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们是小毓以前的同事，顺路来看看咱们。”王教授似乎很快调整好状态，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不想再交谈的意思。
“是吗，那就留在家里吃晚饭吧，正好我刚刚上街买了鱼。”阿姨有一瞬间的伤感，但很快又换上礼貌的笑容。
见蓝晞眼神灼灼似乎还想再问许屹的事，林蓁赶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不用不用，我们也该走了。”
“年轻人有自己的事，何必让他们留下来陪我们两个老的。”
王海此话一出，赶人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饶是蓝晞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继续逗留。
两人走到门边，与两位老人道别，却见那个阿姨笑着走了过来:“我们小区的路有点绕，我送送你们。”
虽然百般推辞，阿姨还是坚持陪他们出了门。看上去，这位阿姨是个性子爽直的人，有什么话也不藏着掖着，一路上都没有冷场的时候。ωＷＷ.chuanyue1.coΜ
“我家老王虽然看着挺严肃，但私下里却是个很随和的人。有时候碰到一些原则性问题，才会有些较真，其实他没有恶意。”
“我知道，这事确实是我们不好，我男朋友找叔叔太心急了，才会和王教授起了龃龉，都是些小问题，您也别放在心上。”林蓁赶忙解释。
阿姨笑着摆摆手:“老王就这样，什么事都爱上纲上线，跟个老古董似的，你们不要介意。有什么想问的事，说来我听听。”
原来阿姨坚持要送他们出来，就是为了能单独说上话。林蓁没想到这位阿姨心思敏锐，只是那么短短几分钟，她就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她趁机戳戳蓝晞，示意他赶紧把相片拿出来。
出门的时候蓝晞还挺郁闷，总觉得这结果实在出乎自己预料。他想过各种可能，就没想过能开开心心站在一起拍照的人之间会有这么大过节。
原以为这事就算走到头了，没想到居然还有峰回路转的可能，他赶紧手忙脚乱的掏出那张照片递给阿姨。
“阿姨，您见过这张相片吗？”
“这是蒋老师啊，真是让人怀念，这照片得有二十七八年了吧。”
林蓁想到照片上的王海看上去差不多三四十岁的样子，肯定已经结过婚了，阿姨认识自己丈夫的老师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反倒是蓝晞，还刻意地问了句:“阿姨，您也认识蒋老爷子吗？”
“何止是认识，蒋老师没有后人，最后那几年基本上都是我和老王在照顾着，你瞧，这照片上也有我呢。”说着她指向几个人身后那片黑漆漆的背景。
因为这是一张几十年前的黑白照片，清晰度本来就不高。蓝晞和林蓁从没有注意过，在那些人身后居然还有一个人。听到阿姨这样说，两个人都凑在小照片前仔仔细细地搜寻着。
经过细心的辨认，背景中确实还有个人，虽然看不清是男是女，什么模样，但却能看出他的怀里似乎抱着东西。
“这孩子是……”林蓁抱过孩子，她一眼就能看出那个小心翼翼的样子，一定是抱着个婴儿。
王毓比她小三岁，算算时间，照片拍摄时她还没有出生，所以这个孩子肯定不是她。
“林小姐眼神真好，我确实抱着个孩子。这孩子，听说是蒋老师远房亲戚家的，只是老家亲人都不在了，所以才送到老师家。只不过那时候蒋老师自己身体也很不好，他虽然喜欢这孩子，总是明启明启的叫着，但没想到两个人的情分也就维持了几个月。”虽然已经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但阿姨却好像不费什么力气就回忆的七七八八。
“明启……”蓝晞嘴上轻轻念叨，但内心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算算年纪，确实有可能是他们见到的假李明启。
“那个孩子他去哪了？”
阿姨显然没想到他们关注的焦点居然是这个小婴孩，想了一会，才缓缓说道:“蒋老师去世后，是许屹那个小伙子把孩子领回家了，他自己都没结过婚哪会带孩子。不过这孩子也真是命苦，听说一年后许屹失踪了，孩子八成被送去福利院了吧。”
阿姨长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曾经想过要把他带回家养的，那时候也没有生小毓，家里有个小子，想着多个孩子也算有个伴，再说不也就是多副碗筷的事么。只是老王不许，为这事和我狠狠吵了一架，还恶狠狠地说这个孩子是个怪物。”
“怪物？”什么样的人会让一个做研究的学者说出这样的话，蓝晞和林蓁面面相觑。
“是啊，你说他怎么能对一个小孩子说出那样的话，我为此和他吵得很厉害，但最后也就没领养那个孩子。我是事后才知道孩子被许屹带走了。那个小伙子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既然愿意领养，应该也会好好待他吧，可是······造化弄人，或许都是命吧。”m.chuanyue1.com
阿姨摇摇头，随后又好像想起什么：“你们说找叔叔，该不会就是要找许屹吧。”
蓝晞又将自己对王海说的话原样复述了一遍。
“您对我叔叔还有什么印象吗？王教授那时候和我叔叔关系很差吗？”
“谈不上关系很差，只是你叔叔年纪小，本来和几个师兄话就不多，但我记得那时候，蒋老师是很喜欢他的。可能因为是关门弟子吧。”
说话间，三个人就走到了小区外，阿姨和他们道别后就回去了。
蓝晞几乎可以确定王海与长得酷似陈青的许屹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但现在王海不愿说，许屹又失踪了，这段过往似乎就成了一个未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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