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硴啦一声脆响。
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被战景莲鲁莽的行为所吸引。
“以宁,你没事吧?”
霍云沉第一时间将温以宁护在怀里,焦灼地看着如同惊弓之鸟的她。
温以宁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轻轻地摇了摇头。
听闻战景莲极其痛苦的悲鸣。
她又悄然地挣开了霍云沉的桎梏,蹲下身握住了战景莲的手,“弟妹,你这是怎么了?”
温以宁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审度。
虽然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战景莲在母鸡汤里下了堕胎药,但按照她一贯以来的尿性,她是势必会出手的...
“我...我一时没...没站稳。”
战景莲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好半天没有回过神。
单看她的面部表情。
似乎是在默默地隐忍着超乎承受范围的疼痛。
对此,温以宁倍感纳闷。
汤水的温度吴妈此前就试过了的,不冷不热刚刚正好。
所以战景莲根本没有被烫伤的可能。
既然没有被烫伤,她怎么会跌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温以宁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落定在战景莲身上,搜寻了好几圈才注意到她手心处隐隐裂开的伤口。
霍老夫人显然被战景莲闹出的巨大动静吓了一跳,不悦地道:“以宁的身体还很虚弱,你这么咋咋呼呼的很容易伤到她。”
霍钦则紧抿着唇,一脸狐疑地看向战景莲。
按理说战家出来的人应该都是知书达理的,可根据他这段时间以来的观察,战景莲的表现着实不像是个大家闺秀。夶风小说
特别是这几天的热搜。
看得他血压飙升,差点儿呕出血来。
霍家再怎么说也是海城数一数二的大户,战景莲倒好,顶着霍家二少奶奶的名头接连上了好几个黑热搜。
此前和温以宁之间的矛盾被闹得沸沸扬扬不说。
这一回更是离谱,直接成了一起凶杀案的主犯。
尽管战景枭很快就替战景莲摆平了这一切,但战景莲在霍钦心底里的印象已然一落千丈。
要不是看在战家的份上,他真不想要这个儿媳。
“奶奶,爸,我不是故意的。”
战景莲苍白且无力地辩驳着,她摔倒的时候,身上的伤又一次受到了重击,疼得她差点儿没哭出来。
这期间,温以宁一直在握着她的手。
因而她的身体颤得有多厉害,温以宁清楚得很。
战景莲试图拂开温以宁的手,碍于所有人都盯着她看,只好作罢。
“吴妈,让人帮忙收拾干净地面。”
霍云沉担忧地面过油会导致温以宁滑跤,遂自发地蹲下身,帮忙收拾着一地的狼藉。
吴妈很快反应了过来,赶忙叫来两个家佣帮忙。
她自己则拎着一大桶的清洁剂,均匀地铺洒在了地上的油污上。
司凌宇饶有兴味地看着霍云沉,起初还在纳闷霍云沉不是最烦别人弄脏他的衣服?
这会子他都染了满身油水,竟还有心情帮忙收拾碗筷。
直到发现霍云沉悄然地藏起了部分碎瓷片。
司凌宇才意识到,霍云沉起疑了。
“我上楼换件衣服。”
片刻之后,霍云沉收集好了一小部分参芪母鸡汤的汤汁,这才假借换衣服的由头,快步上了楼。
场上的其他人嗅觉显然没有司凌宇敏锐。
他们只当霍云沉是因为担心温以宁滑跤,才会蹲下身亲自清理地上的油污。
霍老夫人对于霍云沉的表现还算满意。
她欣慰地点了点头,直到战景莲又一次抽泣出声,她才缓缓地回过神,“景莲,你到底怎么了?”
