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章担心道：“是不是这几天工作太忙了，都没有好好吃饭？”
顾佳人从洗手间漱口出来，脸色还有一点点苍白，她点点头说道：“工作不是太忙，主要是有点费精力。”
顾平章从冰箱里拿出几粒柠檬，切片加蜂蜜煮了给顾佳人喝。
“你知道费精力，还要坚持下去？”
顾家和傅家加起来都富可敌国，他真想不通顾佳人为什么非要坚持自己创业？
顾佳人小口抿着温热的柠檬水，酸酸甜甜的口味，终于把恶心感给压了下去。
她笑了笑说道：“大哥，你们男人想要体现自己的价值感，可以通过扩大自己的商业版图，那我们女人想要体现自己的价值感，就只能通过征服男人吗？”
从法国留学回来时，她参加过几场家族的聚会，年纪轻轻的女孩子们谈论的话题，无一不是最近遇到了多少优质的男人，就是又新增了几位追求者。
她们的话题，永远离不开男人和物质。
鞋子，衣服和包包，更甚者，就是豪宅、豪车，当然，购买以上物品的钱不会出自她们的钱包。
要么就是新交的男朋友给买，要么就是爸妈给买。
顾佳人常常因为融入不了她们的圈子，感觉自己是个异类。
“我不想征服男人，也不想做一株菟丝花，一辈子都依附男人，我觉得那样的婚姻是不长久的。”
现在的社会既不是母系社会，也不是父系社会，男女不存在性别上的对立，婚后更是如此。
婚姻是需要两个人一同努力，相濡以沫的，如果只任由一方付出，另一方只知索取，这还是爱吗？
顾平章也笑了：“我小妹长大了，你说得对，只知索取的婚姻，那不是伴侣，而是供货商。”
供货商？
这三个字把顾佳人给逗笑了，但认真一想还就是这么回事儿。
喝完了一杯柠檬水，顾佳人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好在顾平章做的饭菜都比较清淡，不油腻，她多多少少还吃了点儿。
吃过饭后，顾平章说，“你身子底子本来就不是很好，既要照顾孩子，又要顾着事业，还那么拼怎么行？”
“你知道我这一次来b市是为了寻找商机的，好把咱们顾氏再往北方这里扩展一下，所以我这会带来的能臣干将可不少。”
“要不要借给你几个？”
顾佳人动心了，如果顾平章的提议是在她计划做珠宝定制之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但是现在她分身乏术。
一个人精力有限，就是把她分成三瓣，也不够用的。
她点点头：“如果管理层还有富裕的，就给我几个吧！”
顾平章痛快地答应：“给你没问题，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了，公司这边还会有他们的一个闲职，所以你给他们的薪资待遇也不用太高。”
那些管理层都是老油条子，既看重薪资待遇，又看重未来的发展前景。
他担心，只是一个小小的珠宝定制连锁，怕是拴不住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们。
“等到你的事业真有起色，足以和上市公司来叫板时，再决定要不要留下他们，如果决定留下，在用高薪或股份来留下他们。”
顾佳人明白了，顾平章担心自己掌控不住那些老油条子，所以还让那些高管暂时挂名在顾氏集团。
“好，哥，我都听你的。”
当天晚上，顾佳人就开始写计划表，从店铺的选址、风格设计，再到罗列匠人师傅的邀请名单，顾佳人熬到快半夜时，纸上才有了一个雏形。
时钟响过12点时，顾佳人把桌上的图纸收起来，去洗漱就准备睡觉了。
防盗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了。
顾佳人扭头一看，是傅沉未，他深夜前来，脸上带着夜色的清冷，如果仔细看，还有一丝丝的慌张。
心里咯噔一下，顾佳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傅沉未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能让他这么慌张，肯定是有大事发生。
“怎么？...”
傅沉未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换，就冲过来抱住她，呼吸急促地说道：“佳人，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别慌...”
顾佳人已经慌了。
“到底怎么了？”
“...李秀芬没了。”
在他说出口的一瞬间，顾佳人几乎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李秀芬是谁？
没了又是什么意思？
狂跳的心慢慢趋于平静，顾佳人才意识到，傅沉未扣中的李秀芬，是她嚣张跋扈又好吃懒做的婆婆。穿书吧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顾佳人想她怎么就死得那么突然？
傅沉未只静静地抱着她，不言不语，给她最结实的依靠。
顾佳人苦笑道：“我没事的，沉未。”
她的心情比预想中还要平静，都说人死如灯灭，李秀芬去世的这一刻，顾佳人想她们真的和解了。
这个老太太她一辈子都想要不劳而获，享清福，但是奈何她的儿女不争气，她到死也没能实现这个梦。【穿】
【书】
【吧】
顾佳人所以有些唏嘘，但并不觉得李秀芬可怜。
她只想着不劳而获，从没有想过要靠自己双手的努力实现梦想，她的儿女们，深受她思维的影响，认为人就是不用努力的，只要靠歪门邪道就可以成为人上人。
所以，李秀芳和她的孩子们注定成为悲剧。
“她是怎么死的？”
她记得李秀芬从看守所出来时，虽然瘦了很多，但身体还算康健，不像是重病在身的样子。
傅沉未搂着她坐到沙发上，“跳楼，楼层虽然不高，但是落地时伤到了头，脑干出血，送到医院时也有点太晚了，听说医生当晚就下了病危通知书。”
顾佳人恍然记起，画廊开业的那天晚上，李家成曾经来闹，还倒打一耙说李秀芬是被他们逼得跳楼了，让她出钱救救李秀芬。
她当时根本就不相信，以为这又是李家成骗钱的新花招。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更没有想到，他妈都死到临头了，还要被李家成当做工具来勒索一笔钱财。
她沉默不说话，傅沉未以为她在难过，就安慰她说：“没事的，她那种人死有余辜。”
顾佳人摇摇头：“我不是难过，只是替她感到悲哀。”
李秀芬那种人还不值得她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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