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谋面,已是永别……
“经过世界自然保护联盟(lucn)对长江白鲟物种的再次评估,长江白鲟已经从濒危等级升级到了极危等级,如果在未来的三至十年时间里,我们再找不到白鲟的踪影,那么长江白鲟这样的一个水生物霸主极有可能被宣布灭绝。”
有关于长江白鲟的讨论已经进入了尾声,东湖水生物研究院的会议厅里,卫院长做出了最后的总结通报,在场的科研人员虽然都有了心理准备,但很多人都不愿意去承认这一个事实,一个还没有来得及真正了解研究的生物,就这样面临永别。
偌大的会议厅陷入了沉寂,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几年,被列为濒临灭绝的动物有很多种,甚至每天都有可能有一种生物正在消失。
可长江白鲟不一样,特别是对一心致力于长江水生物研究和自然资源保护研究的东湖水生物研究院来说,长江白鲟就是长江水生物最重要的科目代表。
那可是江中霸主,淡水鱼王,纵横在长江水域里面上亿年的生物,它熬过了白垩纪,熬过了冰河期,它在江水里看着树上的猿猴,慢慢地变成直立行走的人类。
经历了沧海桑田时代变迁,或许它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消失在人类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
“禁渔,该禁渔了,不管是为了环境保护,还是为了水生物繁衍生息,长江流域禁渔都是眼下最科学的办法。
今天是白鲟没有了,那明天会不会是长江鲟、中华鲟、江豚呢?要知道这些物种在七十年代的长江上,那可都是随处可见的,可是现在……现在江里还剩多少物种?
从零五年开始,咱们就在长江上游设立了珍稀特有鱼类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可整整四年时间,收到了多少成效?
就在上个星期,宜宾水生物科研保护局那边居然找我们要鱼苗,守着三江口,连提供研究的幼苗都抓不到,说出去都要让人笑掉大牙。”
愤怒苍老的声音在会议厅的一角响了起来,满鬓霜白的老教授陈申愤怒地站了起来,重重地敲了敲面前的桌面。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个季节想要在江里捕捉特定的幼苗,确实有些困难,刚好咱们院里有,该照顾的还是得照顾下。”
坐在陈老对面的,正是研究院刚刚退休的高级研究员庄允白教授,还好他今天来了,不然今天会议室里面的这些后辈,还真没有谁敢去接陈老的话。
“是……是,你说得对,咱们搞科学研究的,确实应该互相帮助,可我现在要说的不是这个互相帮助的问题,而是为了整个长江流域未来水生物发展的问题,我就问你一句,你说这个全面禁渔应不应该?”陈老见他搭话,直接开口问道。
“禁渔并不是我们说禁就能禁,这里面还关系到了民生,你也知道长江流域有多大,有多少人靠江吃江,如果忽然禁渔,那得砸多少人的饭碗。”庄教授温和地说道。
“所以,渔民的饭碗比较重要,等江里都没有鱼了,到时候谁的饭碗都保不住。”陈老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造成鱼类锐减的原因,也不止过度捕捞这一条,还有水质污染、湖泊围垦、江湖阻断、港口建设等各种因素,单单只靠禁渔,效果不一定会好。”庄老并不在意陈老话中的冷嘲热讽,而是温和地阐述着现实所要面对的问题。
“我现在不想跟你讲道理,咱们只讲现实,长江近10年来发生的变化,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倒是好好说说,除了禁渔眼下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陈老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庄老,仿佛此刻庄老便是他生命之中的宿敌。
“禁渔确实是我们眼下,唯一能够想到保护江中水生物繁殖生存最好的办法,院长这两年也非常积极地跟各级部门进行协商,相信会找到一条既能保护民生所需,又能保护水生物生存繁殖,改善自然环境资源的办法来。”庄教授信心十足地说道。
“你倒是乐观得很,那你给我把白鲟找回来呀!你要是能够找到白鲟,以后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哦,对了,你会讲理,正好可以给我评评理,你说咱们江里面的生物,凭什么要交给别人来评级,他说极危就极危呀!万里长江不算上支流,总长度为六千三百公里,难不成他们一寸一寸地去搜过。”穿书吧m.chuanyue1.com
陈老语气比之前有了一些缓和,却又将矛头对准了世界自然保护联盟,一副要找他们说理的模样,那急切难受的样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你说得对,我和你一样坚信,长江白鲟一定还存在,它们只是不希望我们去打扰它们的生活,所以躲在长江流域的某一个地方,等到长江水域情况变好了之后,它们会再次出来和我们相见,毕竟这些年也并不是没有已经宣布灭绝的生物,再次出现在地球上的前例。
但我们不能否认,从03年到现在,整整六年时间过去了,我们确实完全失去了它们的踪迹,其实承认它是极危又何尝不是对它们最好的保护。”庄教授说道,在场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你别跟我提零三年,如果那个时候我在现场,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它产完卵再离开,也不至于我们现在只能去博物馆里看标本,连它的dna都没有留存下来。
如果我们有它的卵,是不是就有机会将它孵化?如果我们有它的dna,将来是不是还可以将它复制出来?
什么都没有留下……什么都没有留下,一个江河霸主,说没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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