霍老夫人一直很不喜欢战景莲。
从战景莲谎称怀上霍云沉骨肉的那一刻,霍老夫人就知道这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
再加上她还涉嫌了命案。
霍老夫人这些天一直在担心她将来会不会向霍家人下手。
不过担心归担心。
战景莲和司凌宇的婚事依旧不会受到半点儿的妨害。
两人在慈善拍卖晚宴上闹出的活春宫正可谓是丢尽了霍,战两家的颜面。
这时候霍家要是提出退婚。
不知情的人指不准还要指责霍家祸害了战景莲。
说来也是奇怪。
战景莲在网络上的风评已经差到了极点,但要是涉及到退婚之类的事。
还是会有大把的人指责霍家。
毕竟在男女之事上。
所有人都会先入为主地认为女方才是吃亏的一方。
“奶奶,对不起。”
战景莲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莽撞的行为。
当她得知温以宁凭一己之力,让她又一次深陷舆论的漩涡,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和温以宁同归于尽。
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还是太过冲动。
这么做对她自身一点好处都没有。
司凌宇没想到战景莲随机应变能力这么差。
想了想,他最后还是开口替她解释了一番,“奶奶,爸,事情是这样的。景莲的脚摔伤了,她疼得连站都站不稳。不想说出来,怕大家担心,一直在强撑着。”
“她受伤的时机也太巧了吧!”
霍云朵总感觉司凌宇在胡扯,冷不丁地翻了一个白眼。
她很不喜欢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在她心里,只有霍云沉一个哥哥。
虽然霍云沉挺凶的,不及司凌宇和颜悦色,但她能够感觉得到,霍云沉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当然她也只愿意承认温以宁这么一个嫂子。
程丽秋从一开始就告诉她,战景莲是个狠角色,所以她也不喜欢战景莲。
“她确实受伤了。”
司凌宇深深地睨了一眼霍云朵,悄然地将不爽藏在心底,转而轻轻地撩起了战景莲的裙摆,示意着众人看向她布满淤青的小腿。
“不...不要。”
战景莲局促地缩了缩双腿,可她又不敢违逆司凌宇的意思。
只能由着他将自己的伤腿暴露在人前。
她生来要强,最不需要的就是旁人的怜悯。
触及到温以宁带着几分同情的目光,心里倍感屈辱。
温以宁早前就听霍云沉说过,司凌宇绝对不像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温和。
他骨子里的残忍是寻常人无法想象的。
之前她对霍云沉的说法一直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毕竟在霍云沉的嘴里,情敌总是一无是处。
直到此刻。
她才真真切切地明白,为什么霍云沉说给战景莲最大的惩罚,就是让她嫁给了司凌宇。
霍钦看向战景莲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皮肤的小腿,冰冷的声音稍有缓和,“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怎么也不说一声?”
“这段时间,三爷一直在养伤。我寻思着和三爷比起来,我这么点小伤根本不碍事,就忍下来了。”战景莲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眼泪,声音却不受控地带着浓浓的鼻音。
“弟妹这是在哪摔的?未免太严重了。”温以宁看得心惊,不过还是强作镇定地问。
“出门的时候,一不小心从石阶上摔下的。”
“那你手心的伤口也是摔出来的?”
“嗯。”
战景莲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她手心的伤口早在跌地的那一刻就裂开了。
汤水浸透伤口,钻心的疼。
“可是我怎么感觉你手心的伤口很深?像是被刀扎的?”
温以宁说的虽然是问句,倒也没有指望着她能回答,转而牵着她的手,缓声说道:“快起来,我替你包扎一下。”
“......”
战景莲总觉得温以宁不安好心,碍于霍老夫人和霍钦盯着,只好跟着温以宁去处理伤口。
事实上如果不是被司凌宇抓住了把柄。
她就算是嫁入了霍家,也不需要卑微到这种地步。
奈何一步错步步错。
她现在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战景枭说她狠毒,霍家又不待见她。
而司凌宇那个恶魔,没有一天不在虐待她。
“战景莲,你不后悔吗?”
待屋里只剩下两个人,温以宁才不咸不淡地开口。
她心底柔软善良,最是看不得女性被这么虐待。
想到霍云沉说的“乱世先杀圣母”,她又收起了泛滥的同情心。
战景莲明显是在鸡汤里下了堕胎药。
这样狠毒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战景莲装出听不懂的样子,冷冷地回:“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
温以宁勾着唇角,轻笑出声:“还有一个问题,我早就想要问你了。”
“什么问题?”
