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佛陀,南佛陀?”
“你个老不死的,别在我们几个老伙计面前装死!”
“你什么脾性,我们几人还不知道?!”
南天大陆,南佛宗内,一间空荡荡的房间内,有着一张床。
床侧两边,各站有一人。
正是雍容富贵腰间挂有两块纯玉的圣佛陀和白眉横眼北佛陀。
“看看,又特喵的在我们两个面前装!”北佛陀气得骂街。
“老南那个私生儿怎么就选择在这种时候杀死魏智多,这人可是魏国境内最后一个通天境大将军。”
圣佛陀“刷”得一下打开手中蒲扇,不知是在幸灾乐祸,还是在阐述目前魏国现有的真实处境。
北佛陀伸手指着躺床上不起,死闭着眼的家伙:“反正你那个臭名昭著的私生儿就是铸就了大错!魏军真要是因此败给了魔门,耽误我等在圣主诞辰献礼……”
他话未完,装死的南佛陀直接睁眼:“不可能败!不可能败!”
南佛陀宛若诈尸一般,撑死身子,黑着脸:“就算我儿杀死了魏智多,可还有我南佛宗二十位下仙境弟子。”
“还有我儿此番带去的大量的灵器、半仙器,以及高阶功法典籍,这些东西都是底蕴!”
“这些东西才是此次灭掉魔门的关键。”
他瞪着眼,虎视眈眈地盯着北佛陀,圣佛陀,极力表达自己的不满。
想要以此来掩盖黄毛在两军交战之际,杀死友方大将军的愚蠢致死行为。
然而,北佛陀和圣佛陀这两个活了近四五百年的老奸巨猾之辈,岂会放过?
“这样吧,”圣佛陀一拍扇子,一收手,命令道:“因为你那私生子愚蠢至极的行为,这次覆灭魔门的功劳我这边要分一羹,不能只单单是有魔破天头颅这么简单。”
“你们……你们!咳咳~”南佛陀口中仅剩的几个老牙,咬着,气急败坏。
黄毛,你丫的坑爹啊!
你爹我就不该让你去!
看到南佛陀面露难堪,北佛陀一步向前,耷拉着满是褶皱的脖颈,极力称好:“老朽觉得言之有理!你儿子杀死魏智多真不影响战局还好,如你说的那样最好。”
“倘若就是因魏智多的死,影响了此次魏军整体军心和斗志,导致魏国攻打魔门失败,你就不怕我和老圣在陛下诞辰上弹劾你!”
闻声,圣佛陀意味深长,意犹未尽地笑了。
南佛陀伸着颤抖的双手,支支吾吾的恶狠狠地瞪着二者,心中骤紧。
“哎呀,”北佛陀拿起南佛陀搁置床边的拐杖,边撑着走,边特意加大音量戏谑道:“你可别忘了最要命的事。”
“这次你南佛宗助力魏国攻打魔门,本就是在明面上违背陛下旨意,偷着打不是?”
“所以若陛下在诞辰上知晓你南佛宗出力,不但没灭了魔门,反而祸根还因你那儿子杀了魏国将军起!”
“啧啧啧~”到此,手持蒲扇的圣佛陀忍不住咂舌,“老南,你可当真是有个好儿子啊!”
“好啊,当真是个好儿子啊!”
“老南,你这次偷派你这儿子去魏国,不就是想着让他建功立业,好在陛下诞辰时出出风头吗?”
“可惜啊可惜……”ωWW.chuanyue1.coΜ
“哈哈哈哈~”
说到这,北佛陀和南佛陀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仰天大笑。
他南佛宗少宗主发疯,管他北佛宗和圣朝佛宗什么事?
南佛陀的私生子丧心病狂,心智不定,臭名昭著的臭名,整个人界可谓是家喻户晓!
今日他发疯杀死别人,明日他就能发疯杀死你这个爹!
他黄毛这些年滥杀的人还少吗?!
