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你现在要是送他上路了。”
“最多半个时辰之后,我就可以送你上路。”
就在陆压即将挥动右手,砍下阮武子人头之际。
张道凌满身是血的,从不远处走来,人还未至便冲着那姓陆的威胁道。
陆压听见声音后先是一愣,随后便抬眼望去,却发现张道凌身上的血迹并不像是自己的。
更像是别人沾染在其道袍之上的。
见状陆压并未着急出手,而是抬头向着张道凌询问道。
“看来那两个废物,已经让你解决了,不过就算你能宰掉那两个废物,你就肯定你能杀得了我吗?”
张道凌此刻看起来显得极其平静,只是那眼底的愤怒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随后深吸了一口气,盯着陆压的眼睛缓慢的说道:“你或许可以试一试。”
陆压此刻心里也是有些没底。
他原本以为张道凌只不过是捡到了前人遗物。
或者如同自己曾经当年一般误入了某座前人洞府之类的。
应该只是获得了一大笔横财,空有宝山而已,其修为肯定还是不过练气后期罢了。
但是陆压发现自己此刻根本看不透张道凌的修为。
或许是张道凌身上有掩盖气息的宝物,将自己伪装了起来。
再不就是张道凌的修为已经和自己一般高了。
反正肯定不会是突破到筑基了。
如果张道凌已经筑基,那么此刻根本不用和自己废话。
筑基期修士杀人于无形的方法太多了。
想到这陆压便缓缓的散去了手中由灵力凝成的火刀。
虽然他真的很眼馋张道凌身上的机缘。
但是他不想试,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打从开始修行起到如今练气九层已有三十多载。
在这三十多年中,无数次与人搏杀,争奇夺宝。
也干了很多杀人越货的勾当,可谓是游走在刀尖之上。
但是尽管修行之路危险万分,陆压也从不干没有把握的事。
因为还是在凡人之时,陆压便是世俗界中有名的一号江湖人物。
十岁起便开始混迹江湖,什么城鼠蛇蝇用心险恶之辈都见过。
其在修行之后,也是始终保持着谨小慎微的性格。
故此番他并不想一试。
但若干年后两人回想起这一刻时,都是万分后悔没有在当时出手与之搏杀。
只不过这世间没有后悔药,一个念头就可能会酿成一生的大错与遗憾。
在沉默了一会之后。
陆压盯着张道凌的双眼,缓缓说道:“我不试,你师父还没死,我不动他,要是你青华观有什么灵丹妙药,说不定还有一救...”
只是陆压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左手便猛的捏紧阮武子的脖领。
然后用力将其甩向空中,而本人则是瞬间向后退去。
见到这一幕的张道凌眼睑瞬间微缩。
随后便运转灵力,双腿用力向前蹦去,将阮武子从空中接了下来。
随后再轻轻将阮武子放在地上之后,抬眼一看,眼前早已经没了陆压的身影。
见状张道凌只好作罢,连忙查看起了师父的伤势。
便蹲下身来,正准备将师父扶起,却发现阮武子的脖颈之处有一道乌青至极的手印。
张道凌有些不敢相信的将手伸向阮武子的脖子。
只是那停止的脉搏也已经证明阮武子此刻已经死了。
“陆...压!我张道凌必要取你狗命!”
张道凌此刻怒火万丈的在鸡鸣山中奔走着。
但是张道凌根本没有发现那陆压逃走时的踪迹,只好运转灵力在鸡鸣山中快速奔走,希望能找到一点陆压的踪迹。
而整个鸡鸣山中的修士此刻一个个也是瑟瑟发抖。
要知道张道凌好歹是练气九层的修士,灵力全力爆发之下,也是在身体四周爆发出了一道道威压。
那些修为不如张道凌的,此刻根本不敢触其霉头。
生怕惹怒了正在爆发的张道凌。
而张道凌则在鸡鸣山中搜寻了一圈又一圈,甚至沿着鸡鸣山一直向外搜去。
期间连灵力都耗尽了数次,张道凌也一直找寻到了“云梦泽”境内
云梦泽是距离鸡鸣山数百里外的一个大湖,此湖之大堪比海。
而其中的修行中人以及门派也是多如牛毛。
势力划分极其错综复杂,凭着张道凌一人,根本无法找到那姓陆的。
但张道凌也打探到了,那陆压确实是跑进了云梦泽。
但云梦泽大若洋海,以张道凌一人之力,穷其一生估计也找不到。
只好先返回鸡鸣山,再做打算。
张道凌在赶回鸡鸣山后,先是给阮武子发了丧。
并且邀请了鸡鸣山中所有的修士,前来吊唁。
阮武子活着的时候,虽说整日吹牛说自己在鸡鸣山内如何如何。
但真实的情况则是根本没人搭理这个上百岁高龄的低阶修士。