此前战景莲没被司凌宇要挟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自信的光芒。穿书吧
那时候她甚至没将温以宁放在眼里。
被司凌宇残忍地磨去所有的棱角之后,战景莲整个人都变得畏畏缩缩,再不复当初的雷厉风行劲儿。
温以宁放下了手中的碘伏棉球,灼灼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天早上,我弯下腰看向床底的时候,李燕那双冰冷的眼睛正好死死地对着我。她那双年轻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眼底冰冷却透着一股悲伤。”
“温以宁,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战景莲听得背脊发寒,突然站起身,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
温以宁不咸不淡地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夜半被噩梦惊醒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李燕那双幽怨的眼正定定地盯着你看?”
“胡说八道!她的死是季禹风造成的,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战景莲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为了给自己壮胆,嗓门也跟着大了好几倍。
近段时间她确实时常被噩梦吓醒。
醒来的时候,总感觉黑夜里潜藏着无数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她不知道是太过心虚导致的压力过大,才产生了幻觉。
还是说,李燕真的找她来索命了?
此前战景莲一直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亏心事做多了,反倒开始神叨叨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顺走了李燕同伴的手机。要不是因为你,她现在还好端端地活在世上。”
“温以宁,警方都已经还我清白了。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你,夜半时分当心李燕敲门前来索命。”
温以宁很是心疼无辜殒命的李燕,所以就算没办法定下战景莲的罪,她也希望替李燕虐一虐这个背后真凶。
“疯子!全是疯子!”
战景莲摇着头,恨恨地跑了出去。
她实在没办法和温以宁在这样逼仄的空间里单独相处。
“全是?”
温以宁挑了挑眉,愈发笃定霍云沉的猜测没错。
想来...
司凌宇已经疯狂到了让战景莲直呼他疯子的程度。
*
半个小时之后。
吴妈敲响霍云沉和温以宁卧室的门时。
温以宁刚好在敷面膜。
吴妈端着托盘,笑呵呵地说道:“少奶奶,这是老夫人让我给您送来的,花胶炖牛奶,趁热吃了吧。”
“我还在敷面膜,一会儿吃完,我会将碗给你拿下去。”
“少奶奶您太客气了,我半小时后再来收碗。怎么好劳烦您跑一趟?”
吴妈话音一落,又朝着卧室里正在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着公事的霍云沉说道:“少爷,您的炖汤我给您放桌上了。”
“嗯。”
霍云沉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紧拧着眉头,键盘敲得飞快。
吴妈还想着全他趁热喝下。
但见他这么忙,只好默默地退了出去。
“等等。”
温以宁靠在盥洗台前用指腹按压着脸上刚刚贴上去的面膜,一边做漫不经心状叫住了吴妈。
“少奶奶,还有什么吩咐?”
“我网购了一套护肤品,这都好多天了还没有寄到。你可否帮我去看看,铁门外的投递箱里有没有我的快递?”
“我这就去。”
吴妈满口应下,心里却不大爽快。
霍家老宅上上下下统共十二个家佣,这其中就数她和管家刘伯地位最高。
温以宁就算是想要差遣人,好歹也找个没什么地位的。
找她做什么?
不过埋怨归埋怨,吴妈还是很麻利地出了别墅,小跑着去给温以宁找快递。
温以宁大致估算着时间。
端起两碗炖汤,快步下了楼。
此前她便有所察觉,吴妈可能是担忧这些炖汤被混淆。
每一回都是先给她和霍云沉送来。
故而她便想着利用这个时间差,反将他们一军。
老宅一楼。
家佣们干完手里的活,大都回房休息了。
事实上平日里负责洗碗的人并非吴妈。
吴妈在霍家待了几十年,主要负责烧菜这一块。
张姐原本还等着大家吃完夜宵,洗完碗筷再睡。
吴妈为了方便在夜宵里做手脚,包揽了所有的活早早地让张姐回房休息。
所以温以宁下楼的时候,一楼餐厅连个人都没有。
“吴妈?”
