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焉和雁儿慢慢地挪动到大缸旁边，饿了吃里面发霉了食物，渴了就喝外面的露水。勉强过了几日。
这天，天才微微亮，芷焉和雁儿还没有苏醒。她们相互依偎在角落，双手紧紧的捏着小厮的衣服，彼此用身体给对方取暖。
花妈妈带着一群小厮，还有个丫鬟快步走了进来。看了看两人邪魅地笑着。翘起了手指，后面丫鬟赶紧递上了一支点好的眼袋。她闭起眼睛，满足地抽了几口。
“你们想好了没有？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们。”说完，跷起了脚，把烟袋在脚上敲了几下。
看了看她们说着：“我看你们俩都是聪明人，别再自讨苦吃了。早点接客，早点能离开这里。”
雁儿挣扎着爬起来，双手紧紧握住，杏眼圆瞪。“你们杀了我吧，让我接客，做梦吧！”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做什么白日梦了，我这是妓院，不是慈善堂！”花妈妈走到芷焉身边，用手指着芷焉的头，“我看你的骨头有多硬，我看你们还能坚持多久。”
芷焉突然起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和发了疯一样冲了过来，一把就掐住了花妈妈的脖子。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她眼睛瞪得老大，声音嘶哑地喊着。
几个小厮看到，急忙推开了她，吓得花妈妈花容失色，惊恐万分！
“小梅，小梅！”她面部狰狞，竭力地呼喊着。
随着花妈妈的喊声。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药。
她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绯红的小脸仍然掩饰不住那娇嫩的皮肤。可是却穿着不太合身的衣衫，眼神里还满是稚嫩！
眼神刚接触到花妈妈，习惯地把身体又往后缩了缩，眼神中却又多了一丝害怕，慌忙地躲开！
花妈妈不正眼看她，只命令地说道。“小梅，你可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让你的两个好姐姐赶紧把这药喝了，免得日后受罪。干我们这行的，哪个不是第一天就被妈妈赏了这碗汤的啊？”ωＷＷ.chuanyue1.coΜ
小梅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汤药，慢慢地向前，缓缓地端到了芷焉和雁儿的嘴边，她的手都在颤抖着，露出手臂上的青紫。
她知道这是什么药，这碗是放了超大计量的红花避子汤，只要喝了这碗汤，以后就不能生育了，可是只要是被卖到这烟花巷的姑娘哪个没有喝这碗药呢。
她叫小梅，今年刚九岁。从小她父亲就爱赌钱，母亲受不住就跳河自尽了。乖巧的小梅七岁被父亲，以二十两银子卖到了这里。任凭她在后面呼喊着，哭泣着，父亲却头也不回地就进了旁边的赌坊。
可是由于她年纪比较小，还不能接客，就只能在这里做着粗使的活，洗衣，做饭，劈柴，烧水。甚至还要帮姑娘们倒恭桶。可是在这里只要是谁不满意，都会对她拳打脚踢。
她也是在进了这里的第一天，就被花妈妈派人灌进了足量的红花。那个疼痛的感觉，到现在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怜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个七岁的孩子。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花妈妈狠狠地看了小梅一眼，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对后面的小厮努了努嘴。【穿】
【书】
【吧】
几个小厮立刻心领神会。合力抓住了芷焉和雁儿的手臂，拨开了她们的嘴巴，小梅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花妈妈，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花妈妈猛地跳了起来，伸手就揪住了小梅的耳朵。“你这个混账东西。这点事都办不好，我看你是皮又痒了。过了几天好日子，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吧！”
“你敢给老娘把药洒了，看我不揍死你！你这个赔钱货，白白养了你几年了。”花妈妈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要把她吃到肚子里去呢！
小梅疼的眼泪瞬间就流出来，颤巍巍地走到芷焉她们跟前，一股脑儿把药全灌进了她们的嘴里。手一抖，碗碎了一地，眼睛里含着泪，她不敢看芷焉她们的脸，转过头风一般就跑开了。
芷焉和雁儿挣扎的，没有了一点力气，嘴里汤药的味道久久没有散去。汗水瞬间浸湿了单薄的衣衫。
几个小厮把她们放到了一边。她们就这样歪歪斜斜地靠在了墙边。腹中的疼痛让她们抱住了自己，腿使劲的朝着身体弯曲着，扭曲着身体，嘴里呼喊着。眼睛争得大大的。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们肯定会杀了这里所有的人。
芷焉转过头看了看雁儿，眼睛里居然含着笑，她以为她们喝了毒药，她们就要死了，就要解脱了。因为她感觉她的身体已经飘飘然地飘到了半空。
她笑了，她以为她很快就能看到她的父皇和母后了。她缓缓地伸出了手，她好想抓住她们啊。
可是她还没有为他们报仇，她还没有杀了昭清远！她不能死，她现在还不能死！她又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花妈妈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看不懂的微笑。看到芷焉伸出的手，一只手上前握住了她，另一只手猛地朝着芷焉的脸颊打了过去。
“让你给我白日做梦，放心，给你们俩喝的不是毒药，只要我们进了这烟花巷，每个姑娘们都喝的避子汤药而已。死不了人。只会让你们终身不能生孩子而已。免得我麻烦！”
芷焉被打的瞬间清醒，听到给她们喝的是让她们这辈子都不能生育的汤药后，脸上充满了惊恐，手不住地颤抖，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哭得撕心裂肺。
她跪倒在地上，低着头，用颤抖的双手狠狠地揪住自己的头发。头不住地摇晃。
花妈妈怕芷焉咬舌自尽，用一块手绢塞住了她的嘴巴。
“你们给我在这里好好反省，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招。到了这地，想跑是跑不出去的，被我发现了，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说着，花妈妈挥挥手，扭头出了门。
芷焉和雁儿我无助地抱在一起，叫天天不应，叫地不灵。任凭她们的眼泪流干，哭得声音沙哑。
那几只老鼠在碎掉的碗边爬来爬去，吱吱吱地叫着。她们害怕地紧紧抱在一起，彼此给彼此安慰，彼此给彼此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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