所以在北佛陀和圣佛陀两人看来,黄毛在两军交战关键之际杀死魏智多,不但不突兀,反倒还刚刚好!
这时候他要是不杀,不造出这种幺蛾子,这黄毛还真就不是黄毛了。
“造孽啊!造孽啊!”
“老夫吃斋念佛一辈子,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窝囊废!”
南佛陀仰天长啸,怒吼数声。
……
与此同时,
南天书院后院,沁鼻馨香温泉池内的女子身前,逐渐被侍女们悄声搬来的四叠屏风挡住。
袅袅蒸汽索饶在四周,南天圣朝长公主泡在飘满玫瑰花瓣的泉水中,青丝高挽,脖颈莹白修长。
也不知双手持有战讯的侍女在旁边站了多久,长公主香肩和胸脯前早已挂满水珠。
肌肤凝如滑脂的她,像极了一尊虞美人。
哗啦啦~
但听水声四溅,侍女们纷纷转身。
哪怕同为女子,但长公主是长公主,她是先皇嫡长女,虽和南方印一父非同母,但真要是论起辈分,私下里就是当今圣主南方印也得称呼其一声姐。
“长公主?”
“长公主?”
一直手持战讯,迟迟不敢吱声的侍女,轻声试探几下,转身匆匆朝着一边跑去。
隔着不远,有一处雅阁,阁楼主卧里,有着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
许是珍贵典值的古色绸缎与贴身的轻薄纱巾内衣发出异样的摩擦,才让窸窣声音发出,长公主柳月眉微皱,看着自己身前鼓鼓的胸脯,虽骄傲,但是很烦束胸之物。
她喜欢身前空荡,宽敞畅松之感。
但尚未婚配,尚未出嫁,尚未和男人行过房事的女人,不可不束胸!
这是南天圣朝圣意。
长公主只能一支手松了松后背用来裹紧纱巾的纽带,而后披上轻薄纱裙,曼妙身姿在其映衬下,若隐若现若隐若现,摇摇晃晃晃晃摇摇。
下一秒,她赤着雪白的脚丫,来到阁楼早已擦拭干净,特别备好的桌边坐下。
“念。”
轻灵之声落尽,侍立许久的侍女,终于细细地卷开战讯。
“南佛宗少宗主发疯杀死魏国前锋军大将魏智多,五千前锋将士心寒。”
“此后,这位少宗主又下令,让前锋军火速进攻,南佛宗下仙境弟子去挑衅魔破天。”
“魏国和魔门第二战,彻底打响!”
侍女翻了翻简纸,显然是这一面写的内容都已念完,就要继续原话复述时,却见长公主伸了伸手。
这是让她暂停念讯!
见状,侍女躬了躬身,低着头再次变成一个哑巴。
“南佛陀私生子在这种发疯杀死魏国将军,然后又命令他们继续杀,还让南佛宗弟子去挑衅魔破天……”
“不学无术,纨绔至极,心狠手辣,阅女无数,心智成癫,丧心病狂……”
长公主仿佛不用费脑筋过多的回想,脑海中便能立刻浮现出关于“黄毛”一切的骂名。
“这么说的话,倒是很符合很符合他的行事!”
“严丝合缝,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
长公主自顾自地说着。
侍立一旁的侍女,身为她多年来的心腹之一,有些没听明白长公主这是何意。
对于这位南佛宗少宗主,黄毛,关于他的前世今生她早就背的滚瓜烂熟,这点,一点都不夸张。
因为这是她身为长公主心腹,每时每刻都在调查,都在了解和背诵的信息。
下到平民百姓出声孩童,上到文武百官大将军诸侯,甚至是南方印这个圣主,这个皇帝的一切,她们都知晓。
不,是长公主都知晓!
这时,长公主伸着纤纤玉指,敲了敲桌角,两个卡姿兰大眼睛变得逐渐犀利,看向侍女:“余书梁这次,简纸正反两面都有写?”