温以宁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再三确认只有她一个人之后,这才踱步到了餐桌前。
看着餐桌上整齐排放着的汤碗,她一眼就认出了司凌宇和战景莲的。
霍家每个人的碗筷都是特别定制的。
司凌宇和战景莲的碗筷都是蓝色色调,一个是深蓝,一个是浅蓝。
至于霍老夫人,用的是翡翠绿瓷碗。
霍钦则是灰色调的,霍云朵是活泼的粉色。
温以宁快速倒掉了司凌宇和战景莲碗里的汤水,转而替换成她和霍云沉的。
做完这一切,她又将自己和霍云沉的专用碗筷置放到了厨房间。
正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
吴妈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身后。
温以宁吓了一大跳,身子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吴妈,我的快递找到了吗?”
“少奶奶,投递箱里是空的,没有你的快递。”
吴妈说话间,眼神轻飘飘地落到了灶台上一黑一白两个瓷碗上。
“奇怪,怎么会没有呢...”温以宁小声嘀咕,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轻声说道:“劳烦你白跑一趟,不好意思。”
“少奶奶哪里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
“对了,我和云沉的碗我给顺道拿下来了。”
温以宁懒得和吴妈虚与委蛇下去,走出厨房间,随后又径自端起了餐桌上霍老夫人和霍云朵的专属瓷碗说道:“奶奶和云朵在玩扑克,我给她们送去吧。”
吴妈疑惑地睨了眼桌面上残留的牛奶渍,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愣在原地寻思了小片刻之后,她突然对温以宁起了疑心。
在此之前。
温以宁从未主动提及亲自给霍老夫人送夜宵,今儿个怎么这般反常?
难不成...温以宁发现了她和司凌宇的暗中勾结?
“不...应该不可能。”
吴妈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她暗暗腹诽着温以宁要是发现了他们的阴谋,肯定会当着大家的面揭穿他们,而不是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和她有说有笑。
再者,霍老夫人酷爱打扑克,打牌这类的休闲项目。
平日里也总会约上一群小姐妹去外面打牌。
在家里,霍钦不允许她打牌。
她便暗戳戳地叫上霍云朵和温以宁在卧室里过过瘾。
也许...温以宁只是顺道给她俩送去的宵夜?
“肯定是这样。”
吴妈很快就打消了疑虑,转头给司凌宇和战景莲二人送去了今晚的宵夜。
“二少爷,您的宵夜。”
吴妈敲开了司凌宇的卧室房门,满脸堆笑地说。
“多谢。”
司凌宇轻轻地点了点头,正想接过她手中的托盘,意外发现他深蓝色的瓷碗上留有一个浅浅的指纹。
他蹙着眉头,伸手轻触着那个指纹。
看样子似乎是刚用过化妆品的手留下的痕迹。
司凌宇困惑地抬起头,沉声询问着吴妈,“你平时可有用护肤品的习惯?”
“我就一个老妈子,哪里用得着护肤品呀?顶多就是在睡前洗完脸之后,涂一点凡士林,防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司凌宇瞬间会意,想来温以宁和霍云沉两人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开始反击了。
“事情倒是越来越好玩了。”他勾了勾唇角,倏然端起瓷碗,在温以宁留下的指纹上,轻轻地吻着。
“......”
战景莲目瞪口呆地看着司凌宇对着一只碗发情。
不过她根本不敢提出任何异议,也不敢出言打趣。
只默不作声地端起了自己的碗,一饮而尽。
“我出去一趟。”
片晌之后,司凌宇便端着瓷碗快步走了出去。
吴妈给司凌宇和战景莲送完宵夜后,又准备将最后一碗送至书房。
她刚打算抬手敲门,就看到司凌宇朝她走来。
“吴妈,我刚好有事要找爸商议,托盘给我吧。”司凌宇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碗也放到了吴妈手中托盘上,笑着说道。
“哦...好的。”
吴妈总感觉今天晚上每个人都不太对劲。
此前从不差遣人的温以宁开始差遣她不说,司凌宇看起来也怪怪的。
不过她倒也不傻。
主子们的事情她从不敢去掺和,这也是她能够在霍家安稳呆上几十年的原因。
要不是为了儿子的前途。
她绝对不可能听命于司凌宇。
司凌宇接过托盘后,又照着温以宁的思路如法炮制,不动声色地调换了他和霍钦的宵夜。
起初司凌宇还想着制造出霍云沉梦游杀害霍钦的人间惨剧。
这会子他又改了主意。
其实这个剧本也可以是霍钦梦游误杀霍云沉。
反正儿子杀老子,和老子杀儿子区别不大。
不管怎么折腾。
受益人都会是他。
做完这一切,司凌宇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完完全全摘除自身的嫌疑,便借故出了霍家老宅。
而霍老夫人卧室里的温以宁,仍在强行克制着浓浓的睡意,强撑着马上要合上的眼皮,陪着霍老夫人和霍云朵两人玩斗地主。
怀孕之后。
她整个人都是一副懒洋洋的状态。
一有闲暇时间,闭上眼就能秒睡。
不过今晚,她就算再困也不舍得这么早睡下。
她还想要看看司凌宇和战景莲二人在梦游中会干出什么样荒唐的事儿。
“宁宁,你的身体真的不打紧?”