甚至众人还常常调侃阮武子,问他何时仙逝啊。
要不就是碰见之后,对其嘲讽说其又熬过了一天,比之筑基修士还能活啊。
所以张道凌这次便邀请了整个鸡鸣山内的修士,这老头生前没有真正的风光过。
死活张道凌怎么都得让其风光一回。
虽说鸡鸣山内数百号修士对张道凌的强硬,也是感到很愤怒。
但却不敢出声反抗,毕竟张道凌现在就是这鸡鸣山内的第一修士。
而原先凶狠的陆压,也不敢与之硬抗,在杀了阮武子老道之后都只好逃之夭夭。
剩下的众人也没有想当出头鸟的,而且不过就是来发个丧。
也没有必要大动干戈,众人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也就都默默承受了。
发丧当日,青华观内所有院落房屋都挂起了白幡。
张道凌也带着两个徒儿和师弟,身穿白衣丧服。
天一天二两兄弟上山的时日不多,但是在接触阮武子不久之后。
俩人都特别喜欢这个看起来非常和善的老头,所以在发丧当日也是哭的很是伤心。
也可能是二人再次感受到了长辈离去的痛苦吧。
但二人当日要做的事也不少,一大早便需拿着“引”字白纸帖站在观门前。
然后便轮番在院中穿梭,从观门口走到作为灵堂的正殿内,便又赶回到观门口再“引”进新的吊客。
而一众前来吊唁的散修,看见观门口两个壮实的半大小子,起先并未在意。
但是在发现两人的修为竟然双双都是练气七层之后,一个个立马正襟危坐了起来。
而且看着俩人的年纪如此稚嫩,心中不由震惊万分!
这么年轻的练气后期,意味着什么,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原本在来之前,这些散修当中还有一些心怀鬼胎之辈,而且就算张道凌是练气九层。
但也架不住鸡鸣山中的散修多啊。穿书吧
但是现在再加上两位如此年轻的练气后期修士。
一众散修立马不敢再有任何想法,就算一众散修齐心围杀青华观。
只要不小心放跑了一个,那其日后成为筑基修士之后定会回来血洗鸡鸣山。
至于独自跑回观里的那头青驴,在见到阮武子的遗体之后,也是连连喊叫。
整个观内连续几日都飘着青驴悲怆的鸣叫声。
至于张道凌一众人也并未出面训斥青驴。
天一天二在看到这驴子不仅如此通人性还如此有情有义的时候,也是给其多喂了几颗丹药。
但其实青驴并不喜欢阮武子,它只是单纯的感谢阮武子当日一脚踹飞它,让它活了下来。
而原本青华观内性子最跳脱的秋义,在发丧当日却并没有哭喊。
整个人极为安静的跪在灵堂之前。
秋义一边朝着火盆内放纸钱,一边回想起自己与阮武子生前的一幕幕过往。
“师父,您为什么给我起名叫秋义啊。”
一棵长满了金黄树叶的大树之下,年幼的秋义正扒拉在阮武子后背之上。
还一边向上攀爬,一脸笑嘻嘻的询问着阮武子。
而阮武子也并未管教胡闹的秋义,则是一遍一遍向其耐心的解释。
张道凌在看到秋义一脸安静的跪在灵堂前的模样之后,心中也是不由的一紧。
虽说张道凌在和阮武子相处了这段时间之后,也是非常喜欢这个老头。
但是秋义和他不一样,秋义是阮武子捡上山的。
可以说秋义和阮武子更像父子而非师徒。
只不过,秋义在事发之后,并未叫嚷着要给师父报仇如何如何之类的。
整个人都显得极为安静,而这安静背后也隐藏着巨大的悲伤和愤怒。
秋义在看到张道凌过来之后,脸上才有了一丝生气。
秋义低着头向张道凌询问道:“师兄,师父走的时候身上干净吗?”
“他老人家平时最爱干净了,以前我只要跑出观玩耍。”
“回来之后,师父都会训斥我把道袍弄脏了。”
张道凌听后忍不住摸了摸秋义的脑袋回答道。
“师父走的时候可干净了,道袍上还有一瓣树上飘落的樱花。”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秋义在听到这句话时终究是忍不住了。ωWW.chuanyue1.coΜ
脸上的泪水一串接着一串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
“他一定会死的,我发誓,一定会的..”
秋义并未擦去脸颊上的泪水,而是看着阮武子的灵位,轻声说道。
张道凌知道秋义所说的他是谁,只不过他并未出声回应秋义,而是在心里也默默的接了一句。
“我也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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