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越的烧退了之后,周遭的人才渐渐离开了。
刘月正要走,见阿鱼没挪窝,“你不走吗?”
阿鱼摇摇头。
刘月劝说道:“春奴姐姐的烧已经退了,你吃了饭再来守着她也是一样的。”
阿鱼还是摇头,“我没胃口。”
刘月还想再劝几句,被刘管事捂住嘴拖走了。
景越这一觉睡到了下午,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只动了一下,就像已经生锈的机器开始运转,哪哪都不适,哪哪都疼。
“醒了?”阿鱼坐在床边,伸手扶起她,“那就起来吃点东西吧。”
景越靠着他坐起来,朝窗外看了看天色,“我睡了多久?”
她的嗓子都是哑的,一说话就觉得喉咙生疼。
阿鱼把粥端过来,喂到她嘴边,“睡了一整日。”
景越闷闷的应了声,“我记得我发烧了,想叫你来着,谁知道你在隔壁睡得跟死猪......”
阿鱼把勺子递过去,给她塞了一口。
景越刚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唔、是红豆粥!”
红豆粥煮得软糯,又香又甜,她以前很喜欢吃,到了这里倒是再没有吃过了。
景越又干了一大口,嗓子里好受了些,就又忍不住要撩贱了,“红豆粥是哪里来的?你特地为我煮的吗?”
阿鱼说:“厨房里煮的,今天都吃这个。”
景越可不信,“主厨们这么小气,那肯定不会放糖,这里的糖肯定是你放的。”
阿鱼把碗塞到她手里,“自己吃。”
“啊、我不要,我浑身无力,命都只剩半条了。”景越不接那个碗,又朝阿鱼的胸前蹭了蹭,还用手抱住了他的腰。
她心道,看不出来啊小伙子,平常看着不显山不漏水的,倒是挺注重身材啊,这胸肌她一靠就知道练过。
景越的小心思,他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来,但眼下她是病人,伺候她的人又只能是他,他不能扔了碗就走。
阿鱼把她的手拿开,“把粥喝了。”
景越把手放回去,“你喂我。”
阿鱼喂了她一口,又拿开她的手。
景越又放了回去,“红豆粥真甜。”
阿鱼喂她吃粥,拿开她的手,“别动手动脚的。”
景越再次放回去,这次还搂紧了一些,她无辜的眨着大眼睛,“我没有啊。”
阿鱼:“......”
景越几乎睡了一整日,到了晚上就有些睡不着了,她吃了饭,洗了澡换了衣裳,躺在床上烙饼,饼都烙焦了,她还睁着一双眼睛。
睡不着,那就去敲他的门好了。
景越敲了敲门,“阿鱼,你睡了吗?”
门内无人回应。
景越握起拳头,这下劲用大了一些,捶得砰砰响。
“阿鱼。”
“阿鱼?”
“阿鱼!”
阿鱼在门内捂住耳朵都还要被魔音灌耳,他忍无可忍,口气也很不好,“睡了!”
谁知景越一点自觉也没有,她嘿嘿一笑,“就知道你没睡,快来给我开门!”
阿鱼不想开,可抵不过门都快要被她捶烂了,等她再捶上一会儿,恐怕整个别院里的人都要被她吵醒了。
阿鱼拉开门,口气很不好,“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
景越点头,“可我睡不着嘛。”
阿鱼口气更不好了,“睡不着就回去数羊!”
“数过了,还是睡不着。”景越挤进他的屋子里,看见他的被子掀开了一半,仿佛还冒着热气。
她一点都不见外的坐上去,把脚塞进他的被子里,团成了一个团。
阿鱼站在门口看着她,脸色冷得将要冻死人。
景越却没一点自觉,她抬了抬下巴,用一种主人家的口气道:“随便坐啊,当自己家一样。”Μ.chuanyue1.℃ōM
阿鱼被她气笑了,“这里是我的屋子。”
景越嗯了声,“对啊,正因为是你的屋子,才叫你别见外嘛。”
阿鱼走过去倒了杯水喝了,极力让自己冷静一下,否则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将她掐死。m.chuanyue1.com
被子里很暖和,包裹着的脚也很快暖和了下来,景越吸了吸鼻子,一副可怜委屈样,“阿鱼,我知道自己吵到你了,可我在这里和别人也不太熟,有些话也说不出口。”
阿鱼冷哼,和别人说不出口,和我就说得出口了?
景越见他没有赶人,胆子也更大了些,“阿鱼,你兴许不知道,我当时掉下去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你那么讨厌我,我以为你不会救我的。”
她边说,边拿眼睛瞟他。
他坐在桌边,桌上放着一盏油灯,油灯的光芒照射在他的脸上,一半隐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的具体神情,但对着景越的那一半却是柔和的。
他垂着眼睛听她说完,很久之后才低声说:“......我并不讨厌你。”
“真的吗?”景越抿嘴笑了起来。
这一笑,她因为受寒而苍白的脸色有了丝血色,眼里也似有星光闪烁,看着多了几分邻家女孩的腼腆动人之色。
自从她认识阿鱼之后,好像一直都是热脸贴冷屁股,在她去了前院之后,这别院里的所有人都接受了她的好意,唯独阿鱼对她避之不及,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她一直以为他讨厌她。
景越抱住自己的双腿,“阿鱼,我能不能跟你说说话?”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阿鱼,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他侧过眼,“什么什么样子?”
“就是来这里之前,或者你小的时候。”
他道:“我是唐家的家生子,以前和现在没有区别。”
景越哦了声,“那我和你说说我以前吧。”
她抓了抓头发,“我以前应该是个很讨厌的人,只是从来没有人在我面前点明过这一点,不过他们肯定在背后骂过我,说了你肯定不信,其实我的本意不是那样的,可就是做了那样讨厌的事,其实我也不想的......”
阿鱼默默听着,除了夜色寂静,就只剩油灯偶尔燃烧的声响。
他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也许是一直压抑的情绪得到了释放,也许是在生死边缘徘徊过一次让她看清了许多,也许是生了病人脆弱了许多,有些话一旦说出了口就像洪水开了闸,一股脑的倾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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