霍老夫人心疼温以宁刚流完产,缓声问道。
温以宁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胎儿月份还小,我其实没什么感觉。”
“那就好。”
霍老夫人说着,手里顺道甩出一串顺子,“我就一张牌了,要不要?”
“王炸。”
温以宁紧接着也甩出了两张大小王,把霍老夫人郁闷地躺倒在了床上,“宁宁,你这手是不是开过光?这都十来局了,我和云朵连大小王的衣角都没有摸到。”
“下局我尽量低调点儿。”
温以宁的其实已经故意放水了好几局。
奈何手气太好,基本上所有大牌全在她这儿。
“我知道嫂嫂的手气为什么这么好,因为狗摸多了,走了狗屎运。”
“云朵,别这么说你哥。他最近的表现还不错。”霍老夫人赶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其实她也觉得霍云沉挺狗,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对号入座。
“奶奶,我说的是水水,嫂嫂的那只小白狗!”
“死丫头,说话不说清楚点!”
霍老夫人脸上一阵尴尬,她平时怼天怼地也就算了。
公然骂自己孙儿是狗,确实太过失礼。
温以宁瞅着这对活宝的祖孙,脸都快笑僵了。
她很想知道,霍云沉要是得知被自家奶奶和自家妹妹这么编排,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下一局下一局!宁宁,你来洗牌。”
霍老夫人懒得洗牌,转眼又差遣起了温以宁。
温以宁乖巧地照做,思绪却渐渐飘远。
霍云沉跟她说过司凌宇算计人的实力不容小觑,想要让霍钦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并不容易。
不过她始终觉得和这种人在同一屋檐下生活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便想着如果司凌宇又会梦游。
他就不会轻易拿梦游做引子,制造出子弑父的人间惨剧。
这么一来。
留给她和霍云沉谋划的时间,势必会多出不少。
“宁宁,我这把牌特别好,你要不要跟我换?”霍老夫人看到自己手中的烂牌,眉头不由得拧在了一起。
“好呀,奶奶真疼我。”
温以宁点了点头,接过霍老夫人手里的牌的那一瞬,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霍云朵看着两人面上微妙的变化,笑得前仰后合,“得亏奶奶更疼嫂子,这种福气我可不要。”
“这一把,我怕是要赢了。”
霍老夫人的胜负欲特别强,拿着一手好牌精神瞬间亢奋了不少。
然而她正打算甩下最后一张牌的时候。
卧室的灯突然熄了。
“断电了?”
霍老夫人怔了怔,狐疑地说:“自我住进这儿开始,就没有发生过断电的情况,今晚上怎么突然断电了?”
“也许是因为线路年久失修,短路了?”
温以宁不清楚这是不是霍云沉的手笔,如果是他的手笔,他之前怎么不跟她说清楚?
砰——
砰砰砰——
正当她们三人端坐在黑暗中面面相觑之际,门外骤然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这是什么声音?”霍云朵蹙着眉,下意识地抓住了温以宁的手。
“云朵,你别怕。我出门看看,你和奶奶留在房间里,别乱走动。”
温以宁说话间已然打开了手机里的内置手电筒,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断电,但她有预感,今晚的梦游大戏怕是要正式拉开序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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