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爷子拿起窗外的粘豆包就开始啃,牙齿啃掉粘豆包上面的冰霜发现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啃完一个还不够,抱起第二个继续啃,连着啃了三个冻得像砖头一样的粘豆包。
这时候,他的老婆也终于发现不对劲,从背后抱住她,阻止他继续吃下去,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出人命的。
被老婆抱住以后,老爷子声音尖锐的喊着要喝水,从家里的水缸里有水舀子舀了一碗凉水,因为家里温度的原因,家乡的水缸上面总是结一层冰,每次舀水都要把冰砸碎。
就是这种接近零度的水,这个老爷子喝了几大碗,肚子里还有几个冻得硬的不行的粘豆包。
旁边的大娘也感觉到事情不对了,开始拼命的呼喊,一边抱着自己的老头,一边呼喊救命,乡里乡亲的都很热心,听到呼救声都赶过来帮忙。
我年纪小,只能在旁边看着,其他的人七手八脚的控制住老爷子,最后找到绳子把老爷子绑起来。
被控制住以后,老爷子嘴里还念念有词,声音很尖锐,说的好像并不似人类的语言,众人看向他的眼光也有些恐惧,这也是正常的,人总是会畏惧自己未知的实物。
控制好老爷子以后,剩下的事情就不是我们这些帮忙的人可以处理的了,我的二大爷去帮忙找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半仙,叫来帮忙治好前院的老爷子。
半仙神神叨叨的在老爷子身上一阵摸索,最后摸到后背的一个位置,从怀里掏出一根长针,毫不犹豫的戳了下去。
长针戳进身体,老爷子发出一声怪叫,这时候,老爷子嘴里尖锐的声音开始求饶,不停地说放了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祸害人了。
半仙和我们这些在旁边看热闹的人不为所动,最后半仙不知怎么弄得,知道了这个精怪的位置,带着几个乡亲们上山,抓回来一直大兔子。
也很神奇,把这只兔子弄死以后,前院的酒鬼大爷当时就恢复正常了,而这只祸害人的兔子下场就惨咯,被我们打死以后,一把火把它烧了,剩下的骨灰被扬4在了村子的小河里面。
时至今日,我也没办法解释这件事情的原理,也因为这件事情,我对于很多玄学的东西,虽然不信,但是依然不会出言不逊。
山上的精怪还是很神奇的,起来类似这种科学解释不了的问题我也经历过,这就让我对玄学总是会抱着一种尊敬的态度。
如果说一年四季我最讨厌哪个季节,那必然是冬天,老家的冬天太冷了,冷到可以把我这种小孩子冻哭。
虽然家里的所有人都很宠爱我,但是贫穷真的会改变生活本质,就像我的童年,奶奶虽然宠爱我,棉裤套皮裤,生怕我冬天冻着。
可是在这种严密的防寒措施下,每年的冬天还是会被冻伤,教室里只有一个简单的小炉子取暖,我还离炉子比较远,对我而言,可以说和没有也没啥区别。m.chuanyue1.com
每天上课以后,我的手脚都会被冻得麻木,而奶奶给的方法也很简单,上课的时候多跺脚,可以说一点有都没有。
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种冷,那是刺骨的冰冷,整个手脚都是没有知觉的,手上脚上长满了冻疮,每天晚上不用热水泡脚根本痒的无法入睡。Μ.chuanyue1.℃ōM
这种痛苦对我这样的一个小孩子来说,真的有点沉重,小时候和关于脚趾和奶奶说的最多的就是,奶奶用菜刀帮我把脚趾剁掉吧,实在是太痛苦了。
村里的偏方对冻伤倒是很有用,用一些冻坏的白菜辣椒等蔬菜,然后放到开水里去煮,煮好了以后再用来泡脚,这个方法治标真的不错,每次泡完冻疮都不再那么骚痒了。不过其他的一点用都没有。
奶奶虽然很爱我,但是贫穷的爱真的会打折,每年的冬天我只有一双棉鞋,从来都没有替换的,这双鞋子我要从11月穿到来年4月份。
