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鸢顺势拍板道:“你认罚便好,收拾一下东西,回你主子身边吧。至于你和箐沅妹妹的婚事,我还得考虑一下。毕竟她还小,与你相识时间甚短。我若冲动之下为你们定下婚约,将来你们有一方后悔,都是一件麻烦事。”
箐沅妹妹的事,她还得询问妤沅姐姐的意思。
沈箐沅还想要开口争取一下,被魏鸢一个眼神制止。
暗七抱拳道:“暗七认罚,但是我不能走。”
魏鸢清楚的认识到了他的死脑筋,揉了揉眉心,说道:“那你就去把我的话,完完整整的传达给你的主子。”
“是。”暗七不舍得看了一眼一旁的沈箐沅,转身快速离开了院子。
魏鸢看着他的背影,平静的询问道:“你真的喜欢她?”m.chuanyue1.com
她可以为了某一件事不择手段,却绝不会没有任何底线。
沈箐沅顺着她的视线看着暗七离开时的方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说道:“我还不会傻到为了这点事,赔上自己一辈子幸福。”
“那就好。”魏鸢欣慰的说道,“你们可以先接触一段时间,性格合适的话再说其他。”
她已经没有触碰情爱的勇气,却希望身边的人能够感受爱情的美好。
沈箐沅直白的表达了心里的感受,说道:“我以为你会反对。”
魏鸢摇了摇头,说道:“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你是否爱人嫁人,本就不该是我说了算。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
她吃过情爱的苦,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配拥有爱情。
沈箐沅挑了挑眉,叹了口气随口说道:“我有时候都觉得鸢儿姐姐在情感方面,比我和姐姐都要寡淡。真想要知道,鸢儿姐姐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模样?”
魏鸢笑着说道:“定是没有现在这份冷静自持。”
这也是她为何不愿谈情说爱的主要原因。她需要一个睿智的脑袋,能够清醒的分析当下最有利于她的局面。比起依靠上辈子的记忆寻找一个爱她的男人依附,她更想要靠自己创出另一副天地。
沈箐沅歪着脑袋好奇的说道:“不知道四皇子是向鸢儿姐姐妥协,还是重新选几个暗卫来保护姐姐的安全?可惜我的暗七哥哥,与我刚定情,就要远远的分离。我都忍不住想她了。”
另一边,暗七正在跟四皇子楚靖彧事无巨细的描述着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最后颇为怜香惜玉的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属下与箐沅姑娘情投意合,辜负了主子的信任,请主子责罚。”
楚靖彧薄唇轻抿,深邃的目光泛着不一样的冷光,幽幽的说道:“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本皇子担心你被算计而不自知。”
暗七拧着眉头担忧的问道:“难道是六皇子还有后招?那魏姑娘岂不是很危险?属下现在就回去,保护魏姑娘的安全!”
还有他的箐沅妹妹。
楚靖彧凉凉的撇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傻人有傻福。”
他费尽心思都还没沾上边,暗七倒是这么快就有了情投意合之人。羡煞旁人。
暗七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楚靖彧嘴角含笑的转移了话题,说道:“出来容易,回去难。通知暗十三他们,在魏府附近寻一落脚处,暗地里观察魏府的一举一动。”
他严重怀疑,小鸢儿接下来有大动作。否则也不会刻意把他的人清除出去。至于调养一事有几分真假,还有待商榷。
“是。”暗七满肚子怀疑的应承道。
当天晚上,用完饭后的魏鸢等了许久,都没见楚靖彧的身。心道不好,楚靖彧这是基本上怀疑上她。
翌日,魏鸢便以重伤为由,闭门谢客的同时,火速收拾东西踏上她“遇佛拜佛,遇庙清扫”的养身之旅。
巧慧跟了她这么多年,可以说是对她的生活习惯,口味癖好一清二楚。由巧慧易容成她的模样假装修养,再合适不过了。
魏鸢则打扮成仙风道骨的小老头模样,来到事先寻好的僻静地装成世外高人,等待她早就洒下去的鱼儿上钩。
“陶大人,我们已经找了大半个月了,您确定他们口中的神算子,就在这隐雾山上?”随行的小厮擦着额头的细汗,怀疑的问道。
这陶大人也真是的,好好的钦天监监正不做,跑到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寻找隐士高人拜师学艺?说不定是被人给耍了。
陶谨之看着高入云层的山顶,坚定的说道:“定错不了。”
他经过多方打听,数次证实,最终确定了神算子隐世的方位。据说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若能跟在他身后学个一两成,他就再也不用担心忽悠不了皇上了。
山顶一处茅屋,魏鸢手持浮尘,满头华发,下巴处的白胡子根根分明。
“师父,按这个速度,他们大概两日后能抵达山顶。”小十一穿着道士的衣袍,贴心的为她续上了茶水。
魏鸢醇厚空灵的嗓音,妥妥的男儿音,抱怨道:“太慢了。”Μ.chuanyue1.℃ōM
为了让钦天监监正陶谨之拜对师父,她可是费了很大一番功夫,在把人引到隐雾山上。
小十一闪烁着明亮的眼眸,期待的说道:“不如我们下去迎迎他们?”