侍女躬身,轻声如是道:“回长公主,是。”
长公主皱眉,面露不解:“送到南佛宗的简纸上?”
侍女回道:“只有一面,内容和刚才奴才所诉一样。”
“嗯,”长公主点点头,“继续念。”
本宫倒是要看看,你余书梁余院长余上仙这次写到反面的内容,会是什么。
在她看来,若真有鬼,就鬼在黄毛这一次实在是严丝合缝,行事毫无漏洞,太像他本人!
但,黄毛不就是黄毛,不是他本人,还能是鬼?!
简直可笑!
再说这可是南佛宗少宗主,他们北天大陆的人,谁敢有动他分毫的胆子?
连六眼沙皇和青蛟这两位北天大陆巨头,都只能是想法设法地巴结。
所以长公主刚刚突生的念头,又被自己给当场否定。
侍女将简纸翻过,如实道:“余某看来,此人并不是黄毛。”
“不出意外,真正的南佛宗少宗主早已死去,现在的他,是被人伪装。”
听到这,长公主敲击桌面的玉手,戛然而止。
不是黄毛?!
余书梁,你不要仗着自己是南天书院院长,就能胡言乱语,随意地糊弄本宫!
“直接念依据!念余书梁写给本宫的说服。”长公主厉声。
侍女赶忙一目十行,最终道:“其一,西娜·沙雅这个被黄毛贪恋多年的尤物,并未在皇宫!”
“其二,”
到这,简纸上,很明显地出现有两道黑色斜杠,似曾经被余书梁划掉,犹豫过。
“其二,余某这次来北天大陆,近距离站在魔门山峰后,还发现一件诡异的事。”
侍女复述到这,长公主的心,终被彻底地拉起,悬到半空。
“快,快说!”
“什么诡异的事,你这个时候和本宫还卖什么关子!”
长公主起身,有些气得指着侍女,后者见状,赶忙跪拜在地,将手中简纸高高举起。【穿】
【书】
【吧】
“主人饶命,是……是纸上内容到此就没了,真的不是奴才不说。”
侍女哆哆嗦嗦地解释着,后背冷汗连连。
“好啊!好你个余书梁!”长公主气得跺脚,“走,随本宫去魔门!”
“随本宫去找余书梁!”
“本宫今日便看看,我这堂哥到底能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然我定要动一动他那身乌纱帽!”
声音落,满院侍女匆匆动荡,备衣备轿备桌子备点心等等。
“不必了!”长公主换好一身飒爽男装,粘好两缕络腮胡须后,莲步轻踩,直接从原地消失不见。
众侍女跪地,心中又慌乱又无奈。
但又无可奈何,实在是这位长公主平日里女扮男装惯了,而且实力还强的离谱!
余书梁余院长这位上仙境实力听起来很高了吧?
但她们这位长公主却比他还要高!
因为除了长公主这个身份外,她还有着另一个家喻户晓,但是却没几人见过真面貌的身份——南天书院,正院长。
更是前不久刚刚从仙界仙宫内修炼回归。
……
余书梁踩在雷云之上,俯瞰着下方战斗。
魏国第二道战鼓雷雷,五千前锋军策马疾驰冲锋,再次闯入魔门血雾大阵和荆棘大阵。
在他们身后,南佛宗二十位下仙境弟子踏空高飞,手持彼此本命灵器,直冲魔门顶峰。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按照“黄毛”的命令,施行和运转。
可让余书梁诧异的是,怪就怪在这里!
他背手挪步,瞬息来到魔门顶峰上空。
似要透过眼前浑厚的黑云,看清楚魔破天到底在哪!
看看存在了三年之久的魔破天闭关石像,还在不在。
……
好巧不巧的是,
一把血淋淋的杀猪刀横空出世,破苍穹朝二十位下仙境爆砍。
“万剑诀第三式,剑来万千!”
幻化成魔破天的林石,怒声厉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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