不知道为什们,今年的冬天感觉格外的冷,以前的时候,刚出门或者走路的时候,脚上还不算太冷,可是今年,每次从被窝出来以后,我的脚会被冻得麻木一整天。
在快过年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了问题,原来是我的鞋子坏了,脚上的鞋子开胶了好大一块,这种鞋子穿在脚上怎么保暖呢。
贫穷的家庭让我不敢提出过多的要求,就这样,把这双烂了的鞋子穿了一个冬天,我的脚也在今年被冻得最严重。
漫长的冬天总是很难熬,幸运的是,我穿了一双烂了的鞋子熬过了这个冬天。
春天,对我而言有一个好消息,我那外出务工的痞子父亲要回家了,在此之前我还没有见过他,对于他只有模糊的印象。
反而对母亲的印象比较深刻,这起源我的奶奶,作为一个标准的恶婆婆,奶奶总是拼命的给我灌输我的母亲有多坏。
每次的家庭争吵,所有的错都归结于我的母亲,还有母亲抛下我以后多么的无情无义。
其他的还好,印象中有一件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幸好那时候我还小,面对奶奶搞笑甚至愚蠢的灌输才没有反驳。
奶奶和我说母亲不好的一件事,印象最深的就是,记得有一年大年夜,家里又爆发了战争,据奶奶所说,全都是因为我母亲的错误,到了最后,大年夜里掀起了桌子。
这件事情距今最少要有五年了吧,农村人的愚蠢和搞笑在奶奶身上提现的淋漓尽致,奶奶总是指着墙上的一处印记(家里的报纸糊的墙本身就有很多印记)。
咬牙切齿的对我说道:“这就是你妈大过年的掀翻的桌子,现在还留下一个印。”
现在想来,何其可笑,家里每年都用报纸糊墙,什么样的痕迹可以坚持五年。
可是那时候我很愚蠢啊,来自农村没有见识的愚蠢小孩,被他的愚蠢奶奶灌输了恶念,从此以后的很久,我内心里对于母亲都有些反感。
只要有办法让我恨我的母亲,奶奶对于这种事情都是乐此不疲。
小时候肠胃不好,奶奶也会和我说,母亲在大冬天的时候,只给我裹上单衣,自己穿的厚厚的,把我冻得落下了病根。
要不是后来长大以后,和母亲有过接触,奶奶的话我还真的相信了。
因为奶奶把这些成年人的恶念灌输给我一个小孩,也因为她的话,我反而对父亲并不熟悉,只是有些憎恨自己的母亲。
父亲回来以后,我看像父亲总是感觉有些陌生,父亲看向我也是如此,现在想来,可能是因为我这个拖油瓶耽误他找新欢了吧。
为了给父亲接风洗尘,奶奶准备多做几个菜,农村里物资比较贫瘠,几块简单的王致和腐乳都算上一个开胃小菜。
父亲回来了我还是很高兴的,帮忙把一小碟腐乳端在桌子上,农村的野孩子没个规矩,平时也是这个样子,腐乳放在桌子上以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恰好这一幕被父亲看到了,父亲之所以被叫做四痞子,就是因为遇到看不惯的事情当即动手,放到古代,也是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主。
看见我这么没规矩,不等爷爷奶奶这些长辈上桌就偷吃,父亲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当即给了我两个耳光,每当给我重大伤害的时候,父亲似乎都喜欢用耳光教训我,这是一次,未来还有一次,都让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作为村里一霸,被扇了耳光以后我当然不服啊,目光凶狠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出生以后就没见过几面,对于父亲的感情也谈不上多少。
父亲看到我的眼神,痞子的脾气也上来了,边骂边揪着我胸口的领子,抓着我的领子不停的前后摇晃,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着:“你tm想干啥,想tm造反啊!”
