鲚雪茗嫌恶的踢开地上的男人,娇小的身影中透露出几分高贵之气,身处在这充满恶臭气味的男人堆里,她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她转身,朝小荷的方向跑了过去,整颗心都悬着,手脚都在微微发颤。
魏涧则在她身后阻止那些男奴靠近她,他杀伐果断,气势冷然。
一旁的男奴微微后退,不敢莽撞冲向前来,恶狠狠的看着他,道:“这小子不好对付。”
“到嘴的鸭子飞了,呸。”其中一身材威猛的男奴碎了一口,浑浊的眼睛泛起一阵怒意。
那男奴瞧了眼身后的弟兄,道:“把这小子弄倒再去动那个女人。”
魏涧回过头,看着那些男奴,眉头一皱。
这些男奴都是从不同地方买来的,脾气大又粗鲁不易管教。
真不懂王爷买来干什么的。
男奴目光凶狠的看着他,纷纷朝他涌了过来。
他见手中的簪子换了个方向,道:“真是不自量力·····”
说完,他朝那些男奴袭去。
须臾间,惨叫声连连,划破了天际······他快速的穿过那些男奴,在他们手腕腹部刺下一簪,他刻意避开他们的要害,让他们既死不了,又饱受痛苦的折磨。
那些男奴全部瘫倒在地,鲜血掩盖了地上的青霜······
在一处拐角处,鲚雪茗瞧见小荷目光呆滞的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衫皆被撕毁,微有几条衣絮遮挡,裸露在外的肌肤,早已染上了青痕。
而那两名男奴,正在对小荷······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短刃,快速去到那男奴身后,那男奴刚反应过来,抬头一望,短刃便刺穿他的咽喉。
“你,你。”
另一位男奴立即抽离身体,吓得双腿都软了,他想提起裤子就跑,却被绊倒了。
鲚雪茗追了上去,对准他的脖颈就是一刀。
血,洒在了她的脸上。
心却沉了几分。
她忍着痛意,去到小荷身边,将人抱住。
小荷面色惨白,唇畔乌黑,嘴角都带着血意,那本是水灵灵的双眼霎时无神,没了希冀。
这模样,应该是中毒了。
她呼吸越来越重,目光移到小荷身下,双腿已沾满血水。
鲚雪茗只感觉到呼吸一窒,要崩溃了。
“小荷,我来了。”
“王,王妃······奴婢感觉自己活不长了·····”
小荷抬眸,眼中已没了希冀。
鲚雪茗抱紧小荷,声音有些哽咽的道:“你不会死的,要撑过来啊。”
小荷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感受到那一丝温存,她笑道:“王妃,您好好的活下去,近日看见王妃不在那般软弱受辱,奴婢很高兴···”
“咳咳——小荷不能陪王妃了。”
“死之前,能再瞧见王妃一眼,真好···”
说完,小荷便口吐鲜血。
“小荷?!”
鲚雪茗微愣,立即给小荷搭脉,小荷的脉象开始变得微弱起来,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缓慢。
下意识紧紧的抱住小荷,下一刻,滚烫的泪落了下来。
她哭不出声来,心里像是被利刃刺中般,刺痛无比。
“小荷坚持住,我带你去找大夫。”
她穿过来之前是护士,虽然懂不少的治疗方法,但此刻情形危机,加上身边没有任何药物辅助,她救不了小荷。
意识到这一点时,她慌了。
鲚雪茗浑身无力,想将小荷抱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身形娇小的她跪坐在风中手足无措。
小荷的气息越来越弱,她的心也越来越沉重。
这时,一旁的魏涧走了过来,查看了小荷的脉象与症状,犹豫了一会儿,看着她道:“这丫头被下了媚药和致命性的毒药,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机。”
“王妃,放弃吧,这丫头已经没救了。”
魏涧话音刚落,小荷便没了气息。
鲚雪茗抱着小荷的尸体,呆愣的坐了许久,心里很痛,却哭不出来了。Μ.chuanyue1.℃ōM
那婉柔这么做,皆是为了报复她。
所以,是她间接害了小荷,如果不是因为她,小荷就不会死······
鲚雪茗闭上双眸,内心的苦楚无人知晓。
她要扳倒婉柔,为小荷报仇!
“人已死了,王妃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魏涧问道。
她目光移到一旁的魏涧身上,避而不答。
见他一直守在身边,心里浮现几分疑惑,于是问道:“魏神医为什么帮我?”
她根本不认识他,无缘无故的,那个男人怎么会现身来帮助她?www.chuanyue1.com
魏涧思索了一番,道:“方才有人来求我出面帮你一把,所以我就来了。”
“那人是谁?”她问道。
“你不必知道是谁,她让我护你不被那些男人欺辱,我已经做到了。”魏涧把弄腰间的骨扇,唇角扬起一抹邪笑,又道:“我帮王妃一事,还请王妃守口如瓶,莫要说出去。”
“我该做的事做完了,也该走了。”
说完,魏涧便离开了。
鲚雪茗目光微漾,到底是谁在背后帮她?
