蹇硕发生正面冲突,就在原地看着蹇硕撤军,同时还不忘杀人诛心道:“哈哈哈哈!蹇校尉一路走好!”
蹇硕气得咬牙切齿,可又无可奈何。
前殿内,何皇后携刘辩坐于高位,其下百官跪伏。
袁隗身为领头之人,率先发声道:“陛下如今年幼,对于朝政之事还力有不逮,朝政大事宜由太后辅佐!”
两家暗地里已经达成合作之势,袁隗自然投桃报李,要为何家发声。
“臣等附议!”要说办事,可能朝廷百官并不可靠,可要论趋炎附势等个顶个的都是高手。
何皇后自然不会拒绝,刘辩继位,她也晋为皇太后,天子年幼,太后主持朝政也是理所应当的。
“今日新君继位,袁隗应当首功,诸位也功不可没,当论功行赏!”何皇后说道,声音传入前殿每一个官员耳中。
众人此刻皆是挂起笑容,今日来搅这趟浑水,为的不就是此刻吗?
“请太后修改年号!”袁隗出声道。
何太后点头,说道:“新君继位,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光熹’,袁隗、何进护驾有功,二人同录为尚书事辅佐朝政。”
袁隗终于得偿所愿,开心的笑了起来,嘴上说道:“臣叩谢陛下、太后。”
刘辩坐在大位上看着这和他没有多少关系的一切,觉得无聊至极,他对这皇宫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回想儿时在那史道人家住着,每天见些新鲜事,那时是何等的快乐。
如今一切都从他身边流逝了,这皇位他必须得做,不是他自己,而是他母亲、他舅舅,以及现在下方的百官,所有人的筹码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他不做,恐怕不用他人动手,这些将筹码压在他身上的众人就会先起来生吞了他。
宫内发生着一切,宫外亦然。
蹇硕前脚刚走,何进就调遣大军入内接手皇宫之内的防务,登上大位的人是他的侄子刘辩,以后他与何太后把持朝政,宫内部署的人必须要是他自己的人手才行。
很快,朝廷就由洛阳向外各州通传先帝驾崩,刘辩继位一事。
此事传到陈仓之时已过了几日。
皇甫嵩、刘靖等人聚在一堂,商议着此事。
“没想到陛下竟......”皇甫嵩叹道,对刘宏他谈不上什么好感,在刘宏治理下整个大汉乌烟瘴气,可毕竟只有三十三岁,突然驾崩。
刘靖心中也在盘算着,新帝继位,恐怕洛阳已经变成了何家与宦党一决雌雄的战场,两派之间很快就要分出胜负了。
而分出胜负之时,也就是“董太师”入京之日!到时自己应该何去何从,是继续把守陈仓,还是趁机转道回南阳?
皇甫嵩心中也想着,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继位,他的命运前途还尚未可知,尤其是如今新帝年幼,朝政自然是由何家外戚把控。
眼下还不知道何家对他是个什么态度,对凉州叛军又是个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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