而我这边,小小年纪的我也气的不行,小手抱住父亲的手臂,直接就下嘴咬,用尽全力的咬住父亲的胳膊。
应该是咬痛了父亲,他摇晃我摇晃的更用力了,另一只手钻起拳头不停的锤我的胸口,一边揍我,一边还凶狠的说“反了你了,我tm打死你。”
厨房里的奶奶总算是发现了声音不对,从厨房出来拦住了父亲我也终于得救了,我感觉他是真的想杀了我,没了我这个拖油瓶,以后他也可以随便找老婆。
庆幸自己保住一命。为什么说奶奶很愚蠢,他这个恶婆婆总是给我灌输我的母亲多么的十恶不赦,可是从来没有帮忙给我父亲洗白一下,这也就让我一起连我的父亲也恨上了。
后来长大了以后才能感觉到父亲对我多少有点喜爱,小的时候,感觉自己的父亲真的是想找到一个合理合法的方法弄死我。
父亲回来以后没有多久,因为换季的原因,终究是不小心感冒了,农村的家里准备得药还是比较多的。
这是我感觉多我的父亲第二次想合理合法的整死我,感冒以后,父亲用他的学识给我配了一份药。
胶囊药片冲剂都有,大概有多少呢,常见的装可乐的易拉罐,胶囊和药片加起来大概有多半罐,出了这些还有一杯冲剂。
那时候我还只有6岁的样子,在父亲殷勤的目光下,我捏着鼻子把所有的药都吃了。
丝毫不知道这些东西可能会要命,只是觉得为了治病吃药而已。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这时候我才发现不对,整个人开始头晕目眩,那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吐得稀里哗啦,把饭和药吐干净以后,开始狂吐酸水,趴在炕沿上,鼻涕和眼泪模糊了自己的视线,一直感觉外界的东西天旋地转。
过了整整一天,我的状态才勉强好转,这是我感觉我的痞子父亲第二次想弄死我,可惜,顽强的我终究还是挺过来了。
这次之后,我的父亲哪内心似乎也有些愧疚,没有再想办法迫害我。
没多久,父亲就去打工了,我又能好好的享受我的童年。
安逸的童年一直持续了很久,大概是我八岁那年,父亲又回家了,这次在见到父亲,他似乎沉稳了很多,也愿意接受我这个和他上一任老婆的意外产物。
父亲还带回了一个女人,一个不算漂亮却胸很大的女人。他终究又组建了新的家庭。
女人看见我很喜欢,看着一直穿着洗的掉色的衣服的我,头发很长,有些发黄,看起来营养不良的样子。
当时女人对我应该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吧,一把抱住了我,童年的我不知道他这是一种感情的宣泄方式,只是感觉她的胸很大,忍不住伸出小手摸了一把。
当时只是感觉情不自禁的想法,可是对于父亲来说,这是一种认可,一种来自我的认可,认可她找的新老婆。
这个女人也也想让我认可她,我也提出了我的条件,一辆自行车,我心心念念这个东西已经好久了,后妈十分在乎我对她的看法,一辆自行车到手了。
买完自行车以后,后妈和痞子父亲又离开了老家,要去遥远的地方赚钱了,只是成年人的这种不容易我从来不曾理解。
我只是骑着我新到手的自行车每天闲逛,和小伙伴们每天都跑到很多地方。
没心没肺的孩子总是快乐的,这种快乐持续到我9岁,这一年,我的第一个亲人离开了我。
我的奶奶得肝癌死了,在奶奶死前的一个月里,院子里传遍了奶奶的呻吟声:“哎吆!哎吆!哎吆!”
奶奶的声音拉的长长的,想必走之前一定很痛苦,小时候觉得奶奶忍耐疼痛的能力太弱了,直到我20多岁哪一年,拔掉了两颗智齿。
麻药过去了以后,痛的我一宿没有睡着,嘴里还不停的淌血,枕头都染红了,这时候我才发现,“哎吆”找两个子真的有种魔力,喊出来确实挺管用。
很多乡亲会提着各种东西来看望奶奶,虽然奶奶的人品不太好,但是她手里有个绝活,奶奶会正骨,很多骨头错位的人都来找奶奶。
也是因为这个手艺,给奶奶积攒了不少人缘,干这活奶奶也从来不收钱,在奶奶生命的最后一个月,很多人来看望奶奶,其中很大一部风都是她救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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