魏鸢捋着胡须,缓缓摇头,道:“若让他们见的太容易,又怎么能体现出神算子不慕权贵的品质?这人只有吃足了苦头,才更容易相信谎言。”
她有的是时间等。等到陶谨之精疲力尽,等到他们没有其他精力去怀疑他所说的任何事。
终于在第三日午时,陶谨之和他的小厮才姗姗来迟。一行五人,散了发髻,刮坏了衣袍,个个满脸胡茬子,双腿发软的瘫坐在茅草屋前。
“终于、终于到了。”其中一个小事哀嚎道,那表情就跟死了亲爹一样。
陶谨之被两个小厮小心翼翼的拖着行走,看到整洁的茅草屋时愣在当场,一脸难以置信的嘀咕道:“我、我这是找到了?”
就在此时,小十一端着茶水从屋内走出,看到他们东倒西歪的瘫坐在地上,高兴的说道:“师傅说今日有客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快来喝口水。”
陶谨之和众小厮一一接过装茶水的海碗,连喝了两大碗,庆幸的说道:“我还以为要累死在这隐雾山上呢!”
小十一边给他们倒水,边说道:“师傅才不会让你们脏了这隐雾山。”
陶谨之温言一脸黑线。
这话的意思,怎么感觉不是在心疼他们丢了小命,是怕他们的尸体臭了引雾山?
“敢问您口中的师傅可是神算子前辈?”陶谨之抱拳问道。
小十一随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陶谨之得到确切答案,激动的说道:“我们专程前来,有重要的事请教神算子老前辈,能否让我们见一见她?”
小十一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我们师傅不慕名利,也不喜插手凡间的事儿,你们还是回去吧。”
其中一名小厮瞬间怒了,阴阳怪调的挤兑道:“我看神算子分明是欺世盗名之辈,什么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分明是放屁!这世上若真能事事算的准,岂不是没有灾荒和战争?还凡间?难不成这神算子还是下凡历练的神仙?”
小十一瞬间怒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们师傅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就是半个神仙!你敢出言不逊,当心因果!”
“小十一。”茅草屋内传来一个慈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怒不怨的飘渺。
陶谨之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瞧去,语气恭敬的说道:“老前辈,我乃五品钦天监监正陶谨之,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魏鸢华发白胡,身穿白色道袍,手持浮尘,缓缓走出茅草屋。
陶谨之监仅是抬眼的那一刹那,便被他身上的俯视一切的淡漠震住,整个人愣在当场。
这、这要说是半仙也不为过。
“三岁丧母,七岁丧父,由叔父抚养大。可惜叔父福薄,在你十五岁那年去世。被迫自力更生,多方辗转流浪,栖息寺庙,习的占卜之法,后一路扶摇直上,做了五品钦天监监正。”魏鸢的每一句话都落在了陶谨之的心头。
他生来坎坷,为了不被说成克父克母,他很少与人提及家中事。神算子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事,只要稍微用心一些,总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陶谨之语气生硬的说道。
魏鸢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仍旧充满祥和的说道:“你性格耿直,对自己的占卜之术颇为自信,因此得罪权贵,本因命丧黄泉的短命相,现在看来倒有几分否极泰来之势。”
按照上辈子的发展,陶谨之本应死在六皇子的报复中。
陶谨之瞬间脸色惨白,颤抖着双唇问道:“你真的能断人生死?”
魏鸢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细细端详着他的面容,继续说道:“你的生死劫并未完全过去,若想印证我的话,回京城便可知晓。”
只要她把陶谨之做过的事传到六皇子耳中,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陶谨之疑惑的追问道:“如何印证?”
魏鸢平静的说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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