既然知道她的动向,莫非有人暗中监视她?
那个帮助她的人到底是敌是友?
鲚雪茗一点思绪都没有,内心浮现出一丝恐惧的意味。
骤然,院外传来许多嘈杂的声音,从外进来了许多侍卫,便瞧见鲚雪茗抱着小荷坐在院子中央,那殷红的血染红了一地的青砾,周围的奴隶哀嚎声连连。
鲚雪茗抬眸,双眸微红,神情充满戾气,瞧得侍卫微愣。
带头侍卫示意身边的几位家丁,家丁急忙的走到鲚雪茗身边,将小荷从她怀里拖出去。
她眸光微晃,道:“放开她!不许碰她!”
“我自己带她走!”
说完,就跌跌撞撞的带着小荷的尸体朝院外走去······
侍卫默不作声,示意家丁退后,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他们知晓她的处境,也知那个女孩之所以惨死都是婉美人命人干的。
但,作为下人的他们,面对这种事时也无能为力。
他们若帮了那丫头,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
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丫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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鲚雪茗将小荷带回旧院子里安葬好,独自坐在墓前呆愣了许久。
唯一能陪伴她的人走了·····
“王,王妃。”侍卫推开院门走到她身后,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王爷请王妃去正厅一趟。”
“去那里干什么。”她缓缓开口,桑音十分的沙哑。
侍卫沉默了一会儿,道:“属下不知。”
鲚雪茗眸中闪过一丝思绪,她冷哼一声,没有回答,淡然的出了院子。
到了正厅,便瞧见梵洛迦坐在主位上,一旁站着泪眼汪汪的婉柔。
此时的婉柔身穿一袭粉色衣裙,露在外的肌肤上布满了蜘蛛丝般的细纹已经淡了几分。
她可怜兮兮的站在梵洛迦身后,在看见鲚雪茗时,眸底浮现出恨意来。
瞧见婉柔,满腔的恨意顿时涌现,鲚雪茗压抑心中的怒意,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现在不是质问婉柔和发怒的时候,她应该冷静下来。
她要想办法抓住婉柔的把柄,将那恶毒的女人驱逐出府!
鲚雪茗看着梵落伽问道:“王爷叫我来做什么。”
没有卑称,没有礼节,她就这么坦然的问道。
“玉儿中蛊后身体虚弱,病情反复。”
“婉美人特意寻了会解蛊的邪医来为玉儿解蛊毒······”
她冷笑一声,道:“既是给虞妹妹解毒,来叫我干什么。”
梵落伽看了她一眼,弧线锋锐的轮廓似被晕染上淡淡的疏离与冷漠,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波澜不惊。
他默了默,道:“按照邪医之意,需要下蛊之人的血液·······做血引。”
“所以,本王需要你的血来做血引。”
鲚雪茗冷笑一声,娇小的身躯与乌黑的长发在风中摇曳。
解蛊所需要的血引,可以是任何家畜的血液。
现在需要她的血做血引?这邪医该不会是个骗子吧?
“就如你方才所说,用她的血一试。”梵洛迦回头,对着一旁的一位白胡子老头道。
“是。”那老头瞥了眼婉柔,眸子里露出一丝邪意,两人对视一眼,有种怪异的氛围。
老头拿出一把匕首朝鲚雪茗走来。
她抬眸,目光淡然的瞧了眼身前的人,目光落在那俊美之人身上,唇畔微抿,道“这邪医靠谱吗。”
听见她的问话,梵落伽眼帘微动,道:“靠不靠谱,一试便知。”
见她提出了质疑,一旁的婉柔冷哼一声,眸子里布满坏意。
“用我的血做血引解毒?”鲚雪茗笑道:“婉美人找的这邪医,该不会是什么庸医吧?”
此话一出,拿刀的老头微微一愣,这时,一旁的婉柔道:“莫大夫乃皇城有名的邪医,岂是王妃口中的庸医!”
【这老头是我与虞夫人商量后,专门找来假扮邪医的老大夫,哪会什么解蛊。】
【所谓的血引,不过是想让你吃吃苦头,折磨你罢了。】
婉柔的声音传入耳中,鲚雪茗顿时明白,这割血做什么血引,都是婉柔与虞玉的阴谋。
鲚雪茗第一次觉得,自己蠢得无可救药,之前过于冲动初露锋芒,对这两人下蛊虽逞了一时之快,却也被她们抓住这点来害她。
她深吸一口气,伸出胳膊,嘴上露出一抹疯狂的笑意:“邪医?你敢割我的腕取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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